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以美镇国-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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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南城门内外皆有官兵,路虽未封禁,但往来过客皆要摘了锥帽斗篷,卸下面巾,一一查验。
既已行至此处,唯有铤而走险一试,生死跟前,安风再顾不得君臣礼仪,趁人不备,掌心搓一把黄沙泥沙,便往萧玉山抹。此举惊着众人,尤其是叶文卿,瞠目结舌半晌,才终归意识到安风为何有此一举。
好端端一副如画面容,便在安风三途五抹之下,黑一块白一块,斑驳似花猫。
萧玉山虽知晓安风用意,仍瞪着他,腹诽未免涂得太多了些。
末了,安风拍了拍手中尘土,再打量“杰作”,一张冰块脸都险些没绷住,忍着笑意望向萧玉山。从前都是萧玉山折腾他,如今风水轮流转,安风终是占得一回上风。
不仅安风,随行众人连带平素最在意君臣尊卑的叶文卿,都不禁撇开脸去,想笑却又顾忌皇帝颜面,忍得好生辛苦。
众人未欢乐片刻,官兵便已前来查验。
叶文卿与安风上前,不动声色地将萧玉山护在身后,自云关中商队,途径望月边城要往齐兰山去。
望月边城疆域仅比漠北遂玉城略广些许,除却城中百姓,就只有少数商队往来。只因望月边城困苦,商队里头多是往这里买卖些粮食种子,也赚不到多少银钱,故而往来此地之人,多是熟面孔。
官兵见安风这一行人皆是生面孔,疑心顿起,立时盘问道:“买卖什么的?”
叶文卿早将此间种种打听清楚,不紧不慢说道:“自漠北进一批玉石料子往关内倒卖,如今尚有些菜种子,是来望月边城卖的。”
叶文卿答的滴水不漏,仍谁都揪不出错处,那官兵心有疑惑,却奈何不得,只得拿着画像一一比对面貌。
这商队之中,旁人倒好说,只一人满面尘土,好似才从沙坑里头爬出来,也瞧不清面貌。
官兵望着萧玉山蹙眉道:“这又是何人。”
叶文卿灵机一动,上前赔着笑,与官兵耳语道:“这是位姑娘。”
官兵满腹狐疑,并未采信此等说辞:“女人?女人怎么在商队里?”
叶文卿心思敏捷,早一步猜到官兵所想,先一步编好说辞:“她是我等自沙匪手里头买下的姑娘,因生得貌美,故而令其扮作男子,抹脏脸面。”
官兵上下打量萧玉山,将信将疑之时,再细细打量,又觉得此人若是女子,未免也太高挑了些。
官兵生怕错放,故而不敢轻易相信叶文卿所言,只说道:“命她擦脸。”
“这——”叶文卿见此人执意要查验,心知这一回许是瞒不过去了,悄然背过手去,与身后众人示意。
刹那之间,连同萧玉山、安风在内,众人皆是按住袖中佩刀,只等奋力一战,破开城门,直入望月边城。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计,忽有人朗声说道:“这分明就是一位姑娘。”
储栖云骑在棕马背上,一身异域衣着,早改头换面,再不似从前。只是,当他望向萧玉山时,一切又似乎从未改变,神情依旧缱绻。
“殿下怎么来了?”
城门内外,众人见得言华殿下,惊诧之余,忙不迭行礼。
储栖云并未翻身下马,只遥遥望着萧玉山,微微颔首,恍如故友久别重逢。萧玉山亦是回望过去,蓦然再见,就好似三魂失了七魄,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是喜是忧。
储栖云与那官兵道:“关内女子皆不爱抛头露面,她是遭沙匪掳截至此,好在商队主人心善,愿意花银子赎了她。城门内外,众目睽睽,你此时要她以真面目示人,岂非平白毁人家清誉?”
“是属下莽撞了。”言华殿下既已发话,官兵少不得将这一行人放入城中,再不敢阻拦。
安风等人皆暗自松一口气,衣袖之下,佩刀本已出鞘,现下又收回鞘中,一行人佯装无事,走入城门。至于储栖云为何现身此地,又被旁人唤作“殿下”,大可日后再问个清楚。
萧玉山跟着众人前行,路过储栖云身侧之时,低垂眼帘,收回眸光,不再看他一眼。
谁知便是这擦肩而过之刻,变故又至,众人一片惊呼里,萧玉山已教他拦腰拽上马背。储栖云只将双臂一圈,便把人揽在怀中,教他轻易逃脱不得。
萧玉山回归神,方要问话,便听身后那人低声提醒:“不许说话,别忘了,你这时是一名‘女子’。”
萧玉山想要回眼瞪他,不想回首时反倒给储栖云行了个方便——储栖云也不问他满面泥沙,在他面颊上烙下重重一吻,正如一对爱侣久别重逢,宠溺之意藏不住,也无须藏。
城门内外,一干人等又是一阵惊呼,安风与叶文卿更是面面相觑,不知那二人又在演哪出戏。
“如有要事,城南百里亭可寻得我。”储栖云也不问旁人如何做想,扬鞭策马,疾驰而去,只给安风与叶文卿留了这一席话。
那百里亭乃是储栖云府邸所在之处,骏马飞驰,溅起飞尘点点,一路归去。
萧玉山未曾再回眸,只低声问:“你似乎很高兴?”
