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八次奇妙人生-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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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她而言,梦里那些都太真实了,她无法对桂七酱的事情再视而不见下去。
可是,怎么才能找到她呢?
她先打了个电话给丸子。
丸子本来就和她关系很好,堪称闺蜜,前几天刚刚一起喝过下午茶,对于她的病,丸子其实很伤心,故意在她面前装得轻松愉快,但是有一次她化疗时丸子去探望她,看到她时,眼圈就红了,后来红着眼圈说笑话逗她……
平时也很关心她,每周必定有电话来,三两天就要在微信里冒个泡。
这次梦中重温大学生活大半年,李如洗觉得自己心中跟丸子又亲近了几分,那些消磨在了岁月中的赤诚,她又重新找了回来。
丸子接电话时一如既往地语气轻快:“如洗宝贝,找我有事吗?是不是想我了?要不要约个晚餐?”
李如洗笑道:“还真是有点想你了……我跟你说,昨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到回到咱们的大学时代了,是大二,梦里有你、有我、有朵朵、有桂七酱……还有几乎所有的老师和同学。”
丸子怕她伤感,立刻借口笑道:“那你有没有提醒朵朵远离渣男,珍爱生命?有没有让她换个男朋友?”
李如洗一怔,她把太多精力放到了桂七酱身上,尤其是后期。桂七酱没出事时,她倒还是明里暗里提醒了朵朵的。
可惜朵朵并不听。
疏不间亲,她也不好多说。
最后醒来前一天,李如洗预感到自己可能快结束这个奖赏之梦了,还比较明显地提醒了一次朵朵,对她含笑却认真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啊,对你男朋友投入不要太多了。”
只是不知道朵朵能不能听进去了。
“提醒也不见得有用,”李如洗在电话里对丸子说:“有些事情,不是自己经历,光靠别人提醒是没用的,就得自己撞了南墙,才知道回头。”
接着她又说:“倒是桂七酱,让我很感慨……”顿了顿,她说:“我很想见她,有生之年,想见见她。”
丸子听她语气如此认真,怔了怔:“你想见她?”
“嗯,”李如洗再次强调:“无论如何都想再见她一面。……所以,才问问你有没有她的消息?”
“我要有早告诉你了,”丸子说,“咱们不是一直都在一处吗?我还会瞒着你不成……要不,我问问朵朵吧,说不定她有呢?”
丸子和朵朵,走得比李如洗和朵朵近,所以李如洗同意了:“好的,我也打算在同学群里问问。”
她在几个大大小小的同学群和校友群里都发了消息,问大家有没有人能联系上桂银珊的。
这些群,有的是当初班里的同学组的群,有的是附近几个宿舍关系好的女同学们的群,有的是系里的群,有的是学院的群,当然,也有整个学校当时那一届学生的大群,但是大家冒泡相对就少些,变成了几个熟悉的人互相打趣的地方了。
这些同学们大都已经知道她得绝症的事了,所以她一上来,正在聊天的人都沉默了会儿,就像梦里桂银珊回去女生宿舍时那般。
但很快,大家就热情起来,而且非常热情。
纷纷向她打招呼,还有管她叫女神的。
等到李如洗问大家有没有知道桂银珊下落的时,所有人都说不知道。
也有认识的问:“桂银珊?你们屋那个广西的小姑娘是不是?”
“还小姑娘呢,咱们都三十出头啦!”
“在我印象里,就是个娇小的黑美人嘛……”
“是的,她是皮肤黑黑的。”
“嗯,黑里俏!”
“不知道她下落欸……”
“记得她以前就不大喜欢跟我们打交道,挺内向的。”
“对,我怀疑我大学四年都没跟她说过话!”
一直到两天以后,才有一个同楼层,但是不同班的女生说:“我知道她,她去北海了,我有个高中同学和她是同乡。”
李如洗大喜,私聊这个女同学说:“那你有她联系方式吗?”
