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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病娇折我烂桃花[重生]-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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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大哥哪里都好,翩翩公子,温文尔雅,他的气度和姿态绝对能称得上是世家第一,但……性格沉闷也能排个第一。
  就好比此刻,他坐在这里,什么话都不说,丝毫不觉得尴尬、无聊,也不会在乎旁人是否觉得被冷待。
  你若是与他讲什么玩笑,他也不会笑,因为他理解不了。
  他总是不苟言笑地在你耳边说着教导的话,偏偏他的嗓音又极温和,不听内容,那绝对是一场声音的盛宴。
  可惜了他这张勾人的脸,竟是生在这样一个无趣又古板的人身上。
  一杯茶喝完,唐祈沅淡淡点了下头,“好茶。”
  唐时语松了口气,还好他主动开口,不然她还真不知该找些什么话题。
  “是母亲叫人送来的,大哥若是喜欢,可以去找母亲要,母亲还真是偏心,知道大哥爱茶,这样好的东西竟是把你忘了。”她眉眼弯弯笑着,说罢还调皮地眨了眨眼。
  唐祈沅面不改色地抬眸,“我有。”
  唐时语的笑僵在脸上:“…………哦。”
  这样的安静持续了半个时辰,唐祈沅终于走了。
  这绝对是唐时语过得最难熬的半个时辰。
  唐家大哥的身影刚刚消失在院子里,顾辞渊就从树上跳了下来。
  唐时语:“……”
  少年抖了抖身上的树叶,坐在唐祈沅刚刚的位置上,拿了个新茶杯倒了杯茶,一饮而尽。
  “你去哪了?”
  “在树上。”
  唐时语一言难尽地回头看了看四丈高的树,“你爬上去干什么?”
  顾辞渊渴坏了,连着喝了半壶茶水,才道:“大哥没走。”
  大哥没走,他不敢下来,怕被唠叨。
  唐时语不可置信地瞪着他,震惊道:“所以你留我一个人在这里对着他?!阿渊!”
  顾辞渊难得心虚地错开了她的视线,摸了摸鼻子。
  他对人只有两种态度:一是忽视或者杀掉,二是阿语。
  如果是他一个人面对唐祈沅,他可以左耳进右耳出,将唐祈沅忽视个彻底,就像上次那样。但是阿语也在,他要维持那副纯良乖巧弟弟的样子,时间短了还行,可唐祈沅不是一般人,他念叨起来就没个完。
  没办法,杀不得,只能躲开。
  “阿语,大哥好可怕的……”少年又用出了他的杀手锏,装可怜。
  果然,她心软了。
  “……罢了。”她无奈地猛揉了几下他的脑袋泄愤,等出了气,才想起来交代正经事,“下月初一,随我去赴宴。”
  “嗯,好。”
  他没问是什么宴,那些都不重要,只要是能跟着阿语,让他上刀山下火海他眼睛也可以不眨一下。
  顾辞渊手托着腮,撑在石桌上,一瞬不瞬盯着她。
  唐时语被盯得脸热,难为情地偏过头,视线飘忽着,左看右看,就是不看他。
  “对了,阿渊去帮我把房中的糕点拿出来,我让小厨房特意做了些你爱吃的。”
  少年眼睛一亮,飞快地起身往屋里跑。
  唐时语嘴角噙着笑,望着他的背影摇摇头。
  茶盅送到嘴边,手顿住,想起了什么,脸色大变!
  坏了!
  屋内,顾辞渊几步走到了罗汉床前,一眼看到了桌上的磁盘,他端起碟子往外走了两步,突然停下脚步。
  皱着眉转身,看到了榻上的薄毯下面,隐约藏着什么东西。
  鹅黄色的薄毯边上,露出了玄色绸带的一角。
  他走了过去,抿着唇,手指捏住一端,稍稍用力,将绸带抽了出来。
  一条崭新的玄色发带,上面金线绣着熟悉的同款图案——一只小狗。
  心里好像炸开了一朵烟花,那烟花是用糖做的,被炸裂得到处都是,糖汁四溅,划过美丽的弧度,最终黏在了他的心房里,甜得他险些失控。
  他紧紧攥着那发带,指尖仿佛还感受到了她的温度,眼前是她温柔地缝着发带的模样,他心中万分激荡,转身就往外走。
  “阿渊!阿……唔……”
  唐时语拎着裙角小跑闯了进来,与顾辞渊撞了满怀。
  顾辞渊松了手里的盘子,咔嚓——
  磁盘碎了,盘中的糕点滚落到地上,
  他被冲得后退了半步,稳了稳身形,随即眼疾手快地把人扣在怀里。
  炙热的手掌覆在她的腰间,怀中软玉散发的少女清香让他沉了眼眸,呼吸失了规律,在她反抗之前顺从本能加重了力道,把人锁死在怀里。
  唐时语被他坚硬的胸膛撞得生疼,鼻子一阵发酸,眼角都有些湿润。
  “姑娘?公子?”芸香听到声响,朝门这边走来。
  “芸……”
  啪!
