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追凶-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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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亦然豁然开朗,“有这种可能,走,去找他问问。”
说话之际,车已开进郑媛所住小区,袁河站远处朝他们摆手,辛昌的事暂且被停住。
上楼,郑媛家虽然没摆放香炉,窗帘却紧拉,光线昏暗,压抑的让人窒息,比李梦家强不多少。
顾寻先拉开窗帘,让光线进来。
郑媛蜷缩在沙发一角,抬手遮住眼睛,“玻璃上有双眼睛正看着我,快拉上窗帘。”
袁河立即把窗帘重新拉上,“媛媛别怕,有窗帘那双眼睛看不到你。”
郑媛这才一点点抬头,空洞双眼漠然地看着顾寻。
以她现在的状态,问高美月的事只会适得其反,顾寻拍袁河肩膀一下,示意他出去说话。
“想办法租我家对门的房子,带她搬过去。”
“对门住了好几十年,能租给我?”
“你不有钱么?给他高出市场价五倍以上,看他租不租你?五倍价格还没你身上衣服贵。”
袁河一拍大腿,“我怎么没想到。”
他立刻拨电话给助理交待此事,不足一小时,助理用高出市场价3倍的价格,成功租半年。
郑媛出门要带的东西多到离谱,帮他们搬完家,安顿好,天色已黑。
几天没合眼,铁人也受不了,顾寻发完通知大家今晚早回家休息的消息,扣上手机,关灯睡觉。
顾寻本以为会闭眼就睡,没想到翻来覆去睡不着。
林亦然没表白前,别说睡一张床,一块洗澡他也不在乎。
现在听着林亦然呼吸声,总觉得别扭,还会不禁地想起那个吻。
他坐起,靠床头抽烟,像审嫌疑人一样,审了遍自己。
原以为被男人吻会恶心,然而并没有,他竟然给了林亦然回应。
为什么这样?
三十没尝过荤,肯定饥不择食照成的。
为什么失眠?
因为一直拿林亦然亲兄弟,适应不了角色转变。
。。。。。。
如此几轮问答后,顾寻确定自己不是gay,这些反应全因接受不了林亦然喜欢自己这事,得到这个答案,他满意吐出口烟,呼吸跟着顺畅很多。
惹不起就躲!
顾寻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去客厅睡。
这时林亦然忽然睁开眼睛,淡淡说道:“放心睡吧,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顾寻愣住一瞬,落地的腿重新抬上来,讪笑一声,“你想对我做什么?”声音冰冷中夹杂一丝玩味,说完他附身逼近,微光中,视线紧锁林亦然,语气加重,“你胆子越来越肥了,嗯?”
第40章 开膛案(11)
室内透着淡淡月光,顾寻的剑眉星目显得格外俊朗。
本来林亦然没想法,顾寻这么凑近立刻有了。
这种无意的撩拨,分明在玩火,总有天顾寻会引火上身,林亦然胡思乱想一通,深知那天的吻惹顾寻一肚子火,他不敢再造次,“你害怕,我出去睡客厅。”
先不说长椅短而硬,蜷睡一夜,全身酸痛,半点不解乏,就算林亦然真有行动,顾寻也不怕,因为林亦然身手不如他,一把推回林亦然,“睡觉!”
林亦然没说话,重躺回床上。
顾寻按亮灯,各自被子拢到两边,露出一条缝隙,手在缝隙上画一道“老实点,别过线。”
“……”林亦然对这种小学生行为也是无语,干脆坐起来,把被子叠成一条堆中间,像堵矮墙。
关了灯,顾寻依旧睡不着,虽说已经五月份,天气暖和许多,但夜里还是冷,不盖被睡觉保准冻感冒。
他摸着林亦然用被子搭起的矮墙,涌出一阵阵烦躁,共同生活将近十三年,有事东西已经长进骨髓,爱也好,恨也罢,林亦然的态度改变不了他那些根深蒂固的习惯,像养了许多年的猫,无论它在怀里撒娇,还是发疯挠人,都改不了铲屎官每天照顾的习惯。
他暗暗叹口气,放弃挣扎,坐起来,一脚蹬散“矮墙”,没好气地说:“盖上。”
林亦然刚睡着,这一吼吓醒了,此刻暴怒值满分,扯过被子往身上一盖,气鼓鼓地说了句“有病!”
顾寻听出他生气,心情不知怎么一下又好了,无声一笑,躺回去睡了。
隔日顾寻洗完漱,见餐桌放杯温牛奶,想来是林亦然热的,直接端起一饮而尽。
谁知顾源拿着三明治从厨房出来,看餐桌空牛奶杯,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谁喝了我刚热的牛奶?”
