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本红妆-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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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一朝一夕,从高权女帝沦落为亡国奴。再生为人,她忍辱负重,定要将背弃她之人千刀万剐,复她大兴姜国。
第一章 国灭家亡
血色弥漫,皇城已空,堂堂姜国女帝姜雁来站在城墙之上,面临的是灭国的哀歌。
“陛下,再不走就晚了,先皇的密道就在此处,快随奴婢一同逃走吧!”
姜雁来眼神空洞,站在城墙之巅,双手张开,秋风萧瑟,穿过厚厚的袖摆。
她青梅竹马的皇夫,竟然是蛰伏了十年之久的梁国二皇子梁烨。
收姜国,可谓大功。
可是姜雁来心里发酸,她远远的看到,她皇夫身边的女子,正是她的贴身宫娥,是她视如亲姐妹的人,正在他的怀中娇笑。
四处流窜的宫人,还有泥泞不堪的旗帜,无一不是侮辱。
“陛下,快走吧。”暗卫流棠急急催促道。
她忽然一抹苦笑:“流棠,是我做错了什么?”
“陛下,流棠只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今日委屈暂避,可使日后复仇。莫要为了儿女情长之事,误了姜国先皇在天之灵。”
她耳边似乎响起了一句句的山盟海誓,犹如江浪一般,不断的向她涌入过来。
她启唇:“荼华,还是应该叫你梁烨,所有的恩爱与情义,都是假的么,生生死死十年,都是假的么!”
“陛下,太医院前几日还说,先皇之死,死于梁国特有蛊毒,难道您还看不清?”
姜雁来一时语塞,她怎么会看不清,条条件件都是说明母皇之死就是梁烨所为。
为了灭姜,他不择手段,杀人嗜血,不顾任何情义。
长长的指甲嵌入肉里,嘴唇咬出了血。
抽丝剥茧,好像一切都是布置好的一样,或许早就应该在行房之时,他躲闪退让之间发现什么蹊跷。
都是一场骗局罢了。
姜雁来眸光流转,回头看向了流棠,慢慢走了下来:“流棠,为孤改容吧。”
流棠擅改容之术,寥寥数笔,她的倾城颜容生生压下了三分,眉间添了一抹朱砂痣,容色亦妖。
姜雁来最后看了那方一眼,梁烨,今日我所受的一切痛苦,来日,我定会让你如数奉还!
她尾随着流棠从姜国的密道逃窜,母皇说,这是姜国皇宫最大的秘密,她没有告诉梁烨,没想到却是让她保命的唯一法则。
出了密道口,两人入了一方山林,暮色渐沉,食物所剩无几。
“陛下,委屈你了。”流棠收拾了一方干净之处,让她可以休息一番。
姜雁来摇了摇头:“不委屈,莫要叫我陛下了,从今之后,天底下再没有姜雁来。”
“那奴婢……流棠,应该唤您?”
“姜幼笙。”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她看了看藏在自己里衣之中的凤环,母皇在世之时说过,凤环之内,是姜国女帝历代相传的最大秘密,至死都不能离开半步。
她紧紧的握在手心之中。
入了夜,幼笙睡得并不安稳,额头上已经冒出了涔涔细汗,灭国之举好像又在眼前。
“哟!好俊的两个妞!”
一声响,姜幼笙忽然的惊醒,眼前一众彪形大汉举着火把,将她和流棠紧紧围住。
第二章 羞辱之仇
“打了一天的仗累死了,这水灵灵的姑娘正好给爷爷们儿补补身子,哈!”
“还别说,这姜国的娘们儿生的真是美,爷我在梁国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妞……”
“哼,上不成天下第一美的姜雁来,爷们儿找这俩卸火还不行?”
她本来就生的貌美,被流棠硬压下一些,还是出尘绝艳,但眼前这些男人犹如色中饿鬼,满脸横肉,口水横飞,脸上露出狰狞的邪笑。
“幼笙,快走……”
流棠推搡着她,轻轻在她耳边低语:“快走,头也不要回,快走,走的越远越好!”
“不要……要走我们一起!”
流棠狠狠地握住了她的手,双眼猩红,低声说道:“你是姜国后裔,只有你在,姜国尚有复国希望,陛下,奴婢最后叫您一次陛下,快走!”
