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和前男友结婚了-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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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23只小妖怪
# 23 幻象之树
白兔翁的‘家’也是在景宝山,只不过度假村在山的南面,而拆迁的地方在山的北面,但山上并没有可以直接穿过去的路,必须下山绕上一大圈才能过去。
不过大清早路况良好,老国道也没有测速,展之行风驰电掣,半小时就到了地方。
景宝山的北面与南面截然不同,南面木青水秀,浑然天成的自然风景。北面仿佛到了另一座山,因为临着城市,山脚有个半城半乡的小村子,随着城市的扩大,远远望去山就像半边斑秃的脑袋。
拆迁的就是山脚的村子,已经开始施工,车开不进去,展之行只得把车停在村子的外面。他下车时往脸上栽了一个墨镜,粉兔子被他单手端在腰前,在工地入口碰到了值守的工人。
“唉!那个里面在拆迁,不能进去!”
展之行面不改色地转头朝人看过去,墨镜挡了他半截脸,对面的人只能看到他的嘴角微微一扬,然后听到他说:“我来看看进度,过会儿就走。”
这种工程一般下包了好几层,那个工人犹豫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回去拿了一个黄色的安全帽递给他。
“这个你戴上,注意安全。”
“谢谢。”
展之行接过安全帽,又脏又旧,他内心挣扎了片刻才小心地戴到头上,然后大步朝村子里走去。
拆除工作是从里到外的,越往里走拆除得越彻底,在见到白兔翁心心念念的树时,前路已经满是瓦砾碎墙,房子也秃得只剩个框架。
树就在几条路的交汇处,茂盛的绿叶老远就占据了展之行的视线,完全不像方齐说的是棵死树,绿得朝气蓬勃。他踩过瓦砾走到树下,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他打望了一圈,心想大概是在一片没了生气的废墟里,就这么一棵郁郁葱葱的树实在太违和。
他压下心里的感受,绕树走了一圈,只认出是棵榕树,具体到哪个品种他并不清楚。
“凡人,如何?”
展之行捧着的兔子一蹦,落在树下围建的花台上,白兔翁冒出头来期待地瞪着他。
方齐之前说过的话在他脑中过了一遍,眼前的明明是棵枝繁叶茂的树,方齐为什么要一口笃定是棵死树?虽然方齐这人不怎么靠谱,但也不会胡诌理由来推脱,他一向是直截了当地说不干就不干。
他刚想爬上花台去看个仔细,身后突然传来说话的声音。
“张师傅,你看吧!这树少说也有好几百年了,这个价绝对不亏。”
“话是这么说,可你知道现在生意难做,你说着不亏,但我也赚不了几个钱呀!”
展之行回头看到两个中年男人说着话走过来,冷不防地注意到他,都下意识盯着他打量了一番,然后其中一人问他。
“这位先生,你是干什么的?”
“我以前就住在这里,听说要拆迁,舍不得这棵从小玩到大的树,就想回来看看,这是要移栽出去么?”
展之行终于摘下脸上的墨镜,露出一脸真诚的微笑,那人随和地解释起来。
“上头本来是说把树就留在这里,周围直接规划成绿化,但上个月不知怎么突然改了规划,这不,就得移出去了!”
听到人这么说,白兔翁在兔子背上立即叫嚣起来,“大胆凡人,胆敢随便移走本仙的家!本仙不会原谅你的!”
展之行吓了一跳,他刚没来得及掩饰兔子的白兔翁,见白兔翁又缩回了兔子的长毛里,他以为白兔翁懂得他随便在人前露面会吓到人,结果不想突然就这么冒出来。
但是他立即发现那两人完全没有注意白兔翁,甚至没有发现花台上有只兔子,他想起方齐说过一般人看不见妖怪,可他怎么会看得见?
他思忖了一下,抛开了这个疑问,接着对那人问。
“那树要移栽到哪里?”
“先移出去呗,到时能往哪里栽就往哪里栽!”
展之行应了一句不再说话,他已经听明白,这树是开发商不要了,拆迁公司就打算把树卖出去。若要把树保留在原处,还必须得找开发商,不过就算他能见到开发的负责人,他也没有理由让对方再改规划,把树留下来。
“那个,先生,你注意安全,我们先走了。”
那两人研究地把树前后左右都看了一遍,还记了些什么就离开,展之行伫在树下,踱着脚步想有什么办法可以保留拆迁区的一棵古树。
“凡人,树一定不能离开这个地方,必须要留在这个地方!”