“青山入我怀,焉能不喜?”储栖云偏生将话讲得文绉绉,调侃玩笑,一如往昔。
他全将真情真意藏在玩笑里头,纵使有心掩饰,也教萧玉山一眼看穿。萧玉山也不戳破,与他打机锋道:“世间物是人非乃是常理,时至今日,青山还是青山吗?”
说话之间,储栖云笑意尽散,单手紧揽萧玉山削腰入怀:“青山自是青山,鄙人只怕今朝青山应笑我,满鬓霜寒华发生。”
他将下颔抵在萧玉山肩颈,说话时,温热气息便徜徉在那人耳畔,撩拨出几许暧昧。萧玉山未曾回眸,长眉渐蹙之时,终归开口道:“你见青山多妩媚,青山见你自如是。”
分明说好若再相见,就是毕生死敌,将兵刃相向,怎又变成如今这番光景?这段缘分,早已抛不去,割不断。
萧玉山此一言价过千金,储栖云大喜过望,只将那些重重顾虑抛却,满心情愫如颤颤流水,绵绵不绝。
府邸之内,仆从早听闻言华殿下于城门之外看上一名女子,争相来瞧究竟有何等花容月貌,竟让殿下当街掳截回来。谁知却大失所望,众人见到个泥污满面之人,顿时面面相觑。
储栖云抛了披风,收揽萧玉山入府,边行边道:“这位姑娘急需沐浴更衣,你等愣着作甚,还不快备下?”
众人这才作鸟兽散,私下说着,等她沐浴更衣,洗净泥污,定要瞧瞧是何等相貌。要晓得,言华殿下自归来起,便先后婉拒佞幸侍妾五六人,众人还以为他早些年做道士,早已习惯于清心寡欲。
萧玉山在厢房沐浴,储栖云随后跟进去,毫不避讳。
萧玉山褪去衣衫时,他才瞧见,那双手腕上至今还留着青紫痕迹。储栖云一直当萧玉山是千金不换之宝,如今却让赫连归雁折辱,疼惜之后,有怒意渐生。
“他……他可曾再刁难你?”储栖云委实不愿在萧玉山跟前提及赫连归雁,连关切之言都小心翼翼。
“没有。”萧玉山立时会意,却不曾如实相告。事情既已过去,再说与储栖云听,只会徒增伤怀。
“当真?”储栖云比谁都聪慧,有些时候,又未免太过聪慧。
萧玉山不敢再与他对视,垂眸看向手腕,又想起赫连归雁禽兽之举,又现不屑之色:“这一遭所受之事,日后定要一一奉还。”
“我帮你。”储栖云不曾有犹豫一分一毫。
“可是……”萧玉山万万不曾料到,储栖云竟要违背之言氏与赫连氏盟约。
可是,你是言氏子孙,理应仰仗漠北赫连氏,与大燕为敌,与他萧玉山为敌。
这一席话徘徊于唇畔良久,萧玉山心中隐隐作痛,终未说出口来。最终,萧玉山低声说道:“不用了。”
“在帮我之前,你当想清楚,你是谁。”
旧话重提,储栖云仍说不出答案,从前也是,如今也是。
此情此景又在萧玉山意料之中:“如若你是储栖云,怎样护我都在情理之中;但你又是言华殿下,怎能倒戈相向,帮护死敌?”
