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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序缘-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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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前,始上大学的不德行为使你们蒙羞外,再没有做过什么给你们带来耻辱的事了。我能放心的撇下你们去死,穷亲近邻不会丢下你们不管不说,现实是很不堪,打着帮扶孤寡老人招牌的镇政府当不会弃你们不顾的。
  唉,爸爸妈妈,你们对我的养育之恩,我是再不能报答些许了,你们要怨就怨罢,要恨就恨罢,然而你们在怨我恨我时,千万别太上心了,否则对你们的身体会有所伤害。对于你们给予的爱,倘若真有天堂或地狱,一定会世世记住的。遗憾的是没有,只好真心希望你们将我淡忘至于没有我来世间走上一回的地步,尽量穷开心的活着。
  不孝子
  2006。6。6
  桑葚等听了,也忍不住垂泪。才丽又异常痛心的埋怨说:“你认为我们的话不对,不听就是了,我们不会怪你的,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毁掉自己呀。”边哭边听皇甫丽蓉读第三封遗书:
  敬爱的姑姑和姑爹:
  你们犹如慈父慈母般关心我,我的上大学才成为可能,然而我不肖,让你们失望了。
  表姐有孝心,对你们很好,从这点来说,我不如她远矣,因而想,当初为何不以她为榜样而一意孤行?在我短暂的人生中,这的确是一件很遗憾的事情,也是我双亲的大不幸,真希望你们在教育后世子孙时,将我的不德说给他们听,兴许会有些意义。
  最后,你们也不要以我为念,要紧。
  不肖的内侄
  2006。6。6
  他们念毕,也又哭开了,也仍想不通皇甫荪为何要离开。桑葚也因皇甫荪亲人的悲戚又滚一回泪,对皇甫荪的埋怨却减轻了,恨则激增。这恨,因中国教育现状的不堪而滋生。
  

121
更新时间2011…5…6 21:38:27  字数:11171

 翌日,天仍阴沉沉的,与前一日相较,云也更黑,风也更冷,所郁积的气氛也更沉郁,同狂风暴雨即将来临前那刻没有区别。桑葚等人想着皇甫永华和才丽的身体状况,又没有睡好,也早早的起床,洗漱毕,下楼去食堂。桑葚在小卖部给欧阳兰兰打电话,说,这日不与欧阳兰兰一块儿吃早餐了,欧阳兰兰回说,她早起来了,让桑葚等着她,她正来东区。桑葚因而让单书等人先去食堂,他随后赶去,才去接欧阳兰兰。他还没有穿过东葡萄架,瞧见欧阳兰兰已气喘吁吁的进了校门,手里拎着一袋子食物,问:“去桃花坞吃早餐吗?”欧阳兰兰将手机递给桑葚,说:“你这两天也许要打大量的电话,你拿去用罢,而早餐,我已经买来了。”就打开袋子给桑葚看。桑葚接过手机来揣上,抻开袋子,里面多是些易进食的食物及饮料,想及皇甫永华等人的光景,说:“我们还是去桃花坞吃罢,这些都给皇甫荪的亲人送去。”欧阳兰兰说:“我昨天给他们买的,可能还没吃完呢,才买的,除了给他们买了,也给我们自己买了些,如果都给他们了,他们又不吃,岂不是放那儿了。”桑葚想也是,给单书等人打电话说别给皇甫荪的亲人买早餐了,欧阳兰兰已经买了,才忙去桃花坞宾馆。欧阳兰兰边走边说,她怕王惠兰去殡仪馆后不能承受所见到的情形,劝王惠兰别去殡仪馆了,王惠兰说什么也不同意,她好说歹说的,说了半天才说动,还让长孙伶俜和姚瑶去陪王惠兰。桑葚说,幸亏欧阳兰兰想到了,不然王惠兰去了,肯定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则对王惠兰身体的伤害不可预估。
