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老汉种田记-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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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一遭,无端的有了几份庄重矜持,美而不妖,妥妥的贵妇相。
这是她吗?!
“好,特别好。”关开兰怔怔的道。
“多美啊,”水大娘看着镜子里的她也笑了。
关开兰笑着眼睛又湿了。
“莫哭,这些胭脂,可是好东西呢,”水大娘笑道:“老爷是真疼娘子。这些个物件,也不比那些世家娘子的差了。以前那些高门,虽重在门第,但内里的姑娘,最重要的还是见识与接触的人。若单论用的物件,东西,衣饰,有些个还不如娘子的这些。老爷对娘子是真的好。”
关开兰也不嫌她说的多,还好奇的问道:“高门大户,岂会缺这些?!”
见她茫然,水大娘笑道:“也多是外表看着光鲜亮丽,也不能说不好听的话,对接触的门第,见识方面,的确是小民完全不能比的。但若论这些条件,有很多姑娘,还不如娘子的。”
水大娘见她茫然,估计以她的见识也想象不到,便也不厌烦的说与她听,道:“……高门大户,也要看家里多少姑娘和媳妇子,这些人,也要看受不受宠。若是受宠,得待见的,老爷太太喜欢的,平时给的月钱多,吃啥喝啥都好说,自有人送去,全是好的,外面都买不着的,另外还有给的妆面,头面,衣服,那是自不用说,可是有受宠,便也有不受宠的。那些个不受宠的,别说这些东西了,瞧也瞧不见,也就出门接人待物有几套头面,这还算好的,若是没的,到了那时候就难堪的找姐姐妹妹们借,这样的事也不稀罕,不是人人都有的,什么少爷小姐的虽生的高门,但也得看命,有些在那里的,也未必命就好……”
关开兰听着都惊了,道:“原来高门小姐也有过的不好的……”
“没这些个物件的还不算个什么,还有要受奴仆们气的呢,”水大娘道:“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那些老爷太太们的陪房都比不受宠的小姐们还要高贵三分,那趾高气昂起来,也够受的,在家受气的,不知道多少……娘子说说,若是市井小民,在家受点婆婆妯娌姑子的气也就算了,好歹还沾亲带故的,在那高门里面,受下人气的,不知道有多少,这算什么事啊!?那门槛里面捂着的丑事也不少。”
关开兰目瞪口呆,她有点明白为何水大娘要好好管束小芙小蓉了。教不好,可能真得翻天去。
水大娘一面给她辅被挂帐子,一面道:“还有嫁妆啥的,受宠的那种,十里红妆,一点不夸张。多少人添妆,随便出手就是几千几万两,什么庄子铺面田宅,都不算什么。不受宠的呢,也就几百两,几千两打发了就算了。衣服头面弄几个像样的,撑个场面,当然也弄个什么十里红妆的样子,但那十里与十里能一样?有的十里是实打实的金与银,有的十里,都是些被子烂锅碗的,都不顶用……在街上弄个瓷,就敢说是汝窑官窑的。也就蒙蒙不懂的人……做场面上功夫的不知道多少。所以我才感慨啊,老爷对娘子是实心的好,不宣扬的好。”
关开兰心中暖暖的,道:“爹对我,是没的说。”
水大娘知道她心软,小芙小蓉又可爱,这万一真要干涉,将来包管宠坏了两个丫头,便指了指前院的两个丫头,笑道:“娘子可知道为何养猴的人,都得打猴?!猴精,猴精,不打真的能上天。越宠越坏事。而人,可比猴还精十倍。更得好好管束了,不然呐,以后真得翻了天去。”
“我明白,以后大娘教她们两个,不管打骂,我都不干涉。”关开兰道。
水大娘笑道:“只要娘子不吱声,她们没了指望,我也就用不着打骂了,便是瞪一眼,她们也就怂了。我也不是那种非打即骂的坏婆娘。”
关开兰一听便笑了,道:“大娘是好人。”
梳妆好了,水大娘便出去了。
关开兰觉得自己在水大娘眼里可能就是透明的。这一位是真的眼特别利。虽关开兰没说邓智林给了她什么。可是水大娘就是看出来了。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看着头上的妆发,还有戴的玉簪金钗,心里特别特别的高兴。
虽非寻常,到底是自己得了非寻常的福气。
此一生,也唯尽孝尽心才能报之一二了。
她端了团凳坐到外面来晒着太阳纳鞋底,给爹做的,得亲手做出来的。
邓智林回来看到她,见她精神多了,点点头笑道:“这样才好。本就是梳妆打扮的年纪,可别弄的太老成,就是得这样,才好看。”
关开兰不好意思的笑了。
邓智林笑着对水大娘道:“你做的很好。我这闺女以后就多劳你操心了!”
