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折我烂桃花[重生]-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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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轻轻吻亲了下来,吻落在唇上,很温柔,只是浅浅地贴在上面。
唐时语顿时心软了,闭着眼,手主动地环了上去。
顾辞渊受不住这样的回应,于是一不小心,又没控制住自己。
“大白天的……你说主子们在屋里干嘛呢?”连翘抱着修剪工具,凑到芸香跟前。
芸香的手遮头顶,挡着天上的烈日,靠着门口的石柱叹气。
“可能在算账吧。”
“算账?姑娘要做生意吗?”
芸香朝她投过去一个看傻子的眼神,懒得解释。
“他们好像吵架了……要不要去劝劝?”连翘的胳膊怼了怼芸香,很快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罢了,渊公子脾气不太好,回头再把咱们扔出来。算了,主子的事管不得,就算吵架,渊公子应该也不会欺负咱们姑娘的。”
“……你知道就好。”
屋外两个丫鬟嘀嘀咕咕,屋里人“吵”得火热。
过了半晌。
唐时语抱着膝盖缩在床头,她红着眼睛看了一眼被她踢到床尾的少年,心中愈发郁闷。
男女的力量悬殊太大,吃亏。
阿渊长大了,她越来越管不住了。
少年想往她的方向爬,“阿语……”
唐时语抬脚踩住他的肩膀,“你好好冷静一下。”
她对他忽闪的大眼睛视若无睹,偏过头,不去看他装无辜的小眼神。
顾辞渊握住她的脚踝,“我冷静得差不多了。”
她无情拒绝:“那就再冷静冷静。”
“……”
已经快到过了未时,唐时语每日这个时候都要午睡的,今日她消耗了太多体力,此刻已经快撑不住了。
屋里□□静,她慢慢把下巴靠在膝盖上,眼睛半阖,浑身的力气也都被抽干,意识渐渐远离。
“阿语?”少年用微弱的气声试探着。
无人应答。
顾辞渊笑了笑,轻手轻脚地靠近他,一手勾着她的腿弯,一手轻托她的后背。
这些动静她竟是一无所知。
看来的确是困极了。
他把她放平在榻上,又拉过薄被盖上,自己则坐在床边,久久地看着她。
……
唐时语再醒来时,就看到少年闭着眼睛靠在床边,她还没起身,下一瞬,他睁开了眼睛。
再然后,她的额头上就被人印下了个吻。
“睡好了?”
“……嗯。”她打了个哈欠,慢悠悠撑起身,靠在床头。
少年起身去倒了杯水,回来坐下,亲手喂到她嘴边。
等唐时语醒了盹儿,又回想起来睡前的一切,觉得有必要和他好好谈谈。
“阿渊,我得跟你说清楚,我看齐……”
少年的眼神突然凌厉
唐时语见他不高兴,无奈地改口,“我看那人不是因为我心中有他,而是我觉得此事颇为蹊跷。”
他缓了神色,往她的跟前挪近了几分。
“哦。”
唐时语皱着眉,继续道:“总之,很反常。”
“一来,我与他并无交集,诗会那次该是头次见面的,他为何会找上我们?又为何在转日城郊的马场上再次相遇,那次是否是巧遇还未可知,但他的反应很奇怪。”
“二来,明王府那次,他把我们拦住,好像是要说什么。你不觉得可疑吗?我们与他能有什么说的?”
