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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序缘-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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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勇神色惨变,手不自主的伸向桑葚;范永先早跳起来,一步跨过去,紧搂着桑葚,泪水早又自脸上流下,哭问桑葚底怎么了;桑君起身扶着桑葚的肩膀,急说:“孩子,快坐下,你母亲,还有你哥,均是禁不住吓的。”桑葚的声音轻了些,眼神呆滞,仍呵呵笑说:“你们本来可以生活得好些,有新衣穿,有新房住,也有风扇吹,可当你们把一切都给了我,各种痛苦,丝毫安慰也无从获得,因此我不能再上学了,先让家里缓一口气,再图改善。”说完,颓然坐倒在椅内,斜倚着八仙桌。他的脑袋虽然尽量往后仰,也不能控制住簌簌往下滴的泪水。
  桑葚平静下来,桑君等方放心。范永先擦干眼泪,将椅子移近桑葚,握住桑葚那汗湿的手。约过了一支烟工夫,桑君问呼吸沉重的桑勇:“你说,你母亲和我是不是有点偏心?”没等桑勇的话说出,截住话头说:“也承认,是偏了大大的心,也令你受了委屈。”桑勇忙说:“兄弟是家里的希望,只有他的生活好起来了,家境才会有质的改变,而苦,也最多再苦五六年而已,到时一切都会好了。”范永先激动的说:“能体谅我们的苦心,真的令我们很高兴,我们的最大心愿是不希望他走你的路。”桑勇说:“倘我也像兄弟那样,也不会轻易放弃求学路。”桑君又沉默一阵,说:“现在才明白何止做监护人不易,他也难,也难怪高二以后就很少笑了。”桑勇说:“也得继续上学。”桑君又点上一支烟,说:“也只有这条是正途。”桑葚说:“还有三百五十九条路呢。”桑君皱眉问:“连‘知识就是财富’这句话都不知道吗?”桑葚驳说:“经验也是财富。”桑君说:“你这话是不假,但是在无知识的情况下,成功的实例很少。”桑葚说:“这你可错了,靠经验成功的人有很多,像家里的玉米一样,一大箩筐一大箩筐的。”范永先和桑勇忍不住笑出声来。桑君心里又来了气,说:“不管如何胡搅蛮缠,一句话:必须上学。”桑葚说:“你这是专制。”桑君缓和了语气,哼哼笑两声,说:“居然给我讲起民主来了,若当初有人像我对你般待我,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一个月比别人少几百元钱,可我所带的学生,与其他老师所带相较,升学率是最高的,素质也是最好的,因为少一张文凭,就遭遇极不公平的待遇。”问:“那你要如何才继续上学?”桑葚说:“找个理由把我说服了。”范永先和桑勇忙给桑君递眼色。桑君并不理会。他知道桑葚是想暂时缓解不堪的家境而欲放弃学业,也自嘲似的说:“还有求人上学一说,好,我答应你。”范永先着急的说:“你爸不能代表我。”桑君迎视着桑葚送来的疑惑目光,说:“我可以。”桑葚放下心来。范永先和桑勇心内异常着急,他们从来不觉得桑君擅长说辩,觉桑君像有十足把握,稍宽了心,然而仍有些担心。桑君说:“你说说理由。”桑葚说:“前面已说了,想已足够。”桑君又吸了口烟,说:“你是着眼于‘孝’和‘悌’。”桑葚说是那样的。桑君问:“没有补充了吗?”桑葚摇头,桑君松了一口气,说:“我有几个问题要你解答。”就开始慢条斯理的吃烟。范永先和桑勇不免为桑君的大大咧咧而捏了把汗。其实桑葚仍想上学,却也怀疑,亦后悔把话说得那么死,更应该想一想所找的理由是否有漏洞,才回复父亲的提问。事实上他已发觉先的理由不堪一击,因信守‘一言即出,驷马难追’,不欲改口,只好坐等击败。桑君细品了几口烟,问:“你是认为‘百行孝为先’吗?”桑葚木木的点头,范永先与桑勇心内大叫糟糕。桑君又问:“衡量标准是什么?”桑葚说:“损人利己、无理取闹、违法乱纪,这三种情况下是不必执着于孝的,无理取闹却有待商量。”桑君问:“没有别的了吗?”桑葚点头,又问:“让去上学是在找茬吗?”桑葚摇头就说:“你还是继续上学罢。”桑葚不解的问:“这叫说服吗?”桑君反问:“不够吗?”