“为什么?如果只是移栽的话,顶多只是换个地方,树还是这棵树。”
“不行,不行!本仙说不行就是不行!”
“这个地方有什么特别?”
“因为本仙承诺过他,会一直在这里等他!”
展之行奇怪地打量了白兔翁一眼,一步跳上了花台,随口问了一句,“他是谁?”
“他是本仙的有缘人!”
白兔翁叉着腰回答,展之行蓦地一笑,左手搭到了树上,陡然被吓了一跳。他头顶茂盛的树叶跟变魔术似的,瞬间就消失了踪影,手边的树只剩下一根枯树干,树皮都已经脱落,树洞里还长着霉菌。
“这怎,怎么回事!”
“凡人,你做了什么!你破了本仙的法术!凡人,你——”
展之行听到白兔翁愤怒的声音,可声音越来越弱,他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猛地摇头想让脑子清楚一点。
这时一只白猫突然闯进他的视线,四周的景物都成了虚化的背景,他什么也看不清楚。
那只猫全身雪白,唯有左边的眼睛周围有一圈金色的毛,同样金色的双瞳染了一层微光,在他晨光里浑身映了一层金色的光泽。它长长的尾巴陡然凌空地一甩,朝着展之行踩着虚空走近,那两只发光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展之行。
接着,展之行的耳边凭空响起一个几岁小孩的声音。
“喂!小子,汝可是看见本座了?”
展之行已经有了见妖怪的经验,此刻还算淡定,他打量着白猫,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汝既已收本座的戒指,本座定护汝安宁,但本座与小方齐结缘,有话本座当提醒汝知。”
展之行下意识抬手,盯着方齐硬给他戴上的‘真爱戒指’,此刻才发现戒指有些微微发烫,他再次想摘,却仍然摘不下来,抬眼朝白猫望去。
“勿要白废心机,本座的戒指岂是汝想摘就摘!”
展之行确定白猫说的就是他手上的白玉戒指,此时白猫已经走到他面前,站在半空中之中,完全地违反了各大物理定律,可是他想的却是这白猫说话是儿童的声音,却一副老气横秋的语气,不禁笑出了声。
“大胆,汝敢嘲笑本座!本座可是上古大神——最宠爱的猫!本座名叫金泽!”
展之行这会儿完全适应了这只叫‘金泽’的猫的语气,朝着猫毛绒绒的脑袋摸过去,白猫又立即怒吼。
“大胆,不许碰本座!”
虽然是这么说,可是它却不自觉地眯起眼,享受地歪起脑袋。
“左边一点!”
展之行手往左边挪了挪,顺着光滑的毛滑下去,问道:“你也是妖怪吗?”
“本座才不是妖怪,是金泽!”
“那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要告诉我什么?”
白猫在展之行手里乖顺下来,还舒服地蹭了蹭,本来的童音变得更软了,连老气横秋的语气也没了。
“本座是要告诉你,再摸摸我的下巴!”
展之行干脆地把猫给抱下来,白猫用力地在他怀里蹭了蹭。
“看在你抱我的份上,我告诉你,不要去追究过去的事,不然你和小方齐的缘分就尽了!”
“这话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
为什么追究过去的事他和方齐的缘分就尽了?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展之行越是好奇,再在问清楚,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引擎的怒吼,他蓦地一回头,刚刚寂然消失的嘈杂又回来,四周的景物都清晰起来,而他怀里的白猫消失不见,仿佛瞬间又梦境回到了现实。
一辆摩托车径直地向展之行冲过来,在几乎撞上他时,猝然在他面前停住,然后车上的人摘下帽子,他看到了方齐酝酿着怒气的脸。
“展之行,作为一个有家室的男人,你有告诉我,你要去哪里的义务!”
“嗯,是我不对,我会改的。”
展之行突然认错认得这么耿直,方齐反倒受宠若惊,一动不动地打量着展之行,脑子里转的声音不自觉地说出来。
“展展,你今天是不是吃药了?”
“那你没吃?”
