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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病娇折我烂桃花[重生]-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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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走得太快,气喘得很急,大概是重生的代价,她的身体真的很不中用。她拽着他走到一处僻静之所,猛地停下脚步,眼前一阵发黑,身子晃了晃,摇摇欲坠。
  顾辞渊吓得大变了脸色,慌忙将她扶稳,一时气急,大怒道:“你就这么护着他!这么喜欢他!这么怕我伤害他?!”
  她被吼得六神无主,好不容易会了神,能看清了眼前的人,又见他满面怒容,更加茫然。
  少年像是一只突然失控的狮子,步步逼近。她步步后退,却怎么都逃脱不了他的控制,突然觉得眼前的阿渊很陌生,但她却不害怕。
  终于,他将她抵在了宫墙上,眼神晦暗不明,收紧的面部肌肉彰显着他此刻极度压抑克制的暴躁内心。
  沙哑开口:“你喜欢他是不是?”
  唐时语很茫然,“你……在说什么啊?”
  “你刚刚一直在看他,一直在看。”
  一定是喜欢的,不喜欢的话为何会定亲!
  旁人他都可以不放在心上,但此人,必须要死。
  他能杀得了一次,便能有第二次。
  顾辞渊抓着她手腕的手不自觉地用力,另一只手轻轻抬起,温柔地摸着她小巧的泪痣。
  他声音放的很轻,眸中染上一丝她不甚熟悉的情绪,有些危险,又有些迷人。他低沉沙哑的嗓音中带着哄诱的意味,缓缓开口:
  “喜欢他什么?他没我长得好看,没我对你好,他会害你的,别喜欢他。”
  “阿渊你是不是……”
  喜欢我?
  “嘘……”他轻轻按住她的红唇,手指上留下一抹淡淡的胭脂红,神情变得委屈,轻声抱怨道:“姐姐,你怎么能喜欢别人呢?阿渊不是你最喜欢的人吗?”
  唐时语松了一口气,原来只是争风吃醋了,还是像个小孩子一样。
  忐忑的心被安抚下来的同时,内心划过一丝奇异的酸涩感。
  她忽略掉那莫名的失落,安抚道:“我最喜欢阿渊。”
  这话就像天籁一样悦耳,他小心翼翼地收了利爪和獠牙,轻而易举地将内心的困兽又关了回去。
  少年的眼中又恢复了光亮,他努力克制着上扬的嘴角,“真的?”
  她笑,“嗯。”
  顾辞渊猛地站直身体,手负到背后,头扭向一旁,耳朵渐渐红了。
  “哦。”
  剑拔弩张的气氛渐渐缓和,唐时语皱起了眉。
  “阿渊。”
  “嗯?”
  唐时语正了神色,伸手去拉他的袖口,“你看着我。”
  他扭回头,垂下眸,认真地看着她。
  “你为何要杀他?”
  “不为何。”他赌气地再度将视线挪走,冷声道,“他不是好东西。”
  她却不让他如愿,抬高双手,费力地捧着他的脸,强迫与她对视,不让他逃。
  顾辞渊紧抿着唇,脸色依旧臭臭的,但慢慢弯下了腰,让她不必再费力抬着手。
  “你认识他?”
  “……不认识。”
  “你可知他叫什么?”
  “……不知。”
  她追问道:“那你为何……”
  “姐姐!他看你的眼神很危险,我怎么能看着你跳进火坑中呢!”
  前世他找到她太晚,没有参与进她的生活,不知她经历过什么,再遇时便已了无生气地躺在病榻上了。
  心如刀割的感受哪怕是再经历几世他也忘不掉。
  若是从前他便陪着她,若是将身边妄图占有她的人都杀光,那她怎么会被人害死呢!
  果然,那些人都该死。
  “阿渊,我不知你为何对齐煦有如此大的敌意,我不是要怪你。”唐时语的手颤了两下,有些后怕道,“这里是皇宫,太子在他的身边,你有没有想过,你冲上去将他杀了,你会被如何对待?你会被抓住,关进牢里,严刑拷打,甚至处死。”
  顾辞渊冷笑道:“你以为我怕吗?”