唐时语心很乱,她在想,齐煦如此异常,是否与她一样,都得了重来一次的机会。
可上一世她死前,齐家还都好好的,齐煦若是重生,那么他上辈子是因何而死?重活一次他的目的又是什么?他为什么接近自己……
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测,她自己都觉得荒谬。
顾辞渊听着她一句一个“我们”,还有她话里话外对齐煦的排挤,让他很受用。
只是她脸上的这副表情,与他无关,全因另外一个男人。
顾辞渊的心底的暴虐再起。
他攥紧了拳,低声道:“阿语,不要想他了。”
即便是想那人的不好,他也不愿让她分心,一点点都不行。
“说好了,你只对我上心的。”
他用出了惯常的手段——装可怜。
果然,她心软了。
唐时语从榻上起身,少年半跪在地上,为她穿鞋。
她把脚往后缩了缩,笑道:“我能自己来。”
他没理会,一意孤行。
唐时语拗不过他,只得随他去了。
她穿好了鞋,起身打开了房门,看了看天色。
“姑娘你醒啦!再有一会就可以用晚膳了。”连翘正在院里和小白玩,正想抱着狗子靠近,又看到门里晃出来顾辞渊的身影。
“……姑娘,我去小厨房看看芸香准备得如何了。”
说罢她也没把狗子放下,抱着一起走了。
“阿渊,你有事瞒着我,对吗?”她背对着他,盯着眼前的桃花树,四月已过半,桃花开得没有那么旺了。
少年站在她身后几步远,抬头看了看天空。
他沉默了许久,唐时语就静静等待着。
“阿语,我没什么瞒着你,也永远不会骗你。”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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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章
“你想知道什么; 我都可以告诉你。”顾辞渊慢慢走向她,从树枝上摘下一朵还未凋谢的桃花,别在她的发上。
他垂眸; 神色认真,低声吐露:“绝不欺瞒; 毫无保留。”
唐时语无奈地笑了,“你这么严肃做什么; 我又没有不相信你。”
他却没笑; 牵起了她的手,覆在自己心脏的地方; 没说话,只是执着地看着她。
唐时语也收了笑容,双眸含着爱慕的情谊,抬起自由的那只手,动作轻柔地摸了摸他的脸。
“阿渊; 怎么了?”
二人举止亲昵,在花瓣纷飞的院里; 郎才女貌; 像一幅画一样美。
他定定看了许久,终于也抬起另一只手; 将她贴在脸侧的手握在掌心。
“我……”
唐时语突然打断,“等等,我们回屋说。”
唐时语意识到,接下来的话不可以让第三人听到。接下来的内容; 可能会超过她的想象。
他握紧了她的手,淡淡笑了,“好。”
他们手牵着手,往屋内走,正巧这时芸香说晚膳备好了。
唐时语沉吟片刻,“那就先用膳吧。”
她转头看了眼顾辞渊,“边吃边说。”
他笑,“嗯,听你的。”
等丫鬟们将晚膳摆满了桌子,房门被人关上。
顾辞渊拿起汤勺,给她盛了一碗汤。
因为唐时语总抱怨着吃腻了药粥,所以他改良了药膳,改了新的口味,用汤代替。
“尝一尝。”
唐时语安静地欣赏着他的侧颜,唇角始终上扬着。
少年又往她的空碗里夹了几道清淡的蔬菜,“先吃点东西,再说别的事。就算你刚睡饱没胃口,也要用一些。”
她点点头。在生活上的琐事这方面,她向来言听计从。
“好喝!”
唐时语笑弯了眼睛,真心实意地夸奖着。
少年却避开了她的目光,垂下眸子,莫名地有些紧张。
“我……我知道你想问……”他鼓起勇气,“燕王。”
唐时语放下了筷子,手伸过去握着他的,才道:“对,你与他……”
“他是我生父。”
简单的五个字,像是一声惊雷,在她耳边炸开。
她艰难地消化着这短句中的信息量。
阿渊说,燕王是他的父亲。
他一直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
“我不想提,也不愿提。”少年眼神晦暗,眸底尽是漠然。
顾辞渊从来没有想过要认回父母,即便他从小便知自己的身份。
他孤身一人,独自成长,两世也只从阿语这里得到过温暖,阿语才是他唯一想要的。
“那你的母亲……是燕王妃?”
唐时语并不知道燕王是否娶了王妃,她对燕王全部的了解都来自于秦慕也的只字片语。
少年神情冷漠,“那人的情况我一概不知,至于我的生母,她是死是活……”他嘲讽地笑了笑,“与我何干。”
冷漠至极又极其桀骜的语气,听得她心里莫名一痛。
“姐姐,你要赶我走吗……”
少年的眸中似乎盛着水光,那层淡淡的薄雾下,似乎还有被压抑的火热疯狂。
他离了座位,像以前常常做的那样,蹲在她脚边,头贴在她的腿上。
他晃了晃她的腿,恳求道:“阿语,你别赶我走好不好。”
唐时语摸了摸他的头,柔声道:“我怎会赶你走呢?我们要永远在一起的,阿渊,你在怕什么?”
