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女配的丫鬟怎么办-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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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上午阳光就如此刺眼,白栀下意识用袖子挡住骄阳,鹿韭冷着脸送来一把伞,还不等她说话,又自动退下。
将伞撑起,确实凉快许多,抬起脚步再度出发。
见到她来,老侯爷笑呵呵道:“正好,你爹从前的部下想要见见你,车马就在外面等你。”
将信将疑地出去,白栀以为这又是老侯爷找的新借口,结果一出来就见到一个男子正在车架边上等着。
谢怀风上前,笑着问:“二妹妹可是要出去?”
这货是记吃不记打么,明显早就知道了她要出去的消息特意堵着,还要假惺惺试探一番。
“二哥是不是想多了,”白栀扬起笑脸,“吃多了不消化,我继续散步,你随意。”
毫不犹豫抬步,看也不看谢怀风那出现了铁青的神色,白栀继续向演武场进发,准备去告次黑状。
转角处又步来一人,看了他们二人一眼,问:“怀风,老太太不是让你修身养性么?”
羽客帮忙提醒:“这是四老爷。”
“四叔。”
“嗯。”四老爷点了点头,绕过她盯着谢怀风,皱眉叮嘱:“一天之计在于晨,离科考只有一个月了,就算为了你爹,也该用点心了。”
谢怀风还要纠缠,四老爷难得威严地挥手示意,“藏书阁在西边,去吧。”
“那,二妹,咱们有时间再聚。”
她可有可无地哦了下。
一个婆子拿来小矮凳,请她踩着凳子上马车,四老爷则吩咐人拉开一匹马,“今日就由我来护送二侄女。”
世家女子出行确实有兄弟围护左右,不过没有长辈去跟从小辈的道理,白栀一时摸不清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个时候最好的做法就是静观其变,走一步算一步。
车马外面很是喧哗,应该是走到京城的街市了,没有狗血的行人被马屁撞到的时候发生,路人自动避开大马车,不时直愣愣地看着宝马香驹,马上的中年男子只着常服,眉宇自有一番气度。
马车的帐子盖得很严实,门边还有羽客守着,想要看到里面的容颜可谓难上加难。
虽然官奴的户籍动用关系注销,白栀依然心事重重,就算如他们所言自己是谢二姑娘,谢暮白是冒牌货,可老太太究竟为何对谢暮白讳莫如深,而老太爷绝口不提他的事情,只列出她是二姑娘的证据,无论人证物证样样俱全。
谢暮白在谢怀风揭露违冒之时就被幽禁,这其中一定还有另外的事情发生。如果一日不了解清楚,她就越来越心烦意乱。
“到了。”
下车以后,她抬头去看牌匾,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张府,即使从门口一眼望去,也是说不出的富丽堂皇,而门口还有四个小厮把守。
一个丫鬟迎了上来,眉眼带笑,“您就是谢二姑娘吧?主子正在等着您来呢,”
白栀点点头,回头看,三老爷却停在门口没进来,他礼貌地颔首,举步去了不远处的书坊。
原来只是顺路么,她垂头思索。
张府内亦有马车代步,丫鬟请她入内,转过三座角门,只听有人喊:“谢姑娘来啦!”
一个婆子上前掀开帘子,将白栀引到厅堂,一个中年女子笑着伸手,“多年不见,二姑娘怎么生分了?”
在来的路上就听四叔讲过张家,张大人原本只是一个兵营小卒,得谢三老爷看中才能,被点为先锋,后来谢三老爷奉命前往敦煌镇守茶马古道,张大人便留在南疆,立下战功,一步一步升至三品将军。近年南疆无战事发生,张大人自请回京,圣上感念他多年辛劳,是以保留军衔,待盛大节日一同论功行赏。
张家来京城的时间比较紧凑,刚刚安顿好便迫不及待地将旧友遗孤请来,情谊可见一斑。
是以,从字里行间,白栀大概明白张家暂时不知道二姑娘已经换了个人。
张大人虽与谢三为同僚,其夫人深居闺阁着实与谢三打不着关系,张夫人对白栀更多的不是热络,而是一种客气,反而对于白栀来说没有太多不适,她不紧不慢地和张夫人说话,闲话家常。
张夫人也悄悄地松了口气,那所谓的多年前只是见过一面,那时恰逢调兵遣将,敦煌急需兵力,张大人将一半的将士送到敦煌,张夫人怕他出危险便跟了去。
回合那日,两位年轻的将军一同下马,满面红光,不时发出豪迈的笑声,战地不比京城,民风淳朴,张夫人亦在众人面前下马车,而令她惊讶的是,一个女子是从马上翻越,利落地落地。
女子伸手去抱另一匹小马驹上的小人儿,小人儿有些倔,竟学着大人那样从马上跳下,叫她看得心惊胆颤。
张夫人被安顿在了敦煌别院,也听说了谢三的夫人是歌姬一事,白夫人似乎很是热心,一直忙着照料士兵家属,张夫人与她很少碰面,连同着也没再见过他们的孩子。
除此之外,她并没对谢三一家三口有太多印象。
下人上了碧螺春请她们润喉,张夫人勾勾手指,温和地笑:“这是南疆风味的点心,试试喜不喜欢?”
