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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序缘-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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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他们的行李拿下来就不再动手了。在车下围着接行李者,多只是问车顶的人手中行李是否是他们的,不然不伸出手。于是,卸行李者因耶余、霍德和坚持来拾花的吴吟接不过来,只好将大部分行李往车下扔,又惊起阵阵烟尘,但是袋口朝上,没有摔坏袋口的洗漱用具。卸毕,帮女生把行李搬往宿处的,也仅仅这区区六人而已。大学生们均拿上行李了,又多皱眉看一回高低不平的场坝,拖着身体去仅有的一个接待人指给的住处。农学02级的人数较多,住食堂西边的大仓库;植物保护系的男生住在食堂对面的房间;农学03级的男生大部分歇在食堂东手之广播室旁的房间,余下的去与植物保护系的男生挤一处;而所有的女生住在广播室背后的小仓库,与茅厕紧邻。
  安顿毕,有一部分人去左近转。他们边转边嚷,回住处后还嚷:“天,这日子怎么过?”单书则继续骂:“老武那个弱智,竟挑了这么个地方。”早凑一处打牌的数拨人多问:“怎么了?”霍德说:“环境好差。”去棉田转后大多喷着一股浓浓的西红柿味回来的另一部分人也多嚷叫:“完了,完了,全完了。”打牌的人多又问:“又怎么了?”吴清仁吐掉嘴里的西红柿皮,说:“都是二遍花,好差,没拾头,而且棉田很远,这左近的是一片西红柿。”向哈补充说:“去的路上,一不小心会踏入没膝的泥尘中。”多皱眉说:“这样,可怎么去拾。”吴花说:“不行呀,不行就当来游山玩水好了。”多附和。杨华说:“亏你想得出来,却没地方给你游,这旁边的林中,一片地雷。”敖兢业嘿嘿笑说:“怪不得你不高兴,原来是无处谈情,不过也别灰心,会有地方的。”柳眉挺起胸脯骂:“去你妈的。”她又想骂点什么,甄义进来叫说:“便坑上面仅搭了几块木板,一不小心,会栽倒,而那味,能熏臭半边天。”石磊捂着鼻子大叫着进来:“他妈的,这是什么地方么,才这门口刮来一阵风,差点把我的心肝脾肺给倒腾出来了。”打牌的女生们又是一阵恶心,忙阻止有关屎尿的谈话。随后,或继续打牌、或喝酒谈天、或游荡、或静坐、或独卧。当场坝里响起的嘈杂声渐大时,有人进来嚷说吃饭了,头昏眼花者才发觉灯已亮,户外天色也早暗了下来,才找到心力有些不济的原因,都拿着吃饭工具去开水房洗。
  开水虽然浑浊,拾花工除喝及洗碗筷,一律用冷水,大学生们却可以用于洗脸和脚。农学02级的男生在洗碗时也泼了大量开水。洗毕,相当一部分人不管埋怨声,插队打饭,就一团乱麻,差点没有和已排队者打起来。而住处的气味实在难闻,农学02级的男生打上馒头和莲花白汤,多没顾上空气中夹杂的浓浓屎尿味,在仓库外面的沙石堆或小土包上蹲着吃。有很多人觉难以下咽,因是高素质人才,没有就地抛倒,而是去林边给老鼠、虫子及神灵上供。之后,又继续各自喜爱的娱乐。
  武自理、朱青芸和华白水从团部一身酒气的回来,要求马上在大仓库开会,待大学生们均集齐了,三位教育家谦虚了好一阵,以民主方式选出武自理来讲拾花要求。虽然武自理的抑扬顿挫声已没有那么含糊了,快讲到末尾了,他的声音又给一部分学生带来飘飘欲仙的感觉。这是他重复‘三个代表’之际,回味着在团部吃的好酒好菜而在嘴里积了一大泡口水却又舍不得吞下肚去以至舌头和唾液共鸣所致。当有特殊感觉的学生觉若让人扔进冰窖而使欲情一下子消失了,武自理的演讲也结束了。他们恼恨之际,人影开处,武自理昏睡如猪,于是单书等人想捉弄武自理。
