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重生驭夫手札-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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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望。”林诗懿严肃道:“我问你,可有什么暗器可以伤人于无形,几乎不留下创口的?”
“夫人您是说……”荆望哆嗦着从袖袋里摸出一个精致的金属圆筒,“这是我在斯木里的尸体上找到的……”
梅花袖箭。
作者有话要说: 金疮中风痉;既是破伤风的中医叫法。部分病症描述来自《仙授理伤续断秘方》【作者】蔺道人·唐;请勿细考。
小姐妹新开的古言;有兴趣的小可爱可以去看看~
《嫁给太子的死对头后》,作者:葛芸香
爹爹被挫骨扬灰,娘亲无故而亡,许诺她一生的太子另娶佳人,她被赐婚给暴戾狠毒的三皇子,宋青时在十八岁的冬天,悲愤交加,呕血而亡。
再睁眼,她回到了五年前。
彼时春光明媚,一片风景独好,她还没有瞎了眼,爱上那个之后欺她,辱她,害她家破人亡的东宫太子。
宋青时发誓:这辈子,她要将前世之恨尽诸回报给这些仇人!
而那个以后将会权倾朝野,狠厉暴虐,对太子造成极大威胁的三皇子,现在,还是个备受欺辱,地位极低的后宫贱奴。
宋青时有意示好未来权倾朝野的大人物,她对着三皇子伸出手,微笑道:来,到我这里来。
她本以利相诱,不料付出真心。
*
岳停云觉得,自己这一辈子,也就这样过了。
肮脏,低贱,哪怕身上流着皇家的血,也没人把他当主子。
他是上不得台面的卑贱种。
直到有个少女对他伸出手,笑容明媚如春光。
他想,他要从泥潭里爬出去,要站到她的身边,要拥有她。
她是他的光。
狠厉痴情皇子x美貌娇弱贵女。
第57章 金疮中风痉之危(二)
林诗懿坐在床边焦急的等候; 荆望捧着那支空着的箭筒出去问了一大圈,终于带回了结果。
梅花袖箭; 箭筒内共有六枚钢针,郑重一箭; 周围五支小箭一次排列成圈; 形似梅花,故而得名。箭筒内部只有精巧的弹簧机阔; 机阔链接着箭筒外身的机关,轻触机关即可发射钢针; 快速而精准。
但也正因其设计精巧; 手工繁复,钢针若不萃毒,非直击要害而不能致命; 是以并不常见。
荆望带来的小兵隔着屏风解释完一番后便退下了; 林诗懿在房中踱步; 手中捏着那支说是不致命,却实实是将要了齐钺性命的梅花袖箭; 抬眸望向一旁的荆望,“他说话; 可信吗?”
“可信。”荆望点头; “这小子之前司职于兵部武库司,各种精巧冷门的兵器,没有他没见过的。因为他父亲早年受过老候爷恩惠,才自请来北境前线; 负责料理大营里的军备器械。”
荆望言罢,林诗懿觉得眼前一黑,她脚下不稳一个趔趄,幸而正好走到窗边的小案边伸手扶了,才不至于跌倒。
几日不曾合眼,铁打的身子也该熬不住了,何况是自小娇养的千金贵女。
“夫人!”荆望急忙上前,看着林诗懿扶着小案勉强维持住了身形才收回了搀扶的手,“您没事儿吧?”