掂起一块青色的糕饼,白栀咬了一口,赞叹一句:“脆脆的,很香。”
“既然来了,就一并用了饭,免得你张世叔说我招待不周。”
盛情难却,白栀坐在饭桌,开始察言观色。
张家刚刚发迹规矩不多,张夫人自己用筷子夹了一道小天酥,表情怡然自得,白栀回头示意羽客不必随侍,羽客看懂意思,不动声色后退。
平心而论,白栀是个肉食爱好者,但在外人面前得保持仪态端庄,于是选了一道看起来白白嫩嫩的素菜。
张夫人蹙眉道:“爆鲜菱虽口感酥嫩,也该多吃些肉食才是,你这孩子消瘦得,若不是亲眼见了你,这个身形我还真看不出你与谢三老爷是亲父女,当年的谢将军可是气宇轩昂英明神武的。”
白栀眼眸微动,“您是说我和爹不太像么?”
也许是触到伤心处了,张夫人想了想,“你与白夫人眉眼更像些,若是站在一起定会看出是母女。”
心内慢慢涌上疑惑,她却不能表现出来,听从张夫人的话,从里面夹了一块她眼馋了好久的馅饼。
只闻一阵笑声:“二姑娘果然还是喜欢敦煌美食,我听你世叔说谢将军便常常买这个千金碎香饼子,一日不吃就馋的很,我说什么来着,父女俩终究血脉相连,口味都差不了多少。”
用饭完毕,休息片刻就要告辞,张夫人挽住她的手依依不舍,“记得常来府里探看,你张世叔也很想念你。”
张大人最近忙着应酬,加上要处理回京事宜,并不在府中,而且外男与女子单独会面毕竟不妥,只能等张夫人在场一同见过。
从袖子里拿出一份书信,张夫人附耳道:“这是夫君让我给你的,里面是他记得的一些与谢将军交好的名录,你一定得收好。”
白栀犹豫着该不该接,张夫人不等她拒绝,将信笺塞到她袖口,吩咐人带着白栀原路返回。
门口马车等候多时,白栀决定先去找四老爷,来到那座书坊,尚未走近,就见四老爷抓住一个少年肩头,略带好笑地问:“阿瑾,你来这干什么?”
少年挠挠头,一副被逮现形的样子,笑道:“我听说张大人是武将奇才,心内仰慕,所以特意来此守候。”
白栀已猜出此人身份,谢家喜欢武术的男子只有谢怀瑾。
果不其然,少年对四老爷告饶:“爹,就这一次,只要能看到张将军舞剑的风姿,我绝不再犯。”
四老爷语气难得地严肃,“阿瑾,你与你二哥四弟都要在此年科考,断不可为这等事分心,且我谢家绝不是趋炎附势之徒。”
少年垂头叹气。
中年男子有些无奈,拍拍他的头,“烟烟是最小的,你得给她做个榜样,凡事未必闪躲才是途径,今日科考你让他,明日官场如何让?”
少年道:“那爹如此说,又何曾如此争过?”