流棠的声声控诉,还有壮汉一步步的逼近,让姜幼笙一下不知所措,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流棠已经伸手揽过她的腰肢,重围之中,仅仅杀出一条血路。
她被流棠猛的一推,沉入了河里。
“不要……”
或许就是死,也忘不了流棠最后的一抹笑容,最后句话。
“陛下,姜国可复,姜国可复啊!”
姜国可复!
“呼……”
姜幼笙一下子坐了起来,满头大汗的样子,身上已经没有湿漉漉的感觉。
她开始扫视四处的环境,是一间破败的庙宇,其中还有些许星火,噼啪的响着。
火堆旁,一个顶着银盔面具的男子手中拿着枯枝,来回摆弄火堆。
对了,流棠……
她正要走出庙宇之外,那顶着面具的男人在她身后悠悠张口:“想去哪?”
“救流棠。”
“你说的是那个胸前一个如此木饰之人?”
姜幼笙僵硬的转身回来,那男人手中的木饰,正是流棠的贴身之物,她快速走了过去,想要从男人手中抢夺回来,却不想一下扑了个空。
她附身压在了男人的身上,却看见面具之下,男人一双眼眸微微弯曲。
“告诉我,你是谁,为何会有姜国女帝的凤环。”他一把将姜幼笙的腰搂住,翻身而上,戏谑的看着身下的女人。
凤环?她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登时意识到胸前一空,是他拿走了凤环。
她试图挣扎:“放手。”
“不。”男人沉稳的吐露出两个字,用极具魅惑的声音说道,“你到底是谁。”
“跟你没有关系,流棠怎么了!”姜幼笙心里慌张,颤抖着声音问道。
“她死了,百孔千疮,又被河水浸泡,尸首已经浮肿。”
姜幼笙一怔,心里不知有何滋味,眼睛瞪得老大,这条命,是流棠用命换来的。
男人一笑,唇在她的脸庞萦绕,些许气息吐露在她的耳畔,有些瘙痒。
“我从水里把你捡回来,从今以后,你的命就是我的,至于木饰和凤环,暂放于我处,今日起,你就是我的奴。”
姜幼笙从来没有想过,堂堂姜国女帝,如今却为人之奴,是多好笑。
“可以。”
她缓慢的抬起头来,眼神深幽,像是一口古井,深不见底:“不过你需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说。”
“替我寻流棠的尸身。”她喉咙微微哽咽。
男人一个侧身,从姜幼笙的身上起来,整理了自己衣衫,笑的亦正亦邪:“简单。”
翌日,天色尚浅。
楚昭珩带着她来了一处隐秘之地,前方躺着的,正是流棠的尸身。
流棠的身子已经溃烂,亵库之内,出现了红迹斑斑,嘴里还吐露白色带有腥味的液体。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看样子,是死后所为,或用棍状物体所致。”
这群梁国畜生,连死人都不放过!
第三章 入楚为奴
姜幼笙倒吸一口冷气,她实在不敢想象流棠这恐怖的尸体,到底经历了什么。
她心中低语,流棠,若我再为姜帝,定会手刃那群恶人,用尽刑罚,踏平这里每一寸土地。
而所有的一切,若不是梁烨所为,都不会发生,他身上生生背了母皇流棠还有千千万万的姜国子民的性命!