  顾辞渊抬手一挥,一道劲风而过,门被重重拍上。
  外面聒噪的声音没有了,屋内很寂静,只余下他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顾辞渊单臂箍着她的腰,稍一用力就将人提抱起,迈过地上的碎片残渣,往里间走去。
  他把人放到罗汉床上,俯身向下,双手撑在她的身体两侧,将她困在自己和床榻之间。
作者有话要说:  床……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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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4 章

  “阿渊?”唐时语的心快要蹦出来了,她抬头望着自己身上的少年,他的眸色暗得不见一丝光亮,与他平日的模样大相径庭,不知是不是错觉,她甚至在他眼中看到了……欲?
  那双眼睛如被墨色染了一般,漆黑幽暗,仿佛是无底的黑洞,又像是在大海深处蛰伏的猛兽突然觉醒,那样子十分迷人。
  这一刻,唐时语被震住了。
  她磕磕巴巴道:“怎、怎么了?”
  顾辞渊垂眸,距离太近,连她皮肤上的细小绒毛都看得一清二楚,他又压低了身,挨近了几分。
  唐时语下意识往后仰,直到手肘撑不住身子,要彻底躺倒时,少年这才伸出长臂揽住她的腰,把她往自己的怀里带。
  每近一寸,他身上的药香味便浓上一分,唐时语努力地压制着内心的悸动,却总是失败,他的气息太霸道,那味道催促着她赶快认清自己的心,并服从感觉,感觉是骗不了人的,这份纯粹的姐弟情终究还是变了。
  “阿渊……”再开口,带了些娇嗔和羞窘。
  “阿语,这是什么?”
  少年的声音低沉沙哑,不知是不是她的心态变了,竟也听出了一丝霸道,像男子那般的霸道。
  他突如其来的强势颠覆了从前的所有,她竟也十分欢喜。
  她红着脸,支支吾吾,避重就轻道:“发带嘛……”
  “我知道,送谁的?”他有些紧张,喉结轻滚,心里既期待又害怕。
  怕从她口中听到别人的名字,怕不是给他的,让他空欢喜一场。
  “还能送谁,只有你啊……”
  少女咬了咬唇,眼中因羞怯而漫起层层雾水,她强忍着脸上的热意,“你起来点好吗,姐姐喘不上气了。”
  顾辞渊没有听到她后面的话,他满脑子都是那句“只有你啊”。
  只有他啊。
  只有他。
  “阿渊,你听到我说的了吗?”
  他听不到,只能看到她的红唇一张一合,晃得他眼花缭乱,心也燥得不行。
  什么滋味啊,要不尝一尝。
  就一下。
  他越凑越近,灼热的呼吸洒在她脸上,烫得她的心颤了颤。
  唐时语突然痛呼出声:“阿渊!”
  她能感觉到腰后的那个爪子越来越烫,也越来越用力,甚至按得她有点疼。
  “抱歉。”
  顾辞渊意识到失态,手松了力道,轻轻推着她的身体坐直后,立刻后退了一步,二人的距离拉大,压迫感消失,但空气依旧燥热难耐,让人口干舌燥。
  “阿语……姐姐,这发带,当真是为我做的?”
  这一声姐姐,似乎是在刻意提醒自己,不可莽撞,不可心急。
  唐时语松了口气,手背贴上了滚烫的脸颊,小声嘟囔:“我何时骗过你啊。”
  “为何想起来做这个……”
  “看你的太旧了……”唐时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阿渊,是姐姐疏忽了。”
  那日对着唐时琬,她看到了少年面上转瞬即逝的失落和委屈,那一刻她的双目被刺痛,心也跟着高高悬起。后来他只字不提,好似全然没放在心上,他越是云淡风轻,她越觉得慌张。
  突然开始担心起来。
  阿渊是不是对她失望了?或是对她毫无期待?不然为何一句抱怨都没有呢?
