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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嫡女重生驭夫手札-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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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又要把我支开!”荆望想起除夕夜的一幕仍是心有余悸,他一把甩开齐钺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若是再有弯刀客来了怎么办?”
  “北夷人都让我们打退了……”齐钺撇嘴道:“你想什么呢?”
  “那批苍鹰弯刀客本就有蹊跷!你自己也是知道的!”荆望气愤地喘着粗气儿,“再者说了,别的刺客你就能应付了?你现在的左手要是能把剑拔/出来,我就什么都听你的!”
  “他们既然能把封王的事儿摆在台面上,就说明不会再在暗处捅刀子。”齐钺解释道:“是你想多了。”
  荆望白了齐钺一眼,“既然侯爷觉得不会再有暗杀的事儿发生了,还要我去相国府瞧着做什么?”
  “但他们……”齐钺想起之前林怀济的死因,眸色阴沉,“之前有对相国府动手的先例。”
  “什么时候的事儿?”荆望皱着眉头,看着齐钺的眼神有点疑惑,“我咋不知道?”
  “你还能什么都知道!”前世林怀济的事儿也无法与荆望解释清楚,齐钺干脆又一巴掌拍在荆望背心,“你就说你去不去罢!”
  “不去!”荆望梗着脖子昂着头,“我要回将军府!”
  他们一行车马拐进小巷,吵得齐钺脑袋疼的人声渐微,可狭窄逼仄的小巷里光线也渐渐微弱。
  那一点点透过瓦房间隙透进来的夕阳把齐钺的影子拉得老长。
  “荆望,我再也没有别的可以信得过的人了。”齐钺突然收回手,盯着荆望正色道:“这次,算我求你了。”
  “可是……”荆望甚少见齐钺这样,反驳的话卡在嘴边怎么也出不来了,“齐锏死前一直叫我要看好你……我一定要好好看着你的……我……”
  “路上我已经修书快马往丹城去,叫卫达处理好手边的交接事宜就赶紧回来。”齐钺诚恳道:“他单人匹马,定会日夜兼程,没准儿这两天就该到了。”
  “那你叫他去守着夫人啊!”荆望还在做最后的挣扎,“我不管……反正我要回将军府……”
  齐钺故作讨好道:“他身手不是不如你嘛!”
  “侯爷。”荆望得了便宜也是无话可说,他忽而正色道:“你能修书叫卫达回来,是不是早就料到了隗都的局面?”
  “也不算太早。”齐钺挑了挑眉毛,“我知道有人不想我好,却不曾想他们竟这样急。我也是在收到圣旨后才看明白。”
  “你当初就该听我劝留在北境!”荆望愤愤地挥了下手中的马鞭。
  “然后呢?”齐钺打眼瞧着荆望,“拥兵自重做土皇帝?你说我是干脆反了好啊,还是等圣上出兵剿灭我的时候再跟他打一仗?”
  “可是!”荆望有话要说,却又好像无力反驳。
  “届时满目疮痍的北境必将再度血流漂杵——”齐钺目光如炬,“你真是不怕我爹和大哥从地底下爬上来打死你。”
  荆望想起林诗懿在齐钺醒来前曾说过的话——“裴城万人坑的五万白骨,齐重北和齐家满门死后的声名,你们以为齐钺他真的能放下吗?他若是醒了,便没有人能拦得住他回隗都的路。”
  他抬头盯着齐钺,“你着急回来,是不是因为这个。”
  齐钺淡淡一笑,“懿儿她懂我。”
  “那、那你……”荆望已经没有退路,“让我先回一趟将军府……”
  齐钺疑惑道:“有事儿?”