林诗懿胡乱地摇了摇脑袋算是回答了荆望,也是想要甩开眼前一片漆黑中的飞絮。她伸手揉了揉胀痛的额角,在几个长长的喘息里调整着自己。
眼前的混沌逐渐散去,她模糊间看到桌上摆着些许凌乱的杂物。
她有映像,之前荆望捏着她留给齐钺的字条时,曾经指着这个小案,说上面放着齐钺随身的杂物。
一堆杂乱无章的物品中一直鼓鼓囊囊的精巧锦囊太过打眼,林诗懿甚至觉得这个锦囊有些眼熟,便鬼使神差地将锦囊拿起来打开。
一个老旧的捏面人儿出现在她眼前。
面人保存不易,眼前的面人也已经皲裂变形,看得出面人得主人悉心的照料着,涂胶抹漆,却改变不了那面人已经丑陋变形的结局。
林诗懿觉得面前这个丑东西有种说不出的熟悉,她努力地想要回忆,却觉得额角跳动的疼痛越来越剧烈了。
她颠了颠锦囊,发现里面还有几块不知名的碎块。索性把锦囊里的东西倒在桌上,她手指拨弄着那几块碎块。
即使是碎块,她还是觉得熟悉。
眼前的混沌刚散,她本就瞧着什么都有重影,她蹙眉眯起眼睛想要把面前的东西看个清楚,而那重影中的死物就好像有了生命——
它们在跳动,在旋转。
林诗懿越是想要努力就越是看不清。
头疼,愈演愈烈。
她不得不阖眸,想要靠回忆抓住眼前纷乱的一切。
那丑陋的捏面人像是有生命,正牵着她和她的回忆向前走,但当她要迈开腿的时候,却一脚踏空……
跌入谷底前,林诗懿最后的回忆停留在荆望的一声惊呼。
当她再醒来的时候,发现周围的一切带着一丝颤抖。
她睁眼,看见齐钺斜靠在窗框上,对方双眼紧闭,痛苦地蹙紧眉头。
齐钺额间挂满了细密的汗珠,散乱的鬓发被汗水浸透,结成一缕无力地垂在鬓边。他牙关咬得死紧,紧绷着下颚的线条。
连那线条都在颤抖。
林诗懿好像突然明白过来她身下的颤抖是来自哪里,她转头,惊觉自己正靠在齐钺的怀里,枕着齐钺手臂。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那只自己枕着的手臂紧了紧,她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和自己说——
“你醒了?”
“别乱动,我只有一只手了,抱不稳你。”
这个声音前世也曾阴鸷,今生也曾温软,但却从不曾虚弱至此。
“你怎么醒了?”林诗懿还是起身挣脱了齐钺的臂弯,她勉强地撑起半身,“我睡了很久?”
所有止痛的汤药都已经对现在的齐钺无效,剧痛之中的齐钺无法得一刻安枕;而对于虚弱的重症来说,睡眠所带来的对身体的弥补,要比一切补药都重要。
林诗懿无法,只能施针让齐钺短暂的睡去,以缓解对方为之前那颗南疆秘药反噬之下被无限扩大,又药石无灵的疼痛。
她手上自有轻重,齐钺三个时辰之内应该不会完全清醒。
“哪里是睡着,你是累倒了。”齐钺还盯着自己已经空空如也的怀里,“刚不到一个时辰,要不要再睡一会?”
如果只是不到一个时辰,那算上之前种种,在她施针以后齐钺满打满算也就歇了不到两个时辰,林诗懿对自己手下的银针是有自信的,她不解的问道:“我施过针,你不可能醒来这么早。为什么会醒?”
为什么呢?
齐钺轻叹一声。
也许是荆望那一声疾呼,也许是两世歉疚里的牵肠挂肚,已经变成他脑子里永远绷紧着的那一根神经。
他自嘲地笑笑,尽量让自己表情轻松地对林诗懿摆了摆头,还耸了肩膀,示意自己也不知道。
林诗懿起身坐在榻边,和齐钺保持了一个客套的距离,眸色又再度暗了下去。
“林大夫。”齐钺故作轻松道:“是我这个病人又教你操心了吗?”
林诗懿不言。
“不用瞒我。”齐钺伸手,想撩起林诗懿掉落的鬓发,却发现对方离自己远了一些,在他触碰不到的地方。
他收回手,“荆望都告诉我了,梅花袖箭的事。”
林诗懿抬眸,对上齐钺弯给自己的一个笑。
“别怕。”齐钺温柔地说道,“那么多人想我死,我都死不掉,该怎么治就怎么治。这一次,你不让我死,我就不死。”
“可是,我没告诉荆望是什么病。”林诗懿似是不忍瞧见齐钺刻意的轻描淡写,她偏过头去,看向方才的小案,却没找见那个精致的锦囊,“是金疮中风痉。”
“是因为右臂吗?”齐钺坦然道。
林诗懿点头。
“呵。还真是个要命的病。”齐钺在笑,和之前的伪装不同,这一次是真的笑出了声,“大夫看着治吧,我尽量做个让您省心的病人,你说怎么来都行。”
林诗懿转头盯着齐钺,对方那种不在意的语气教她在北境的伏夏嗅道一丝寒意。
