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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叠影-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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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的只是纪先生……年纪轻轻就落进这样深的一个漩涡里。
  先生是冷面冷心,却连他都于心不忍。
  对一个十九岁的少年而言,何其残酷。
  。
  纪叠在昏睡之际,眉头都是皱紧的。
  强效抗生素已经连续注射了三天,已接近消炎类药物大量摄入的上线,就在管家发愁一旦停了针,人这个样子,又喂不进药,究竟该怎么办才好时,纪叠竟然就醒过来了。
  一整栋楼的许家下人受管家影响,稀里糊涂就替昏迷中的纪叠提心吊胆了三个昼夜,管家激动地只差烧香,匆匆喊过保姆准备晚饭,要好克化的,他自己则忙不迭地跑去给许逸城报信去了。
  纪叠醒来没多久,先喝了小碗稀饭,吃过药,刚进浴室盥洗了出来,许逸城就回来了。
  经过那一晚几乎惨绝的一番经历后,纪叠怕许逸城,已然用不着再过多的掩饰。
  他穿着略松垮的睡衣,发尖带着点湿,脸色依旧还很苍白,所以从浴室里走出来看到许逸城西装革履地坐在他的床边,神色变化都显不出多打眼。
  他只是温顺地顿住脚,站在床下,两眼疲惫地望了望许逸城,低声叫了句:“许总。”
  许逸城微微偏一下头,让纪叠回床上去。
  他确实有些站不住脚,身体太虚。
  乖顺地爬上床,喝了床头柜上放着的驱寒汤,钻进被子。
  许逸城漠然的侧颜沉毅的像一尊雕像,纪叠很想从中看清他非常有必要看清的某些东西,但他看了许久,许多次,直至今天他也看不透。
  他的直觉告诉他许逸城是个没感情的混蛋。
  他的直觉也告诉他,他的父亲、母亲,和姐姐的惨死,并不是出自这个没有感情的混蛋之手。
  他在他眼中常常能看到很深的孤寂。
  纪叠或许年轻,可他很聪明,他分得出欲念与孤寂的差别在哪里。
  他自始至终都知道那个叫许卿的人的存在,他也极明白,许逸城的那些不意间流露而出的孤独和落寞,有多少,是因为那个人的原因。
  辉海出事的时间点,不早不晚,正是许卿离他而去的那段时间。
  许逸城甚至亲赴京城想要接许卿回来。
  海城与辉海的联姻未有过利益上的冲突,许逸城何以在那段失落的时日里揪着赵家不放,非要让他们家破人亡……
  这不合理。
  他想不通。
  然而就算他一时迷惘,他的心也不会软,许铭欣把他送到许逸城的身边,目的性了然于目,只不过他另有一番思路,此前未真正的断定下来。
  譬如此刻,他干干净净地穿一身白,靠在床头,眼角濡湿,极尽少年模样的脸孔不加伪饰,一尘不染地专注望向许逸城的眼睛。
  此一刻的许逸城,便能连目光都软化下来,一言不发地凝视,然后伸出手来抚摸他大病初愈的一张脸。
  他真的要多谢这张脸。
  能使得他虎口脱险,使得他得以留在许逸城身边暂避,使得他用弩箭射伤了许逸城,却仍能逃过一劫,没有被溺毙在许家的温泉池里,仍旧能活着受罪。
  他已经意识到很残酷的一点。
  赵家的灭门无论是不是许逸城所为,他所用的这些心计,所等待达成的那些意图,其实无一例外,都是在与虎谋皮。
  。


第12章 上
  许逸城并不贪欲,尽管他会在某一瞬间看着纪叠的眼神都变了,默然的像一潭深水,让纪叠如何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但他确实迷恋着纪叠的脸。
  他眼中的神色和他接下去的举动全然证实了一切。
  按住纪叠的后脑,把他压在床头上深吻。
  不急切,不粗暴,好似换了一个人,唇舌纠缠之间的气息都变得绵长而缱绻。
  纪叠微微皱眉,在一阵无望的酸楚涌上心头之前,用力地闭上了眼。
  。
  深夜未到前,许逸城离开了纪叠的房间。
  他衣衫整齐,纪叠今夜毫发无损。