展之行脑子里的问题被方齐就这么打断,他对着方齐泄了口气,放弃地说:“行了,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当然是因为我对你有心灵感应,你就是去天涯海角我也能找到!”
“不回答就闭嘴!”
展之行他懒得跟方齐费口舌,视线转回旁边突变的树上面,白兔翁正绝望地趴在兔子背上念叨。
“本仙的一世英明!本仙的一言九鼎!本仙的承诺!本仙完了——”
“怎么回事?”
展之行对白兔翁问,白兔翁没有反应,倒是方齐回答了他的问题。
“你是不是之前看到的是棵活着的树?那不过是这老妖怪的障眼法,树早就枯死了,他用法术撑了几十年,这会儿恐怖是支撑不住了!”
对方齐的解释,展之行看了眼手指上的白玉戒指,想到白兔翁说过一句是他破了法术,还有刚刚出现又消失的白猫,肯定他没有这个能力,破的法术的应该是白猫?
他思忖地收起怀疑对方齐问。
“早死了?所以它才害怕树被移走?因为那样会被发现这树早死了?”
“可不是!所以你别跟它掺和了,一棵死了几十年的树,留下来也没有意义!”
方齐走到白兔翁边上,手指轻轻地戳了下兔子的背,白兔翁完全不理地继续绝望,他不满地说:“你要死要活个什么劲儿,拐了我老公,还没跟你算帐呢!”
他干脆地把兔子抄起来,像拎布娃娃似的拽在手里转身就走,顺便另一只手还去搂展之行。
“展展,你说你蓄谋谋杀亲夫,我该怎么处置你?”
展之行还在想白兔翁的事,方齐突然来了一句毫不相干的,他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口回了一句,“随便。”
“男人可是要一言九鼎的!”
“什么?”
展之行回过神来,转眼就看到方齐一脸贼笑,没回想起他刚答应了方齐什么,反倒被头顶突然又生出来的枝繁叶茂给惊住!
“怎么又长出来了?”展之行惊讶地抬起头,然后看了看被方齐随手拎着的白兔翁,还是那幅绝望的样子,又怀疑地看向方齐。
“你做了什么?”
“你老公是人类,不是妖怪!”
方齐的上衣口袋里,突然钻出一只小人,但只是和人一样分了四肢和脑袋,像个只画了眼睛和嘴巴的简易布偶,没有任何的细节,身后还有一条又长又粗的尾巴,全身一片白。在口袋里时,口袋平整得没有一点突起,爬出来却是实打实的是‘3D立体’,对着展之行手舞足蹈。
“这是什么?”
展之行的惊讶到现在都打了折扣,方齐随意地捏着小人的肩膀拈起来。
“这是蜃,海市蜃楼的蜃,制造幻象比白兔翁专业十级!”
方齐说完,展之行不自觉地又去打量头顶的树叶,没有看出来和白兔翁的十级差别在哪儿,都看不出来树叶居然是假的。
展之行仰着头被方齐推到了摩托车边,意示他上车。他的视线落下来,方齐骑来的摩托不是他在民政局见到的那一辆,那辆还在家里,他不知道这方齐是从哪里弄来的,但他两个轮的,他都只坐过自行车,还是当年方齐的后座。
“上车。”
“不远,我走出去。”
展之行刚转身就被方齐给拽住,然后抬起他的一条腿,硬带他跨上车,还威胁他说:“不上我就扛你出去!”
“方齐!”
“你一早丢下我不见了!我还在生气!”
方齐拽着展之行的手,站在他身后,头靠到他的肩膀上,他转身,方齐抬起眼来望着他,满眼都是委屈。
“我一觉醒来,还以为这两天只是我做的梦!魏子华为了让我清醒把我扔到了湖里,心脏病都快出来了。”
展之行把头上戴的安全帽摘下来,一下敲在方齐头上,“现在梦醒了?”
“嗯。”方齐突然在展之行头上揉了一把,“发型乱了不帅了,帮你整理一下!”
展之行嘴角一抽,方齐已经跨上车,把车骑了出去,他一仰一倾,下意识地抱住了方齐的腰。
“方齐,回去再跟你算!”
“嗯,来日方齐啊!”
展之行的表情瞬间僵成标本。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有事没有码完 今天补一章粗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