桑葚理直气壮的说:“我不去上学却不是一种不孝行为。”随即顿足,“爸爸,这怎么能让人心服?”范永先和桑勇一时不明白,也高兴无比。随后说有关桑勇的婚姻问题,决定,不论桑葚上大学与否,都会从银行的存款里拿一部分作为桑勇娶老婆的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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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1…5…6 12:27:30  字数:2312

 如范二所说,济乎和镇人的心情,大都由极度的兴奋心态转而为极端低落的情绪,等都觉桑葚家以平常心看待杳无音讯的结果,失落的心似乎也得到了安抚,仍没有丢开与桑葚有关的谈话。桥头的阿毛接到市一中的教务处打来让桑葚去领录取通知书的电话,忙扔下无人照管的商店往粮站跑。他还未到桑葚家门口,整个小镇都沸腾了,大都庆幸飞走了的金凤凰又回来在镇上筑了窝,成群结队的去桑葚家道贺,相当的人还带鞭炮去放一回。
  范永先尤其高兴。她催促桑葚去市里了,未等及众人离去,忙忙的拜观音,跪祖宗。这样忙了一回,想及应当打电话把桑君和桑勇叫回来,又记起有一些事急需做,又慌慌张张的忙,以致给猪的食物提到山坡上的鸡鸭棚前;本该笑容满面才对,反是低声抽泣,那么平时只需十几分钟就能做完的事,硬是忙了一小时才有头绪。她好不容易做完了,急急的出门欲打电话,可一见到鞭炮响后的余烬,就看着路面发呆。她呆了一阵醒来,早不知把欲打电话的事忘到哪儿去了,脑袋里却有一件事情需处理的意象,又竭力思索。她急得在门口来回不停的踱步,连头都想疼了也想不起来之际,小黑子等人来玩,紧忙让进堂屋坐。小黑子等人听说桑葚去市里了,提桑君与桑勇是否知喜讯,范永先才想起来,都陪着去阿毛家打电话。
  桑葚在他三姨家住了一晚,在第二天中午回到家中。桑君也觉桑葚的脸色不好看,问:“拿到了吗?”桑葚没吭声,只递过录取通知书去,范永先忙挨近桑君旁边看,呵呵笑念:“沙婆子大学,这名字好怪。”桑勇笑纠正说:“妈,那是沙河子大学。”范永先本又想笑,桑君皱眉不语,桑勇也一头雾水,忙问:“有什么不妥吗?”桑勇说:“上面写的是农学院农学专业。”范永先愣住了。桑君问:“你自己怎么看?”桑葚的大脑还没清醒,说不知为何会那样。桑勇说:“有点奇怪。”桑君责问:“不清楚,那这上面是怎么回事?”桑葚无话可说。他心里,在填志愿那会儿,没有填这个专业,但是现在又想不起底有没有图自愿调配了。范永先没忧疑一会,又高兴不已,说:“不管如何,也是考上了大学,如果实在不行,一年后填好点就可以了。”桑勇点头说是。桑君也没办法,说:“惟有这样了,可录取通知书也得收好,弄明白了再说上不上。”才将录取通知书递给范永先。范永先用卫生纸严严实实的包裹了数层,锁进柜子。
  不知是谁将桑葚上农学专业的消息泄漏了出去,整个小镇的人哑然了,大都议论纷纷,评断好坏,也多像范永先那样为考上大学而高兴,然而过了好长时间,镇上的人仍没有得到答案,底农学这个怪怪的专业要学些什么?在毕业后,难道也要扛着锄头下地吗?有见多识广者从牙齿缝里剔出一点有关沙河子大学的消息,幸福了一大群人。原来,上洛镇有人上过沙河子大学的师范学院,毕业后待遇不错,难得的是成了一有钱人家的女婿。桑葚的四表叔更是说,沙河子是个漂亮城市,当初他在那里钻地球时,已有西部‘小上海’之称,何况正处于西部大开发的热潮中?准是今非昔比了。随着点滴消息的汇集,遂成一股清泉,荡涤着每个人的心,沉郁的气氛又烟消云散了,相当的人开始谈论桑葚将要拥有的美好前程,甚至有人戏谑说,桑葚必将成为一个大富翁的乘龙快婿。
  镇上的人均认为桑葚应当去上大学,为谨慎起见,桑君多方打听,兼桑葚上网查寻,证实了沙河子大学是一所不错的学校,特别是农学专业,是省部级重点专业,还有京府大学的对口支援为主,又有龙首农业大学、热南大学、西北农业大学、鲁东农业大学的帮抚为辅,桑葚一家才放了心,坚定了去上的念头,于是除了家里琐事,桑君暂时中断假期联系猪仔的工作,桑勇也没再去屠宰场了,均静静的等着桑葚北上求学日子的来临。而范永先那久违的歌声又响起来了,一家人若双喜临门般高兴。
