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万人楷模-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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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轶望向连歧长老道:“我记得前些天宋成泽送来了些东西,可有能用得上的?”
他与宋成泽是挚友,平时无话不谈,早就将秦长愿的事告知了他。
宋成泽知道真相之后,后背的冷汗刷一下就冒出来了,当时匆忙就转移了话题。
宋成泽消息也非常灵通,他甚至比中洲学宫还要早一些听说北疆的事,他很了解当今天子,也很了解萧云今,当即就命人马不停蹄地送来了——屋和床。
不用的时候收起来只有一个指甲盖般大小,在野外时只要注入灵力,就能自动变成一间房屋,里面应有尽有,遮风避雨,等第二天要继续赶路的时候,只要收回自己的灵力就可,这法器会变回指甲盖大小,以便于携带。
萧轶破天荒地失了态,额角迸出青筋,阴沉沉地道:“让他滚。”
连歧长老似乎也看到了前些时日流传得颇广的那则函帖,拈了拈胡须,笑道:“年轻人,不该吃苦的地方何必吃那些苦,现在早就与以前不同,放开些,也不差什么。”
连歧长老边说边将那法器递给秦长愿。
秦长愿在外人面前装得非常乖巧,接过法器,还向连歧长老道了声谢。
他们趁着天早,便上路了。
旭日东升,薄薄的一层阳光向四面八方蔓延,他们二人御剑而行,落花城距离中洲非常远,不眠不休地赶路也要四五天,这就使秦长愿对北疆此时的情况非常不看好。
在即将离开学宫之时,秦长愿突然觉出元神网络的信息提示音在响,他分神连入元神网络,发现是谢温瑞和陆若甲给他的信。
秦长愿轻笑一声,先打开谢温瑞的,发现里面尽是谢温瑞对他的叮嘱,以及他目前对北疆情况的了解,到最后则是约他功成归来之时再痛快喝上一顿酒。
秦长愿无奈地笑了笑,关闭页面,又打开了陆若甲的。
陆若甲的信很简短,只有两个字:“恭喜。”
与他平日唠叨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秦长愿蹙眉,有点不理解这个“恭喜”的意思,也只是一瞬间,他想起自从进入垂天境之后就再也没有和陆若甲联系过了,陆若甲的近况他也不了解,见到这封信,他才突然想起这么个人似的。
秦长愿觉得有些对不住他,心中暗自下了决定,如果还有机会,他要和陆若甲好好聊一聊。
秦长愿看着身旁脸色沉静的萧轶,心头起意,打趣似的喊了一声:“萧哥哥,想什么呢?”
太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萧轶下意识身体一僵,他扭头去看秦长愿,全身的肌肉都紧绷着。
秦长愿心中好笑,却逐渐正色:“我们这一走,可能就没有办法活着回来了,很多人都想我们死在路上。”
萧轶沉着地看向他:“为何?”
“首先,妖族绝对不会希望我们顺利到达北疆落花城,再然后是藏在学宫里的叛徒,最后就是世家。”
萧轶看向他,认真道:“我们可以回去的。”
秦长愿笑开,像是没有听到萧轶的话,转而问道:“你认识无界山吗?”
萧轶仔细回想,终于想起那是一座处在北疆境内的小山,不高,但鲜有人至,恰好在他们前往落花城的必经之路上。
萧轶道:“认识。”
秦长愿松了一口气:“认识就好,我们路过无界山的时候在那停一下。”
萧轶疑惑地看向他。
无界山那里有他身陨之前的洞府,里面都是他无法随身带着的东西,珍贵且稀有,而对付那群妖物,秦长愿想到了一样好东西——穿云弓。
他正是要去取那穿云弓。
但当他看到萧轶好奇又小心翼翼望着他的眼神的时候,作恶心起,道:“当然是给你看看为师当年为你攒下的你娶道侣的彩礼。”
作者有话要说:可太坏了。
感谢小天使们!啵唧
感谢里叶faith小天使的地雷~
第58章 五七·锁魂镜
萧轶的脸色变换得十分精彩,灵力一个不稳,险些从剑上摔下去,好不容易稳住之后,他抿唇,紧盯着秦长愿的眼睛:“我不需要那些。”
秦长愿看着萧轶的神色,萧轶紧张兮兮的,好像生怕秦长愿下一秒就能给他变出个道侣来似的。
秦长愿促狭地笑着看他:“你怎么知道你不需要呀?你早晚会找个人一起合籍的。”
萧轶突然出声:“秦长愿,看路。”
秦长愿扁扁嘴,知道萧轶不禁逗,便偷笑两声,又用一脸正色掩盖住自己的笑意,专心赶路了。
在天色刚刚摸黑的时候他们到了无界山的山脚,秦长愿一脚踩上一块石头,他记着萧轶的眼睛不好,便朝他伸出手,掌心向上,示意萧轶抓住。
哪知萧轶却盯着他的手看了一会,移开目光,道:“不必,我自己能走。”
秦长愿收回手,笑着看他:“生我气啦?”
