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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怀中鹿-第3章

小说: 怀中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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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站在铺满落叶的水泥窄道上,喘息着并且出神地站了一会儿,然后将挎包背好,迈步离开。
  …
  时鹿直到坐进班级,才如负释重般的松下一口气,校服拉链从脚拉到头顶,竖起的衣领包裹住她半只下巴,头发乌黑柔顺垂在耳边。
  她心底隐隐约约有了一个还未成型的小小打算,只不过仍需试验几天。
  班上人渐渐多了起来,也逐渐变得吵闹。
  又是一个,平淡、乏味、枯燥的、新的一周。
  她拿着木质2b铅笔在草稿纸上随意乱画了几笔,手掌底部也沾上了铅灰。
  易虎一进来就蹲在时鹿旁边,双手合十举过头顶,目光中满满的祈求。
  时鹿放下笔,将写好的英语还有数学作业轻轻放在了他的头顶。
  “不愧是鹿鹿。”
  拿到作业的易虎满眼激动,迅速拉开时鹿前边的椅子,准备奋笔疾抄。
  抄了有两分钟,时鹿突然用铅笔末端戳了戳他的后背脊梁骨——
  “有0。5的自动铅笔芯吗?”
  …
  第一节是数学课,时鹿听得似懂非懂,但是笔记却记得满满当当,不缺漏老师说的任何一个标点符号。
  她并不是什么天赋型选手,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外地来的孩子。
  她早已离开了那些所谓的歧视阶层,这个班级里大多是一些闷头苦学的好孩子以及——
  更高层次的歧视阶层。
  就比如现在这位。
  下课铃声打响,数学老师拖课了两分钟,在一阵阵哀嚎声中终于撒丫子走人,一个梳着高高马尾的女生经过时鹿的时候,故意碰掉了她的笔袋。
  “什么年代了还用2B铅笔,还真是个2B。”声音尖细而又刺耳。
  时鹿弯下腰将笔袋拾起来拍了拍,没有吭声。
  张莉莉中学跟她同班,她曾经亲眼目睹过时鹿勾引秦放,还大言不惭说要帮助别人追求秦放的画面,又打听知晓时鹿支离破碎的家庭,至此对她格外的瞧不起乃至伐异。
  易虎怒气冲冲转过身体:“你有病啊张莉莉?快给时鹿道歉!”
  张莉莉冷哼一声,作势拿起时鹿桌子上的铅笔:“我说错什么了?这就是个2B啊。”将笔凑近了易虎的眼睛:“你瞎啊,这笔上写的清清楚楚,2B铅笔,2B。”
  “你!”
  “今天怎么没出去搔首弄姿勾搭学长?真不像你的作风啊时鹿。”张莉莉弯下腰,用只有她们俩才能听见的音调在时鹿耳边说话,她生的比较高壮,起码有一米七,偏黑皮,时鹿能感受到头顶上方笼罩了一圈阴影。
  “小小年纪脸皮就这么厚,你守寡的——”
  剩下的话还没说完,时鹿突然打断了她:“主任来了。”
  声音不高不低,恰好能让周围的人听见。
  “除了搬出主任你就没别的招了?你怎么还赖在咱们班啊,学费交齐了么?”
  旁边原本哄闹看热闹的几个人突然坐回了原位坐好闷头看书,张莉莉还在不依不饶。
  旁边一个小姑娘扯了扯张莉莉的衣服:“莉莉…”
  “别吵——”
  “主任…”
  张莉莉这才感觉到后背一阵阴嗖嗖,猛然发现所有人都已经回到座位。
  “都高一下学期了,怎么还吵吵闹闹的,文理科分班考都准备好了?”一头贵妇卷发,穿着高跟鞋的主任猛地往门上咚咚敲了两下。
  “这位同学你在做什么呢?别人都在学习就你下座位到处乱跑,还不快回去!”
  张莉莉脸红一阵白一阵,时鹿一直没有正儿八经搭理过她一下的眼珠子,突然骨碌往上一抬,然后,貌似有些怜悯状地看了她一眼。
  嘴巴动了动,那口型分明是:还,不,滚,吗?