回答他的是长久的寂寞。
白栀却步转身,到马车上等他们谈完。
羽客在车边替她守着,防止调皮的小孩掀开帘幕,白栀便把衣袖里的书信拿出,撕开信封,把叠着的纸张张开,前一页是很简单的几张名录,写上去的人多数官职不高,但写出了与谢三有多年共事经历,看得出张大人很是谨慎。
而第二张的东西却有些出人意料。
“吾侄亲启:尝闻故人已逝,痛彻心扉,虽多年浮沉,想来仍心内酸涩。幸有故人血脉存世,聊以慰藉。然,余明查暗访,却得知谢将军实为遭人陷害,奸人用心歹毒,致使故□□离子散。余于暗中得知,此中奸人实出谢府,疑为兄弟阋墙,呜呼哀哉。今将书信赠予小侄,万望小侄谨防旧事,长乐无忧。”
原来原著里谢三被兄弟害死的事是真的。
门外传来一声马鸣,四老爷敲敲车窗,问:“何时出发。”
将书信揉碎,白栀一面平静,恍若无事发生,微笑回答:“现在。”
作者有话要说: 注:
煨鲜菱,以鸡汤滚之。上时将汤撤去一半。池中现起者才鲜,浮水面者才嫩。加新栗、白果煨烂,尤佳。或用糖亦可。作点心亦可。(袁枚《随园食单》)
夏天到了,很快就有菱角吃了哦。(?? 。 ??)
第42章
没过几天,谢音仪的好事将近,惠国公府派媒人上门提亲,二房连着数日喜上眉梢,见人都多了几分喜气,不再寻衅滋事。
但对于其他房来说,这可有点愁。
谢家武将出身,不太讲究女子到了婚龄必须嫁出去,比如长她们一辈的小姑,即苏秀的母亲,便是留在闺中养到十八,谢家长辈千挑万选,才把她放心的嫁娶。
大姑娘如今还不到十八,正是花一样的好年华,大太太自知闺中才是女儿家难得的无忧时光,况且一门好的亲事于四公子更是助力,便刻意拖了又拖,就算有人说嘴也可以说是效仿苏秀之母。
如今排行老四的姑娘要议亲,前面的姑娘如果亲事没有着落,未免不像话,只是过于仓促了些。
大太太原本打算谢郁离进了官场后,由他来打听有什么可靠的年轻同僚,如今只能将自己娘家的几个子侄叫来,看看合不合心意。
这大概就是古代的相亲。
为了拉拢三房,大太太将白栀也叫了去,白栀纵使不情愿也得去走个过场,装模作样地与他们交涉。
而出人意料的是谢清清居然也来了,大房确实碍于情面送了帖子,但也猜到不会过来的情况,而谢清清只眯眼笑:“大伯母,姐姐们好。”
来者是客,大太太回以笑意:“清清来啦,快,给她一碗酸梅汤,去去暑热。”
大太太心里暗自思索,她倒忘了,二房又没有什么得力的人脉,三姑娘肯定心理有落差,所以干脆顺水推舟,给自己找个如意郎君。
书客在一旁倒了盏茶水,暗示大太太出些手段,大太太恍若未曾发觉,简单嘱咐了几句话,留出空间让男女们自行相处。
书客几次想要说话又忍住,大太太笑道:“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不阻拦三姑娘?”
书客不服气地点头。
“哈哈,这婚事啊强按头没用,音仪的身份比起慧国公府低了许多,陈公子喜欢她,还不是照样成了好事。只要她有这个本事,咱们为她铺了路,也是两全其美。”
大太太勾起唇:“若今日拒了她,她只能选择二房为她准备的亲事,来日必与二房一条心。两败俱伤的事,不值当。”
而那厢的人并不知道大太太的打算,都不住地用美目观察谢清清,谢清清知道她们并没有恶意,大大方方道:“你们有的东西,我也要有,你们有好的婚事人选要见,也不该落下我。”
这个口气模仿地还真像原版的谢清清,白栀控制不住笑出来,谢岁欢则亲昵地掐掐谢清清的脸。
谢清清自问已经学到了精髓,这些话如果换作平时,早就有不少人会对她增加嫌恶,可现在却起了反效果。
她继续用恶狠狠的语气道:“待会我大显身手抢走了你们看中的如意郎君,可不要后悔。”
谢清清和白栀对看一眼,不约而同地挠谢清清,咯咯的笑声不时传到耳侧,随风吹舞的花叶飘远。
笑过闹过,谢清清不住求饶,两人这才放过她。
谢清清眼神示意白栀过来,娇俏地横了她一眼,转而告诉她:“别得意,我看他们很快就会找你了。”
她的话很灵验,得知三个姑娘都去了大太□□排的小宴会,二房第一时间给三位姑娘发了请帖,分别是谢岁欢、谢栀颜,但谢清清本来就是他们房的,所以请的是谢烟烟。
谢烟烟连十五都不到,这是想结亲结疯了吧。
当然,四房也是这样想的,还好四太太有远见,在请帖下达之前就带着谢烟烟回了娘家。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