他害怕了,她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在难过。
回想起相伴成长的这几年,他们从相识到相爱,阿渊从来没有表现得这么脆弱的时候。
怪不得他从来不提找家人这件事,因为他早就知道自己的亲生爹娘是谁,正是知道生父的身份特殊,才讳莫如深。若是被燕王知道,极有可能会把他接走。
若是燕王逼迫唐家交人,他不确定自己会不会被“抛弃”,所以他从来不提。
阿渊不愿离开她,他在害怕。
唐时语的一颗心都被这个认知撞得粉碎。
她强忍着心中的酸涩,轻轻笑了笑,“起来,让我抱抱。”
她最终还是没控制住,尾音颤了两下。
顾辞渊听到她要哭,瞬间慌了,什么都顾不得再想,赶忙从地上爬起来。
一把将人揽进怀里,紧紧抱着。
语气慌张,“阿语,你别难过。”
她发间是他熟悉的味道,身上也沾了些独属于他的药香。
唐时语的手慢慢拍了拍他的背,“不管你是谁的儿子,你都是我一个人的阿渊。”
她从未想过让他离开唐府,此时就算是他想走,她也是不愿的。
这话说罢,她被人抱得更紧了。
少年惊喜地捧起她的脸胡乱亲了两下,眼睛里的光亮又恢复如初。他温柔地抹掉了她眼角的泪,指尖粗砺,磨得她有点疼,但却格外安心。
唐时语觉得她与阿渊的距离更近了些。
“你不能骗我,我这辈子都不要离开你身边,若是……若是我被赶走,你也要与我一起!”
顾辞渊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但他当真受不了与她分离。
半刻也不行。
“好好好。”她依旧纵容,温柔笑着,“真粘人。”
她轻轻将他推开,指了指座位,“坐好,好好说话。”
少年听话地松开手臂,搬着椅子靠近了些,拿起筷子又给她夹菜。
“此事……要瞒着?”
“要!”少年漆黑的眸子熠熠发光,坚持道,“我不认识他,我只知道是你把我带回来的。”
“……好,那就瞒下,只是阿渊,若是有朝一日你们碰到,或许他会对你起疑。”
毕竟孩子不管是像父亲还是像母亲,总会在眉眼之间找到影子的,他过分出色的容貌就注定了不普通。
阿渊一直随着她长住唐府,极少出门,所以没有碰到什么人认出他来,但终归存在风险,需得倍加小心。
秦慕也没来由的亲近或许就说明了阿渊与燕王存在某种相同的特质,才会让秦慕也觉得熟悉,想要亲近。
“阿语,我们先前去宫里参加宴席,还有明王府那次,并没有人注意到我。”
唐时语松了口气,“说的也是。”
或许他与燕王殿下并不相像,又或者……他像母亲更多一些。
“那你母亲……”
少年漫不经心地笑了笑,胳膊支在桌上,托着腮看她,“我当真不知她的事,自你及笄后,我们离开清心庵回了唐府,一直都没有再见过她,或许她已经不在了。”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很平静,哪怕提到母亲可能去世,他也没有半分波澜,当真像是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唐时语狐疑道:“那你的意思是,你先前见过她?在清心庵?”
“见过几次。”少年厌恶地皱着眉,“她要带我走,我没有理会,于是她便留下了些医书和武学秘籍什么的。”
“她并不是想要真心带我走的,不然也不会在我还很小的时候便将我遗弃。”
唐时语错愕地看着他,心里泛起丝丝的疼。
他表现得越平静,越淡然,她越难过,越心疼。
也不知道阿渊小时候是怎么过来的……
心里想的话竟是不知不觉地问了出来。
少年认真地回忆了一下,记忆实在有些久远,他重生在与阿语相遇的那一年,那之后他一直陪着她在庵里静养,孤苦无依的那段童年时光还是上辈子经历的。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