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以美镇国-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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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栖云却一把制住他双腕,引着那双手潜入自己衣襟,放在胸膛上:“你再好生摸一摸,且看看这里真不真。”
许久以前,他们也曾这般玩闹过。而如今,时年流转,年年岁岁再难如旧时。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萧玉山手掌贴着储栖云胸膛,目不能视之时,知觉便分外清晰——
手掌下头,一颗心脏炙热而有力,一如往昔。
“那你再摸一摸这处,看看真与不真?”储栖云笑出了声,眉眼弯弯似月牙,偏生还含着一股嬉闹活泼,全然不似在使坏。
萧玉山犹如摸着个火炭,偏生又教储栖云紧紧按着,面红耳赤道:“你方才不是已经尽兴了?”
储栖云一声轻笑,将人按在床榻上:“方才是方才,现下是现下,又怎能相提并论呢?”
“你——”萧玉山所有斥责之言都在瞬间破碎。
储栖云讨了大便宜,嘴上却还饶人,只笑道:“再者,与你大战三百回合,都不在话下。”
这一回,直至天色暗时,他们方才收了云雨,并肩躺在床榻上。储栖云替萧玉山摘了蒙眼缎带,便见得一双桃花眼里映着自己身影,仿佛深深烙在里头。
储栖云忍不住去亲吻萧玉山眉眼,近乎虔诚。萧玉山一把拥住他,久久不曾松开臂膀,仿佛只
要稍稍松懈,储栖云便将离去。
储栖云安抚似的地轻拍萧玉山后背,轻声耳语:“我在,有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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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风等人寻到十里亭时,储栖云已等候多时,将他们接入府中,安排厢房暂住。
安风与叶文卿尚不知储栖云怎就成了望月边城的“殿下”,连连追问。储栖云猜到他们所想,到了厢房里头,眼见再无旁人,才将前因后果一一说明。
安风听得此事,许久都未回过神,叶文卿亦是愣了半晌。
“如此说来,苍阳道人本也是为前朝效力?”叶文卿沉吟道,“储先生与陛下年幼相遇,亦是他人所安排,并非机缘巧合。”
“是。”储栖云叹息之余,仍不改往日心性,与叶文卿调侃道,“如今你还能叫我做‘储先生’,足见得从前真心相待。”
“储先生出手相助,救我等这一回,我等理应真心相待。”此一席话并非客套之言,而是发自叶文卿肺腑。
“储先生来到此地,必有身不由己之处。”安风出身世家,储栖云难言之处,他大抵能猜得一二。想他不过寻常士族之子,亦难免为家族身不由己,更何况言氏一族乃前朝皇室,更有重担在身。
只是如此一来,陛下与他,必然背道而驰。
安风又问道:“不知萧公子现下身在何处?”
储栖云自不能讲真话,只得另寻托词:“他一路奔波劳苦,此刻已然歇下。明日一早,我送你们安然走出望月边城。”
“多谢。”安风与叶文卿异口同声道。
储栖云又唤下人来,为这几人送来饭菜茶水,只道几人皆是旧相识,须得好生招待。
至于萧玉山,此刻当真是睡下了,两回颠鸾倒凤,已耗尽气力。储栖云亲自捧了饭菜送入房中,见那人尚在沉睡,昏黄烛光摇曳之下,一切都是如此静谧而美好。
储栖云情不自禁地俯身,亲吻萧玉山唇瓣,却并未深入。直至萧玉山转醒,他才略略抬起脸,蓦然轻笑:“吃饭了。”
萧玉山转醒时,已然饥肠辘辘,就着储栖云臂膀起身,坐定在桌前。储栖云还是如从前那般,凡事为萧玉山先想一步,只笑道:“我为你布菜。”
萧玉山原本还在笑,也不知为何,听得此话之刻,唇角竭力朝上扬了扬,终还是撇下去。储栖云那双眼里,总柔情脉脉,他却不敢再看了,只得垂下眼帘,低声道:“好。”