  “我……”荆望支支吾吾地嘀咕,“我要去找康柏……他还没跟我说清楚,寄一包白纸算怎么回事……”
  “行罢。”齐钺勒停枣雪,点了点头,“那你现在就先回去将军府,问好了就到相府来……”
  荆望点点头,没等齐钺把话说完马鞭一扬就脱离了队伍。
  前方的队伍明显放慢了速度,林诗懿疑惑地掀开车帘看到荆望单人匹马走远了。
  她刚要开口问问身旁的近卫发生了什么,却认出附近的置身的小巷是回相国府的路。
  她撂下帘子,呆呆地望着手中作好了大半的狐裘氅衣。
  重过阊门万事非。同来何事不同归。梧桐半死清霜后,头白鸳鸯失伴飞。
  家书事件当夜,她和齐钺曾说起过那个荒唐的夜晚,可究竟没有把话说清。但她是个通透的女人,有些话听着难辨真假,可有些事落在眼里却是更能教人清醒。
  齐钺的情意她不是浑然不知,只是相隔两世,崇山峻岭,究竟还是太远了……
  他们都默契地没有再对往事提起半个字。
  相门嫡女锦衣玉食,不善女红。
  当初林怀济也曾经请过嬷嬷来府里教授,可是当时的林诗懿年少,总觉得学些针线不如读书,或是爬上墙头、溜出相府偷瞧一眼心中的竹马来得有趣。
  林怀济宠着女儿,向来也不强求。
  林诗懿看着手中缝得有些不成体统的氅衣,起身默默把东西塞进箱子里,从袖袋中摸出一小瓶药膏,涂在被细针扎破的指尖上。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跟大家讨论一下,在我的大纲里不管是齐钺还是林诗懿,在面对眼前的局面时,都不会选择反了,因为他们见过战争,所以他们不会挑起战争。
  但的确有人很可恨,他们也会努力处理好这一切,隗明才会真的太平。
  红袖织绫夸柿蒂,青旗沽酒趁梨花。出自《杭州春望》【作者】白居易·唐
  重过阊门万事非。同来何事不同归。梧桐半死清霜后,头白鸳鸯失伴飞。出自《半死桐·重过阊门万事非》【作者】贺铸·宋


第73章 人之相识贵相知
  “荆望呢!”送完林诗懿; 齐钺前脚刚踏进将军府的门槛,后脚看到管家语气便不善。
  管事儿的心里犯着嘀咕。
  这齐钺久不归家; 府里的管事傍晚时看着荆望风风火火的冲回来就忙不迭地准备着,好在他家侯爷向来也不是个讲究排场享受的人; 他还不算是太过措手不及。
  可今儿这一个两个的也太奇怪了。
  荆望回府便一头扎进西苑久无人居住的偏厢; 谁也喊不动。这平日里对下人和颜悦色的侯爷也是一进门就拉长个脸,跟刚才去要账没要着似的。
  管事儿的摇摇头; 觉着自己个儿今早起床没看黄历,像是撞了鬼。
  “荆望一进门儿就去了西苑儿的偏厢; 瞧着像是有什么急事儿; 我还当是侯爷的吩咐呢。”管家赔着笑脸,“他与我说了侯爷回朝的事儿,该准备的我都着下人提前备下了; 侯爷看看; 您是先沐浴还是先用晚?”
  瞧着齐钺黑着一张脸; 长腿一迈,不言不语地直奔偏厢而去; 管家也只好一路小跑地连忙跟上,“夫人的车驾可进了咏柳巷?要不要我派人去迎一迎?”
  齐钺闻言驻步; 脸色更沉了; 他瞪了管家一眼,“你先下去。”
  管家愣在原地,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齐钺心里恼。
  之前该陈明的利害关系他都与荆望一五一十的说明白了。他与荆望兄弟多年; 比他与齐锏的时间还要长,甚少求过荆望什么,他觉得对方至少应该是懂他的。
  可他在相国府左等右等,等不见荆望的人影,竟不想这人答应得好好的最后居然逃了。
  无奈,他只好留了两个近卫在相国府附近,自己亲自回来逮荆望。
  他现在一肚子火,又气又恼,还担着心,深怕相国府有个闪失;脚下的步子迈得都带风。
  “荆望!”
  他一脚踹开偏厢的大门正是有火没处发,恨不能抓了荆望出来就在这院里比划比划,却突然发现着气氛有些诡异。
  房中没有掌灯,荆望那样一个大大咧咧的人坠在黑影里,像是完全泄了气。
  “荆望,你……”齐钺还没见过这样的荆望,他略略收敛了点儿气势,只是语气里还带着没散尽的怒意,“你做什么呢?灯也不点,大晚上的,要扮鬼吓唬谁?”
  “侯爷。”荆望没答话,只是行了个礼,整个人病恹恹的。
  齐钺招手,让一旁跟着的近卫点了灯,房间亮起来时,他看见荆望手里捏着张信纸。
  他才突然想起,这房中不该只有一人。
  “怎么了?”他狐疑着走到荆望身旁,从对方手中抽出了那张信纸。
  荆望吾兄台启,见字如晤:
  得兄照拂多日,多有叨扰,愚弟甚愧,本应当面叩谢荆兄与侯爷一片美意。
  然,愚弟要事在身,不得不亲赴江南,不及与兄当面道别,特此留字。
  不周之处,万望海涵。他日再逢,愚弟定叩首谢罪。
  胡马自当依北风,越鸟合该巢南枝。
  望兄好自珍重。
  勿念。
  康柏顿首。
  齐钺将信笺按在桌案上,面色沉重,“你当日就是跟踪着这个小书生,发现了那个诡秘的粮仓,是吗?”