  唐时语有些难过,手慢慢滑落,垂下了眼睛,“可我有些怕……”
  怕顾辞渊会离开她,怕他会出事。说起来,陪伴她最久的人便是阿渊了,没了他,大概就和没了家一样让人绝望吧。
  直到方才,她才意识到自己对顾辞渊的依赖性有多强,即便他还是个尚未成年的少年。相依为命的这几年,他已经走进了她的心墙里。
  初代的开国皇帝是女皇,如今的朝中也有女子为官,唐时语自认不是什么伟大的女子,也不是多厉害的人物,没有很聪慧的头脑,更没有强人一等的胆魄和能力。她并不强大,前路茫茫,侯府的未来不知如何,她小心谨慎地走着每一步,却也希望身后能有一个肩膀让她靠一靠,能够暂时休息一下。
  母亲身体不好,父亲软弱无能,大哥也只是个文弱书生,她得咬着牙走下去,护好所有爱的人,这里面的人就包括他。
  顾辞渊怔住了,向来智谋过人的大脑短暂地失去了分析与思考的能力。
  他呆滞地看着她的头顶,慢慢地生出一阵欣喜,“阿语是在担心我吗?”
  “嗯。”
  唐时语低着头,突然眼前便出现了少年熟悉的笑脸。
  他蹲在面前,抬头看着她,笑容明媚灿烂,眸中的黑雾尽数散去,又变回了一汪清泉。
  “我听姐姐的,不莽撞。你放心,就是死我也一定要死在你后头,决不让你孤单,好不好?”
  “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胡说八道!”她气急败坏地踢了他一脚。
  她死过一次,最忌讳这种话。
  少年毫无防备地被踢倒在地,捂着肚子,神色痛苦,表情狰狞。
  唐时语吓了一跳,忙担忧地上去扶,结果他立刻变了脸,嘻嘻笑了两声,利落地爬起来,窜出去好远。
  “阿语姐姐,你太好骗了。”
  顾辞渊笑得前仰后合,嚣张地摆了摆手,样子十分欠打。
  唐时语许久没有心情起伏这么大的时候了,幸好她的心脏还算健康,不然早晚有一日要被这个臭小子气死。
  二人的打闹落在齐煦的眼里十分刺眼,他躲在一个石柱后面看着,拳头渐渐捏紧,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轻声自言自语,安慰自己:“不碍的,既然她上一世能答应求亲,那么这一次一定也可以。”
  “一定可以的。”
  唐时语几步就追上了少年,她气急败坏发泄了一通,少年就站在那里任她捶打,十分纵容。待她捶累了,十分自然地牵起她的手放在掌心慢慢揉着。
  她抽走,他再捉。
  往复几次,她累了。
  少年眉眼含笑,不知又说了什么,终于又把她逗笑了。
  齐煦不愿再看下去,带着不甘转身离开。
  顾辞渊与唐时语并肩走着,他状似无意地回头朝齐煦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嘲讽地勾了勾嘴角,又收回视线,继续与她说笑。
  二人再度回到枫云宫时,唐祈沅不见了踪迹。
  唐时语视线四处扫着,没见到人影,正纳闷,眼前突然被阿渊的背影挡了个严实。
  她心突突直跳,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刻她听到了熟悉的笑声。
  “唐姑娘可是在找祈沅?”
  听声音便知,是太子萧墨沉。
  她抿着唇,从阿渊背后走出,福了福身子,神色恭敬道:“参见太子殿下,回殿下,您可见到我兄长?”
  顾辞渊见她行礼,也跟着揖手,垂下了头,看不出情绪。
  “他啊,此刻有些脱不开身。”萧墨沉打量着她,又随意地看了眼顾辞渊,淡淡笑着,“姑娘的花不错。”
  顾辞渊垂着头,微眯了眸子,眼神冰冷。
  “孤还有事,你们且随意吧。”
  “恭送殿下。”
  待人走远,唐时语长舒了口气,她后背竟沁出了一层冷汗。
  顾辞渊冷着脸,“你怕他。”
  “太子殿下身份尊贵,谁不怕?”
  顾辞渊抿紧了唇,没作声。
  不,不一样。
  他在这个男人身上嗅到了同类的气息。
  “阿渊,今日你怪怪的。”唐时语握住他的胳膊,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眼睛,想要从中窥探出他真实的情绪。
  她很敏感地察觉到顾辞渊情绪的起伏,波动很大,他平时不是这样的。按理说今日第一次进宫,不该对这么多人都有敌意。她知道,阿渊从来都不是是非不分之人。
  顾辞渊眉头紧拧在一起,现在再看她怀里的那捧花,怎么看怎么碍眼。
  “我帮你拿。”说罢便不由分说将她怀里的花都抢了回来。
  “嗯?”
  顾辞渊瞪着眼,“我摘的,我不能拿吗?”
