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ssion Impossible-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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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
　　景西不明白，何昔招谁惹谁了，怎么会有人想让他死。
　　“沈航说，你作为SH的高级特工，有义务保持冷漠。”
　　言外之意，你不配拥有爱情。
　　慕知音知道这话实在不人道，但对于特工来说，感情的确非常致命，她的内心也很煎熬，沈航没错，景西也没错，可是这两种观点是站在对立面的，没有和谐统一的可能。
　　“呵呵，的确是他的风格。”
　　景西无奈地冷笑着，心里滴着血，眼底存着泪，这是景西少有的软弱，在爱的人面前，他无法做到强大。
　　他想懦弱一把。
　　“知音，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
　　景西抬头的动作像一个快要没电的机器人，没有感情，又满是深情。
　　“我会选择完成任务。”慕知音毫不犹豫地答道。
　　“为什么？那是你最爱的人啊……”
　　景西脆弱的心又增添了几道裂痕，仿佛再刺激他一下，他就要死了。
　　“因为我不舍得让我爱的人承受失去我的痛苦，我知道，那是很痛的，是深入骨髓的，是比任何一种酷刑都要残酷的。”
　　慕知音声音哽咽且颤抖，她不知道这样的观点是对是错，但至少这样，她的心里可以得到一丝安慰。
　　让景西杀何昔，他是决计做不到的；让何昔独自承受爱别离之苦，他同样做不到。
　　“有时间限制吗。”
　　景西忽地抬起头，带着最后一丝扭转局面的可能，期盼得盯着慕知音。
　　慕知音其实挺害怕面对景西这种期盼的目光的，因为她很清楚，她不会对着景西说谎，那么景西的最后一点点希望也将会破灭。
　　“尽快。”
　　尽快。
　　任务书上写的是尽快，慕知音说得也是尽快，而“尽快”这两个字，就像死神对景西的催促：“尽快，尽快把你最爱的人交给我吧。”
　　“那就先放着吧，我再想想。”
　　景西缓缓合上那个有生之年最令他感到痛苦的任务书，就好像看不见就可以不存在了。
　　慕知音特别能够理解景西此时的痛苦，虽然只是理论上的理解，可这就如景西曾经对谁愤怒对谁失望的时候，慕知音能感到一种非常恐怖的气压一样。
　　现在这种可谓异曲同工。
　　慕知音前几天甚至想过，如果景西做不了决定，那她干脆就帮他作决定，但今天，她觉得，她没有权利替他决定。
　　好吧，生死由命吧。
　　景西行尸走肉一般，他最后一丝理智用在了不去开车上，然后就这么浑浑噩噩地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眼前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热闹喧嚣……这一切的一切，多么美好，难道何昔就没有机会再看到了吗？
　　他路过曾经一起潜伏过的酒吧，酒吧后街的壁咚，试探的深吻，何昔扑在景西脸颊上的鼻息还是热的，难道他们就要失去彼此了吗？
　　他走到若琳会所的旧址，现在那里已经被推平，围起蓝色的铁皮围墙，看不到里面，曾经的愤怒，最后的紧张还在脑海里徘徊，何昔没机会回忆了吗？
　　他又走过了他们一起走过的每一个地方，所有的回忆都还鲜翠欲滴，散发着薄荷的清香，可这清香还能闻多久呢？
　　如果他离开，他能承受吗？

第41章

　　慕知音刚送走景西就接到何昔的信息，让她去猫咖。
　　自从年初那个任务开始，慕知音就一直在两个人之间开会穿梭，扮演着各种角色，但无一例外的都是帮他们达成他们想达成的各种事情。
　　“昔哥，你找我。”
　　慕知音已经很久没来猫咖了，一进门店员就把Universe交给慕知音，而这只猫也像是看见了许久没见到的主人，一个劲儿地在慕知音怀里蹭来蹭去的。
　　“嗯，我最近接了一个任务觉得有些奇怪，想让你帮我查查。”
　　何昔看到Universe，不禁在慕知音同侧坐下，一边跟慕知音说话，一边逗着猫。