  荆望只是点头,没有答话。
  “你同我说过——”齐钺咬牙,“你保证他没有问题。那人呢?”
  荆望盯着信纸,只答了两个字,“江南。”
  齐钺深吸一口气压住怒气,“他是江南人氏?”
  “他是北境人。”荆望的声音没有什么语气,“与我是同乡。”
  齐钺握拳一圈砸向桌面,“那他妈的他去江南干什么去了!”
  那日荆望发现的那个诡异的粮仓,无论如何在现在看来都与北境那一仓子黄曲毒米脱不了干系,那一仓子毒米被一把火烧光,余下的被斯木里挥霍,一粒不剩。
  若要想追查源头,那个诡秘的粮仓便是现下唯一的突破口。
  而这件事的知情人无故失踪,实在很难让人不多做揣测。
  荆望从齐钺手底下抽出信纸折好,轻声道:“我也想知道。”
  “荆望,你知不知道那个粮仓对我们意味着什么?”齐钺看着荆望的样子不得不压着火气,语重心长道:“如果那个小书生把这事传了出去,或者根本他就是那伙的人,我们就很可能连最后的线索都断了。”
  “他不是。”荆望看着齐钺认真道:“我跟你是兄弟,跟他也是。如果今天有人同我说你做了坏事,我也是不会信的。康柏他这个胆小、身子弱,迂腐又寒酸,但有自己的倔脾气。侯爷,你为什么不想想,就因为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康柏可能已经被人掳走了?”
  齐钺垂眸沉思了片刻,“你说与他是兄弟,那你会希望他被人掳走了吗?如果是真的,这么长的时间,只怕已经凶多吉少了。”
  “因为我了解他。”荆望偏头看向窗外,那日他与康柏道别,也是在这间房里,这样一个月夜,“他宁愿被人掳去,也不会愿意有人误解他与那群蛆虫同流合污。”
  “可是若非他自己离开侯府,还没有人有本事从侯府悄无声息地掳人离去。”齐钺拍了怕荆望的肩膀,“他若非自愿,我不可能一点消息也得不到。”
  荆望转头看向齐钺,“一定另有别情,我相信他。”
  “你相信他?”齐钺重复了一遍。
  “我相信他。”荆望也重复了一遍。
  齐钺点点头,“那我相信你。”
  人之相识,贵在相知,人之相知,贵在知心。
  “给我搜!”他转头对门口的近卫吩咐道:“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搜,就算把这房子给我掀咯,也别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侯爷?”荆望疑惑地看着齐钺。
  “那小书生我当日在相国府里也见过,算不上机灵,但看着也不像是个蠢货。”齐钺拽着荆望走出偏厢,不想妨碍近卫们办事儿,“若是真的另有别情,没准儿这屋里还能留下什么线索。”
  他拽着荆望一路走出小院儿,随手逮了个下人,“传管家到我书房来。”
  “侯爷。”管家心知今天的齐钺不好惹,一进门恭恭敬敬行罢礼,便安安静静地站在一边儿只当自己是个摆件儿。
  “嗯。”齐钺应了声,还是低头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手中的册子,“我走前儿吩咐你帮我留意隗都城内的异动,一一做下记录,你可都记着呢?”
  “记着、记着。”管家一边答话一边忙不迭的上前,“知道侯爷回来了,老奴把整理出来的册子都搁在您书案上呢……”
  “应该就在侯爷手边儿啊……”管家眼神往齐钺手边扫了两眼。
  “知道,就是太多了。”齐钺把小册子丢在一旁,“你册子上记着的,你脑子里还能记得多少?”
  “侯爷吩咐的事儿老奴不敢不尽心。”管家躬身答道:“若是紧要些的,老奴大约都能记得。”
  “那我来问你。”齐钺起身走到管家身旁,“之前借住在府上的康公子,是何时离开的?”
  “这……这个……”管家刚才信誓旦旦地答了话,这会不禁语塞,“具体的时日老奴也不清楚,左不过就是在荆望离开后不到一月。”
  “这么早?”荆望抢着问道。
  管家勾着腰点了点头。
  齐钺却是没有这么好说话了,“他一个大活人,住在府上是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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