  径直回到书房,管家上来送了宵夜的点心和茶。
  厚重门板一关,屋里独他一人。
  许逸城坐在宽大的书桌后面,电脑屏幕骤亮,映入他眼的,正是他死去前妻一家的合照。
  赵瑞达虽然愚蠢,他的女儿虽然放荡,可在许逸城眼里,他们并不重要,没有分量,所以伤不到他分毫。
  错不至死。
  他更不会因一时气愤就大动干戈,把海城和许家,还有他自己,推到舆论的风口浪尖。
  他从不是一个会被情绪影响,被情绪所驱使的人。
  留下纪叠的风险,他一早便已心中有数。
  不仅限于那张与许卿十分相似的脸,他还有更大的目的,一个如若他没有发现纪叠还活着的事实,那十年内都无法解决的棘手问题。
  因为纪叠的出现,他把彻底了结这道困扰他已久的难题的计划,重新提上了日程。
  纪叠的千般冤仇,彷佛都不足以动摇许逸城斩草除根的决心。
  他一直在等这样一个机会。
  现在终于来了,没有理由不去抓住,然后利用到底。
  尽管他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尽管他心性都还未定。
  尽管他只有十九岁。
  。
  又被关在屋里被动地休养了一个礼拜,纪叠因长期没有外出,皮肤都呈现出一种偏透明的白。
  在许家那位副院长上门复诊之后,确定了炎症已退,可以进行适当的户外活动了,管家立即将消息告知给许逸城,请他放心,纪先生已没大碍。
  许逸城未说什么,淡淡一句知道了,就此挂了电话,登上前往新加坡的商务专机。
  海城实业在东南亚设立第一分部,他必须亲自到场。
  而对于病愈的纪叠,他仅是从第二天起,解除了他不准外出的一道禁令,且撤回之前派给纪叠的司机和保镖,取消对他的监视。
  许逸城令孟柯给了纪叠一张信用卡,额度足够他日常所用。
  管家告诉纪叠,先生公务忙,您要是没趣了可以出去转一转,去学校听课也是可以的。
  还以纪叠如此大程度上的人身自由,许逸城当然不会是想要让纪叠展翅高飞。
  ——他是想要送纪叠一程。
  。


第13章 下
  纪叠太久没有规律地来过学校了。
  课程落下的已经不可能补齐,同系的同学几乎没几个认得他,坐在小教室里听课的时候,主讲老师甚至以为他是旁听生。
  倒是他人一到,系里的那些小女孩子们都起了劲,午前最后一节课因系主任请假,两个班的学生同被安排在阶梯教室内听讲。别的男生所选的座位四周全空落落的,只纪叠坐在后排一个小角落里,周围却水泄不通,与他同班的女学生围着他的座位坐的满满当当,过道上还站着一个,讲课老师都进了教室,还有人坐在前排,使劲地扭头朝纪叠坐的那个角落里张望。
  纪叠本就话少,更不善与女性交际,午休时分寻了个机会就溜出了教室,一个人往人烟稀少的地方无目的地散步。
  一日间的主课总是枯燥乏味。
  幸而许逸城不在海城,纪叠的时间就宽裕许多,管家不限制他归宅的门禁,虽不至太晚,但纪叠偶尔也能在学校吃了晚饭再搭车回去。
  他很喜欢宿舍楼后身那条小路上,一家不临街的咖啡书店。
  下课后总要去坐一会儿,点一杯意式咖啡,静静喝完。
  这家咖啡馆的装潢很有意思,餐饮区和读书区完全分开,意在交谈的客人可以坐在前店谈天谈地,意在读书的客人可以进到后店安静看书。
  进来这种店的客人固然是年轻人居多。
  爱好读书的其实挺少。
  纪叠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店内常在的一名中年店员已对他有些脸熟,咖啡喝得差不多了,那名店员便主动走到纪叠的桌前,礼貌地笑笑,给他递上进入后店书屋的一张手写卡。
  他很喜欢店里收藏的那本沉睡的森林的日文原版,更喜欢1985年初回版本的放课后。
  他从小读东野圭吾,为数之不尽的仇恨而叹惋,替主人公为命运的恶戏而耗尽心力感到不值。
  曾经那个不涉世事,高洁傲岸,一身书卷气的赵家小少爷,到如今,也变成了往昔被他自己所不理解的那一种人了。
  。
  他昨日放在书里的那张便签已被换掉,白色便条纸上的字迹熟悉的让他心惊。
  顺着纸上所写的线索,摸到了书架尽头的一段狭窄回廊中,纪叠将写着字的便条纸握紧在了手心。
  那人高挺背影就默默立在窗前。
  纪叠走过去,他转过身。