“要是治不好我也不会怪大夫的,让我埋在北境,和我父亲在一起。裴朗想去问问裴正庸他有没有做错,正好,我也想去跟齐重北炫耀炫耀,告诉他,我没给他丢人。”
齐钺的佻达的声音逐渐沉了下去。
“也好教隗都那帮老爷们把花在我身上的心思多些用在朝政上,那我齐钺就算死,也算是造福隗明百姓了。”
盯着林诗懿眸中里的不可思议,他勉强地上前,把下巴凑近林诗懿的耳边。
“你会难过吗?哪怕只因为我是你的病人。”
那就坟前为我落一滴泪,我这辈子就算没白活。
说罢他撑着床沿唯一能动的右手艰难地攥紧紧胸口里塞着的那只锦囊。
“牡丹花下死,没准儿好过回去面对那些肮脏下作的算计。”
第58章 金疮中风痉之危(三)
金疮中风痉是死亡率极高的危重病症; 齐钺不可能不知道。
但对林诗懿来说,这病她是能治的。
防风、胆南量、白附子、羌活、白芷、天麻、全蝎、僵蚕、蝉蜕、川芎; 按比例调配出五虎追风散,方可祛风疏表; 解毒定痉。
类似的方子她脑海中还有很多; 烂熟于心。
可是她看着齐钺被剧痛拉扯的面部轮廓里故作轻松的神情,有些话; 她着实不知当从何说起。
她回忆起当时在尼勒布斯的湖畔边斯木里曾说过的话,那支梅花袖箭; 是许多年前哈斯乌拉送给斯木里的。
许多年前……
那也就意味着那些钢针很有可能早就锈蚀。
这便也就不难解释; 为何齐钺身上的金疮中风痉之症的病程发展为何会如此来势汹汹。
而治疗金疮中风痉,比起辅以药物,最重要的是要清理疮口。
那六枚钢针已经完全没入了齐钺的表皮肌理; 真是肉眼从外侧已经无法找见; 那疮口改如何清理?
清理前最起码先要把那六根钢针取出; 才能避免伤口进步一溃烂,接着才是清理……
可到底要如何取出如何清理?
林诗懿甚至不敢再想下去……
就在她凝眸沉思之时; 却听到身边一声痛呼的呻/吟,她转头; 看见方才还靠在榻边的齐钺已经倒在床榻; 蜷缩成团。
齐钺往日里高大挺拔的的身躯在床榻间痛苦地瑟缩着,他不住的抽搐,汗水浸透了之前刚换的里衣。
林诗懿急忙走到榻边,想搬正齐钺的身体; 却发现对方的身体已经开始出现僵硬,她看着对方之前青白的脸色转为青紫,颤抖的搭上了齐钺的脉搏。
脉弦而数。
齐钺的病征已经由金疮中风痉的第一程风毒在襄,很快就要进入第二程,风毒入里。
若是再不做决定,不需要太久,就算华佗在世也将无力回天。
林诗懿散开包裹银针的布袋果断取出两支扎入齐钺的穴位,暂时止住齐钺的抽搐,便立刻起身去寻门外的荆望。
她快步向外间走去,刚转过屏风的拐角就差点撞上冒冒失失冲进来的荆望。
“夫人!”荆望连忙行礼。
林诗懿本就心急如焚,这一惊更是急出了火气,“你急冲冲的做什么!”
“卫达派人来传话——”荆望焦急道:“秦大人带着人已经入府了,这会估摸着已经在来偏厢的路上了!”
“表哥?”林诗懿蹙眉,“可还有什么旁人?”
荆望急得直跺脚,“不就是隗都那群大老爷们!”
林诗懿想起齐钺之前的话——“那么多人想我死。”
联系之前种种,就算她信得过秦韫谦,可来人之中也定然有不善之辈。
可是齐钺等不了了。
“你同卫达说,无论如何,将人拦住,那怕只是一个时辰也好。”看着荆望转身就要离开的背影,林诗懿又补充道:“你着人去传话,然后速速回来,再带上两个信得过的近卫一并进来帮忙。”
看着荆望出门后,林诗懿走回屏风后的里间,在小案边的木凳坐下,一声长长的叹息。
“已经……很严重了……是吗?”刚刚平复过来的齐钺声微气弱。
林诗懿拢了拢耳边的鬓发,尽量平静道:“没有。”
“你不用瞒我……”齐钺轻咳两声,“你与荆望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不严重,你叫他带人进来做什么?”
“我能治。”林诗懿迟疑道:“但你的身子……”
齐钺的声音很低,“你说能治,我便不死。”
“齐钺。”林诗懿转头认真地盯着齐钺,“我能治,但若你的右手还想要,我得吧那六枚钢针取出来,我懂我在说什么吗?”
“懂。林大夫言简意赅。”齐钺费力地与林诗懿打趣,不想房中的气氛如此凝重,“这右手,我想要得紧。就这一只手了,我还想留着,若有机会再抱抱你。”
“无耻。”
林诗懿背过脸去。她知道齐钺心里在想什么,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