  “这位同学,你是听不见我说的话吗??”姜主任又敲了两下门框。
  时鹿心情似乎挺好,睁着黑沉沉的含笑的眼眸,盯着那道怒气冲冲的宛如黑母牛一般的身影,离开了自己的座位。
  …
  晚上放学,易虎收拾好书包,转头发现时鹿还在慢慢悠悠记录着黑板上的作业。
  “白天…抱歉啊时鹿,我只有0。7的笔芯了。”他挠了挠头。
  时鹿像是没听见似的,突然伸出手对他做出了摆手的动作。
  易虎疑惑地啊了一声。
  “你挡着我的数学作业了。”
  “啊,哦!”易虎明白后迅速侧过身。
  “要一起走吗,一起去文具店正好我也要买修正带。”
  “不用。”时鹿依旧慢吞吞的写。
  “要不然我把我的自动笔给你好了,也算是这周末作业借我抄的补偿。”易虎感觉时鹿今天一整天都似乎不怎么开心,升国旗那会也是,一直耷拉着个脑袋。
  时鹿又说了一遍不用。
  “为什么不用啊,你是不是还在生张莉莉的气,她就是一魔女…”
  时鹿突然抬头看了易虎一眼,紧接着又低下头,口气淡淡:“不需要,我家里还有好多支铅笔。”
  然后又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蓦然接了一句:“明天见。”
  …
  时鹿由于个头娇小一直是班级的排头,早上升国旗的时候,在台下站成一排举校旗的十个人里恰好有秦放,他背影笔直,托举校旗站在高一五班纵列的前面。
  也就是时鹿的正前方。
  时鹿不喜欢升旗仪式,但她又是被学校钦定的,例行周一神圣护旗手:清早将国旗从保卫室拿出来的小分队成员,但这周不是她当值。
  从站定到唱国歌,时鹿都半耷拉着脑袋,盯着脚下被自己压瘪的青草。
  还是班主任过来提醒了她一声,她才很不情愿的抬起头。
  原本想看鲜红国旗,谁料视线却被正前方的人完完全全地挡住了,他看起来很高,脖子细长,耳朵轮廓精致,并且整个人都站在了阳光底下。
  时鹿盯着那截后脑勺,她突然觉得自己污秽。
  没错,就像臭水沟里肮脏匍匐的老鼠一般的污秽。
  从教室里出来,时鹿又将校服拉链一直拉到顶部。
  她没什么朋友,也不爱交朋友。
  踩在落了一地枯树叶上,慢慢悠悠朝家晃。
  …
  白天吃完鸡蛋的林择深,虽然懵逼,心里也有二三数,想着八成是什么路过的向佛的老太太见他可怜给的。
  头顶毛毯,他从小区里面出来,随随便便往路边的水池里掬了一捧水,抹了抹衣服上已经风干了的硬巴巴污垢的痕迹,还有裤子上的烂泥,抬头冲一个盯着他呆呆不动弹的小孩龇牙笑了笑。
  小孩子惊弓之鸟一般的跑走,林择深蓦然耷下眼,他觉得十分无趣,走之前还踢翻了边上小毛孩过家家用的塑料铲。
  一米九的身高走在马路上十分扎眼,并且他的头顶还搭着一条跟外表极其不搭的浅黄色毛毯,这样一来整个人就显得更加招摇突兀了。
  但路人并不会分出更多的精力去仔细考量这个异类,只会匆匆好奇的瞥弄一眼,然后收回视线。
  林择深晃晃悠悠上了一辆公交车,用掉了三分之二的钢镚,在车里站了两站。
  由于正下方是一个坐着的满脸横肉的中年妇女,并且这个中年妇女还冲他露出仿佛看见臭水沟老鼠一般嫌恶眼神,以及用手捏住她的酒槽山根鼻。
  林择深望着她臃肿如母猪一般的身体,还有脸上坑坑洼洼的斑点,强忍住涌上咽喉的酸水,匆匆下车。
  他又兜兜转转跑了好几里,肚子饿的咕噜咕噜叫唤,最终进了一家典当铺子。
  当铺生意冷清,茂盛的铁树盆景在门两侧恣意张牙舞爪。
  他一路走进去也没人出来迎接,林择深轻轻笑了一声,整个身体依靠在柜台,掸了掸还有些湿濡的衣摆,瘦削的食指第二根骨节在玻璃柜台上敲了敲,毛毯将他的头发压瘪,垂下来的一角遮住了半只眼睛。
  “换点东西。”声色低沉且随性。
  老板刚午睡醒,摸出圆片眼镜戴上,从柜台下边伸出手,也不看他:“先生准备当什么?”
