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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序缘-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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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甫荪显然没有读懂这三人的心,除孙科长给他讲的早耳熟能详的止鼻血法,什么也没听进去。主要是他羞愧,还有对权贵的深埋心中的恨和怕。这与早有的对教师的怕和恨不无联系。他心里,教师是有很大权力的人物,不过,倘追根究底,是源于对他父母的一些不满。何况他前一天拾花归来,去连部大院背后逛,竟破天荒的与一才回家不久的棉农聊天,得知陈祥妍的老公虽有较好声誉,却并不如传闻的那样,是一个公仆式好官,但是与别的很多大人先生——从报刊杂志上获得的、及亲眼目睹——比起来,是要好很多的,也对陈祥妍的老公有些不屑,甚至对其所有下属也有这种心思。当然,孙科长一人除开,其他的多是臆测,还惟独对何政委的印象不错。他有这些感觉、印象和想法,与孙科长等交流,肯定多什么也听不进去,然而就算听进了耳朵,也不会在脑海中留下什么印象。
  因是中秋佳节,拾花大学生们提前收工,比平常早四个小时。过完秤,均没顾上轻碰就生疼的指头与腰,迅速的往连部跑。中午来看望大学生们的何政委在称花之前,又来棉花地里。在走时,皇甫荪陪何政委去越野车跟前,何政委又说了许多劝勉的话,因不善言词,只静静的听及不住点头以示他不会忘记何政委的话。等何政委把想说的话说完,颇庆幸帮女生扛花包的桑葚过秤后与桑慧于时赶来,不至于默默的走完后面那段路,才使这段谈话能比较完满的结束,即桑葚和桑慧代他说感谢何政委关心的话,但是当何政委上车笑离去,就丢下桑葚和桑慧,独自往连部赶,虽然桑葚和桑慧曾问候过他的鼻子出血是否严重,却担心桑葚和桑慧谈论他觉丢脸的事。桑葚又欲与桑慧说话,没如何在心,桑慧故意停下不走了,只好苦笑两声,孤孤单单的回连部。
  连部大院早闹翻了天,又是杀猪又是宰鱼的,真有过节的热闹气氛。已回来的大学生们知道了,多欢呼不已,多欢喜的说,又有一顿肉吃了。皇甫荪并不觉得可喜,还不如何感兴趣。他急急的抹汗毕,瞟两眼兴奋的人群,一个人出院门。他沿初尝拾花的路,来到一处杨树林边,四周没有人,自语:“陈祥妍有些讨厌。”他捡起一块石头向满树黄叶的树梢扔去:“你为何会如此多事?定要把此事来喧嚷,让团部机关的人都知道才安心。你真虚伪,连记者来写生也要宣传一回;你真可恶,竟要我接受资助。啊,我真丢人现眼,拒又不能拒,仅只能若一个傻瓜般接受施舍。你知不知道,在认为你的关心是纯真的时候,我万分感动,可是现在?我尊敬你,是你给了我慈母所予般关爱;我恨你,因你将关心我作为慰抚落寞心灵和被人认同的手段而大事宣扬。你可知道这严重伤害了我的自尊心?我则怕露出痛苦表情而伤了你,只好默默承受----这真是一种残忍的惩罚,让人----唉----也许----也许我真的是罪有应得,不应该我行我素而上高中,不应该禁不住诱惑而做出出格的事,不应该违心的接受恩予----”他长叹一回,垂下脑袋,抹几把泪,习惯性的往后倾,觉有硬物顶住后背,惊出一身冷汗,忙转过头去,是树干方放心,随即一呆,已不太清楚才来的时候站于何处了,没有细究。他又想了想,嘘唏说:“是不能怪她的,只是太热心而想给我多找些帮助而已。唉,我当时为何会骗她说我父母亲不让我来上学,而是偷偷跑来的?居然想借此减免些学杂费,可真是鬼迷了心窍。”虽然他双亲不知他所做的这件异常丢人的事,也痛悔伤了双亲的感情,自责:“对不起呀,爸爸妈妈,我不是故意丢你们脸的,可我也不知道当时为何会有不劳而获的想法。你们今晚过得如何?准又是白水南瓜与白饭,我可比你们好多了,有荤腥吃。”于是又想给亲人打电话,可接电话不便,欲在问候他姑姑、姑爹时,让转说想念的话,已传来熟悉的说话声,忙用衣摆擦了脸,坐下,倚着树干装睡。
  脚步声停了,响亮的笑声在他身边响起,也像真没有听见一样,却感觉均在盯着他,把眼睛闭得更紧了。几声叫喊声后,又被摇了一回才醒来,他眯眼看半天,打了个呵欠说:“是你们呀。”多在他周围坐下,笑问:“怎么一个人在这儿睡着了?”皇甫荪直发怔:“我睡着了吗?感觉像是没睡一样。”霍德笑说:“你拾棉花太快,肯定是太累了。”黔西南人孟天珍天真的笑问:“你是不是还在做着中午的梦?”皇甫荪不解,秦山笑责说:“他妈的,竟忘了,是何政委、孙科长、姚指导员、方记者等人来看你。”山东人冯大申拍了拍皇甫荪的肩膀,说:“哥儿们,不错,很有面子。”皇甫荪的心气立有些不顺了,说:“我可没那么大本事,说来看大家的还差不多。”秦山也有些酸溜溜的说:“可是把你叫到跟前去了,方记者还采访了你、雷珏、桑葚、冯甘、黄曼仪、吴吟和桑慧。”皇甫荪说:“也没什么的,不过是问一下是否习惯拾花生活、陲疆的气候及对陲疆的感想而已。”袁涛和张阿福关切的问:“你的鼻子流了数次鼻血,现在还要紧吗?”霍德方想起,说:“对呀,他们不说,我一时还忘了,你的鼻子,现在到底怎么样了?”皇甫荪皱眉说:“没什么,只是气候太干燥了,有些不适应。”秦山和冯大申又问:“孙科长是你老乡吗?对你真好,若我们有这样的老乡就好了。”皇甫荪想及孙科长,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笑说:“他教了我很多止鼻血方法。”孟天珍说:“其他人也都对你不错,准备去学校看你。”袁涛拍皇甫荪的肩膀两下,笑说:“不知你上辈子修了什么福,有这么多骚人关心你。”皇甫荪自嘲似的说:“可能是我的缺德事做得太多了吧,他们想弄清楚。”张阿福呵呵笑说:“你讲话还挺幽默的。”冯大申穷根究底的问:“方记者像给了你什么?你和他推了好一阵才收下。”秦山醋劲又大发,嚷说:“是呀,我们可都看见了。啊,你小子真行。”皇甫荪又不悦的说:“那是陈老师的厚赐。”冯大申前几天曾和皇甫荪相邻,又像有什么重大发现似的问:“我想起来了,连长夫人在地里不是当着陈老师的面说,要送你一双布鞋吗?”皇甫荪的心一下子让这话给翻了个底朝天,脸都青了,异常冷漠的说:“让我当场给拒绝了。”秦山又叹说皇甫荪好福气。其实那时皇甫荪并没说什么话,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假装拾花没听见,连长夫人也不过是一时说说而已。
  霍德很不理解皇甫荪的不满,却也不想再听秦山他们继续说下去,改变话题说:“又要改善伙食了,真让人高兴。”张阿福笑说:“不仅有水果,还有月饼。”皇甫荪问:“打电话回家吗?”袁涛说:“待会儿去打。”其他人多说:“这边打电话很不方便呢。”皇甫荪急着想去打电话,说:“可能快吃饭了,还听说有电影看,走,我们还是快回去吧,别错过了。”都起身说笑着返回。在连部大院门口,皇甫荪一人去小卖部打电话,后回到连部吃过饭,因对热切交谈、纸牌游戏及几十年前拍摄的电影不感兴趣,一人横躺在床上。其他人对他的独处也已习惯,也没有如何放在心上。他们感觉皇甫荪是开朗了,若皇甫荪不愿意开口,谁也没办法让皇甫荪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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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1…5…6 12:55:43  字数:1101

