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女主一心搞事业-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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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上的官员都还没有回过神,便看到蒋御史的额头撞出了一个大洞,鲜血汩汩往外冒,他身子也沿着柱子缓缓的滑倒在了地上。
“快传太医!”郑相走上前,看了蒋御史一眼,又看了看地上迅速晕开的大滩鲜血,这治好,怕也废了。
他看了一旁一脸悲戚的严相,心底冷哼,好你个严徽宁!
太医院徐院正亲自奔来,把脉扎针撒药粉包扎伤口,忙活了好一会,才总算堪堪止住了血,蒋御史却脸色蜡黄,一直昏迷不醒。
“圣上,蒋御史伤得过重,能不能醒过来,臣还不敢断定。”徐院正压住心里的惊慌,如实禀报道。
圣上坐在龙椅上,面无表情看着朝堂上的混乱不堪,点点头道:“知道了,带下去吧。”
禁军相助着徐院正将蒋御史抬了下去,青金地面上与柱子上的鲜血仍在,散发着淡淡的腥气。
朝堂上喧嚣扰攘起来,无数的官员出列揭去官帽大声疾呼。
“请圣上还江南道读书人一个公道!”
圣上看着朝堂之上一大半出列要求公道的官员,强压住喉头返上来的腥甜之气,拼着最后一丝力气道:“以郑相为首,其他四位相爷为辅,督促刑部与大理寺严查此事。”
严相忙站出来躬身道:“圣上,臣是此次春闱的主考,亦是出自江南道,臣为了公道,应当避嫌,有其他几位相爷办此案就足矣。”
“准。”圣上盯着他挥挥手说道:“退朝!”
…………………………。
萧晚之进殿,恭敬的曲膝施礼。
圣上斜靠在软塌上,紧紧盯着她,半晌没有叫起。
“你不怕死吗?”他语气淡淡的问道。
“壮志未酬,还不敢死。”
萧晚之低着头,回答的声音沉稳有力。
“哼。”好一阵,圣上冷哼出声:“起来吧。”
萧晚之站起来,抬眼看去,圣上脸色灰败,比上次冬至朝会见到时苍老了许多。
“你胆子太大了。这些朝臣,岂容你玩弄于鼓掌之上?”圣上冷声道。
“圣上明鉴,我从不敢自持聪明行事,我只是按照本心行事。”萧晚之恳切的看着他:“王爷去了江南道,九死一生。我在京城,亦不能独善其身。”
“你与崔家小子,将这京城搅了个天翻地覆,好你一个不能独善其身!”圣上喘了口粗气:“黄口小儿,只会大放厥词。你想火中取粟,也要有本事避开引火烧身!”
“谢圣上关心。”萧晚之感激的答道。
“哼!”圣上被气笑了:“我不关心,你惹出来的祸事,你自要去给我摆平,否则,你,还有老四,都会被咬得尸骨无存!”
“是。”萧晚之这一声,干脆又铿锵有力。
圣上盯了她半晌,挥了挥手道:“出去吧。”
萧晚之施礼后退下,来到殿外,春日的阳光照在脸上暖暖的,她却眼睛酸涩,后背已被汗水濡湿,手脚冰冷。
………………………
郑相叉手施礼起来见到圣上的脸色,心下大惊,却不敢在面上透出来半分。
“坐吧,你我都老了,坐着说话。”圣上微笑着说道。
郑相谢过,在软塌旁的圈椅上坐了下来。
“圣上,这次查,恐怕………。。”郑相犹疑一会开了口。
“查,彻查。”圣上不容置疑的说道:“否则,大周的朝堂变成了江南道的朝堂,我有何脸去见周家的列祖列宗。”
“圣上,这江南道的问题早就遗留了下来,这又与您有何关?”郑相真诚的劝道:“如今相堂五位相爷,只有一位是江南道的,您已经尽力了。”
圣上冷笑一声。
“就因为如此,所以那些人急了。既然要以死相逼,那就去死吧,死一个怎么够?”
郑相被圣上话里透出的浓浓杀意激得后背发寒,微垂着头沉默不语。
“你去吧,总要死那么些人,才能镇住那些想跳出来的牛鬼蛇神。”圣上看着他沉声说道。
郑相躬身领命而去,转身快到殿门口时,又听到身后的圣上吩咐道:“要是有拿不定主意的地方,有需要相帮的,去找老四家的商议。”
郑相一愣,回转身难以置信的看向圣上。
“去吧。”圣上微微一笑道。
“是,臣遵命。”郑相回过神,恭敬的道。
……………………。
郑相来到刑部,其他几个相爷与刑部英尚书,大理寺文正卿都已在等着他,见到他来,忙起身相迎。
“坐吧坐吧,圣上有旨,说要按律查办,杀人偿命,舞弊革职查办,该怎样就怎样。”郑相谦和的说道:“英尚书,可有查出杀人者是谁?”