萧轶已经先他一步上山,头也不回道:“没有,我怎敢。”
秦长愿含笑看他:“你走我前面,你知道我洞府在哪吗?”
萧轶脚步突然僵住,抿唇让开了路。
秦长愿也不管萧轶怎么想,从芥子袋里拿出一根绸带,系在了他们两人的手腕上,道:“你当真不愿找个年纪相当的道侣?修者生命漫长,大道孤独,自己一个人熬不过去的。”
萧轶静静看着秦长愿的动作,道:“你知道我心意的。”
秦长愿这么急着给他找道侣,是不想要他了的意思吗?
他忽然有些心慌。
秦长愿觉得此时说这些未免有些残忍,他年长萧云今接近千岁,就算他接受萧云今的心意,也早晚有一天,他是要走在萧云今前面的,而且生命之树的枯枝直到现在也没有与他完全融合,他不敢保证以后不会出特殊状况,此般种种,都是他的顾虑。
秦长愿没有接萧轶的话,萧轶也不再说,一时间两人之间弥漫着一种尴尬的气氛。
萧轶突然站定,绸带扯得秦长愿打了个趔趄,他转头看向萧轶,满脸疑惑。
“秦长愿,我不可能与别人结为道侣的。”
“嗯……我知道。”秦长愿说那番话本意就是为了逗弄萧轶,突发奇想的说辞而已,放眼整个五境,他还真没觉得谁能配得上自家徒弟。只不过他洞府里那些东西,确实是他为萧云今留下的。
看见秦长愿一副早有预料的模样,萧轶才结下的定论又开始动摇了。
刚才秦长愿是不是在试探自己?
试探自己有没有找道侣的心思,然后自己明确表达拒绝的意思了后,秦长愿才放下心来的?
是不是,秦长愿心里也有自己?
秦长愿专心找路,故而没怎么在意萧轶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他也没去想。而萧轶跟在秦长愿身后,一双眼睛哪里也不看,牢牢地盯住了秦长愿。
他的眼中是深不见底的黑,仔细望去,里面掺了一些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固执和落寞。
…
已经过了太久,秦长愿差点忘记了自己洞府的入口,直到最后他带着萧轶兜兜转转在一块看着非常眼熟的石头前停了许久,犹豫着抬手按下了它。
霎时间,整座山体仿佛都在颤动,细小的碎石从高空滚落下来,萧轶五感敏锐,先了秦长愿一步在他们头顶设下一道灵障,防止那些碎石砸到他们。
秦长愿说了句“多谢”,却没有看萧轶,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从藤蔓之后露出来的那道巨大石门上。
没怎么得到秦长愿的回应,萧轶眼中的光又暗淡了一些,他抿着唇,似乎有些委屈,他沿着绸带的方向,趁着秦长愿没注意,挪了两小步,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
秦长愿还在研究怎么开门,他感受到萧轶的靠近,头也没抬,道:“萧轶,你往那门上放一道灵力试试,我自己的灵力放上去它可能识别不出来。”
萧轶照做,一道莹白的灵力没入石门。
倏然,五根飞箭从石门上方飞出,秦长愿反应快,飞速扑开萧轶,转而心有余悸地看着并排插。入他们刚才站立的位置的飞箭。
秦长愿骤然松开萧轶,一拍脑门道:“我想起来这是哪个门了。”
萧轶强迫自己无视掉刚才怀中还未散去的温度,道:“你的洞府不止一个门?”