 **学生在刚到二三四连的晚上及拾花期间的早上吃泡面外,每次饭食,均是在何政委等人的要求下,从团部某清真餐馆定做拌面或炒面送来,较汉族学生,要丰富些。而中秋节这天,他们尤为高兴,有手抓肉等菜肴吃,当然不是汉族学生一人一勺肉汤可比,但是均不如桑葚快乐。他不仅获得一、二班女生的原谅,还赢得三班及植物保护系女生的好感,最重要的是博得了王惠兰和桑慧的宽恕。有这种奇迹产生,他只用了一种方法就俘虏了王惠兰和桑慧。他在私下里给王惠兰和桑慧道了数次歉,没获得青眼相待,在中秋节这天收工后回到场部,再不能忍受两人似漠不关心的对待了,不管有没有他人在场,撕下面皮恳请原谅。他说的话,一次比一次感人,也一次比一次催人泪下。王惠兰和桑慧本只想给桑葚一个印象颇深的教训,重新给予真正友谊,然而提了一个郑重的条件,桑葚忙答应,也下定决心,不再涉足关心过度这一禁区,但是谁也不知他能守多久,连他自己在内。女生们因桑葚滚泪道歉给取了个‘水公子’的雅号,很快把经过知道得一清二楚的男生在私下里多嘲笑桑葚的为人,也多不甘落后,给取了一个,叫‘大众情人’,是戏谑性的,也没一会工夫就叫开了。当然,传播得快,止息得也快。
  晚上,天空没有任何遮蔽物,星辰也格外精神,而一切植物,在月辉中,比平日,愈端庄、恬静。大学生们未能与远方亲人相聚,乡愁更浓厚了。饭后,对住处和院中各种娱乐不感兴趣的部分学生,相约至一农家晒坝赏月。他们天南地北的说了一回,也谈了一些对基层的看法。多认为环境艰苦还在其次,确实可称为一个勾心斗角的污泥潭,若一招不慎或手腕不高明,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如同在一二三团被束之高阁的大学生一样,苦挨数年方又得到任用,仍是前途不明。于是这些集团人才培养基地里正接受培养的人才,多滋生若非不得已是不会下基层的想法。三班及植物保护系的一些学生更是在乱弹中大发雷霆,说武自理和朱青芸无能,这天与一二班一起拾花,才发现他们前几天拾的最好一株棉花还没有一二班所拾的最差一株开花好,就痛骂陈祥妍及其老公,说让他们浪费了时间,糟蹋了青春,收获却只能支付每天的生活费。泄毕,有人提议玩丢手绢,在巧妙的配合下,心不在焉的桑葚和王惠兰先后被捉住,均唱了一首歌才罢,更觉无趣了。王惠兰又睹月动乡情,碰拥着她的桑慧两下。桑慧听了王惠兰的悄悄话,在桑葚耳旁轻声嘀咕。桑葚得知王惠兰要去打电话,将霍德、楚水、耶余叫上,与众人告别,去小卖部。王惠兰天生多情,与双亲说话就垂泪,结束后也泣了半天才止。桑慧也比较善感,也拿起电话往家打,亦哭到完了才止。因时间比较晚了,均没有回晒坝。他们刚回到院门口,陈祥妍、冯大申、王金兰和曹慧敏簇拥着连长夫人出来,送了一回才回宿处。
  