顾寻:“……”
正做早饭的林亦然,闻言偷偷笑了。
顾寻抬手抓了把顾源粉色头发,习惯性地拧着眉,“咋不染成绿色?”
顾源:“……”
“最近实习怎么样?”
顾源对哥哥突然的关心感到不适,看了他眼,“挺好的。”
“你才来柏城几天,那些朋友哪交的?”顾寻问。
顾源啃着三明治,含糊不清地说:“什么朋友?”
“跟你去酒吧的人”
顾源眼珠一转,想起那天遇见表姐的事,拇指和食指互戳,“只要有money(钱),遍地是朋友。”
顾寻:“……”
顾源自幼没离开过父母,习惯和观念受顾仁礼影响非常深,某些理念和顾寻背道而驰,如果不是身体流着相同血脉,顾寻绝不会跟弟弟有交集。
“头发给我染回去。”顾寻没好声地喝道。
顾源白他一眼,端空盘进了厨房,拍拍林亦然肩膀,“这些年你怎么跟”指了指客厅,“那个暴躁狂一起生活的?”
林亦然笑笑,眉毛一挑:“以暴制暴。”
顾源张了张嘴巴,记忆中林亦然眼神一向淡漠,仿佛写着生人勿近,想象不出他暴躁的样子,疑惑地重复,“以暴制暴?”
林亦然没多解释,撸起衣袖露出一条疤,“以前我们打架伤的。”
顾源啧一声,扭头看向窗外,视线融进晨光中,神情隐晦不明,没头没脑地说:“也不过如此。”
“碰”一声林亦然关上冰箱门,没听清顾源说什么,“嗯?”
顾源笑笑:“没什么”转身离开厨房。
*
搬来跟顾寻做邻居后,郑媛状态比之前好了些,主动跟袁河来顾寻家做客。
高中时她陪吴姗姗来过几次顾寻家,每次都是在楼下等,踏进家门还是第一次,她新奇地环视四周,房子不大,倒干净整洁,家具摆设非常有年代感,墙上挂着许多泛黄老照片。
其中一张照片,老人身穿警官服,站姿笔直如松,他神色正板,眉峰严肃,怀里抱着五六岁的小男孩,小孩也穿一身警服,板着脸,眼中发出锐利的光芒。
郑媛忽然明白了吴姗姗迷恋顾寻原因,他生长在根正苗红的警察世家,耳濡目染,从小身上就有股劲。
那股劲让人特有安全感,跟他在一起,风浪都变得平静了,吴姗姗缘浅命薄,无法成为他臂弯里的女人,这些年袁河身边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他却始终孜身一人,从没见他对哪个女人动过心,郑媛想象不出跟他共度余生的人会什么样。
往下看照片,少年顾寻搂着儿童林亦然,顾寻眉眼弯弯笑,一口白牙笑得十分灿烂,霎时郑媛心间泛起厌恶,索性不再看照片,目光顺着白墙,延展至次卧口门,双人床正对门口,床上一对枕头很瞩目。
她以为顾寻和顾源住一间房,“你们兄弟俩睡一张床不挤?我那边次卧没人住,顾寻你搬我那住也行。”
此话一出,林亦然穿外套的手明显一僵,不由地瞄了眼顾寻,与此同时,袁河也一愣,直接站起来,“那可不行,次卧是我的,我和顾寻睡一起更挤。”
林亦然暗暗松口气,第一次对袁河有说不出的喜欢,随后继续漠不关心地穿衣服。
郑媛瞪一眼袁河,没说话。
顾源吹完头发,照镜子甩甩一头粉发,纠正道:“媛姐,顾寻跟小然哥一起睡,不是我哦。”
郑媛抬眸看林亦然,眸中透着深深厌恶。
林亦然早习惯她这种目光,专注整理东西,没当回事。
顾寻不行,护了十几年的小孩,他可以和小孩打架吵嘴,别人轻看半眼都不行,就算林亦然是gay,是变态,也不行。
他深邃的眸中有了零星火苗,玩弄打火机的手指停住,按出火点燃烟,深深吸一口,“那床我们俩睡正好,挤一点暖和。”
林亦然:“……”扔掉一床被子更暖和。
“顾……寻。”郑媛拉长音叫他名字,盯着这位杀死吴姗姗的“真凶”满脸难以置信。
“说正事吧,你们和高美月到底怎么回事?”顾寻对她的反应置之不理,眉眼间透有不耐烦。
郑媛没回答,顺着自己思路说:“这样对得起姗姗吗?我真替姗姗不值。”