  皇甫永华等人显然没有睡好,眼睛比前一天更红了,也更浑浊而且眯了,尤其是皇甫永华和才丽的脸,更是苍白、浮肿得吓人,而且在那惨淡的白中所隐现的黑已如乌云,笼罩着他们的脸。他们盼来了桑葚和欧阳兰兰,急不可耐的表情才稍微平静些,忙催桑葚和欧阳兰兰带他们去看皇甫荪。桑葚和欧阳兰兰知道皇甫永华和才丽的心情,扶着皇甫永华和才丽坐下,说:“叔叔和阿姨,你们别着急,一定能见到皇甫荪的,只是现在时间还比较早,殡仪馆的工作人员还没有上班,去早了,一时也不能见到。”才让皇甫永华等吃早餐。皇甫永华等人哪里吃得下,连欧阳兰兰前一日给他们买的食物和水果都还在那儿放着。桑葚和欧阳兰兰又含泪劝了数回,仍不能劝动,嘘唏说:“我们眼里,皇甫荪是个很孝顺的同学,倘若他在泉下得知叔叔和阿姨们因他而滴水不沾,以致于影响身体健康,肯定不会安心的。”皇甫永华和才丽真怕皇甫荪在泉下不得安宁,又想及姐夫及姐姐这么些天来,也没吃什么东西,忙让桑葚和欧阳兰兰一块儿吃,才让姐夫和姐姐也吃点,方拿起一盒酸奶。他们不知道如何喝,欧阳兰兰和桑葚忙接过来插上吸管递过去。房内的腥味很重,桑葚和欧阳兰兰又不觉得饿而吃不下,也陪才丽和皇甫永华他们吃了一点。皇甫永华等人竭力的吸,酸奶在他们喉结处似也不易流向肠胃,好半天才吸完一盒。当单书等男生到了,张丽娜等女生随后也进房来,又坐不住了,一定要去看皇甫荪,特别是才丽,说着说着,像是有谁在阻止她去看皇甫荪而不能去似的难过,又抽噎了。多又忍不住滴下泪来,不再勉强皇甫永华他们再等会儿才去殡仪馆。欧阳兰兰和张丽娜刚搀扶着才丽那颤微微的胳膊,觉得与握着一根骨头差不多,不禁呜咽开来。她们竭力遏制,终究不能抑制眼泪从脸颊上滚落,又怕牵动才丽的心肠,只好垂着头。才丽愣愣的想皇甫荪,没有感觉出欧阳兰兰和张丽娜在哭。与袁涛一起扶着皇甫永华的桑葚也悲痛莫名,不相信一个男人竟如纸鸢一般轻,也掉下痛心的眼泪。
  他们打的去殡仪馆,等相关人员来了,办了手续,当工作人员从冷藏室推出皇甫荪的遗体,才丽就挣脱欧阳兰兰和张丽娜,扑到皇甫荪的尸体跟前,儿天儿地的呃呃哀号,噎诉。皇甫永华、皇甫丽蓉及刘天良紧忙走到尸体跟前,亦泣不成声。桑葚等人泣咽着赶过去,扶着皇甫永华等人。欧阳兰兰、张丽娜、桑慧、孟露让冰冷的气体围裹着,冻得浑身颤抖,也没有松开才丽和皇甫丽蓉。工作人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悲沉的泣哭情景,眼睛也湿润了。云也似受了感染,在悲戚的气氛中,怕让人看见她泪珠而落下泪来,左右晃动脑袋。风呜咽着吹拂过来,围着尸体者立若身处三九寒天般冷。才丽哼唧着把枯枝似的手在皇甫荪那冒着白雾的脸上爱抚,轻轻的,深怕将皇甫荪弄疼了。工作人员又提醒,仍没有耳闻。而在默哀的一分钟里,她脸上的悲痛方稍有减缓,也稍露出些慈色,看皇甫荪的眼神若看摇篮中的熟睡婴儿一般,但是在皇甫荪的尸体送入火化炉的刹那,她忽然意识到什么,甩开欧阳兰兰和张丽娜的手,向前跨了两步,瘫软在地。悲风嘶嚎,早掀乱了才丽的头发,还从她那没有穿袜子的裤管里灌进去。才丽仍不觉得冷,只是睁着血红的眼睛,抬起无力的掌骨不住的往前伸,咿咿呃呃的阻止皇甫荪进入火化炉。桑葚忙松开浑身震颤的皇甫永华,和欧阳兰兰赶两步,哭着蹲下身,把才丽扶起。他们觉得扶起才丽,仿佛拾一片枯叶,又滚下无数悲泪。孟露等人发现才丽的裸踝只包裹着一层薄肤,又泣咽不住。才丽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嘤嘤泣问:“幺哥,你疼吗?幺哥,你怕吗?但是别怕,妈在这儿,和你一起,你就把这当向火好了。幺哥,你怎么哭了?别哭,过一会儿就好了。”欧阳兰兰等早又捂着脸蹲下身去。霎时,悲云垂泪,凄风噎呜,草木碎心。桑葚等人劝才丽等人去歇息处避雨,才丽不满的噎说:“别阻止我看我幺儿的离开。”皇甫永华、皇甫丽蓉和刘天良亦是如此,就松开才丽的手,让欧阳兰兰扶着,去找工作人员借伞,没有,忙打电话让张阿福向同学借数把伞送来,瞟见单书和甄义已扶着皇甫永华,由一工作人员带着去买骨灰盒,挂上电话,也跟去。