17
更新时间2011…5…6 12:57:30  字数:440

 后来的几天,天空远不如刚来时清丽,还不时的萦浮着土黄色淡云,但是在大学生们眼里,已是残黄的一片。而棉田中也刮了风,吹在身上凉飕飕的,就算有太阳直射,要穿件外套才受得住。在最后两天,大学生们身体微抖就觉痛入骨髓,很少有拾够标准的。他们所拾的花中,渐渐夹杂了不少棉叶、棉壳,甚至有棉桃;拾后的棉行也飘浮着大量羊胡子了,若缤纷的雪花一般。陈祥妍仍尽心于拾花质量的监督,没有连长夫人陪伴,有些力不从心了,不免有时得过且过。
  返校的中午,十一长假才开始,陈祥妍又向皇甫荪提何政委等人有让留下继续拾花的意思,被又一次婉拒了,没有勉强。上车时,何政委等将以团的名义送的‘拾花先进集体’的锦旗挂在车的前方,陈祥妍才若枯木逢春般有了生气。之后是一番感人肺腑的欢送场面。而皇甫荪上了车,在何政委等人来送别时,始终没有下车去和何政委等人说一些道别的话,只是面无表情的透过窗玻璃看着何政委等人。何政委则一直笑看着他,在车起动后也看了好久。车驶离连部数百米远了,大学生们才觉萧瑟的基层稍顺眼了,却是灰蒙蒙的。

18
更新时间2011…5…6 13:00:29  字数:5316

 沙河子的上空悬浮着数朵棉花云,让人有清新、淡雅、宁静的超然物外之感,然而,一团漆黑的乌云自西边滚滚而来,霎时遮蔽了天幕,黄叶飘飞的沙河子就天昏地暗、阴风飒飒了。农学院的新生们惊诧不已,多不相信眼前这个枯枝败叶乱颤的昏惨惨的地方是曾经美丽而充满生机的校园,怀疑来错了地方,但是各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渐上心头,等确信了,摸清了方向,很失望的将行李搬入宿舍楼。他们看清了昏沉而死寂的楼道,又迷茫了,回到宿舍简单收拾一回,拖着疲惫的身体走上烟尘滚滚的去澡堂的路。他们把在拾花时染的一身晦气洗去了,方觉凄清的校园有些可爱了。
  澡后,桑葚去商品楼打电话。昔日门庭若市的商店若停电一般,黑沉沉的,门可罗雀,微觉奇怪,却没有管那么多,进入新华书店旁的话吧。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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