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逼我穿裙子-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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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冲他眨了眨眼睛。
莱特尔也想眨眼睛,但是他的眼皮此刻正在不停地抽搐。
赫查公爵回城了!为什么会这么早?!说好的过两天呢?这是他一个月以来被告知的最惊悚的厄讯,不仅面临着身份揭穿的危险,如果能继续隐瞒下去,还要忍受天天和他面对面培养感情,想想就十分可怕。
“我我我吃吃吃饱了……先先先回去了……”
莱特尔颤颤巍巍地往回走,途中不慎一脚踩在裙子上,差点没脸贴地板头朝地。
“兰妮小姐真可爱。”西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收拾完餐具,自言自语地说:“公爵大人一定会喜欢的。”
回到卧室,莱特尔烦躁地来回踱步,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更糟糕的是,赫查公爵看到过他的正脸!如果他的大脑还没被马桶水灌满,那么就会有很大的几率认出自己。
想到这里,他提起裙摆,迅速地收拾行李:“蒂莎,我们得尽快离开。”
“已经晚了。”蒂莎透过窗户瞥了眼楼下,与此同时,嘶鸣地马鸣声划破天际,仿佛在预示着城堡的男主人即将回归。
紧接着,一排威武高大的骑兵围住了城堡。
“赫查公爵回来了。”
“那那那怎怎怎么办?”莱特尔扔下包袱,坐在地上,环住膝盖,浑身萦绕着绝望地气息。
“您可以和他亲切的问好。”蒂莎不紧不慢地说道:“您不是说赫查公爵看到您恢复原样的脸时药剂效果还没有过去吗?”
“我怎么会知道他事后会不会看到,当时我晕过去了!”他这样说只是不想输得太难看!
蒂莎摩挲着下巴:“您居然被做晕过去了?”
“闭嘴!”
他一点都不想被揭伤疤!
莱特尔在焦躁与忐忑中等待了八个小时,黑夜渐渐将临,赫查公爵进入城堡后就没了声音,似乎把他的未婚妻彻底遗忘了。
在即将进入第九个小时,他陷入了疲倦。
“让我睡上人生中的最后一觉吧。”他翻身上床,盖上被子,闭上了眼睛。
“兰妮小姐。”阿德敲了两下房门:“公爵大人邀请您和他共进晚餐。”
可恶的赫查公爵,早不来晚不来!
莱特尔双目充血,气愤地直锤被褥。
“兰妮小姐?”阿德又不确定地喊了一声。
莱特尔捏着鼻子,瓮声瓮气地说:“我可能有些头疼。”
“您没事吧?”
他装模作样地回道:“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恐怕没法和公爵大人一起共进晚餐了,实在太遗憾了。”
“需要请医生过来看看吗?”
莱特尔赶忙回道:“不用了,我睡一觉就好了……”
门外沉默片刻,恭敬的声音再次响起:“那您好好休息。”
莱特尔凝神静听了一会,等脚步声渐渐远去,才偷偷松了口气。
“我们必须在今晚逃出去。”
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做出了决定:“你打得过几个骑兵?”
蒂莎:“我阻止不了赫查公爵亲自抓你。”
“好吧。”莱特尔烦恼地抓了抓柔软的黑发:“这代表不能硬闯。”
于是一个晚上,莱特尔都在观察楼下的骑兵,然后在黎明到来时,他终于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几个小时后,他被饿醒了。
我不能做史上第一个被饿死的傀儡师,那样太憋屈了。
莱特尔这样想着,便下定决心。他从空间袋里拿出一条白纱把自己裹成了木乃伊,战战兢兢地往餐厅走去。
然而霉运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离他而去。
莱特尔把自己黑色的脑袋悄悄探了出来,看到长桌上拥有金色卷发的男人正在品尝着美食,男人立体的五官如刀刻一般,深邃的眼窝下是大海般蔚蓝的眸子和高挺的鼻梁。
该死的,他胆战心惊了一天,而赫查公爵竟然毫无顾虑地享用着香喷喷的牛排!
也许是目光过于怨念,赫查突然抬头,刚好对上他漆黑明亮的眼瞳。
第七章
“兰妮小姐?”
莱特尔浑身一颤,捂住脸上的白纱,剧烈咳嗽了两下,然后慢吞吞地提着裙摆从墙壁外钻了出来。
赫查向管家阿德讨了一杯热牛奶,亲自为他切好了牛排。
肚子咕噜噜乱叫,莱特尔被饥饿折磨得红了双眼,此时此刻眼里只有食物,三下五除二解决了餐桌上的一切,吃饱喝足后,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
“嗝!”