　　“行，把资料给我吧。”
　　慕知音把Universe放在身侧，一手接过何昔带来的资料，翻看了起来。
　　何昔正好接过Universe抚摸着它的肚子，Universe见过何昔几次，知道他不是外人，便也任他抚摸着，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胡静怡？男？”慕知音看到这快笑死了，这年头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187，70公斤……”慕知音突然觉得有些眼熟。
　　“健身教练……也没说在哪个健身房，呵，像裘永昼的风格。”
　　慕知音跟裘永昼没见过几面，却看出来她是个急性子，只是没想到行动目标资料都能这么不清不楚。
　　“任务……暗杀？这人犯什么事儿了，命都保不住了？”
　　“听裘永昼说……是他抢了一个叫Q小姐的男朋友。”何昔暂停下逗Universe的手，回答道。
　　“男朋友？呦，竟然出柜了还。”
　　慕知音不禁咋舌，这些有钱人家的小姐就是财大气粗，取人性命根本不需要什么特殊的理由，只要自己不高兴，想取谁性命就取谁性命。
　　的确，这个城市表面太平盛世，实际在人们看不到的阴暗角落，每天都上演着杀戮。
　　“行，我知道了，等我查清楚了再跟你说……我还有事儿，就先走了，你要是没事儿，就跟Universe再玩一会儿吧。”
　　慕知音扬了扬手里的文件夹，跟何昔道了别，就离开了咖啡馆。
　　慕知音看资料的时候觉得，这个任务很可疑，虽然裘永昼很业余，但就是再业余也不至于连对方工作地点都不清不楚。不过，具体怎么个可疑法，还需要再查一查。
　　回家的路上她一直在给景西打电话，可景西也不知道干嘛去了，就是不接，她只得先自行将事情查清楚。
　　慕知音黑了全国的各种能查到私人信息的系统，都没有查到这个叫“胡静怡”的男人，她意识这可能是个假名。于是，她黑了裘永昼的电脑，发现里面除了自己和景西的资料，其他的都删的一干二净。
　　“呦，这回挺警觉。”
　　慕知音赞叹了一句，便开始恢复数据，而数据恢复后的内容，让慕知音觉得裘永昼真是疯了。
　　但她却怎么也想不到，此时，景西正坐在裘永昼对面，喝着二十年的普洱。
　　“裘小姐，上次见面实在仓促，都没能和您好好聊聊。”景西看着裘永昼，说着这些酸不拉唧的场面话。
　　“景西，这种场面话就不用说了，没必要。”裘永昼倒是一点都不客气，直接拆了景西的台。
　　“哦……那不知裘小姐这次找在下有何贵干啊？”
　　“你和何昔的事我都知道了，你的事情我也都知道了，你那个搭档我现在也一清二楚的，所以我劝你最好还是识时务一点，省的自己将来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裘永昼依然一副傲娇的样子看着景西，景西却不以为然，无奈地冷笑了一下。
　　过去的二十多年，他多少次都差点没活下来，现在他只要多活一天就赚一天，还管怎么活呢，尤其是现在，身边还有何昔，已经是上天眷顾了，还要怎样。
　　“怎么，你不在乎吗？”裘永昼对景西的态度有些意外。
　　“不在乎。”景西实在是懒得跟她废话。
　　“呵，不愧是SH的高级特工，这心理素质果然过硬。”
　　“跟那个没关系，我是真不在乎。”
　　裘永昼听景西这么说，心里对他的厌恶又多了几分。
　　“裘小姐……还有别的事儿吗，没有的话我该回去给何昔做饭了。”
　　景西故意刺激裘永昼，看着裘永昼脸都气绿了，心里不免有些得意，尽管这很幼稚。
　　“你去吧，反正你也没多少好日子了。”裘永昼自知威胁不了景西，但气势上绝不能输。
　　景西看了看面前这个女孩，觉得无知者无畏说的大概就是她，笑了笑，离开之前把茶钱也付了。
　　景西离开茶馆的时候，看到慕知音的几十通紧急电话，只好跟何昔说有急事儿，晚点再做饭。
　　再次回到慕知音家之后，慕知音又把景西拽进她的工作室，跟他说了何昔的事儿，有把调查的内容和她的猜测跟景西汇报了一遍。
　　景西此刻突然明裘永昼最后对自己说的那句话。
　　“我知道了，静观其变吧。”景西交代道。
　　“好。”
　　虽然慕知音觉得这个时候他们应该要有动作，但这里面不只是输赢那么简单的，所以她尊重景西的决定。