  皇甫永华本想为皇甫荪精心挑选一个骨灰盒,欲把最浑厚的父爱存储于盒中,永远沐浴着皇甫荪的灵魂,没有让刘天良一起来。虽然工作人员带他去的是骨灰盒最便宜的柜台,然而他看半天,工作人员给他说的价钱让他望而却步,脸色也愈来愈痛苦。他把皇甫荪遗留的钱掏出来数了又数,数了又数,几次三番的欲递给工作人员却又缩回手,最后只痴痴的看着骨灰盒。桑葚三人没想到皇甫永华连最便宜的骨灰盒也买不起,彼此看了看,将身上的钱掏出来凑一处,塞进皇甫永华的手里。皇甫永华半天才察觉三人往他手里放的是钱,欲还给三人,三人忙紧紧的握住皇甫永华的手,皇甫永华那也近乎干枯的眼睛才又流出一点泪水。他为了表示对三人的感谢,竟跪下身去,三人忙忙的搀扶住,才阻止了皇甫永华下跪。三人陪皇甫永华买好骨灰盒,送回火化炉前,才将吴吟、张丽娜叫上,去一边商议,说,欲在两个班募捐。吴吟和张丽娜点头同意,便留下霍德、耶余、吴花、袁涛、欧阳兰兰、桑慧、孟露、紫荷及米娜陪伴才丽等人,给一二班有联络工具者发短信,让立时去东附201室聚齐,并且让有联系工具者碰见没有联系工具的同学,务必转告。而回到学校,桑葚忙忙的拿上银行卡,去银行。
  留在殡仪馆者,两个班的其他人大多来开会,连后悔去搞销售的已改开出租车的孟翔也来了,虽然多闲聊,想及皇甫荪的去,叹息声倒比所说之话多。甄义和吴吟先开口说:“皇甫荪是我们又失去的一位同学,可他的去,比石磊和凶手仍逍遥法外的风花的走带给我们的悲痛强烈十倍不止。不只是他坚决的去让人心痛,他家境的贫穷更令人心惊。”张丽娜嘘唏说:“如果你们见过她的父母亲的光景,一定会落泪的,只需看他们穿的满是泥浆的旧胶鞋就知道他们的家境有多贫寒,不用说所穿的已洗得半透明的衣服了,幸好桑葚找了四套校服给他们,才稍能抵挡冷风吹拂,因此我希望各位同学伸出援助之手,帮他们一把。”单书也说:“连买最便宜的骨灰盒也要想半天,我想,他们的路费准已成了问题,若把为保存遗体所垫的班费还我们,则更不敢想象他们的难了。”在座者早无不动容,多说:“班费就不让他们还了。”桑葚接着说:“各位同学,倘说得确切一点,称为兄弟姐妹才恰当。我们多是来自农村的,都知道家里人为供我们上学而付出的代价异常沉重,但是不会像皇甫荪的双亲一样,让人见后,若被剜去心般悲痛。各位兄弟姐妹也准猜不到,他们的年纪虽然只有五十岁左右,看起来竟与七八十岁的老人相仿,还更虚弱,而我们都是有爱心的,也只有我们的爱才能解除他们暂时遇到的困难。”多说是,也响起一片热烈掌声。桑葚顿了顿,继续说:“我知道,在我们即将分离之际,大都有与向来的好友小酌一杯的打算,想,如果各位兄弟姐妹能把谈资捐一部分出来,肯定能帮助与自己父母亲一样伟大的皇甫荪之双亲,助他们度过一时的难关。”然后掏出三百元钱,递给甄义,解释说:“这是我向家里人要来的钱,我现在觉得与各位兄弟姐妹在宿舍里或者草坪上聊天,比较有趣些。”说毕,出教室去了。
  他的身后,甄义说了捐款数,又响起欢声雷动的掌声,但是夹杂着辱骂,而且有人说,桑葚虽然没有逼捐,与强制性捐助没有区别;也有人说,桑葚表面上没有走下跪秀,比下跪还无耻,并且多说桑葚看起来是在动员他们捐款,实质是抢劫他们,尤其是桑葚走后不久,吴花打电话说捐二百元钱,更是刺痛了他们的心。在他们眼里,吴花的衣着是两个班最差的,也认为吴花的家境也是两个班中比较差的家庭之一,为面子故,本想只捐十元或者二十元的,无形中,不得不以五十元为底线。他们多没带够钱,或借或凑或去银行取来捐。这样,一场募捐下来,也有近五千元之巨,于是多感叹说,皇甫荪的双亲发了笔大财。
  楼外,雨不大,却还在或紧或慢的下着,桑葚没有雨伞,而宿舍里没有一人,只好顶着雨跑去殡仪馆。他满头大汗的复回到火化炉跟前,才丽已平静许多,正坐在欧阳兰兰从殡仪馆借来的凳子上,仍一动不动的痴痴看着火化炉,嘴里不停叨咕,一脸疑惑。皇甫永华仍默然无语,但是一拿到骨灰,那张经历了太多磨难的脸上才有了一丝安慰,骨瘦如柴的手也紧紧捧着骨灰,眼睛不时左看右看,有很强的防范意味,仿佛正卫护一个群魔环伺之刚出生婴儿。才丽忽然察觉火化炉中之火不知何时已熄灭,止了叨念,瞟见皇甫永华手里抱着骨灰,一脸欢喜,起身去接,皇甫永华不给,异常不满的让皇甫永华把骨灰给她,皇甫永华仍不给,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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