  近乎颤抖着伸出了手,纪叠湿了眼角,忍着心头上涌出的那股巨大悲痛,堪堪地抚上那人的面庞。
  “邵……宁。”
  才唤出那一声名字,纪叠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了过去,紧紧拥进怀中。
  “小寒。”邵宁的衬衫上落了雨水,带着些许凉气,是微寒。
  可是纪叠躲在他怀里,把脸深深埋在他肩头,雨水沾身,他却一点都不觉得冷。
  邵宁把他搂紧在胸口,失而复得的心境让他久久未能出声。
  “小寒,我终于找到你了。”
  。
  当日晚些时候,许家的专机逆风迎雨,轰鸣着滑过跑道,向着商务机专设的廊桥口滑行而去。
  许逸城提前回国,此事未向任何人提及。
  连孟柯都是突然收到消息,紧急回大楼换了车,召集人手,匆忙地开往东郊机场,迎接他的老板。
  许逸城迈上车时的脸色就谈不上好,孟柯与随行的秘书不敢多言,小心谨慎,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横生祸节。
  沉暗的车厢内,许逸城划亮手机。
  屏幕上赫然出现的两个人让他拢起了眼眸。
  早有预料是一回事,亲眼看见则是另一回事。
  在亲眼得见纪叠与邵宁抱在一起亲密交语的一组照片后,许逸城的脸色阴晦的堪比黑云压境。
  。


第14章 
  差一刻钟八点整,纪叠搭车回到了御赏阁。
  照理说这个时间倒也不晚,何况管他的人又不在。
  下一次再见邵宁,又不知道要相隔多久……
  从御赏阁西门外的公车站下来,走了一段小路,进了院门。
  外院石板道上的地灯是亮着的,但房子里却灯火全无,二层以上的房间都落下窗帘,落地窗闭紧,许逸城每一回外出,他所用的房间都会暂时封闭,不准无关的人进入。
  走小门进屋时要路过许宅的车库,宅子里那几辆贵重少见的跑车一成不变的待在车库里当摆设,倒是佣人们常使的保姆车被开了出去,空出一块地方来。
  纪叠约莫记起,管家这两日彷佛因家中有急,曾打电话向孟柯告过假。
  今天一早的时候女佣也来转告过他,但纪叠心里有事,没认真听她所讲。
  悄声进了客厅,大半的屋室都黑着灯,独厨房外的过道旁闪出一道人影,纪叠边脱外套,边脚步轻轻地走了过去。
  值夜的还是早起为他布置早饭的那位女佣人,应当是在等他,见纪叠归来,随手就要去拿挂在厨房门后面的围裙,“您回来了,晚饭要用些吗?我现在给您准备……”
  纪叠倒不太饿,不过除去早饭,一天没吃却是真的,“不用了,管家还没回来么。”
  女佣抿着嘴看纪叠,短短地点了下头。
  纪叠很想一个人待一待。
  于是对女佣说:“你下去睡吧,我自己煮点粥喝,过几天我要考试了,等下就在这里温习一会儿。”
  女佣没再多说,替纪叠拿了锅子和凉拌好的小菜,取了一碗淘过的稻花米和两种粥豆,一一摆好搁在厨台上。
  纪叠道过谢,便叫她下去休息了。
  。
  宅子里复又沉寂下来。
  纪叠挽了袖子洗手,眼睛盯着淙淙悬溜的水流,缓缓落下,目光垂坠在微微尖长的手指尖,凝视有顷,手背抬起去关上了龙头。
  他双手扶着台面,低首沉思。
  他在想邵宁告诉他的那些话。
  假使赵家的变故真的不是许逸城下的手,那除他之外,还有谁能在海城的地界上一手遮天?
  许铭欣的确很有疑点,从他千方百计想把祸水引到许逸城头上这一点便可断定,此人的目的不纯。
  然而他们兄弟间内斗是一档事,未必会与他家破人亡有干系。
  当时许赵两家的联姻已经破裂,他父亲再有不甘,也断然不会去和许逸城翻脸,许铭欣在许家这一族中一直被许逸城所压制,他手中的力量有限,跟赵家似乎也从没有往来过,若说为了争权而拆他堂兄的台,一个离了婚的前任姻亲,这份联系岂不是有些太薄弱了?
  固然许铭欣小人行径,送他进许家也罢,往邵宁身上泼脏水也罢,鼓动意味是随处可寻的,理由站得住脚,因为他想要许逸城死。
  可要疑心他杀人灭迹就必定需要另一个动机,他为什么一定要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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