女同学说:“我没有,但是我同学有,等我帮你要。”
这位女同学说到做到,没两天,就把桂七酱的电话号码和微信发给了李如洗。
李如洗申请加微信,怕她拒绝,直接说:“我是李如洗,我得了绝症,很想死前见你一面。”
作者有话说:今天晚了点,不好意思
第一百零四章 不远万里
她的申请加好友发过去不到一个小时,就通过了。
李如洗有些期待又有些紧张地看了那个通过的消息,想要说话,又有些犹豫。
在梦里,她和桂七酱是肝胆相照的好友,可在现实中,她们空有四年同窗同舍,却并未深交至此。
用什么语气说话,一时让她有些拿不住。
就在她犹豫时,桂七酱给她发了个消息:“李如洗?真的是如洗本人?不是恶作剧?”
没有表情符号,但也能想象她收到李如洗的申请时和发这个信息时的困惑和震惊。
李如洗回的也没有语气和表情符号:“嗯,是我。”
然后语音通话就响起来了。
是桂七酱打过来的。
李如洗接了。
桂七酱的声音熟悉又陌生,像是印象中那个微微带着口音的普通话,大部分时候说话又快又急,尾音微微上扬,后来出了事之后,声音不再那么急了,却闷闷的……
现在的桂七酱口音依然带点,声音却稳重舒缓了不少,好像一块经过打磨的璞玉。
“李如洗,真的是你吗?”桂七酱的声音还是带着犹豫。
“是我,桂七酱,多少年没见了?快十年了吧?”李如洗说,“一点你的消息都没有。”
她的声音温柔和缓,带着微微的感慨。
桂七酱却着急于她的病情:“如洗,你说你得病了,是真的吗?到底怎么回事?”
李如洗尽量轻描淡写地把自己的情况说了。
“……就是这样,现在在做化疗,目前化疗和靶向药的情况还不错,如果运气好的话,就可以手术,手术成功看复发情况,如果不复发当然最好啦,复发也能多活几年……”
即使语气再怎么轻描淡写,到底是三十岁得了胃癌,目前还是连手术都没法手术的恶劣情况,对面的桂七酱哽住了,似乎难过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会这样?”桂七酱的声音里带了泪意。
“别哭,”李如洗带笑说,“万般皆是命……我联系你,不是想让你为我哭的。”
“那……是为什么?我有能帮你的地方吗?”桂七酱鼻子还是塞的。
李如洗想着措辞:“其实,就是想见见你。我觉得挺遗憾的,都十年没见了,也没你的消息……我想着,至少总得在……见你一面吧……”
桂七酱想都没想,直接说:“我去看你。”
桂七酱做事还是很效率的,当天夜里,就发了个微信给李如洗,是她订的机票,时间是后天。
李如洗有些感动,也有点不安:“你请假了?安排得那么急,会不会不好?对你的工作有影响吗?”
“没事。”桂七酱说,“我回广西之后,一开始在南宁,后来去了北海,在一家小律所干了几年,和两个前辈一起组了新的律所,目前时间还是比较自由的。”
“做了合伙人了?不错啊。”李如洗称赞她。
“唉,小律所,没多大出息,赚点钱糊口而已。”桂七酱谦虚地说。
“要不要我去机场接你?”李如洗觉得人家桂七酱一叫就不远万里来看她,干脆利落,自己应该更热情才对。
“不不不,”桂七酱被吓着了,“怎么能让你去接我?你身体不好,在家歇着,给我发个地址,等我去找你好了……”
“我没事……我可以……”李如洗想说自己开个车没问题的,自己每周还开车两小时去狗狗收容场做义工呢。
但是桂七酱认为她现在十分易碎,直截了当说:“不行不行,你就等着我就是了……”
李如洗只好给她发了自己家位置。
到了那天,陈琢理和噗噗出门了,李如洗起床吃了早饭后就收拾了一番家和院子,其实平时他们就很注意维护家里的整洁,家里从来都不乱,随时都可以上个照,现在李如洗不过是让它们处于更美的状态。
比如说,从花园里剪些大丽花和雏菊做插花。
准备好咖啡豆和咖啡机。
对于李如洗来说,在家里招待意味着亲近,所以她想来想去,没有选择出去一起喝杯东西之类的见面法,而是直接打算在家中招待桂七酱。
桂七酱的飞机是九点半到,十点多时,她准时站到了李如洗家门口。
李如洗去开门。
面前的女子让她有些不敢认。
穿着干练的灰色套装,剪了短发,没有以前瘦了,面颊微微有点肉了,也比以前白了,当然,可能是化妆的缘故。
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个能干的女律师。
“你变化好大啊,桂七酱。”李如洗笑着说。
十年的陌生感,一开口,似乎就没有了。
桂七酱笑了。
李如洗记得,当年,自从她开始疏远大家之后,就几乎从来不笑了。
梦里的她倒是更鲜活,虽然哭得很多,但是也会由衷地笑。
李如洗喜欢她的笑容。
“你没什么变化,如洗,”桂七酱说,“看上去还是咱们院系女神的模样。”她笑着看了一眼周围:“都买得起四合院了?行啊,如洗,你还是那么棒!”