顾寻手中Zippo打火机,往玻璃茶几一扔,冷言:“如果你不愿在家说,就跟我回警局说。”
这些年顾寻对吴姗姗的冷漠,郑媛作为旁观者,看得一清二楚,经常为闺蜜打抱不平,吴姗姗死后,怨气直接撒到顾寻身上。
听顾寻这样说,她娇纵的小姐脾气一下上来,“嘴长我身上,我不想说,去警局也没用。”
顾寻起身穿衣服,“Ok!那等着成为下一个被害人吧。”
“你怎么知道下个遇害人一定是我?说不准是辛昌或孟繁。”郑媛不依不饶。
顾寻没说话,不顾袁河的劝阻,径自往外走,离家上班。
忙碌半天,下午郑媛反倒自己跑到警局,“顾寻救我,我家里好像进来人了。”
顾寻没计较早晨的事,递过去杯水,淡道:“高美月的事,先讲清楚。”
郑媛喝口水,冷静了下,讲起十几年前的旧事。
当时306宿舍,高美月长得最美,成绩最好,但家庭条件最差,太过出众的女生最容易引起嫉妒,郑媛她们三非常默契地站成一排,有意无意地冷落她。
有次周末返校,三人返校较早,回宿舍时意外撞见,班主任在宿舍糟|蹋高美月,那个年纪懵懂无知,对此事害怕极了,李梦想报警吴姗姗不让,后来班主任找三人谈话,软硬皆施,恐吓和引诱同时进行,承偌只要她们别说出此事,班级座位三人随意挑选,这点成功套住吴姗姗,她为了靠近顾寻,一口答应班主任将此事烂在肚子里。
事后高美月想去报警,怕班主任不承认,在宿舍向室友求助,希望她们去警局帮她做证,对此吴姗姗一口回绝。
全班三十几名女生,吴姗姗全不放眼里,高美月不同,她比吴姗姗美,比她成绩好,吴姗姗见过她和顾寻一起有说有笑地讨论数学题,有她存在吴姗姗总不能安心,如果她能就此转学或辍学,那便好极了。
吴姗姗对高美月的遭遇冷眼旁观,甚至拿此羞辱她,郑媛没主见,遇事听喜欢吴姗姗的,李梦有心帮她,但抵不住吴姗姗的阻止。
那件事对她们没任何影响,还因此得到好处和把柄,她们漠然地看着班级耀眼的花,一点点枯萎凋零,高美月的笑容越来越少,更没再向顾寻请教过问题,她的骄傲一点点坍塌。
大家忙着课业、早恋、追星……没人注意到脾气越发古怪的高美月。
顾寻敏锐的洞察力与生俱来,他发现了高美月的不正常,但女生忽好忽坏的情绪他拿捏不准,一直没开口询问,有次体育课,他打完篮球坐一旁喝水,无意瞥见独自一人的高美月,她双眼干枯无神,早没了往日那般神采奕奕。
女生的秘密太多了,他无心探究,只希望共同争第一的战友别萎靡。
他上前递了瓶水给高美月,什么都没问,安静地陪她坐了会儿,高美月忽然绷不住哭了,她双手抱着膝盖,低垂头,肩膀剧烈颤抖。
顾寻抽了张纸巾给她。
高美月接纸的同时,看见一只肌肉线条流畅,充满力量的手臂,仿佛能将她从泥潭中拽出来,她紧紧抓住顾寻手腕,挤压心头多天的委屈一股脑全哭出来。
她的悲伤那么真实,顾寻不忍抽出手,任她抓着哭泣。
他们间没有情愫,彼此都没有,抓手也没感觉,顾寻大咧咧根本没放心上,却被一旁经过的女生搁心上,那女同学急忙去告诉吴姗姗。
吴姗姗一路小跑过来,见高美月抓顾寻手腕,气得浑身突突,她强忍着脾气没发作,熬到放学回宿舍。
白天的气,加倍奉还,她扯着高美月头发往墙上撞,又扇了几个巴掌,用尽难听语音羞辱,有把柄在手,她笃定高美月不敢怎么样,更加任意妄为。
吴姗姗的两位好朋友,一位帮她把门,一位懦弱地看着,袖手旁观,如她所想,高美月全程没还手没动嘴,如行尸走肉任人宰割。
顾寻带给高美月的希望,彻底碎成粉末,被风吹得无影无踪,第二天早晨,她在班级窗台上一跃而下,没有半分留念。
警方曾怀疑过高美月额角的伤,班里没人知道原因,同宿舍女孩,一口咬定她学习压力大,考试没考好在宿舍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