  武自理有酒了,单书等学生请教,蜻蜓点水似的谈了些心得,口风不紧,说出了相当的教育工作者的本质:‘高尚’的鬼。单书等人请教毕,返回至各自的床边,桑葚笑说:“你们一定学到不少。”均叹说:“听了他的肺腑之言,心情很复杂。”桑葚笑问:“你们没有达到目的吗?”单书说:“本是想让他睡不好觉的,但是惹了一身愁。我以前有些怀疑他如此,是主流文化所致,今天已敢肯定了,若说句良心话,则罪责不在他,而是我们引以为傲的精英文化。”桑葚皱眉说:“你说的有些在理,他却不应该把我们当成牺牲品而不顾。”场坝中有人吆喝:“植保系的男生和大二的男生打群架。”和其他人一样,场坝里黑灯瞎火的,行走不便,也均往出事点赶,得知没有真正打起来,仅只是斗嘴,亦多看到与植保系的男生住一起的大二男生搬离才离开。
  杨华等人醉眼朦胧的回来,上床就叫说:“神仙的日子也不过如此。”瞟见看架回来的桑葚等人,责说:“几个鸟人,见不到人影,手机也关机。”楚水说:“我们也找你们,也找了他一阵子,没有找到,没喝。”张丽娜笑说:“他可是在我们那边喝了好几杯,一直喝到吃饭时候。”秦山的心里也又有些不平衡了:“你们女生偏心,偏请他,把我们给忘了。”孟露和紫荷笑说:“我们还是蹭客呢,你们当然靠边站。”均问:“谁请你们喝的?”听米娜说是植物保护系的和大二的女生共醵为筵,又听说除杜永丽的男友,仅只叫了桑葚一个男生,而且并非王惠兰叫去的,而是大二的女生抢去的,又都大叫大嚷。而后讨论桑葚为何如此受女生欢迎,好一阵才得出桑葚在女生面前就像应声虫的结论,桑葚只是笑。
  耶余过来,在桑葚的床边坐下,叹说:“哎呀呀,不简单。”耶余很少长嘘短叹,桑葚很奇怪,问耶余为何有那样的感慨。耶余看一眼门口,估计武自理听不清他的话,说:“还不是先的那事,我们去看的时候,朱青芸不知去哪儿了,但是吵得很厉害,那人去看了几眼,没吭声就回来了。”单书说:“他管个屁,还希望越闹越大呢。”多不信。楚水说:“为了权力,不可能也会变得可能,秦二仁可是当了一回武自理的炮灰。”吴花不解,问:“与他有什么相干?”霍德和甄义说:“武自理和朱青芸的能力不相上下,均同时盯上院团委书记一职,鹿死谁手未可知。”张丽娜皱眉说:“就算是真的,与他也扯不上关系。”楚水说:“上学期院长办公室缺一名学生助理,朱青芸推荐了一名,上面觉满意,欲定下的,武自理心里不舒服,跟着推荐了一名,想把那潭水搅浑,反而惹了一身臊。”秦二仁不知何时已凑拢来,看一眼桑葚,苦笑说:“本来上面是钟意他的,他不去,朱青芸举荐了一名,你和别的人也拒绝去,我只好硬着头皮上,没有选上,很让武自理生了一回闷气。”均叹息不已。楚水听到秦二仁的声音,他和秦二仁曾同住一间宿舍,觉异常不好意思,沉默了好一阵才又说话。又谈了一会,女生们觉晚了,回宿舍睡觉。杨华又想开副牌的,实在熬不住了,倒头大睡。武自理让去厕所回来,觉外出者均回来了,熄灯睡觉。
  次日,残黄的太阳在薄云中爬了数丈高,大学生们才回味着余梦起床。他们慢腾腾的洗漱半天,去食堂打早餐,又是馍馍和散发生菜味的莲花白汤。一部分人看着手里的馒头和汤,觉牙齿有些松动,去小卖部买杂食,又吃喝半天,霍德和吴吟等人才去领来花兜和花包分发,上路。没走多远,有人远远的滞后,用未吃完的馍馍当铅球抛,动作十分标准,可以上教科书。抛毕,均以绝尘的速度追已走了老远的同学。他们正奇怪前面传来埋怨声,有的不小心陷入泥尘中,又引起一阵大笑,多红了脸,拖出身体,坐在枯草上,脱鞋,掸土,嚎叫。等发泄了心中不快,看两眼新垦的棉田,又追赶前头的人群。没几步,进入防护林,立觉空气鲜润,浑身舒爽。他们差不多穿过了这条防护林带,已到一片小土丘跟前,土丘上绿树森茂,其间有羊肠小径来回穿梭。他们也跟着武自理走上一条常走的小路,晃过几户农家,沿一引水渠堤前行,直到越过四五六连地界,来到一流水潺潺的小河边,武自理才忽然觉不妥了,想起要打电话问一下。在电话中描述了所处环境,才知道错了去处,离连部已有六公里远了,他又问了如何去拾花处,喊了声‘向后转’,带头沿原路返回,近陷人处,又喊‘向左转’,后又左转右拐了几次才到目的地。
