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反派的挂件[穿书]-第9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知是不是他杀孽太重,天道才如此惩罚他忍受一百年的离别之苦。
如今重新得到她,他已学会了妥协,目光不善地盯着穆康时,但没急着杀。
乌桓看他眼底翻腾着杀意,想了想,还是悄悄过去告诉他一声:“这就是穆康宁。”
说完,怕魔主还是没懂这位现在的特殊地位,又补充了一句:“是穆云瑶的爹,也就是这位季姑娘此刻躯壳的爹。”
殷雪灼冷笑一声,依旧是一副阴恻恻的神情。
从前不管何时,季烟最能靠近的只能是他,能触碰她的也只有他,其他人若是没有他的默许,别说触碰到她,就算只是靠近她,也被他往死里整。
偏偏此刻,这位突然冒出来的极为碍眼的穆康宁,还拉着季烟滔滔不绝——
“儿啊,你还是要多吃一点,饿坏了怎么好。”穆康宁十分担忧,“是不是昨日做的太荤腥了,今日才没胃口?爹让厨子做的清淡一些。”
季烟朝他笑着弯了弯眼睛,“爹爹不用担心我,我随便吃吃就好了,爹您也要吃饭呀。”
穆康宁笑得合不拢嘴,“好好好,爹也吃,爹和瑶瑶一起用晚膳吧。”
说着,穆康宁直接招呼下人去上菜,很快,阁楼的西角房被收拾干净,侍女上了菜,季烟和穆康宁相对坐下,每回一道用膳,穆康宁都似乎很高兴,季烟猜想原主或许极少陪他用膳,也许还因为喜欢上别人,一直对这位爹不冷不热。
如今季烟肯陪他,在他眼里便是女儿忽然乖巧懂事了,自然是极为高兴的。
又是和昨日如出一辙,拼命给她夹菜,季烟捧着碗一一接下,一低头,就哭丧着一张小脸,很是为难地啃着那些肉。
……这怎么吃得完啊。
季烟一边吃,一边又忍不住想到了殷雪灼,分明睡前他还在她身边,可一醒来,他又不见了。
殷雪灼应该是不在的。
如果他在,也许当场就不会放过穆康宁。
晚膳才用了一半,便忽然有人闯入阁楼,向穆康宁禀报道:“城主!城西忽然起了大火,那火不知是什么火,一时难以扑灭,好几个百姓被困在了里面。”
穆康宁脸色微变,搁下筷子,腾地起身,“什么?为何难以扑灭?”
那侍卫神色慌张,“属下揣测,不知是何方修士暗中作祟,若是凡火,不可能烧这么久……”
季烟吃饭的动作顿住,有些惊讶。
穆康宁此刻无论如何也用不进去晚膳了,便转头对季烟柔声道:“瑶瑶,你先自己吃好,爹先去处理公事。”
季烟乖乖应道:“爹爹注意安全。”
穆康宁笑眯眯地应了,一转身,面色又变得凝重严肃,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
脚步声渐远,季烟忽然听到了人体倒地的声音,她太熟悉这样的声音了,不用回头,也知道是什么人出现了。
“乖宝儿?”有人不满地在她耳边说:“我都不曾这样叫过你。”
他的语气里酸意明显,季烟只当不曾听到,低头夹着菜,慢悠悠地吃,谁知筷子刚夹了一片肉起来,刚刚张口咬在唇间,还没来得及嚼,便忽然被他扣住了下巴。
殷雪灼低头,一手扣着她的下巴,一手扣着她的后脑,低头凑进她的唇,在她的注视之下,将那块肉从她唇间衔走。
季烟:“……”
他咬住那块肉,又凑过来要亲她,季烟忽然抬手捂住唇,他的唇在她手背外顿住。
殷雪灼睫毛轻轻一眨,漆黑的眸子,含着水光,像是被她拒绝而委屈难过。
“烟烟。”
他用嗓子发出含糊的字眼,嗓音喑哑低沉,那块肉就悬在他唇间,他像只去给雏鸟喂食的母鸟,叼着肉,就等着投喂给她。
“这是别人的身体。”季烟再被他的眼神弄得心软,也不曾动摇分毫,“你不要对我动手动脚的,你要是亲了她,你就娶穆云瑶吧。”
“……”没想到她这么说,殷雪灼微怔,随即将那块肉吐了出来,似乎也觉得有道理,眼神露出几分嫌弃,可转瞬间,瞳孔里又迅速染上一层兴奋,双手握着她的双肩,十分克制地喊了一声:“烟烟,你不喜欢我亲别人。”
季烟:“废话,我又没毛病,没事给自己找点儿绿?”