英尚书苦笑道:“当时场面混乱,是谁杀的一时难以审出来。”
“这也不能怪你,先慢慢审吧,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那我们来说说舞弊的事。”郑相看向其他几个相爷:“各位有何高见?”
司相杜相等其他几人哪肯出这个头,都推说没什么主意。
“那好,既然几位没有什么主意,我也暂时想不到好的法子,今日先到这里。”郑相看着英尚书说道:“那些士子们与闲汉们都要好好审,凶手肯定在他们中间。”
英尚书顿了顿,然后点头应了下来。
………………………。
刑部的众人还没有商量出什么眉目,御街上却又乱了起来。
先是江南的士子见到同乡惨死,都披麻戴孝走上街头,最前面的人抬着个空棺,神情悲壮,高呼着严惩凶手,换江南道士子一个公道。
接着蒋御史不治而亡,他的家人仆役小厮们全部奔出来,大哭着向太医院方向奔去,与江南士子一相遇,士子们得知此消息,原本激动的情绪又增添了一层。
士子们干脆与蒋御史家人一起,抬着空棺向太医院的方向奔去。
有人买来香烛纸钱,一路哭一路洒着,哭声震天,天地为之变色。
“御史好,御史妙,如今碰死金銮殿,圣上只得干瞪眼。”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一群稚童,拍着手天真烂漫蹦蹦跳跳的唱着顺口溜。
前行的人群被稚童们挡住了去路,他们虽然虽然气得咬牙切齿,却不敢在四周民众的注目之下对这群幼小的稚童下手。
“呔,哪来的无知小儿,快让开!”士子朝稚童们叫道。
“大哥哥,你爹死了吗?”一个总角稚童奶声奶气的指着他问道。
“你!”士子忍不住想骂,却被身边的同伴拉住了,没好气的说道:“我爹好好的,你快回家去,别在外面乱跑,当心拍花子的抓了你去。”
“你爹没死,你穿孝衣做什么?”稚童咬着手指不解的看着他。
“哎呀,你不懂了,他这是要威胁圣上呢,我娘不给我糖吃,我就在地上哭闹着打滚威胁我娘。”旁边的一个稚童快言快语的接话,他缺了大门牙的嘴说话漏风,却说得头头是道。
围观群众拍掌大笑,有人指着缺牙稚童道:“丁小郎,你牙都没长齐,还懂什么威胁圣上啊?”
丁小郎不高兴了,抿了抿嘴认真的说道:“我开蒙了,先生教了我们礼义廉耻。既然亲人长辈无人去世,他们穿孝衣是诅咒长辈,这是不孝。御史自己一头碰死,来威胁圣上,跟我要挟我娘给我糖吃有什么不一样吗?我娘经常骂我,丁小郎,你这是要反了吗?他们这样子,难道也是要反了吗?”
丁小郎的童稚之言虽然漏洞百出,却无人敢接,四周顿时雅雀无声。
作者有话要说:
萧晚之:我做的梦我坚持做到最后,就算最后爬到云端也继续做梦。
围观群众表示:都在死神面前晃了一圈,还在那里嘴硬。
谢谢灌溉的小天使,爱你们。
第52章 生与死
御街上的热闹, 很快传遍了京城。
郑相听闻之后,忙带着几个相爷等官员赶了过去。
街头已被围得水泄不通,他招来随身的小厮, 低头对他吩咐了几句, 小厮很快消失在了人群中。
萧晚之站在丰乐楼雅间的窗户边, 静静的看着街头的热闹。
“咚咚咚。”门上传来了三声响声, 锦绣走过去,谨慎的将门打开了条缝, 见门外是福伯,马上打开门让他进了屋子。
“王妃,郑相小厮刚才来找了我。”福伯走过去,低低说了几句。
萧晚之沉吟一会,点点头道:“你跟他说, 让他静观其变,等我这边的消息。”
福伯领命退了出去, 萧晚之又转回窗边,看到远处人群中那道月白的身影,她提到嗓子的心往下落了些。
因为丁小郎的话安静下来的街道很快又扰攘了起来。
“无知小儿,你懂什么, 把他给我抓起来, 说,究竟是谁在你背后教你如此说话的?”士子中有人很快回过神,指着丁小郎怒次道。
“呜呜呜!”一个稚童被他恶声恶气的指责吓得哭了起来,哭声传染开, 稚童们都张大嘴大哭出声。
“不要脸, 欺负小儿算什么?”人群中有那看不过去的,指着他的鼻子大骂。
“是啊, 连小儿都明白的道理,难道你们这些读书人老爷不懂?真是书都读到狗肚子里面去了。”有人连声附和道。