水大娘忙道:“能为老爷和娘子尽心,是我的福气。”
邓智林见她进退有度,十分得宜,极是高兴。心里倒放了不少心。
吃晚饭的时候,雷哥道:“叔今儿看着府城这地段如何?!沿街铺面可有喜欢想要拿下的?!”
邓智林笑道:“我也只是看看罢了。这里的铺面都是有主的,想要拿下,哪那么容易。便是有要想出手的,也老早一地的当地人盯着,哪轮得着咱们这些外地人?!况且也不便宜。一间好点的地段的铺面,比是县城的十倍价钱。我是歇了心思。也没必要。毕竟我不是正经做生意,本来也只是想弄间铺面,将来打发时间,随便做做的,但本钱太高,反而不划算了。”
也就是说想随便入个场玩玩而已,是不打算太投入精力的。若说关叔买不起,他不信。
雷哥知道他是根本不想花太多精力投入,太费时间和精神的,他反而没啥兴趣了。
正因为太了解,所以雷哥也没有说什么铺面弄来包在我身上这种话。到底他与旁人不同,若是旁人,便是为了讨好啥的,那也是真的能弄来献上,送给他。
但是雷哥就是太了解这老头儿了,听了便笑道:“这个事,叔作主,若说不值得,便罢了。主要还是看叔将来想在哪儿呆着,若是这里的铺面太费心,反而不划算了。叔总不能老往这儿跑。”
“可不是,我还是没事就在院子里晒晒太阳的好,太操心的事我不干,”邓智林笑道:“再说了,也不能全甩给你。得。我不买了。还是老样子,生意啥的,你去铺,我只负责抽成,嘿嘿。至于开兰这儿,她现在也没啥精力管什么铺面,反而没的叫她操心的睡不下吃不好的。这个事,以后再说。倒也不急!”
雷哥笑道:“这才是正理。管理一间铺面,其实也不是件简单的事,叫姑奶奶现在管这些,的确是勉强了些。只怕叔现在是当不了甩手掌柜的。”
邓智林乐了,笑道:“反正我是歇了心思了。乍然来这里做生意,可不是容易的事情。你以后还得多注意,别看一间间铺面的简单,这背后的关系千丝万缕的,注意,别与这些都为敌,一起排挤你,也是够受的!”
雷哥笑道:“我会摸清这里面的厉害关系。”
毕竟也是老功课了。不过是花精力的事情,他现在还年轻,倒也不怕这些个费神的事。
“喝茶,”邓智林给他倒茶。
“叔的茶水是真的好喝,没得说,”雷哥笑着感慨道。
“那是,”邓智林道:“只我这有,别处真没有。”
雷哥并不追问,一面如珍宝一样的喝茶水,一面问道:“叔本来是想开个啥店的?!”
“弄个卤味店面,估计也不咋赚钱,”邓智林道。
毕竟这里的烧鹅啊,咸水鸭啊,烤鸡啊啥的都有了,也就是说,香料这一块发展的其实挺好的了。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想用卤味来赚大钱,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赚点小钱是不难,主要还是投入精力太大,就显得很不划算。
雷哥道:“只怕人搭进去的,回报回来的倒不值当。”
“可不是?所以啊,我这个念头一起,出去一看就歇了心思了,”邓智林笑道:“只当是看看府城的风土人情了,不用管。”
雷哥听着都乐了,便也不再多提。只是没事的时候便陪着邓智林喝茶喝酒,多出门逛逛,看看府城这边的风土。
过了四日,关开涵那边终于是结束了,胡山长便准许他离队,他这才回到了这边。
邓智林道:“你们书院今天回还是明天回去?!”