  唐时语无可奈何,“好好好,给你,都给你。”
  

  ☆、第 10 章

  少年抢走了花,依旧是满脸不高兴。
  正巧这时候唐祈沅匆匆忙忙从远处赶来,他神色平静,但衣服却沾了些泥土,有些脏。
  “大哥,你这……”
  唐祈沅面不改色地掸了掸衣袖上的杂草,丝毫不显狼狈,平静道:“无碍,方才不小心摔了一跤。”
  ??
  摔跤??
  在皇宫里摔跤吗?
  唐时语轻轻蹙眉,心知这种事情发生在大哥身上的可能性很低。
  唐祈沅是再稳重不过的,从来都不行差踏错,他的才学虽不是最优秀的,但要论品格和作风,无出其右。
  “别这么看我,我没被人欺负。”唐祈沅无奈的笑着,拢了拢袖子,径自走在前面。他神色再平静不过,只当方才是一场意外,但……
  回想起指尖的触感,悄悄红了耳朵。
  三人顺利地出了宫,坐上了马车回府。
  直到踏进了唐府的大门,唐时语才真正松了口气。
  她和大哥打了个招呼便回了自己的院子,一路上心不在焉,顾辞渊也默不作声地跟在她身后。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留意芸香的脚步渐渐落后,渐渐的,她的身边只剩下了顾辞渊。
  今日见到了太多的故人,勾起了很多不美好的回忆,她一时间还难以消化。
  正理着杂乱的情绪,突然眼前一暗,她没来得及反应,直直地撞进了一个宽厚温暖的怀里。
  “唔。”她鼻尖酸涩,眼角沁出了泪花。
  粗粝的手指温柔地揉了揉她的鼻子,又将她的泪轻轻抹掉,在那颗小巧迷人的泪痣上停了一瞬,很快规矩地移开了手。
  “抱歉,阿语。”
  唐时语掏出帕子又仔细地擦了擦脸,嗔怪道:“为何突然停下?”
  顾辞渊笑了,乌瞳纯净透亮,干净得未曾染过一丝尘埃,他指了指天上的太阳,“阿语,天色尚早,我带你去骑马吧。”
  “骑马??”
  唐时语看了看天色,无语道:“可若此时动身,刚出城天就要黑了。”
  少年理所当然道:“那我们便在城郊住上一日,反正也有宅子,明日再骑马,还免了你早起受苦。”
  昌宁侯府虽只有个华丽的外壳,但终归也是尊贵的侯府,有几处田庄别院再正常不过。
  “太仓促了,母亲那边……”她神色犹豫,贝齿咬着下唇。
  虽然这个提议她也很动心,但……不妥,怎能如此肆意妄为呢?
  顾辞渊垂眸看着他,只需一眼便能看透她心中真实的渴望,小虎牙露在外面,笑眼弯弯,低声蛊祸道:
  “阿语在担心什么?有我在你身边,你无需有任何的忧虑。”
  少年说这话时,意气风发,神采飞扬,他信心满满的样子让唐时语更加动心。
  见她眉间神色松动,继续劝道:“郡主那边包在我身上,我去同她说,让她准你出去玩,你不要担心,都有我呢。”
  她忍不住追问:“阿渊为何如此有把握?”
  顾辞渊神秘莫测地笑了下,一副不可说的模样。
  “一句话,走不走?”
  “走!”
  她确实是憋坏了,原先未回府时,她便最喜欢和阿渊一起在春日里骑马踏青,只是回来以后再也没有了机会,择日不如撞日,信他一回,也放纵自己。
  不知顾辞渊与唐母是如何说的,竟然真的同意了他们出游,还拨了几个护卫随行,即便顾辞渊认为并无这个必要,但为了能顺利出城,也不情不愿地接受了。
  他们出发时已经接近申时,到达城外的别院时天色渐晚,逼近酉时。
  用过了晚膳,唐时语坐在院中的石桌前赏月,手掌轻托着下巴,白皙的手指搭在脸侧,百无聊赖地点着。
  顾辞渊消失了好一会,她也没管,只当他贪玩去了,毕竟他真的很期待来着。今日算是沾了阿渊的光,自己也能抛开杂念,静静地欣赏着夜晚。
  在唐府中,人多眼杂,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会汇报给母亲,这让她很不自在。
  上一世母亲对她是放养,平时也不拘着她,大抵因为这一世有了阿渊,母亲才会往她的院里放了几双眼睛。母亲是一片好意,她懂,但她心里藏着重生的秘密,不能被人看出来,忍得很是辛苦。
  静宁郡主年轻时便是个极为聪慧的女子,唐时语每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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