“可你能自辉月行宫逃离,安然无恙走入城中,皆因我暗中帮护。”这一回,储栖云又使上那诡辩的本事,非是不服萧玉山所言,而是试图挽留一丝情愫,不愿就此决裂。
“但赫连归雁是你言氏盟友,你岂能弃盟友而助死敌?”萧玉山说此话,并非是为断情,而是不愿储栖云对族人心怀愧疚。
若是此时身份转换,萧玉山自知亦难抉择,由己及人,他不愿为逞一时之快而逼问储栖云,致使日后抱憾终生。
作者有话要说:接档爽文求预收异世总攻养成计划'系统'
第53章
五十五、望月边城 (上)
萧玉山洗去满面风尘; 又是一张灿若桃李美人面。
储栖云便坐在一旁,直勾勾瞧着美人出浴,也不避讳; 瞧得目不转睛。
萧玉山亦不避讳,转身去拿衣衫,却在拿到衣衫时; 将长眉一蹙; 与储栖云道:“过来——”
储栖云乖乖走上前去; 笑的得意洋洋; 早已料到,却明知故问:“如何?”
“不好!”萧玉山将那套女子衣衫劈头盖脸砸向他。
储栖云接在怀里,作那苦口婆心之状,劝说道:“玉奴儿; 你不扮女子; 明日如何出城?”
“大胆!”萧玉山睥着那套暗红绣金线女装,颇为嫌弃; “我穿来时那套便好。”
“可是我方才自作主张,已交由下人丢了。”储栖云将双手一摊,全一副无可奈何之状。
萧玉山气结,拽着他衣带便往下扯:“那便穿你的。”
“何必如此心急,我自己脱。”储栖云扼住他手腕,欺身上前; 行那不可言说之事。
萧玉山始料未及,提腿便踢:“你这混账!”
“嘘——”储栖云在唇畔竖起手指; 示意他噤声。
“唔!”萧玉山不禁惊呼出声; 却在下一瞬被储栖云吻住双唇。他们唇齿相依,难分难舍; 心中抱憾、口中难言一二之事,皆以在此无言之中相诉。
储栖云抚上萧玉山面颊,拇指摩挲那一点笑靥似的疤痕,垂眸而笑,眼中星星点点化作星河一片——他们正是结缘于此一点疤痕。
自那以后,离不开,分不得,十数年过去,早已如同一人。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世事难料。
这一回翻云覆雨,萧玉山温顺到近乎迎合。他心中也有许多难以言说之事,早有鸿沟天堑隔阂在他与储栖云之间。
萧玉山眼角眉梢遍染风情,恍如春色一朝而至,直至喘息之中满含哭腔,储栖云才放过他。
这一场颠鸾倒凤消耗太多气力,萧玉山餍足懒惓如猫,直至储栖云穿戴完毕,他尚沉浸在余韵里头,似宿醉难醒。
“我来伺候你。”储栖云便趁此机会,拾起地上女子衣衫,替萧玉山穿戴。
萧玉山这副身子,好似白玉雕琢而成,今朝穿上红衣,愈发衬得面如桃花,似红潮未散,醴艳至极处。如此情景,连储栖云都瞧着失了神。
等到萧玉山回过神时,衣衫已穿戴完毕,一套异族女子衣裙竟分外合身,俨然是早就备好。否则依照萧玉山身姿之颀长,只怕难有女子能及,更遑论衣衫合身。
萧玉山面红耳赤,当即要脱了去:“你是早有预谋。”
兴许在想定救援之策伊始,储栖云就已有谋划。
储栖云忙不迭按住他手腕,笑得好似狐狸,双眼都弯作月牙:“让我多看几眼,否则我便画下来,以后挂在房中日日看,夜夜看,如何?”
二人嬉闹之时,忽闻外头有人扣门:“言华,听闻你掳了个女人回来。”
“王兄?”储栖云听出那人声音,旋即示意萧玉山莫要出声。
萧玉山点头,也不再纠缠于女装之事,暂将话头咽回腹中。
“也给本王瞧瞧。”说话之间,那人已推开门扉。
“糟了,他瞧过画像。”储栖云生怕萧玉山遭人认出来,要晓得,赫连归雁那份画像与正主十分相似。
“委屈你了。”紧要关头,储栖云扯了缎带来就缚在萧玉山眼上,掩住容颜,继而又是一阵宽衣解带,手脚麻利,动作迅速,堪称迅雷不及掩耳。
便是此刻,不速之客已走进房中,见得白日宣淫之景,忙乱之间赶紧转过脸去:“平日什么女人得不到,还是说为兄看错了你,原来你喜欢用强的?”
储栖云一偏身,就挡住他的视线,含糊应道:“此也为乐趣所在。”
“也罢也罢,不打搅你大好兴致。”那人倒是有眼色,转身即走,还不忘替二人阖上门扉。
萧玉山听闻门扉一声轻响,便晓得人已离去,忙不迭抬手,想要摘去眼上锦缎。
储栖云却一把制住他双腕,引着那双手潜入自己衣襟,放在胸膛上:“你再好生摸一摸,且看看这里真不真。”
许久以前,他们也曾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