“今天出发要晚了,所以是明天一早回,他们今天正好出来逛街呢,说是会买点特产家去,分给亲戚和书院同窗的挺好。”关开涵道:“我托他们帮我也带点回去,也没买啥,买了些特产的糕点,叫回去分给同窗,也是我的心意了。”
邓智林点头,这才对。
家里也没啥亲戚,因此也就没买多的。邓智林也怕吃什么糕点之类的,因此便不买。
“那我们明天歇一天,后天回,稍赶点路就能回县城去,也不耽误你上学。”邓智林道。
关开涵笑着点了点头。
“情况如何?!”邓智林低声问道。
“这几天,他们一直在做诗,以及说些科考可能的范围啥的……”关开涵小声道:“因开诗会,还有不少作诗交上去的,那些诗文,倒有一撂又一撂的。我听来听去,是没有特别出彩的,因此也就没记。”
也是,大诗人哪有那么容易出现的?!几百年也就出几个。这种府城小地方,还是学正经经学的比较多,真有才的,那也是真不容易出现。
“我没写任何东西交上去,只说字也不好看,便也没经手什么抄写之类的,”关开涵道:“因为只是个童生,并无功名,因此也只是打个酱油,没人拿我当回事,反倒安全。”
“这就对了。”邓智林道:“小心驶得万年船。”
“恩师叫我们书院的学生只当听众,不要写任何东西献丑,更不准多说话,只是有几个人心里不高兴儿,也是想出出风头的,但是惧于恩师之威,没敢做什么。”关开涵道,“本来若是好好交流,也许还能再玩两天才回去。突然急着回去,我是觉得恩师怕是嗅出点不同寻常来……”
本来一般游学啥的,在外耽搁个半个月一个月的都是常事。一般情况下,交流结束了,什么宴会啊,后面是游玩啊,也会跟上的。但这刚结束,马上就约束了不给放出去,明天就回去,这么着急,正常吗?!
并不正常。
“之前来的时候,可是说了会出城游玩?!”邓智林道。
“嗯,这城外有一个寺庙,香火极好,景色优美,正是银杏树黄的时候,多少学子要去赏景,但是山长没让,”关开涵道:“之前来的时候,还商议过,好多学生说要去那写生,作诗,游玩,现在全没了……”
“其它书院可有去的?!”
“另外一个县的书院要跟着府城书院的学生一并去,”关开涵道,“爹也觉得会有事?!”
“嗯。”邓智林坐不住,站起来徘徊几步,道:“这事可不寻常。怎么越感觉心越跳的快呢?!”
他对关开涵道:“没留下任何字句是对的,这样才对,那些诗文,若是没事还好,若是有事,一个也跑不掉。”
关开涵的心也砰砰的跳将起来,道:“爹的意思是,他们不止是拉揽人,是想要泄漏些什么,来揽拉人?!这,他们怎么敢?!”
“没有大的好处,有多少人肯上船?!可是舍了大的好处,就有很多人上船,反而船容易翻,”邓智林冷笑道:“若是有人起了念,并且落以实施了,就说明,这个事,很容易翻的。”
“那朝廷岂不是闹了大笑话,威严俱失?!朝廷科考的颜面何在?!”关开涵心砰砰直跳道,“真的不管吗?!”
“你啊,还是太年轻,岂不闻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怎么就知道,这船翻了,水底上没有网呢,正好一捕而捞,全一网打尽了,正肃纲纪,威严震慑更存,”邓智林悠悠的道:“这件事,现在水还浑着,慢慢看吧。”
关开涵都呆了,头上出了些汗,道:“多行不义必自毙的典故。郑伯克段于鄢的史实……”
“先是纵容,然后……”邓智林道:“现在是盛世,上面怕是耳聪目明的很。不是乱世,若是乱世,这种事只怕是真的乱,也不会让我多想。可是上面既然耳聪目明,却当不知道……真别说,这么大的动静,说不知道,都不可能。”
见关开涵有点呆滞,邓智林道:“有风起了,明年,考不考府试,你听你恩师的,你恩师若说你基础还弱,再等三年你就先不考,可明白!?这件事上,你恩师可比你看的清。”
关开涵点点头,其实关开涵的基础极好,只是有些话必须得隐讳的说。
他明白了,以后还是不能露头,以及太出彩。在书院里学习,宁愿愚笨一些。
见他神思不属,邓智林道:“像这种风向与争斗,多的是,甚至可以说是正常现象,到了那个位置上,就得学会看,学会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