  而范永先唱了两天歌又不唱了,在背地里还偷偷垂泪,且每当桑葚在跟前,眼睛总是一眨不眨的呆看,有时竟泪眼模糊了,更是忘了手中活计。桑君偶然的一次进厨房拿刀,撞见范永先在灶前抽泣,着急的问:“好好的怎么一个人哭开了?是不是头更疼了?”范永先经这一问,泪水哗啦啦的流了下来,桑君愈急了,说:“看来是益发严重了,走,我背你去看医生。”未说毕,已蹲下身子,不由分说的将范永先往背上背。范永先忙阻止,泣声说:“我想着桑葚要去了,那么远的地方,心里不舍。我听说那边马贼很厉害,在美丽市的白天还提着明晃晃的刀砍人,教人好放心不下。”桑君才放心的起身来,想及桑葚即将离家远走,也颇觉酸楚,呵呵笑说:“你说的是谣言,不可能发生。”替范永先擦拭眼泪,“你呀----唉----我昨天在桥头,那位张妈妈提到桑葚要去的地方,忍不住泪流,我好说歹说,好半天才劝住,因而想,你是否会如此?没有提,没成想早如此了。”范永先荡开桑君的手,责说:“你个没良心的,儿子都快走了,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桑君笑问:“你以为我舍得吗?只是不表现出来而已,我们是该放手时得放手。”范永先说:“很好的借口,连泪花也没有一点。”桑君又笑问:“依你说,我得号啕大哭,挤出两大盆眼泪来?”他想及桑葚的性格,忙说:“你得噤声,倘若他赴同学宴回来,看见你这样,非对着哭三天三夜不可,到时,这天准会让你们给哭塌了。”范永先紧忙揩干眼泪,嗔说:“这么大把年纪了,还如此胡说八道。”
  桑葚带着酒意进来,笑了一回方趔趄着出去,没多久复进来。范永先早忘了桑君的嘱咐而泪花闪闪的打量桑葚。她没管桑君咳嗽提醒,伸手去揉抚桑葚的脸颊,喃喃:“你又不是不知自己不能喝酒的,竟喝这么多,先前还差点摔倒,下次可别喝这么多了。”声音逐渐哽咽了,“妈----妈不可能随时在一旁照顾你。”桑葚的酒刚巧上涌,哕出许多酸水,没有注意到母亲声音的变化,也没有听清母亲说的话。范永先的脸色早又变了,忙和桑君将桑葚扶进房间休息。她又进厨房时,又湿了半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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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1…5…6 12:28:57  字数:6448

 桑君与范永先没打算为桑葚出门求学而请客,拗不过亲戚及街坊的再三要求,只好同意,才去请桑五哥帮忙。桑君还未到桑五哥家门口,让清洗刀具的桑五哥瞟见了,被异常热情的迎进屋内。他还没递出烟去,桑五哥的烟早至面前;他屁股还没碰到椅子,桑五嫂已将一杯新沏的茶端了过来,更觉不好意思,道谢不迭。他们寒暄毕,桑君道明来意,桑五哥愈高兴了,说:“我正为这事才擦拭刀具的。”桑君激动的说:“让五哥操心了,原是不准备打扰的,只是却不过亲戚们和街坊们的情意。”桑五哥眯着眼睛笑说:“这就对了,老弟,你再不来,我可要登门造访了,为此,才老伴还骂我懒。”桑君忙说:“就这么点子事,还让五哥五嫂费心,真过意不去。”桑五嫂说:“你们家桑葚考上大学,可不是小事,况且也是我们自己的事情,能说费心这种话吗?”桑君笑结巴说:“这----这----呵呵----”桑五哥接口说:“你五嫂的话就是我心里的话,也是街坊们这么认为的,好多人碰见我时就问你找我没有,我是早做了越俎代庖的事,给应承了,希望你不要见怪。”桑君手都不知要放在哪儿好了。桑五哥又推让桑君一支烟,也点上一支,继续笑说:“是你那两孩子惹人爱,才替你拿这主意。你也知道,我这种年纪的人折腾一次,无异于生一场大病,但是非常乐意耗损这把老骨头。你那孩子,样貌没得说,难得是有好品行,应该用‘温文尔雅,谦恭有礼’这八个字,才能道出他们的好。”桑君侧了侧身,说:“他们担当不起,更是少了点男子汉气概。”桑五哥说:“大伙都那么说,我也是从心眼里那么认为的,老弟你当清楚,我是直肠子人,有一是一,有二说二。”桑君一脸敬意的说:“镇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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