一霎间,空气中凝聚着尴尬的氛围。
赫查眉眼弯弯:“兰妮小姐似乎胃口不错。”
莱特尔看着对面同样的空盘,尬笑道:“彼此彼此。”
赫查擦了擦嘴,突然问道:“劳拉还好吗?”
什么?莱特尔一愣。
赫查微笑着提醒:“奥斯曼伯爵的书信里似乎提到过你爱犬的名字。”
天杀的,他怎么不知道兰妮还养了一条狗?!
“哦,挺好的。”
莱特尔不清楚眼前的男人有没有看出什么破绽,他现在紧张地像个被审问的犯人,一切都糟糕透了!正常修养良好的贵族小姐怎么会在大庭广众下做出打饱嗝这么粗鲁的举动?赫查公爵一定产生了怀疑!
他决定说些什么弥补之前的过失。
“呃,其实我肠胃不太好。”
莱特尔偷偷瞥了一眼赫查,发现他正非常耐心地,含笑着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所以肚子容易胀气。”
赫查点了点头:“可以理解。”
莱特尔紧接着解释:“劳拉——哦,我是说那条狗,他在奔跑撒欢的时候被剪刀夹住了脑袋,后来我在父亲的庄园里养了一只新的猫,叫做考拉。”
赫查露出惋惜的神情,随后让厨房准备了一碗酸奶冻:“常喝酸奶能够有效地缓解胀气,希望你的爱犬能在天堂过的愉快。”
莱特尔顺从地拿着小勺子挖了一口又一口,心中暗赞自己的借口找得真是完美无缺。
赫查差点没笑出声。
他的目光从少年卷长的睫毛移到沾满白色乳液的嘴唇上,略带歉意地说:“受劫的消息我已经听阿德说了,很抱歉,我应该提前派骑兵过来接你。”
“没关系。”莱特尔习惯性地舔了舔碗口,满足地眯起眼睛。
那个傀儡师召唤出来的东西,估计多派几个骑兵过去也于事无补,不过要是赫查公爵亲自守护,那情况就会发生变化。
可惜他当时还在王城,所以兰妮必死无疑。
时间犹如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吃完午饭,赫查礼貌地邀请他一起去花园里散步。
莱特尔将面纱重新盖在了鼻梁上面,只露出似若桃花的眼睛,眼周带着微微的粉晕,他望着通往卧室的楼梯,归心似箭。
“我的可能身体不太舒服,需要静养。”
赫查不容拒绝地说道:“多晒太阳才会拥有一副健康的身体。”
然后,赫查公爵伸出了手。
手指骨节修长,掌心上还留有常年练剑的茧子。
莱特尔瞪着宽大的手掌,头皮发麻。
他瞬间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导致现在生理性屁股痛。
——要知道,有些事情在发生的那一刻是控制不了的。
莱特尔恶狠狠地把擦嘴时用过的油腻腻手帕塞进赫查公爵的手心里,下意识地如一道闪电般上了楼梯,如果他在这个时候转身,一定能看到楼下男人探究的眼神。
像只烧着了屁股的兔子。
赫查慢步回到书房,侍卫长约翰巴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您今天似乎心情不错。”
“兰妮小姐给了我这个。”赫查笑眯眯地把已经叠成方块的手帕放在桌面上。
约翰巴瞄了一眼,惊讶道:“她为什么要给你一块脏的手帕?”
“可能这是一种恼羞成怒的表达方式。”赫查摩挲着下巴。
“???”约翰巴一头雾水。
赫查解释道:“兰妮小姐是个黑发黑瞳的东方人,而奥斯曼伯爵和他的夫人都是十足十的棕发碧眼。”
所以如果不是基因突变,绝对不可能生出一个长相差距如此巨大的女儿。
约翰巴意识到了什么,他勃然大怒,一巴掌把桌子拍得巨响:“奥斯曼竟敢明目张胆地拿假货来糊弄您?!”
赫查沉思,语气中有些困惑:“不像,她的表现漏洞百出,奥斯曼为什么要特地派一个行为举止都十分怪异的女孩潜伏进来?”
约翰巴冷哼:“不按常理出牌才最该警惕,接下来她会利用曼妙的身材试图接近您探出赶赴王城的真正目的!”