  早在沙堆边站着的两位浑身脏污的人笑说:“你们终于找来了,我们可等了好一会儿了。”拾花大军们问了,才得知几个黑漆漆的家伙什里装的是饭菜和茶水,看时间,吃午饭的时候的确是早到了,于是吃。吃时,也有人不乏奇思妙想,如把馒头和菜埋入沙里。饭后,又休息好半天才拾花。虽然是第二次拾花,大都适应半天才又想起要如何拾,以愉悦心房为主。有人坐剥棉桃,有人尖着十指拾花,有人拾一回逛一回,有人若一阵狂风般向前卷去。
  傍晚,防护林中烟霭淡抹,光线晦暗,埋头疾行的皇甫荪进去后觉凉森森的,走得更快了。他走了好一阵,仍没有出上午经过的防护林,反而愈入了深处,不免微慌。幸喜他上午曾留意的一段若马状的枯木出现在眼里,忙掉转头。他记得早上从连部出来,是沿马路直走到此处的,没有再次走错路。
  晚饭之际,有仅吃鸡蛋黄般大小的馍心者,也有很多人只将菜汤漱口。
  吃过饭,皇甫荪一个人去场坝里晃悠。他在小卖部前碰见袁涛等人去女生住处玩,也跟去。甫一进门,早有一股惑人心神的味道袭来,顿觉置身仙境。他停了一会儿才小心的挪动几下身体,早又不知身处何所。他不欲,也无胆若别的进门者一样往女生的床上坐,也因觉没有女生注意到他的到来,在这天堂一般的环境里,自视为一浊物而不配久留,悄声离去。他跨出门就仰天长嘘,泪亦自脸上滑落。他又走了几步,回过头去看几眼,听见张丽娜等人有说有笑的回住处,假装去上厕所。落漠与孤独感觉又若浪涛般拍来,差点把他掀翻在地。他在厕所边怨嗟一回,转身去小卖部,拿上一小瓶二锅头和一小包胡豆,去林边滚泪独饮。他饮完小酒,嚼尽胡豆,左偏右倒的回住处,在仓库门口看见米娜和邓积云来回抛递一盒状物,没有留心。
  第三天,四五六连的拾花主力们让天亮才响的广播吵醒了,大都窝在被窝里不起来。武自理揉一回眼睛,带头起床。他收拾好床铺,将门打开,迎面扑来一股寒气,头脑马上清醒了。他去洗漱回来,还没有几人起来,催促起床。他催了一回,灵机一动,让秦二仁去把大三农学系的女生全部叫来开会。睡眼惺忪的女生们拖拖拉拉的进来,闻到门口的脚腐味,禁不住户外的冷,忙往仓库深处跑,发现大部分男生还在被窝里,多很不满。她们瞧了瞧,才或站或蹲或坐。武自理又出去一会儿回来,觉女生都来齐了,说:“同学们,为什么今天早上有广播,因我们起不来,专为我们播的。而才我看了黑板上有关日拾花量的公告,民工有拾一百三十公斤的,中学生平均下来也有八九十公斤,小学生一天也能拾六七十公斤。”他双手叉腰,声音仍如雷响与蝇叫交叉鸣唱:“我们则少得可怜,以半天而论,多的三十来公斤,可喜;少的只有五公斤,可悲;平均成绩十六公斤,可怜。”他怒吼一声,将哄笑声灭了声迹,语重心长的说:“同学们,你们要充分发挥能吃苦耐劳的作风,为母校争光,所以会出现昨日的情况,是你们早把‘三个代表’给忘了,为使你们时刻谨记在心,我会背三遍给你们提神。”他背了三遍,仍不放心,让所有人右手握拳,作宣誓状,让跟诵三遍,又说:“你们一定要以‘三个代表’的重要思想指导行动。”才散会。
  早深谙只说不做之道的大学生们不负众望,亦开启了心智。在中午过秤那会儿,吴清仁不小心从车屁股处捡到一兜棉花,成了三个班的上午拾花冠军,很是得意。知道他能拾那么多的原因之人,多异常忌妒,也多欲在晚上效仿。晚上秤花时,平常‘懒得烧蛇吃’者很热情,主动帮棉农做事,还让前一日和中午帮棉农抬秤的霍德和甄义去一边歇凉。其中,向哈和冯大申去帮棉农抬秤,同时与棉农不停的说话以分散棉农的注意力;屯块和敖兢业把过秤后的棉花扔上车,还组成人墙挡住棉农偶尔往车尾看的眼光;吴清仁和谢耀则在车上倒棉花,先倒车厢的前半截,趁棉农没往车上看之机,用脚将塞满棉花的花兜往车尾掀,亦组成人墙挡住棉农不经意间看向车屁股的视线;杨华和孙蚤很隐蔽的躲在车屁股处,小心的从车尾将花兜提下来;秋雨和尹拍偷偷的一一分发。这些有组织的强盗,先满足了功臣之分,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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