她一把火将流棠的尸身化了个干净,骨灰装在自己贴身的锦囊之中,她要流棠在自己的身边看着,是如何一步一步将那些人碎尸万段。
“现在去哪?”收拾妥帖一切,她转头看向了男人。
“回楚国。”
还不等姜幼笙反应,那人一手将她的腰肢一揽,放在了马背上,而他在她的身上,加紧马腹,快速驰骋在山林之中。
姜幼笙后来才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正是楚国的摄政王楚昭珩,明明的三足鼎立,如今变成了梁楚之争。
她心里不禁发笑,最后看了一眼她的故地。
下次再来,她要梁烨血债血偿。
她现在也没有什么去处,还不如蛰伏在楚国,等待时机。
摄政王府人人都知道王亲自带回来一个姑娘,生的貌美,共马而行,已经让很多人不得不重视她的到来。
一路的风餐露宿,让她甚感疲惫,到了楚境的摄政王府邸,也只是神情淡然。
“爷,累了吧。”管家迎过了马,低身问了一句楚昭珩。
姜幼笙紧紧跟在他的身后,一言不发。
“尚可。”楚昭珩薄唇微微一启,摘下来面具,那是一副绝美的男人容颜,比起梁烨英挺之容,更要胜过三分。
“张福,吩咐下去,往后这位姑娘住在司女署,随意安排一个活计,不可让她闲着。”
姜幼笙就知道来者不善,一听如此,心下了然:“谢过爷。”
“忘了问你名讳。”
姜幼笙向来傲骨,纵然蛰伏在楚昭珩的府邸,也未曾弯下腰板:“姜幼笙。”
“真是个好名字。”
楚昭珩最后看了一眼她,便大摇大摆的回了正殿。
张福带着她来到了司女署,这里多是一些低贱的下奴做的活计,浣衣,洒扫外院,苦差事似乎从来都是这里的。
张福推开了一扇陈旧的门:“这就是你的居处。”
姜幼笙左左右右看了一番,虽然有些灰尘,不过陈设简单,并没有堆砌什么,洒扫一番必定可以更换一新。
“谢过管家。”
“等会儿有姑姑给你送衣服,你刚来,在房间里洗洗身子,别冲撞到爷。”
“明白。”姜幼笙点头应道。
“爷让你等会儿给他奉茶,别忘了。”
她颔首应道:“是,记下了。”
张福仅仅交代了两句即刻就离开了,她刚刚撸起衣袖,打算整理一番,远远的听见叽叽喳喳的女声。
“看见了吗,这个就是爷今天亲自带回来的女子。”
“生得一副狐媚相,我还以为爷要纳了她呢,谁知道跟我们一样都是最低贱的奴罢了!”
“可别说了,人家可是爷亲自带回来的呢。”
姜幼笙只当听不见,这样粗鄙的语言,她身在皇家,万万说不出口。
第四章 凤环
方一转身,三两人就横在她的面前。
“新来的?”
姜幼笙抬眼,皱了皱眉,“让开。”
“哎哟呵,还真把自己当成主子了,若论身份,你我同出一辙,若论资历,你连给我们提鞋都不配。”
吐沫星子飞了她一脸,她按捺住自己心里所有的恶心,擦拭了一把。
一股力量狠狠地把自己推了开,她重重的跌倒在地上,手臂化出一寸长的伤口。
“活该。”
许是看她伤到了,几个人便没有再为难她,又啐了她一口,这才远远的走开了。
她拖着自己受伤了的手臂,用清水清洗了一番,简简单单的包扎一下,眼神之中,只有无穷无尽的恨意。
“幼笙,愣着干嘛,让你做的事呢?!”
张福忽然一声声嘶力竭的叫喊,瞬间让她的眼神转变了回来。
“来了。”
她跟随张福,约摸熟悉了整个摄政王府,良久才走到主殿之中。
姜幼笙把头轻轻的低了下来,推了推门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此时的楚昭珩正在和另一男子对弈,手指握着棋子,沉稳有力。
姜幼笙缓缓走了上去,学着之前姜国的规矩,替两人斟茶。
“皇叔的布局,越来越精妙了,侄儿认输。”
她心下了然,原来这人就是楚皇的独子楚煜,只是未显于色,举手投足之间还是淡然应对。
“你我叔侄,本就图乐,何来输赢?”
“听说皇叔此去姜国,得了女帝的画像,传闻女帝倾国之容,素有天下第一美人之称,可让侄儿一睹为快?”
楚昭珩缓缓起了身,眼光时不时打量着姜幼笙,只见她沉头做事,走进里屋,寻了一张画卷铺陈下来。
“美,实在是太美,妲己妹喜,也不过如此吧!”
姜幼笙轻轻偏了偏头,紧紧锁眉。
这幅画像她知晓,是她及笄之年,梁烨亲手所画,摆在了寝宫之内。可是为什么会在楚昭珩这里。
“是,姜国女帝容颜绝色,自然不是人云亦云的。”
姜幼笙一抬头,正好对上楚昭珩饱含深意的眼神,此时正上下打量着她,好不舒服。
“皇叔的这位婢女,看起来倒有女帝的几分相近,可惜女帝尸首已经化为了灰烬,不复存在了。”
楚煜顺着楚昭珩的眼神看了过去,打趣说道。
她淡然,着实姜雁来已经死了。
不过都是流棠布好的局,一名宫女顶替,身着她最爱的婚服,还有姜国玉玺,一同焚烧在了凤桐殿内。
虽然内心波澜起伏,她还是小心翼翼的侍奉。
“女帝容颜,岂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