“望月边城贫瘠,饭食自不如将阳城,也不知合不合你胃口。”储栖云与他絮絮叨叨说了许多,竭力装作与从前并无差别,“萧公子多担待着些,别怪罪我不懂待客之道才好。”
可是世事难料,沧桑变幻,他们之间也划开鸿沟天堑。
晦暗灯影下,萧玉山眼眸雪亮,好似要窜出火苗来,倏然说道:“与我同归将阳城吧。”
此一言早已徘徊于唇畔,既然明日分别在即,此刻说出,不论结果,都可不留遗憾。
储栖云倏然沉默,无声叹息。
纵使他不言不语,萧玉山也晓得答案,只说道:“是我莽撞了,让你陷入两难之境,自明日以后,你我还是不必再见为好。”
“你曾说过,要做我家人亲友,才短短数月,怎就食言了?”储栖云说话时,还不忘替他夹菜,全将伤悲掩在心里。
萧玉山只觉得食不下咽,心烦意乱:“你已寻到家人,如今已抛不下姓氏。”
“可是我也抛不下你。”储栖云揽他入怀,道明一切心意,“明日别后,纵使你待我如死敌,我也不会伤你。”
所谓真情,大抵便是如此,割不断,抛不去,却又难免要在心底刻上一道伤痕。
萧玉山虽未言,但也知晓,如若真有那一日,自己亦不会伤储栖云。
翌日天色微亮,众人已整装待发。储栖云亦是早早起来,一路送萧玉山去往城门。街肆仍在戒严,为掩人耳目,萧玉山终是未脱去女装,依照储栖云的意思,又用面巾将脸一遮,仅路一双明眸在外。
叶文卿等人见得如此打扮,想笑却又生怕惹恼了皇帝,或是转身,或是掩唇。唯独安风耿直,打量萧玉山三五回,绷着冰块脸道:“竟还有模有样。”
叶文卿一惊,忙不迭拽他衣袖,蹙眉摇首。安风会意,立时闭口不言。
萧玉山飞瞪安风一记,颇有恼羞成怒之势。安风佯装不曾瞧见,翻身上马,先一步绝尘而去。
西城倏然开启,沉沉响声犹如叹息。
储栖云勒马,不在前行,萧玉山与他擦身而过之刻,忽而回眸,启唇欲语,可终未吐露一字。马蹄踏碎如火朝霞,萧玉山只留给他一抹背影,如此孤寂,又如此决然。
“叹叹叹,叹风雪催人华发生,急急急,急策马北去过昭关。”
储栖云心念一动,又想起从前说书时,说过一本《白头将军》,眼下此情此景,不正是急急而奔,自怕风雪催人吗?
原来,当初早已一语成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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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五十六、望月边城 (中)
城门大开之时; 早有一队人马守候多时,正应了“守株待兔”一言。
赫连归雁骑着高头大马,领兵站在最前头; 见这一行人走出城门,与储栖云遥遥呼道:“言华殿下怎亲自来送商队?”
储栖云不知赫连归雁怎会现身此地,心惊之余; 策马上前; 拦在萧玉山等人前头; 与那人周旋道:“不知赫连王子大驾光临; 恕在下有失远迎。”
寒暄以后,赫连归雁望向储栖云身后那行人,眸光猝然一凛,锋芒骤现:“这商队里头怎还有相熟面孔?”
既然已教他看到; 自不无法抵赖; 危急关头,储栖云灵机一动; 与他笑道:“此乃在下旧日故交,偶然行至望月边城,自是要好生招待。”
“只怕言华殿下是教旧日情谊迷了眼,忘记这行人来自大燕,乃望月边城死敌。”说话之间,赫连归雁四下张望; 却独不见萧玉山,但有一名女子骑于马上; 头戴面纱; 身着绯衣,一时也瞧不真切。
那赫连归雁眸光堪比鹰隼锐利; 萧玉山察觉,不动声色地稍稍撇过脸去,也不说话。
好在储栖云机敏,急中生智道:“此乃大燕朝臣献来的美姬。”
这胡编乱造之言也不知赫连归雁信了几分,睥着萧玉山良久。半晌以后,他才转而与安风道:“几位大人既然是望月边城的朋友,便也是漠北的朋友,还望移步漠北遂玉城,让本王也略尽一回地主之谊。”
安风与叶文卿互望一眼,皆晓得断不能跟随赫连归雁回到遂玉城,否则一是萧玉山落单,恐要横遭意外;再者,众人落入漠北赫连氏手中,只怕凶多吉少。
众人无言之中,已有护卫按住佩刀,只等殊死一战。只是现如今敌强我弱,正面较量未免也太吃亏了些。
叶文卿心念一动,朗声与赫连归雁道:“赫连王子盛情难却,我等本应皆往遂玉城一游。只可惜眼下时间紧迫,我们这一行人已离开将阳城许多时日,再不踏上回程,只怕要引人怀疑,暴露出不臣之心,惹来杀身之祸。”
