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星-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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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景辰想过很多种阮苏生气的可能,唯独没有想到会是这么的。。。平和,比平时都要温和许多。这让他隐隐有点不安。
没忍住,他看向阮苏,犹豫道:“你不生气?”
阮苏笑了笑:“你好久没参加比赛了不是吗?我不生气的。”
难过,才不是生气呢。
难过是一个人的事情,生气就是两个人了。都要分开了,没必要闹得太僵。今日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成年人的世界里,撕破脸不太妙。
被那双莹润的笑眸瞧着,池景辰鬼使神差地相信了。
“D家的戒指,我挑了很久,喜欢吗?”池景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很精致的小盒子,打开,一枚镶着钻石的戒指静静躺在里面。
那枚分量很足的钻戒使阮苏平静无澜的眼里生出了一丝小小的涟漪,但也只是一瞬,下一秒就归于平静。
池景辰的嗓音有些低哑:“别人都有的,我的软软也不能少。”
阮苏知道这个牌子。它家的戒指一个男士一生仅能定制一枚,凭借身份证购买,信息将长久保存,不得修改变更。
“很漂亮。”不等池景辰给她戴上,阮苏就把戒指小心翼翼地放回了盒子里,然后把盒子放在男人手心,池景辰一怔。
“但是,它不适合我。”阮苏舒了舒眉,“我也不喜欢。”
“我们分开吧。”阮苏弯了弯唇,生怕他听不清,盯着他深邃的眸子一字一句:“分手吧。”
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揪住捏碎,疼得麻木,池景辰的眸子里散发着噬骨的寒意,紧紧扣住阮苏拉着行李箱的手腕,很快就在她纤细白皙的皮肤上留下红色的指痕。
“为什么?!”池景辰的眼睛都红了,手上的力道抓得阮苏骨头作响。阮苏吃痛地动了动手腕,却不想这在池景辰眼里就是迫不及待地想摆脱他。
手上的力度越来越大,池景辰抓着阮苏的手将她推到墙边,阮苏没有料到他的动作,脚下踉跄了几步,后脑勺一下子磕在灯的开关上。
灯“啪”的一声熄灭,整个客厅霎时陷入黑暗。
阮苏疼得直咬牙,暗忖一定是肿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指不定得有多疼。她咬了咬牙,迫使声音听上去很平稳:“就是觉得我们可能不太合适。”
“软软,是不是因为姜倪?!姜倪很快就不能再跳了,她不会再打扰到我们了!”池景辰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疯狂和说不出的奇怪,阮苏被他圈在身体和墙壁间,可以很清晰地听见男人的呼吸声。“软软,我们不闹了好不好?我保证姜倪再也不可能出现再这个圈子里了!”
缓了几秒,阮苏才勉强适应黑下来的环境。闻言,她轻轻地摇头:“池景辰,你不会明白的。”
“我不明白?”池景辰慢慢地重复着这句话,强忍着怒气,指节泛白:“你不说,我怎么明白?”
阮苏并不怕这样的池景辰,她定定地盯着黑暗中池景辰的眼睛,而后摇了摇头,很安静地看着他:“不对。”
他将她的手握的很紧,像是在逼着自己做出什么决定,半晌,他猛地松开手,面色阴沉地盯着阮苏:“行啊,只要你今天出了这个门,我们就一点关系也没有了。”
阮苏深深地呼了口气,鸦羽般乌密的长睫颤了颤,再抬眼时,眸中多了几分解脱。
她看向池景辰,温和地弯了弯唇。
“好。”
阮苏最后笑了笑,拉着门边的行李箱推门离去。
背影渐渐模糊,直至消失,她都没有回头。
和初见时一样,义无反顾。
作者有话要说: 带球跑是不可能的,我不太喜欢这一种,可以放心。辰哥到分手都没能明白软软,这就是他们分手的大原因。太匆忙了,忘了说一下就是,D家戒指原型借用了DR的理念,也就是Darry Ring家的
第19章
在房子里的时候有冷气; 出去了才发现外面的世界热浪滚滚,但是却莫名地给了阮苏一种松了口气的温暖。
池景辰的这个房子距离市中心稍有距离,是B市有名的别墅区; 价格贵上天。但是安保措施也是难得的令人赞叹,不管是户主还是客人; 每一个进出别墅区的人都必须进行登记。户主们的住宅之间也隔了一小段距离,从家要出小区要走上三十分钟; 不过也是可以约物业为户主们准备的代步车出去。当初也就是看中了它的这些好处才买下来的。
今天的事情发生的有点突然; 阮苏在做出决定的时候并没有想到这个事情。阮苏拉着行李箱走在马路边时不禁自嘲,还真是当初有多满意; 现在就有多后悔。
她不爱运动,只有在惊觉长胖了的时候才会抢救地锻炼锻炼,一旦恢复体重身材,转头就躺床上了。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蹲着; 能蹲着绝不站着是她一向的座右铭。
阮苏走到保安亭,值班的保安刚好是她还算比较熟悉的一个中年男人; 这个时候看见阮苏; 他表现得有些惊讶,一边问候阮苏; 一边把登记的小册子递过去:“阮小姐这么晚了还要出去啊?池先生没有一起吗?”