李如洗让她进来:“已经卖掉了,这院子。很小一个,前几年咬牙买的,我现在不赚钱,靠着我老公供不起这个房贷……”她回头笑了笑,“已经买了别的房子,这个已过户了,过两个月就要交给买主。”
桂七酱脸上露出难过来,尤其当她看到那美丽的庭院:“真美,你一定花了很多心思吧?”
“这么美的屋子,要交给别人……你这么棒的人,却得这样的病……”桂七酱哀恸之意难以遏制,扭过头去,却还是流了眼泪。
“我不是说了吗?”李如洗看着院子里行将在寒风中枯萎,却依然灿烂夺目的大丽花,语气平静,好像说的不是自己一样:“万般皆是命。”
桂七酱用手背把眼泪擦掉,缓了缓,又从上到下打量了李如洗一番,说:“你现在看上去还不错,看不出生病,希望老天有眼,能让你好起来。”
李如洗淡淡笑了笑:“作好最坏打算,往最好处努力吧。”说着让桂七酱进屋里。
落座之后,煮了咖啡,李如洗还做了点舒芙蕾,加了点果酱,拿出来作为小点心配咖啡,一边端过来,一边问桂七酱:“吃早饭了吗?”
“没,早上赶飞机,喝了杯奶。你做的点心吗?看上去好好吃。”桂七酱并不见外,立马拿了一个:“唔,好吃好吃!”
李如洗说:“辛苦你了,跑那么远来看我。”依然带着感动和愧疚。
桂七酱笑笑说:“你在这个时候还想着我,我做这点又算什么?”
李如洗感慨:“当年,我应该再努力点的。”
“努力什么?”
“努力把你拉回来。”李如洗说,“明明大一大二时我们感情很不错的。”
桂七酱收起了笑容,慢慢放下点心:“当年……不是你的错。是我遇到了很恶心的事。”
李如洗拿着咖啡坐了下来,低着头,长发遮住一侧面颊:“我当年不知道,最近做梦,梦到了以前的事,突然想到了一些可能……”
“巧了。”桂七酱猛然抬头说:“我最近也做梦梦到了以前的事。”
第一百零五章 诉
李如洗微微有些吃惊:“你也做梦梦到了以前的事?你梦到什么了?”
桂七酱微微笑说:“梦到你了。我梦到你劝我不要这样下去,要勇敢站出来,摆脱他,甚至告他……”
李如洗仔细倾听她说的,没有插言。
桂七酱便自己说了下去:“……哦,你还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她笑了笑,有点自嘲的意思:“其实,我……”说着却又说不下去。
李如洗顿时就明白了她此刻的心情。
这件事已经过去十几年,桂七酱也成长为一个更成熟更勇敢更自信的女人,她这次来,是觉得自己已经可以把当年的事说出来给李如洗听。
可是在说的时候,她还是说不出口。
李如洗不想让她为难,她喝了一口咖啡,慢慢放下杯子,看到短发的桂七酱脸上微带苦涩的笑容,就直接开了口:“是苏教授,对吗?”
桂七酱脸上的笑容顿时绷不住了,她如遭雷击,勉强稳住手上的杯子,却还是忍不住微微发抖:“你……你怎么知道的?”
她把杯子放下,骨瓷咖啡杯和碟子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她深吸了一口气:“难道,你也做了和我一样的梦?”
李如洗想了想应该怎样跟她说,便先说:“我其实一直心里都有点疑虑……”
“为什么你会突然疏远我们?为什么你有时夜不归宿?为什么你被保研了?为什么又要放弃?为什么远走他乡,跟我们所有人断了联系……”
“有件事你不知道,”李如洗徐徐说,“大二刚开学时,我不是被苏教授挂科了吗?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