他没有听懂她的后半句,却也知道她是理所当然的语气,漆黑瞳仁之上,浓密的睫毛微微地颤。
烟烟还是要他的,还是将他视为自己的。
她也会吃醋,也不喜欢他与旁人亲近。
他将苍白得不正常的脸凑过去,似乎想拼命地将她揉入怀里,又纠结于怎样才算是不碰到别人,又能碰到她。
他忽然想到什么,瞳孔微缩,兴奋地说:“烟烟,九幽之火还在,若能去灵府的空间……”
话还没说完,她就断然否决:“我不要!”
说着,她伸手扒开他的手,站了起来,忍了又忍,又咬着唇生气道:“吵架呢,你不要以为,我打算不和你分手了。”
“旁人都有七年之痒,你与我有几年的感情,又分开多少年?你别以为我舍不得你。”
殷雪灼微微一笑,抬眼望着她,烛光映得眸子有些迷离,“烟烟舍不得我。”
说着,他似乎怕她哭,又柔声道:“我若对烟烟不好,烟烟便又要哭了。”
季烟:“……”
她真的,无言以对。
第102章 瑶穆云瑶7
季烟无言以对。
真是活久见; 哪有人这么自信地说这种话的?正经情侣说话还是这个态度吗?季烟觉得自己应该反思反思; 是不是自己过于傻白甜,才让这狗男人把自己吃的死死的。
可殷雪灼说出这话时; 语气很认真,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语气中甚至透着对她的担忧; 是真的不想看见她哭。
季烟忍不住反驳一句:“我才没这么爱哭。”
殷雪灼掠了掠唇角; 垂着睫毛,认真地看着她; “烟烟很爱哭; 我待你不好,我这几日待你好; 你却更爱哭。”
季烟:“???”
他把她形容成了一个哭哭啼啼的矫情小白莲,一点面子也没给她留; 这和她想的不一样。
她觉得这是污蔑,可心跳又不自觉地加快,脸颊烧了起来,潜意识里,又偏偏有一种被戳穿的恼羞成怒。
就好像小心思被戳穿,被他看到了弱点。
“才没有!”季烟咬唇; 有些生气地瞪大眼睛,拉高了嗓门,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面对着他笃定的神色; 她结巴了好几句,越说越没有底气,越想越生气,又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小嘴一瘪,她又觉得鼻尖一酸。
完了,刚想说自己不爱哭,现在又有些收不住,不就是白莲花的人设甩不掉了嘛,她有什么好委屈的,季烟想低头掩饰一下,下巴又被他抬了起来。
殷雪灼俯身,脸和她凑得好近。
他可以看到她微微泛肿的眼部轮廓,黑润的眼珠子周围,也有一些清晰可见的血丝,被藏在一片晶莹水光之后,睫毛上沾着一滴泪珠,我见犹怜。
这其实是一个很有侵略性的姿势,但他做起来,却透着股温柔的小心翼翼。
他说:“你看,又哭。”
季烟:???你妈的,你再说!
季烟被他一句话激得硬生生地憋住了眼泪,眼泪死活不掉下来,就这么干巴巴瞪着他,他转瞬又笑了一声,像是心情极好。
“烟烟心里有委屈,所以才这么爱哭,烟烟只对我哭,因为我是唯一一个让你亲近的人,可以让你放下架子。”他的视线下移,落在她的唇上,似乎是想亲,可还是因为躯体的原因而勉强克制。
他的手顺着她的唇角,探到她后颈,手指微微探入她的发间,按着她的脖子,是一个想要搂她入怀的姿势。
季烟被他说中心里的想法,也微微沉默了,一时没有抗拒他的动作,被他按在了怀里,脖子轻轻靠着他的颈窝,是一个鸳鸯交颈般的抵死缠绵的姿势。
再不想承认,可他还是看透她的,他是如此敏感的殷雪灼,容不下世人对他的丝毫冷漠,也不会忽视她对他隐藏在深处的依赖。
如果不是拿他当成最亲近的人,她又凭什么闹脾气呢?
如果不是明白他在乎她的眼泪,她又为什么要哭?