阮苏签字的笔尖一顿,在纸上留下一小段笔迹,很快她就收敛好了情绪,把笔和本子留在桌子上; 微笑着晃了晃脚边的行李箱:“他啊,太忙啦。我打算去旅行一段时间,换个环境待待。”
“噢噢。”保安朝她憨厚笑了笑,“那挺好的,不过出去玩可要注意安全,现在外面坏人都看不出来的。”
这个保安叔叔很热心,也有点话痨,但是不会让人觉得很烦,感觉他像是把软软当成了一个邻家的小女孩。阮苏眼眸弯弯,拉着行李箱跟他挥手:“您也要注意身体。”
走出小区大门的那瞬间,阮苏感觉心脏像是被突然挖去一大块,空荡荡的。她回首,保安大叔正站在亭子里和蔼目送她,见她看过来,还特地也挥了挥手。
阮苏笑了,再转身,脚步不停。
其实这个世界还是很好的,一个陌生人也会让你感受到温暖。
盛夏的晚风带着独属于这个季节的脾气,没走几步阮苏的汗珠就如雨下,上衣的T恤都被汗湿。
太热了。
即便是出了小区,在这个路边想要拦到出租车也几乎是不可能的。先不说这么晚了,换做其他都很少有车,再加上这是远离市区的别墅区,一般买得起别墅的人那还需要像她这样作出租车啊!
现在已经是凌晨了,再在马路上游荡,不说别人会把她当成失足少女或者是阿飘啊,就是她自己也觉得害怕。
阮苏叹了口气,最后还是选择拿出手机给耿乐乐打电话。刚打过去就被接通了,耿乐乐的声音明显有些紧张:“软软,怎么了?”
阮苏坐在路边花坛上,行李箱就靠在脚边,她垂头看了眼自己这副狼狈的模样,清了清嗓子:“乐乐,你能不能来长恒世家这儿接我一下啊?”
耿乐乐那边传来穿衣服的窸窣声,“行,你在原地等着我过来,不要挂电话。”阮苏应了声,听着动静耿乐乐已经拿着车钥匙出了门,阮苏安静地等着。耿乐乐其实也是刚躺下没多久,被阮苏一个电话叫起来还有点懵,等到了停车场,她才突然反应过来:“等等,软软,你刚才说是哪?长恒世家?!”
耿乐乐插好车钥匙,接上蓝牙耳机,单手打着方向盘,声音在停车场内回荡:“那不是池景辰——”说着说着,声音戛然而止。耿乐乐意识到了什么,突然陷入了沉默:“你找个地方坐着,然后把定位分享给我,不要乱跑。”
阮苏哦了声,耿乐乐看了眼她的地址,心里有了数,脚踩油门,驶离停车场。
从市区赶到长恒世家,最快也要二三十分钟。耿乐乐看到她的时候,阮苏正低头挠腿,嘴里还碎碎念着什么。
“软软!”
阮苏听到呼唤声立马抬头找声源,在看到耿乐乐头发乱糟糟地趿着拖鞋从帅气的跑车中下来时,没忍住,“扑哧”笑出了声:“你怎么这样就来了,也不打理打理一下?”