赫连归雁含笑望着他,也不知究竟信了几分,顺势问道:“那么,叶大人的意思是——”
“不如就由在下一人与赫连王子同往遂玉城,安大人率众护卫先行离去。”叶文卿早将主意想定,有条不紊地说着,“如此一来,我等与望月边城勾结之事,便也不会教人发觉了。”
叶文卿话已至此,俨然是甘愿留为人质,萧玉山与储栖云互望一眼,同将眉宇深锁。
安风听得此话,最是惊愕,只愿代叶文卿留下:“不如由我——”
“不必了。”叶文卿回眼望向他,微微摇头。
赫连归雁跟前,言多必失。
以赫连归雁之城府,安风必不是其对手,留下只怕凶多吉少。叶文卿有自信,凭一己之力也能周旋几日。
况且,赫连归雁顾及望月边城言氏乃是盟友,必然要给几分薄面,纵使看穿那名“美姬”身份,也不能公然冒犯。如若可以,叶文卿只望萧玉山趁着这几日的机会,寻办法离去。
果不其然,赫连归雁应他所求,只笑道:“既然如此,便请叶大人往遂玉城做一回贵客。”
他已瞧出安风极在乎叶文卿,纵使不能撕破脸皮直接带走萧玉山,弄回一个叶文卿,也能教这行人投鼠忌器。
安风望着叶文卿虽赫连氏人马归去,手中紧握缰绳,恨不能代他去往遂玉城。心神不宁之时,那一张冰块脸也会浮现懊恼之色。
赫连氏人马只随赫连归雁回去了一半,尚有另一队兵卒守在西城门外,只道是奉赫连王子之命,守卫望月边城。
守卫为假,监视为真,赫连归雁又岂是愚笨之人?
储栖云策马回程,朝萧玉山投一记眼神,无言之间,便已心意相通。萧玉山自知若是当即随安风归去,身份便也暴露了,随即跟随储栖云调转马头,往城内走。
安风仍望着叶文卿离去的方向,储栖云见他似已乱了阵脚,轻声提点道:“还不快速速归去,莫辜负那人一片苦心啊。”
安风一怔,好似顿悟——不论是身陷赫连归雁手中的叶文卿,还是困于望月边城的萧玉山,都等着他来救援。
就此,两路人马各自归去,皆不知将要踏上哪一条路。
安风本该带领护卫十数人西行齐兰山,绕道赶回将阳城。只是叶文卿尚在赫连归雁手中,萧玉山又困于望月边城之内,若是照实告诉晋安王,只怕引来战火,致使那二人陷落险境。
他一路快马疾驰,行至齐兰山时,猝然勒马。身后将士不知安统领何意,皆面面相觑。
“咱们暂不回去。”安风思忖半晌,终归下定决心,“乔装打扮潜回遂玉城。”
一名将士蹙眉应道:“安统领,如今望月边城西侧已有赫连氏人马把守,万不能原路返回。”
安风展开地图,沿着齐兰山脉抬手一划,指出一条路来:“此处可直接折返。”
那将士曾随军出征过,通晓地势山脉,只瞧一眼地图,便明白前路难行:“此处需从齐兰山中迂回折返,只怕路途艰难。”
“若不折返救人,这一趟便也白来了。”安风心系叶文卿,也忧心萧玉山处境,只说道,“听我命令,绕行折返。”
众人不得法,唯有听从安风之命,走入齐兰山中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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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萧玉山这处,只得跟随储栖云回望月边城。回去时天色已然大亮,萧玉山一路策马跟随,只字不发,面色上如有阴云笼罩。
储栖云行在前头,偶尔回身,便望见如此神情,却不敢逗他开口,只怕一出声,便暴露了身份。
原本归去在即,谁晓得半路还会杀出个赫连归雁?遇上这等事情,一切筹谋就如竹篮打水,着实教人气恼。
萧玉山翻身下马,跟随储栖云回府,却又被拽住衣袖。储栖云凑上前去,也不知是忽起了玩笑心思,抑或过于谨慎,与他耳语道:“你现在可是大燕臣子前来的美姬,举止怎能如此豪迈不羁?”
一声冷笑自面纱下传来,萧玉山只露一双眼在外头,点漆似的眸子凛冽得很,含着些许讥讽之色。他却不曾开口回话,只这般狠歹歹望着储栖云,挑衅似的。
“也罢,谁让我生来‘惧内’呢?”储栖云故意叹息,全一副无可奈何之状。
萧玉山暗自一咬牙,再忍不得,方要开口,却听闻身后门扉大开,原是仆从听得门外有动静,为二人开了正门。
无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