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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病娇折我烂桃花[重生]-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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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还是上辈子经历的。
  他语气和缓,淡淡道:“怎么过来的……记不太清了,大概就是像个小乞丐吧,捡捡别人不要的垃圾吃,偶尔骗一骗有钱人的钱花……”
  说到这,他尴尬地咳了声,心虚地摸了摸鼻子,飞快地把这一句略过,继续道:“下雨了找个破庙躲一躲,困了就找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睡一觉。”
  啪嗒,啪嗒。
  “阿语!你怎么哭了!我真不该与你说这些!”
  他大惊失色,懊恼地探身过去,笨拙地为她擦着眼泪,可那眼泪越擦越多,他根本就擦不过来,抹不干净。
  每一滴泪都砸进了他的心里,泪水滚烫,在他的心上烫出一块又一块伤痕。
  到最后他放弃了,唇贴了上去,将泪都吞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吻也吻不掉,泪水越来越多。
  电光火石间,女孩将他一把推开,把他按回了座位,随后压了上去。
  顾辞渊怕她摔,本能地搂住她的腰,帮她稳住身形。
  她知道在他怀里很安全,所以干脆就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
  她毫无章法地亲着,啃咬着他的唇,莽撞又慌乱,毫不温柔,好几次都咬痛了他。
  因着她毫无预兆的突袭,顾辞渊的心底掀起巨大的波澜。
  他还是头一次,被她这样粗暴对待。
  “呜呜……”她突然离开,头埋进他的怀里,压抑地痛哭。
  少年的心都要被割碎了,血肉被无情地翻出,她的泪洒在上面,叫人痛不欲生。
  可是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极尽温柔地安慰着她,手慢慢理着她的长发。
  “阿语就像是神明,毫无预兆地降落到了我的面前,让我觉得,从前经历过的一切都只为等你的到来。”
  唐时语回想起他们的初遇,那时他还骨瘦如柴,看着可怜极了。
  她睁眼的那一瞬间,小少年的那双眼睛亮得吓人,好像是终于看到了什么珍宝一样。
  那时刚刚重生,正好是被清心庵的师父们救回去,听说发了三天三夜的高烧才醒过来,那期间都是阿渊在一旁守着她,怎么都不愿意走。
  她当时还很奇怪,为何这个素未谋面的少年要日夜不离地守着她,庵里的师父们也不清楚缘由。
  她想,这大概就是缘分吧。
  她醒来时,许多事都记不太清,除了死前经历的那些折磨还刻在脑海里,其他的记忆都很模糊。
  她上一世的最后一段时光经历了太久的黑暗,来到这一世,第一眼见到的便是光,还有他。
  而后便一直都有他。
  他才是她的光啊。
  少年无奈地叹息,弯腰把她抱在腿上,像是哄小孩那样。
  “你不记得了,被拐时,我骗了你的钱啊。”
  她忘了,他记得。有关于她的一切,这一世的,上一世的,他全都记得,并且每个画面都十分清晰。


  ☆、第 42 章

  “骗……钱?”
  唐时语一头雾水; 呆楞地看着他。
  她哭得鼻子红红的,此刻呆头呆脑的样子,看上去格外好欺负。
  “嗯。”顾辞渊语气平淡; 用袖子给她把脸上的泪痕擦干,末了点了点她的鼻子; 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话说到一半才最让人难受。
  她不依不饶,扯着他的衣领; “你说清楚; 什么骗钱?我们不是在清心庵遇到的吗?”