耿乐乐接到她的电话,一路上心里担心到飞起,别人不知道阮苏,她却很清楚,阮苏对池景辰是喜欢到了极点,平常时就算是争吵也从来不会出现在半夜就要求离开的情况。更何况,昨天好像还是两人的周年纪念日。在这个节骨眼离开,情况非同一般,
本想着阮苏或许会痛哭流涕,现在看来,好像情况。。。。。。更严重了。
“你还好意思笑!”耿乐乐伸手弹了阮苏脑门一下,又气又急:“为了来接你,我都没有洗脸!你看看我,衣服都没成套,你还好意思笑!”耿乐乐扯了扯自己明显和裤子不是一套的短袖睡衣,阮苏差点笑得背过气去。
耿乐乐一向都是精致的,像这样披头散发,牛头不对马嘴地穿衣服还是头一遭。阮苏挠了挠腿,仰头朝着他“嘿嘿”笑:“我本来也不想这么晚叫你过来,但是我忘了这附近拦不到车,思来想去,也只有你能帮我了。”
耿乐乐听得心里一阵心疼,意到阮苏一直在挠腿,踢了踢她脚尖:“你扣什么呢。”
阮苏老实地把腿伸出去,露出上面大大小小的红点点:“被虫咬了,痒。”
阮苏皮肤白,稍微一掐就能留下印子,更别说这些点点,一眼看去,很是渗人。耿乐乐倒吸了一口凉气,瞪着她:“你是不是蠢,我让你不要乱跑,你可以在原地动一下,不是让你一动不动喂蚊虫。”
阮苏血型很招虫,再加上有时候蚊虫趴在她皮肤上都感觉不到,所以这一咬,留下的“罪证”也不少。
阮苏嘿嘿地对着她笑,耿乐乐气不打一处来,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想揪着她的耳朵好一顿教训。但是余光看到阮苏脚边小小的一个行李箱时,心又软了。
算了。
“去我那住段时间?”耿乐乐启动车,观望着马路的情况,“有人给我送了一箱红酒,是你喜欢的那种。”
阮苏原本的计划是回之前阮建成给她买的房子去,但是耿乐乐的这个提议让他心动了,她摇摇头,提议道:“送我去你那酒吧喝几杯吧,你那不是二十四小时营业吗,正好让我见识见识凌晨的样子。我到时候自己再回去。”
这要搁别人身上,耿乐乐估计会高兴地勾着肩膀一起去了,可这是阮苏。阮苏酒量差得惊人,平常时喝一小杯红酒就已经是极限了,平常时耿乐乐拉着她喝酒都不肯的。
“还是不是朋友了,突然跟我这么客气。”耿乐乐翻了个白眼,调转方向:“我怎么可能放你一个人回去,当然是陪着你了,下次再说这种话你就等着跟我绝交吧。”
面对耿乐乐□□裸的威胁,阮苏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眼眶就红了。
“知道了。”
*
“欢迎光——哎老板?”服务生连忙将耿乐乐和阮苏迎进去,“老板你怎么来了,今天不是星期三吗?”
耿乐乐现在回到耿氏上班,事务比较多,她专门请了个职业经理人来打理酒吧,工作日的时候都不会来酒吧。
她把阮苏的行李交给服务生,眉尾微挑:“我带朋友来坐坐,把东西放到后面,不用管我们。”
“好嘞。”
阮苏熟门熟路地坐到吧台前,立马就有调酒师询问她。阮苏想了想,说:“我想要那种酸酸甜甜,又偏酸的。”
调酒师应下,很快给她呈上来一杯薄荷色的液体,酒吧很嘈杂,阮苏也没注意听是叫什么名字,浅啜一小口,味道还挺不错,酸酸甜甜,正合她意。
耿乐乐就给自己要了杯咖啡,待会还要开车,她还得把阮苏平安地带走,不能酒驾。
阮苏的样子正常得太不正常,耿乐乐不敢问,又忍不住担心。正想着会是什么事情,冷不丁地就听见阮苏说:“我跟他分手了。”
闻言,耿乐乐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一脸惊愕地看向阮苏:“什么?!”
阮苏捻着酒杯慢慢品尝,转头对着她浅笑:“我跟他分手了,现在是单身狗一枚啦。”
耿乐乐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没发出音。阮苏将最后一口咽入喉中,有一滴被遗漏的顺着嘴角流进领口。她没在意,砸了咂舌,对着调酒师晃了晃手中的空杯子,弯唇:“感觉还不够酸呢,请给我来一杯柠檬汁可以吗?不加糖和蜂蜜的那种~”
耿乐乐已经不知道是要先思考为什么阮苏突然喜欢喝酸的了,还是先安慰她一下比较好。
在等待调酒师做柠檬汁的时间里,阮苏对耿乐乐弯起眼眸,月牙般好看:“我很话痨,对关系好的,对你们,我都有说不完的话。特别是池景辰,他不在家的时候,我就想着一定要把那些他错过的事情都讲给他听,这样也算是间接参与了。”
“可是,我渐渐地不再话痨。以前事无巨细的都想让他知道,但是现在——”阮苏抬手,耿乐乐视线落在她手臂内侧几处被烫伤的皮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