秦长愿飞快地在半空中结下一道法印,道:“五个门吧,门有点多,我记性又不好,这么多年了谁还记得清楚哪个门对应哪道符,不过幸好我聪明……
“把每个石门的应急机制设置得都不一样。”
萧轶轻笑一声。
等石门彻底打开之后,墙壁上方的长明烛悄悄地亮了起来。
秦长愿剪断了绸带,道:“里面一路上有几处还有机关,你记得跟在我身后,不要走错。”
萧轶颔首。
秦长愿当年建造这座洞府就是为了存贮灵宝用,他担心有人趁他不在的时候发现这座洞府,将里面的东西认作某些羽化大能的传承。他便将保护措施做得非常严格,也幸好如此,这几百年来,洞府完好无损。
里面的机关非常复杂,即使是作为机关设计者的秦长愿也不保证自己完全记了下来,偶尔他踩错一步,萧轶也跟着踩错,两人便匆匆奔逃,狼狈却异常快乐。
两人最终身上添了些小伤口,倒也算相安无事地走到五条路的汇聚中心之处。
这座洞府天然而空旷,几乎要把整座山的内部都挖空了,秦长愿叮嘱萧轶道:“你千万不要看正前方,那有一个我当年无聊做的小机关,是面小镜子,只要你不看就没事了。”
可他话还没说完,身旁的萧轶突然向前方走去,像是被魇住一样,没了意识。
秦长愿的心彻底凉透,那是锁魂镜。
萧轶这孩子怎么就什么都得看看?
当年他实在无聊,想着若是真的有人闯到这最后一关,他非要看看这个人心性如何,便分别在机关道的出口处摆上了锁魂镜。
锁魂镜能将一个人内心最恐惧的事情重现,并让他从头至尾地再经历一次。
便是——心魔。
而秦长愿他当年为了打发时间,设计的是在锁魂镜的另一面,他能以旁观者的身份看一场心魔大戏来找些有意思的事。
萧轶现在明显就被锁魂镜魇住了,他无法保持灵力,幻化出了真身。
而秦长愿站在旁边,竟从心底真的升起了几分好奇。
萧云今的心魔是什么?
…
三生之巅。
漂亮的长剑被血污了,萧云今握剑的手在抖,他的鞋子被血水浸了。
耳边的谩骂声与喝彩声都与他无关,他杀人了。
这不是他第一次杀人,他记得他第一次的时候,下手不稳,连捅了几次都没伤到对方的要害,那是只活妖,他如果杀不死对方,对方就会迅速抓住机会反击。
秦长愿抱着双臂站在一侧指导他,指导他快准狠地击中对方要害,没有丝毫要出手帮他的意思。
那时萧云今还小,十岁出头,眼中却有了那种血腥的厉光。
最后一剑,他用尽全身的力量,直接捅穿了对方的心脏。
当晚回到三生之巅,他又吐又哭,折腾了半宿,秦长愿就一直在旁边守着他。
等他睡得朦朦胧胧的时候,他听见了师尊在说:“云今,别怪师尊,师尊不可能一直陪着你,你若有自保之力,我也就放心了。”
这句话伴着秦长愿教给他的所有东西,让他铭记在心。
萧云今刺中他师尊那一剑,非常漂亮。
快、准、狠,一剑穿胸而过,甚至都没有给对方任何反应的机会。
秦长愿死的时候,一句话都没有来得及给他留。
他大仇得报,心中恨意却越来越浓……
浓到他想咒骂,咒骂秦长愿魔头,行那种见不得光的事,他恨偏偏是秦长愿,待他好到极致,却也毫不留恋地抛下他转身就走。
事情败露那日,秦长愿承认得痛快又利索,萧云今恨这个人这样绝情,绝情得甚至像是在挑衅,就是在向他求一死。秦长愿死得痛快,却将身后名、生前事这些裹着斑斓糖衣的剧毒药丸残忍地丢给萧云今。
他恨不得疯狂摇晃这个人的身体,把这个人摇醒,让他醒过来笑嘻嘻地告诉他这都只是一场恶作剧。
秦长愿在锁魂镜的另一端看着,灭顶的窒息感袭来,他有些难以呼吸,心仿佛被千锤万凿碎成了千百块,每一块都在叫嚣着疼痛。
萧云今抱住秦长愿冰冷的尸身,不嫌血脏,他先是狠狠掐住秦长愿的下巴,让秦长愿的垂着的头面向他。萧云今浑身发抖,力道之大掐得秦长愿的脸颊狠狠凹陷了下去。
秦长愿始终闭着眼,不会笑也不会闹。
萧云今终于回过神来,眼中的宝力逐渐消散下去,他茫然地松开手,转而用脸颊蹭着秦长愿的脸,轻闭上眼,哑着声音轻轻道:“愿我……如星……君如月。”
秦长愿仿佛骤然溺入深海,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