  会哭的小孩有糖吃,可阿渊从未在大事上抱怨过什么,平日里的撒娇都是无关痛痒的事情,真正会让她愧疚难过的,他从来不提。往常是她疏忽了,这几夜她辗转反侧,回忆起这些年的点点滴滴,才惊觉为他所做的少之又少,倒是他,把她照顾得妥妥贴贴。
  阿渊既然喜欢她做的东西,那么多做点便是,也不费什么功夫,只要他开心就好。
  唐时语见他如此宝贝这条发带,心里既愧疚又满足,最后还是欣喜占据了上风,心里甜蜜蜜的。
  “你不嫌弃做工粗糙便好。”
  她这不是谦虚,她的手艺当真只是一般般的水平。府上有技艺高超的绣娘,用不着她动手,更何况她也不喜欢做这些。
  顾辞渊的黑眸紧紧摄着她,低声问:“可做完了?”
  “嗯,做完了。”
  “好。”
  好?好什么?
  唐时语正纳闷着,只见少年抬手,利落地将头上绑着的发带抽走,顷刻间,黑发如瀑散了下来,披在肩头。
  他的桃花眼里泛着散漫的笑意,半跪在她腿边,抬头望着她。
  少年柔声道:“阿语,为我束发,可好?”
  唐时语怔在原地,心中掀起了骇浪,呐呐地说不出话。
  他笑着把发带塞到了她的手里,大掌包裹着她的小手,慢慢收紧,低声又重复了一遍。
  唐时语的视线落在他的脸上,心动得厉害。自由的那只手不由自主地探向他的脸,在指尖即将触碰到他脸颊的时候,突然顿住,转了路线,只是轻轻碰了碰他鬓边的黑发。
  想要碰一碰他的脸。
  从前都无所顾忌的,可如今,察觉到了自己的心意以后,对他的喜欢一日比一日都更多一些,再做一些亲昵的动作都好害羞。
  对着他这张脸的时候,心里咕咚咚冒着小泡泡,只是看上一眼就觉得格外欢喜。
  可阿渊还不足十六,还是小了一些,她只得将话都忍在心里,等他再长大一点,再长大一点就告诉他……
  顾辞渊好像能读懂她心里的想法,他察觉到了她的意图,于是抬起手,覆在她胆怯的手背上,缓缓用力向下压,轻轻地把她的手往自己的脸颊上贴。
  他纵容地望着,眼底含着些宠溺,脸上的笑容是那样的好看。唐时语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扔到了大海中随浪漂流的小船上,飘忽忽,晃悠悠的。
  “为我束发吧,阿语。”见她发呆,他笑着再一次强调。
  “哦……哦!”
  唐时语涨红了脸,让他背过身去。
  真是丢脸!
  竟被一个比自己还小一岁多的少年撩得魂飞魄散的,枉她活了两辈子!
  随后又安慰自己,虽是活了两世,但对于喜欢一个人这件事,她也是个新手,一时失察也是寻常事。
  她集中精神,以手为梳,慢慢理着他柔顺的头发。
  白皙的手指穿过乌黑浓密的发丝,轻柔的碰触更似撩拨,少年舒服地喟叹了声。
  这一声轻叹砸进了她好不容易平静的心里,心再度摇摇欲坠。
  重新绑上了发带,她愣住了,竟觉得阿渊比方才还要帅气。
  顾辞渊从地上爬起来,抬手摸了摸头发,垂眸看向又陷入痴傻的少女,不自觉弯了嘴角。
  他双手扶在大腿上,弯着腰凑近了几分,不言语,就看着她笑。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他脖子都僵了,她还呆呆地看着他,好像怎么都看不腻一样。
  虽然他也很喜欢这样直白的目光,但再看下去,他的反应恐怕就要瞒不过去了。
  “阿语。”顾辞渊扯了扯衣袍,苦笑着,“别看了,好吗?”
  她迷茫地看着他,“嗯?”
  顾辞渊低声叹息,“没事。”
  空气比刚才还要焦灼燥热,可茶壶被端出了房,还在院中的石桌上摆着,这屋里竟是找不出一滴水了。
  口干舌燥,体内有股冲动在乱窜,顾辞渊狼狈地转过身,眼睛望着屋顶平复着躁动。
  可老天偏偏不给他这个机会。
  “阿渊。”她轻声唤。
  他没回头,只闷声应答。
  久未听到下文,他好奇地转身。
  她红着脸颊望着他,忍着羞涩开口:“以后,都让我来给你束发吧。”她没有再自称姐姐,这个时候,她不想再加那个称谓。
  咔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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