  她仔细地翻了翻记忆,没错; 就是她醒来一睁眼才看到的他。
  “不是。”顾辞渊见她不记得,心里倒是也没多大的遗憾,毕竟此刻他仍有机会陪伴着她。
  在唐时语的坚持下,顾辞渊终于将初遇的情景娓娓道来。
  “那日很普通,我又看到了那伙人贩; 他们时常在那一带拐小孩,只不过那天多了一个你。”
  “你太显眼了; 穿得衣服华贵; 身上还带着金锁,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小孩儿。”
  顾辞渊抱着她; 让她靠在自己胸膛里,把自己的心跳给她听。
  “我那两天没有吃东西,很饿,趁着那伙人不在; 就悄悄溜了进去,想看看你们那里有没有吃的。”
  说到这,他笑了起来。
  唐时语疑惑地看着他。
  他轻声感叹,“大概是命运吧……”
  即便时间相隔已久,他也依旧忘不了那日的种种。
  小阿语是所有人里最好看的,最干净的。
  他一眼就注意到了。
  衣衫褴褛、瘦骨嶙峋的少年动作娴熟地从狗洞钻了进去,他看到了屋里关着五个小女孩,而角落里,蜷缩着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娃娃。
  她长相乖巧,一身贵气显得与这里格格不入。
  只是她无精打采地抱着膝盖缩在地上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刺眼。
  于是小少年猫着腰,悄悄靠近她。
  他默默盘算着,她看上去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身上一定有很多钱,他只需要偷走一件,这半月的口粮便有了。
  那些人贩就喜欢拐女娃,劫走了就卖到青楼去,长得好看点的还能卖个好价钱,因此小阿语的待遇其实还要更好一些。
  盯上她,总没错。
  午夜时分,他小心翼翼地接近,没惊动任何人。
  可惜,还是被小女孩发现了。
  小少年悄悄摸向了别在腰后的那把偷来的菜刀,静息屏气,蓄势待发。
  “咦?你也是被坏人抓到这里来的吗?”小女孩声音压得很低,略微抬头问道。
  她生怕被人发现似的,说完还立刻环顾四周。
  女孩的大眼睛水灵又透亮,鬼使神差地,他挪开了摸在刀把上的那只手。
  “你来,坐这。”
  小阿语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小男孩,这么瘦小,还脏兮兮的,一定是个小可怜。还有他这双眼睛,怎么看都好看,是她见过最好看的一双眼睛,光是看着就让人心生好感。
  她大着胆子把对方拉到自己身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裹,摊开手帕,里面包着几块桂花糕。
  “喏,你肯定饿了,快吃吧,那帮人都不给她们饭吃。”她低声说着,指了指另外一边角落里的几个女孩,眼里的光暗了,“说是饿了就不会逃跑了,你肯定也一样吧?”
  “……”
  “哎,也不知道爹娘能不能把我救出去……”
  “……”
  “你吃吧,我吃过了,这些本来想留着明日再吃的,但是看你好像很饿,所以你先吃吧!”
  “……”
  “我头好疼,好热,好难受……你别吵我,我想睡会……”
  声音越来越小,很快没了声响。
  小少年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手里的桂花糕还在。
  他抓了一块放在嘴里。
  软糯、甜腻……
  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吃到这么甜的东西,是新鲜的,没有食物腐烂的馊味,形状完整,没有被野狗啃过的痕迹,更加没有灰尘。
  一尘不染、完整无缺的食物。
  原来是这个味道的。
  原来这么甜,这么好吃。
  温柔的月光从破烂的窗柩中洒了进来,小少年悄无声息地,狼吞虎咽。
  三更天了。
  他该走了,不然会被人发现的。
  小女孩说完最后一句话以后,便再也没有动静。
  小阿渊抿着唇,紧张地把手探了过去,放在她鼻子下面。
  松了口气。
  他把那块手帕小心翼翼地叠好,揣进怀里,准备从狗洞里爬出去,爬了两步,又折了回来。
  他再离开时,小女孩脖子上的金锁不见了。
  转天他再回去时,发现那里人去楼空。
  后来听人说才知道,那伙匪徒被抓进了官府,小女孩们跑的跑,逃的逃,只有一个看上去像是千金小姐的女孩,被路过的尼姑救走了。
  她被救走,是因为她发了高烧,昏死在破庙里,失去了行动能力。
  小少年坐在街边巷角,听着百姓闲聊。
  从怀里掏出那块金锁,扯了扯嘴角。
  本来还想着,今日去找她,带她逃出来,现在看来……
  她也真是命好啊……
  咬了一口手里凉透的硬馒头。
  皱了皱眉,却没有吐出去。
  “……啧,难吃。”
  ……
  顾辞渊把人抱得紧紧的,头埋进了少女的脖颈,“阿语……”
  他呼出的气息喷在她耳边,痒痒的。
  唐时语听完了他的讲述,脑海里渐渐勾勒出了当时的画面。
  那会她以为他们同病相怜,却没想到,是个小骗子。
  她问:“那我的小金锁呢?”