  “表子。”
  …
  从当铺出来,他身上陡然又多出来一叠钱。
  老板再三跟他确认,是不是真的没有金融app之类的,林择深固执地只要纸币。
  宽大的棉服,靠近心口的内衬口袋,里面是一叠热乎乎的现金纸币。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quq

  ☆、第 4 章

  04 
  兜里有了钱,林择深又跑去那家大排档。
  那家的花生米味道绝伦,老板炒菜也比较利索,除却没什么像样的酒,他基本都能接受。
  往那一坐,刚点完菜,他点了根烟刚想抽,视线落到自己的腿部,他突然有些不能忍受自己的着装,裤上有烂泥巴,有油污,还有他恶趣味的烟灰烫出来的洞,衣摆上更是有风干很久了的呕吐物。
  原身洁癖,这么些天居然是顶着这么好家伙脏兮兮的衣囊在这边瞎蹦跶乱窜。
  林择深是个行动派,当即撒下酒杯,跑进隔壁野巷子里,在里面绕了七八圈,买了路边摊上便宜劣质的衬衫运动裤,最后找到一家十块钱就能搓趟澡的浴室。
  晚上街头还是有些冷,他又花了笔大价钱,买了件薄棉服。
  再度回到大排档,发现自己位置上的酒被撤了。
  林择深睁着一双似笑非笑的薄情眼,盯着裹着白围裙的老板,指节在账台敲了敲:“我剩的酒呢?”
  他整身行头都换了个遍,老板还是通过他眼角一颗不近距离看不容易发现的小痣,确认了他就是刚才那个点了一筐酒但是一眨眼人就不见了的小哥。
  一开始看着衣着邋遢,但是依稀能觉察那副好皮相,这么一简单收拾完,就更俊气逼人了。
  只是他的目光有些过于不近人情,老板讪笑着将没喝完的酒重新搬了出来,并且解释说是因为生意太好位置不够用了才先撤掉的。
  林择深难得好脾气,并没有跟老板计较,二话没说拖着一框子低档劣质啤酒,乒啉乓啷地一路重新找了个位置坐下。
  这个跟往常别无二致的一天,他喝完酒后又跑去附近的网吧玩了一个通宵。
  ***
  时鹿傍晚回家途经那个长椅时,她下意识驻足了一会。
  刘海很长时间没修理过,已经有些长了,包括她的头发长度,草坪灌木风一吹,刘海有些戳进了眼睛里。
  时鹿痛的溢出了眼泪。
  揉完眼睛,她两步并作三步地凑近了些这把共用长椅,椅子上早晨自己留的鸡蛋已经不见了,她又蹲下身,椅子底部也没有。
  要不是因为那个乞丐,她绝不会这样专程停下,还仔细打量这张经年累月立在这里的长椅。
  这回看的比较仔细,椅子很长,想来那个乞丐,个子真的很高。
  时鹿心底的那个小小打算,还尚未彻底成型。
  她将刘海用手固定住,咬唇又站了一会儿,眼神犹豫晦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最后她紧了紧书包带子,朝不远处自己住的楼走去。
  一回家,她就跑进厨房,拿出那把厨具剪刀,对着水槽闭着眼睛开始修剪刘海。
  ***
  1:00AM,'久情缘'网咖。
  许是缘分凑巧,林择深的斜隔壁座是个愣头青,电脑屏幕上一片灰暗,他刚刚被人单杀。
  复活的时间格外漫长,他闲的嘴巴痒痒,无聊跟隔壁兄弟开始唠嗑吹牛逼。
  嘴里叼着烟,进入了贤者模式:“哥们,有钱人的世界咱不懂。”
  “哟嚯,你又被哪个富婆骗色骗情了?”
  “害,跟我没关系,我是听说最近富二代圈里发生了一件大事,好家伙,真够狗血的,你听说了没?”
  “我说哥们,你丫还涉足这领域?看不出来啊,怎么的你也是富二代?”
  “去去去,我他喵一个好兄弟在人富圈少爷底下办事,听说了。”
  “说说看,到底有多狗血啊?”那哥们耳机都摘了,一门心思准备听狗血豪门故事。
  “林氏,就那个黑白通吃,现在搞房地产的林氏,你知道吧?”
  林择深突然听见这句‘搞房地产的林氏’,他看向那个正在不停哔哔的愣头青。
  愣头青挠挠头,似乎颇有感慨:“据说林氏的贵公子由于得罪大佬,被亲爹给大义灭亲了!”
  林择深冷不丁听见别人口中的自己,满脸黑线,差点一脚踩烂了脚板底的电脑主机。
  愣头青还在接着哔哔,丝毫没注意到不远处一道恶狼似的凶光视线:“具体细节什么的尚不清楚,不过那哥们真无愧第一恶少之名,出事前还在逍遥快活,被亲爹一路从澡堂追到夜店,再从夜店辗转ktv,被发现的时候正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然后呢?”隔壁兄弟越听越来劲,这些小道消息,还尤其是那种有头有脸的的人物的私人讯息,总是能激起各种八卦欲与探究欲。
  “然后?”愣头青像是彻底打开了话匣子:“年近半百的林董事长气的不行,不由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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