　　“还有，不要跟何昔说。”景西离开的时候特别嘱咐道。
　　慕知音点了点头。
　　何昔得知慕知音那边突然有急事，而景西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可是自己现在却饿得胃疼，一时间有些绝望。他在家里搜罗了一圈，都没发现有什么速食食品，于是心血来潮，想尝试着自己做饭。
　　何昔从来没做过饭，对每道菜的难易程度也并不了解，上来就查了一个松鼠鳜鱼的做法。
　　“鳜鱼去鳞去腮……”何昔一边念叨着一边看着冰箱里的鱼，“哪个是鳜鱼啊？”
　　冰箱里有大大小小三四种鱼，这可难倒了何昔。
　　“这鱼应该差不多吧……”何昔自言自语着，随便拿了一条鱼出来。
　　“这个鱼……是不是得化一下？”何昔靠着冻得硬邦邦的鱼，产生了疑惑。
　　应该是要化一下。
　　何昔拿起开水壶，拎着鱼尾开始化鱼。
　　过了十几二十分钟，好不容易软了，何昔已经忘了刚才菜谱上的第一句，又去看了看菜谱。
　　“哦哦哦，去鳞去腮……”这可难倒何昔了，他并不会刮鱼鳞。
　　于是他拿起一个镊子，一个一个的拔了起来。等他拔完半个小时又过去了。
　　景西回来的时候发现哪都找不到何昔，以为他出去了，正当他准备先去厨房做饭的时候，看见何昔在那拿着开水冲鱼，顿时玩心大起，想看看这个何昔到底要干什么。
　　当他看到何昔拿镊子拔鱼鳞的时候差点没忍住要笑出声，赶紧冲进厕所，哈哈大笑。
　　而何昔却沉浸在这条鱼身上，并没有发现身后的景西。
　　等景西再回到厨房门口的时候，何昔已经准备给鱼改刀了，这又把何昔难住了。菜谱上写了用刀怎么片鱼的那一段何昔压根没看懂，他几次想下刀，但最后都放弃了。
　　景西终于忍不住了，进了厨房。
　　“宝贝儿，你这是干啥呢，做黄鱼标本呢？”景西忍耐着，尽量不让自己笑出来。
　　“哎哟我天，你可算回来了，你赶紧做饭吧，饿死我了。”
　　何昔听到景西的声音的时候有一种上帝来了的感觉，顾不得景西的嘲笑，推着景西赶紧去做饭。
　　“不是，你这鱼都收拾完了，不能浪费啊，你得告诉我你要做啥。”
　　“松鼠鳜鱼。”
　　“……”
　　景西看着何昔愣了一下，然后又捧腹大笑起来。
　　“你……你笑什么笑，赶紧做啊！”何昔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他只想赶紧吃饭。
　　“哈哈哈哈……你……宝贝儿，这不是鳜鱼……哈哈哈哈……这是黄鱼啊……哈哈哈嗝……这个我先做清蒸吧，你要是想吃甜的我给你做糖醋排骨，行不？”
　　“都行都行，你赶紧做，我都快饿死了。”何昔又委屈又傲娇的催促景西别废话了赶紧做饭。
　　景西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平复了一下心情开始做饭，顺便还把这个碍事地何昔从厨房推了出去。
　　景西一边做着饭一边想着得蒸几锅包子给何昔冻上，万一再有这种紧急情况热一热就能吃了。
　　没过多久，景西饭做好了端上桌。
　　“景西，知音那边什么事儿啊？”何昔等景西给自己盛饭的间隙随口问了一句。
　　“紧急事件，商业机密，不能说。”
　　景西用商业机密搪塞了过去，何昔也只是点点头，没再多问。
　　酒足饭饱之后，景西跟何昔坐在地毯上，依偎着。
　　“昔，我听知音说你最近有个奇怪的任务啊？”景西试探性地问道。
　　“嗯，我刚准备跟你说这事儿呢，永昼说这个任务是组织成立以来最重要的任务，看起来似乎真的挺重要的，雇主用的都是化名。”
　　“哦……那你让知音给你查什么啊。”
　　“我觉得裘永昼给的信息太少了，她能力又有限，就想让知音帮我查一下，这样任务我能做得快一点……”何昔说到这，故意往景西那边凑了凑，说：“这个任务做完，组织答应给我一个月的假期呢。”
　　景西看着何昔一脸得意的样子，温柔地笑了。
　　“除了给假还给什么啊？”
　　“嗯……说是能满足我一个条件，我打算试试让组织放了我，这样没准我就自由了。”
　　“真的吗？”
　　“不知道呢，实在不行我捞一笔也行啊。”
　　“你缺钱啊？”
　　“嗯……跟你在一起倒是也不缺……唉，走一步看一步吧。”
　　景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