  “在我屋里。”
  还有那块手帕,也在那个匣子里,里面都是她的东西。
  顾辞渊偏过头,吻落在她的脖子上,在舔咬之间吐出灼热的呼吸,亲吻中带着滚烫的爱意。
  她浑身抖了抖。
  少年眸色深沉,愈发变本加厉。
  上一世他们是那样相遇的,后来他知道她去了清心庵,但是并没有去找她。直到多年后他们又偶然遇到,她已经长大了,也不认得他。
  那时顾辞渊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记得这个给他吃桂花糕的小女孩。
  大概是老天垂怜,让他重生回来,睁眼时他又听到了路人的议论,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奔向清心庵。
  这一次,他主动去寻她,一定不再错过。
  “阿渊……太紧了……”
  她轻声在他耳边哼哼,简直就是折磨!
  “所以……你是因为那两块桂花糕,所以追到了清心庵,日夜守着病重的我,想要报恩吗?”
  少年干燥的唇在她滑腻的皮肤上摩挲着,努力将体内翻滚的情、欲压下。
  随口敷衍,“嗯。”
  “那你后来呢……”
  也还是报恩吗?
  他笑了,笑她天真好骗,小时候是这样,现在也是。
  前世他没回去,因为自己好像没什么资格也没什么理由再出现,他自己的日子都过不好,还能再做些什么呢。
  把她救出来,便是他仅剩的那一点良心能做到的所有了。
  只是那时她已被人救出,他的愧疚也瞬间消散了,只是她带来的丝丝温暖,还在心底的某个角落残留点点余温,挥之不去。
  不知不觉间,那抹温暖被他尘封,直到长大以后,才再次被他发掘。
  顾辞渊松了松手臂,却依旧牢牢抱着她,坏笑道:“你好看,想赖着你。”
  唐时语心里有些吃味儿,别别扭扭道:“倘若是别人对你好,恰好她也好看,那阿渊岂不是会喜欢上别人了?”
  说到最后,她挣扎了起来,也不知道在别扭什么,在矫情什么。
  少年笑得愉悦,抱得很紧,唇贴在她耳畔,语气轻缓,“不会,没有人像阿语一样傻。”
  ???
  “傻到在那样困难的环境下,还把东西分给别人。”
  若是他,可能会将人都杀光,然后把东西全部据为己有。
  她哼了一声,故作高傲,“我那是看你可怜。”
  他低眉浅笑,纵容着,“好。”
  “还看你好看……”她声音极小,但顾辞渊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他眼带笑意,唇角上扬,“那我们彼此彼此。”
  “……”
  唐时语觉得阿渊似乎从很早的时候就在伪装,好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狼,也只有她才会觉得阿渊像个纯良的小狗狗,居然还把他与小白类比,当真是看走了眼。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变得成熟,不再需要她哄。
  而是反过来,他总是宠着她,让着她。
  两个人腻腻呼呼地吃完了晚膳,又带着棋盘去了院里的石桌前坐下。
  在唐时语无数次的悔棋都没能赢他之后,好心情又一扫而空。
  芸香看着自己姑娘气成了包子脸,捂着嘴打趣,“姑娘向来不争输赢,怎得到了渊公子这里,就全然不同了?”
  唐时语把手里的黑子扔了回去,颤抖着手,怒道:“你怎么不让我?!”
  话本上说了,男子若是真心爱一个女子,在任何事上都会让步的。
  她也不需要阿渊事事都顺着她,只是这点小事他都要较真吗?!
  顾辞渊使了个眼色,芸香知趣地退下,去睡觉了。
  院里寂静无声,只有少年气定神闲,女孩气势汹汹。
  “你说话呀!”
  顾辞渊失笑,揉了揉她的脑袋,“今日如此暴躁,情绪起伏又大,是……”
  他见她不明白,可有不方便直说,“是要到四月十七了。”
  四月十七?是什么日子?
  今日是四月十六,四月十七不就是明日了?
  他只能继续委婉地提示,“上个月。”
  “…………哦。”
  上个月,三月十七,她来葵水的日子。
  唐时语的脸又变得很红。
  “那也不一定啊,初次和二次之间,又不一定规律。”刚说完她就羞窘地捂住了脸。
  天啊!她在说什么!
  怎么能和男子讨论如此私密的事!
  顾辞渊却一本正经地握着她纤细的手腕,仔细地为她诊脉,“阿语不相信我的医术吗?我对你的身体了如指掌。”
  她连忙抽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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