说到激动处,约翰巴的声音不自觉拔高。
“东方少女的魅力和手段在外国史书上多处记载,特别是您已经有了先例,大人您千万不要再次被美色迷惑了双眼——”
赫查抬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如果你的声音还是那么大,那么兰妮小姐根本不需要窃听就能把发生了什么了解的一清二楚。”
约翰巴涨红着脸闭上了嘴巴,他总是因为情绪的波动而控制不住自己的大嗓门。
拿出一张白纸,羽毛笔轻盈地在上面飞舞,赫查温和地说道:“你现在需要帮我去她的出事地点附近搜查一遍。”
又将填满字迹的信纸递给约翰巴:“这是需要注意的。”
匆匆扫过信纸,约翰巴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您怀疑兰妮小姐在被劫持的路上就已经死了?”
赫查微笑道:“是的。”
约翰巴不解地问道:“是什么让您产生了怀疑?”
不知想到了什么,赫查的脸部线条更为柔和:“我对兰妮小姐说,奥曼斯伯爵常常和我写信提起她的爱犬劳拉,事实上并没有这件事,也没有爱犬劳拉,但她却对此毫无察觉。”
约翰巴惊出一身冷汗。
“那城堡里的那位是……?”
第八章
赫查回道:“我不知道。”
约翰巴拔高了声线:“您不知道??”
不知道您还敢把她留在身边?!
赫查无奈地摊开手:“我不是上帝。”
不过城堡里的兰妮小姐有一双湿漉漉如小鹿一般的黑色眼瞳,这种感觉无比的熟悉,甚至会让他想起一年前那个胆大包天的傀儡师,曾经也这么委屈巴巴地注视过他,可惜后来被逃走了。
回想起曾经流连于指尖细滑柔软的触感,赫查叹了口气,为什么要逃跑呢?他又不是洪水猛兽。
所以下次抓到之后一定要好好惩罚,以免再次从手心里溜走。
对此一无所知的莱特尔屁颠屁颠地回到卧室,驻扎在城堡外面的骑兵还没离开,他慵懒地躺在软绵绵的大床上无所事事。
“当贵族的感觉令人陶醉。”
蒂莎无聊时干起了自己的本职工作——扫地,她对清洁总有着非同寻常的执念。
“赫查公爵没有怀疑你?”
“没有。”莱特尔的眼睛闪烁着亮晶晶的光芒:“愚蠢的贵族,被美酒美食和纸醉金迷的生活束缚,变成了一个个傻子。”
“呵呵。”蒂莎嗤笑,看他的眼神也像看一个傻子。
“你似乎对我的话有什么歧异?”
看看这态度!莱特尔无比想念曾经那个忠厚老实的勤快女仆。
“您也说过奥斯曼伯爵愚蠢。”
蒂莎淡淡地说:“后来鲁卡丧生在他手上。”
莱特尔一愣,内心涌起无尽的悲伤:“对不起。”
鲁卡是和蒂莎一同制造出来的傀儡,从小跟着他长大,在抵抗奥斯曼伯爵的骑兵时被他们绞断了脖子。
莱特尔抹了抹眼角:“你会怪我吗?”
“不会。”蒂莎停下手中挥动的扫把:“没有人能够保证所有作出的决定都是正确的,稍有偏差就会有生有死,这是正常现象。”
莱特尔累积了一腔感动的心想要抒发出来,感动的来源是他的女仆终于说了一句体已话,但只是一霎,然后就看见蒂莎默默地将并没有多少的灰尘重新扫入灰铲。
“我只是不想听您放松警惕失败后又气愤地哇哇大叫,这样会导致我心烦意乱睡不着觉。”
“傀儡不需要睡眠!”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奇怪的癖好。
莱特尔怀疑蒂莎根本就不是戳破了头,而是被回炉重造了。
就比如现在,她又拿起了拖把拖地。
为了不让脏兮兮地抹布在他身上摩擦,莱特尔迅速跳上床躲进了被褥里。
他望着天花板,思绪蓦地飘远了。
突然感觉赫查公爵也没想象中难对付,总得来说他的举止和言行作为未婚夫来说都没什么问题,绅士,温柔,尊重女性,要不是深深了解这个男人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本性,普通淑女早就沉沦汪洋大海之中了。
莱特尔翻身把脑袋埋进了枕头里。
一年前,赫查公爵在卧室里,就一遍一遍地让他说那三个字,直到晕过去为止。
莱特尔做了一个梦。
梦里回到一年前,赫查躺在他的腿上命令他讲格林童话,读错一个字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