女孩子哭,到底还只是在疼自己的人面前而已,否则她连哭的资格都没有,世人也不会在乎她是哭是笑,又想要什么。
只有他纵容着,偏宠着,就像她从前任由他去宣泄心里的仇恨一样,他也让她表达自己的委屈。
殷雪灼的个子太高,他迁就着弯着腰,季烟靠在他颈边,微微闭了闭眼睛。
想起从前的种种,还是忍不住抬手,轻轻回抱了他一下。
殷雪灼的腰细细的,她还忍不住用胳膊比了一下腰围。
谁知道这一抱,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季烟双脚悬空,被他用面对面的姿势抱了起来,她惊叫一声,殷雪灼转过身,似乎在找床在哪里,转瞬就想起这里并没有床,干脆拂去了桌上的所有碗筷,将她放到了桌上坐着。
就算她坐在桌上,也不及殷雪灼高,可他不至于那么辛苦地弯下腰了,也能更好地表达自己的兴奋。
殷雪灼微微往前探过身子,双手覆在她的手背上,撑在她两侧的桌面上,将她整个人圈入自己的领地范围内。
季烟抽不回手,前进后退都不行,瞪大眼了眼睛。
他眸色越发沉郁,像一片化不开的浓墨,比黑夜还要难以窥伺分毫,有情绪藏在里面,迅速翻涌着。
他盯准了她的唇,眼底的兴奋和冲动像是要克制不住,只要跨越那一道屏障,就是面前的烟烟。
被困在躯壳之中,却也还是烟烟。
季烟被他看得一阵紧张,这是他从未露的眼神,如狼似虎,又藏着浓郁的暴躁和蠢蠢欲动,这一瞬间,她甚至觉得他要吃掉自己,忍不住提醒,“这是穆云瑶的……”
话还没说完,他就凑过来了,她再抗拒,也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闭上眼好久,却没有感受到什么。
没有被强吻,也没有更过分的举动,完全不像她脑补的那样。
“嗯。”有人在她耳朵边,不厌其烦地说:“不碰穆云瑶,我只娶烟烟。”
“……”他的嗓子哑哑的,可季烟偏偏从中里听到了戏谑,睁开了眼睛。
他只是凑在她身边,从上到下,慢慢地闻,像是小狗在闻着熟悉的主人的味道。
他在感受着,属于烟烟的气息。
其实这样的姿势也很羞耻,虽没有触碰,却莫名有一丝羞耻,一寸的距离是能忍受的最大的礼数,他隔着虚空,这一瞬间,连季烟自己都觉得,这个碍事的躯壳不存在了,仿佛他看到的只有这一缕淡淡的魂魄。
他在与真实的她耳鬓厮磨。
她心头一软,忽然轻轻地叫了他一声,“灼灼。”
他一顿,整个人僵住,原本低下去的头又抬起来,睫毛微微颤抖,“再叫一遍好不好?”
她这回又不配合了,抿着唇不说话。
殷雪灼食髓知味,越发上瘾,非要她叫,不厌其烦地诱哄,季烟被他逼的没了办法,这回是叫了,却叫的是大名:“殷雪灼。”
殷雪灼:“叫灼灼。”
“臭男人。”
“是灼灼。”
“大坏蛋!”
“是灼灼。”他又露出委屈的神色,“再叫一下。”
“大……”她嗓子里的字硬生生拐了弯,“大灼灼。”
他牵起唇角,笑得眼角眉梢流光溢彩,学着她叫:“小烟烟。”
季烟:“……”这种莫名羞耻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她沉寂了好多年的心,忽然又一下子鲜活起来,月牙儿般的杏眸里,也藏了一丝自己没有察觉的笑意。
…
穆康宁这一去,说是尽快处理完了回来陪闺女,但身为一城之主,他并没有回来。
安静的阁楼成了两个单独相处的场所,殷雪灼给所有的丫鬟侍卫施了法,他们如今只是没有意识的傀儡,依旧有条不紊地在做自己的事,可等到他们醒来之后,不会有人记得殷雪灼出现过。
季烟却不知道,她被他抱起来往卧房里走,还挣扎说了一句:“他们都是无辜的,不要杀。”
殷雪灼脚步微顿,很快又恢复如常,把她抱回闺阁之后,抬手抽掉了她头上华贵的发钗,漆黑长发遮挡在脸颊边。
她又说:“她们都待我很好。”
殷雪灼看着她,忽然说:“这世上,没有人比我待你更好、更真心。”
“我从前杀人如麻,但是已经愿意为你停手,可是你好像不信。”
不过,来日方长。
他为她做出的改变,时间会证明,他从前或许急于一时的得失,所以一直冲动逞强,才容易受伤。
现在,一百年,让他看穿了很多东西,他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殷雪灼抬手,掌心的黑气忽然凝聚成了一盏银白色的油灯,那盏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