“大家都别吵。”郑相这时走了出去,和蔼的摸了摸总角稚童的头,哄着他道:“别哭了别哭了,快家去吧,别在外贪玩,当心回去你娘捶你。”
在现场紧张巡视的衙役闻言走过来,像赶鸭子那般,将一堆哭泣的稚童领了出去,送到了外面挤不进来焦急的家人手里。
“你们这又是所求何事?”郑相扫视了一眼人群,对着士子们说道。
士子中领头模样之人走了出来,对着郑相叉手施礼,恭敬的道:“我们所求,也是一个公道。”
“圣上已经令我与其他几个相爷查明此事,为何你们还要走上街头来闹?你们这是不相信圣上,还是不相信我与其他几个相爷,不相信刑部与大理寺?”郑相眼睛微眯,紧盯着领头士子道。
士子额头冒出冷汗,却仍旧不肯退缩,又深深叉手施礼。
“学生不敢。学生昨日见到姜大儒等站了出来,为天下读书人发声,学生不才,也想效仿其做法,为江南道读书人发声,让被蒙在鼓里的百姓们知晓,江南道读书人是清白的。”
“呸。”姜大儒从人群中走出来,对他干脆利落的道:“你这也是舞弊。谁允许你学我了?你经过我的同意了么?”
士子没想到名满天下的姜大儒如此泼辣,跟泼妇骂街似的,脏话出口就来,一时楞在了那里。
“我是为读书人发声,我没有参加会试,我的学生们也没有参加会试,我们不是为自己求一个功名,你呢,看你这不要脸的样子,你走出来,是不是因为你这次榜上有名,怕朝廷查到你,你买来的功名没了吧?”姜大儒叉着腰,手指点了点周围的士子,吹胡子瞪眼大骂道:
“你,还有你,看什么看?你敢说你不是?啊,我记得你,每次文会都听说了你的大名,瞧你双眼外突,眼圈发黑,跟个死了几天臭鱼般的模样,你去报名录样貌的时候,收录的人是怎么让你参考的?你不是买来的是什么?你这个模样的考中了,真是丢了咱大周的脸!”
被姜大儒指着长相攻击的士子羞愤欲死,涨红着脸回击道:“你还有脸说我?你也不瞧瞧你自己长那德性!”
姜大儒冷哼一声,摸了摸胡子得意的道:“我有自知之明,我知道自己长的丑,所以我不去考功名,不给大周抹黑。”
周围有人忍不住哈哈笑起来,郑相也哭笑不得,这个姜大儒,怪不得他家里人那么不靠谱,原来他也好不到哪里去,都一样的浑。
不过萧家那丫头,究竟是打的什么主意?
他让自己等消息,她还有什么后手?
“姜先生,您看我长得如何?可有资格参加春闱?”年轻的士子站出来,对着他叉手施礼微笑着问道。
大家看过去,士子剑眉秀目,朝气蓬勃。
“尚可,比我好那么一点点。”姜大儒看了他一眼,敷衍的答道。
“得到姜先生的肯定,那我就放心了。学生不才,这次侥幸中了会试第四十八名。”年轻人冲着周围的人群抱了抱拳,朗声道:“科举选士,是选让百姓放心的官,按说学生这次的名次不错,也算是多年的辛苦读书有了回报。”
说道这里他停顿了下来,脸上的笑容散去。
“可是学生不服!”
又是不服。
郑相心中一凛,这是来了吗?
“就如白壁蒙暇,学生不禁怀疑自己的学问,是否能配得上这四十八名。”年轻人对着郑相叉手深深施礼,大声道:“学生请求,重新考试,还所有读书人一个公道!”
“学生此次会试七十六名,学生也申请重考!”有学生也站出来对着郑相施礼请求。
“学生此次会试第一百三十名,学生也申请重考!”
“学生…。。”
“学生此次会试榜上无名,学生也申请重考!”
越来越多的人站出来,高声请求。
小厮悄悄溜到郑相身边,俯身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郑相看了一眼周围的几个相爷,略一思量,当机立断的说道:“可!”
江南道的士子傻眼了。
可他们无法出声反对,要是一反驳,肯定会被人指着他们的鼻子骂心虚。
不过,现在还无需急,回去再找人商议,上面肯定会有对策。
“来人,将所有的参考士子都带进贡院,从即刻起除了送食物热水的人,都不能接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