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币它不香吗-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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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有两个年轻的女生小声劝说:“他都说改了,就别生气了吧。”
“就是,回去好好过日子吧。”
“???”
感觉完全被误会了的林屿深愈加羞愤,默默加快了步伐。
什么好好过日子啊,他们又不是一对啊!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回了出租房后,纪野默默地帮着林屿深收拾东西,他眼尖地看到了林屿深买的灯泡:“哪里要换。”
“……卧室。”
纪野起身,拿着灯泡径直进了卧室。
头昏脑涨的林屿深终于将房间里的东西添置放好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起来再买一个床垫,次卧的木板床上哪能直接铺床单。
他从小房间里出来,正准备想着如何同纪野解释,就看到对方点着烟站在阳台上涮着拖把。
男生T恤半撩起,精致俊俏的脸隔着一层朦胧的烟雾看的不真切。
林屿深心底一荡,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在心尖发酵。在他的印象里,纪野活的恣意,从来没有因为谁委屈过自己,而今天对方难能一见的低头让他有些震撼。
他到底为什么……
林屿深隐隐觉得,他不应该这样猜。
背对着他的纪野似乎感应到了林屿深的视线,他转过头扫了一眼对方时,胆小的林屿深立刻垂下了眸,装作还在收拾的模样不敢看他。
纪野嗤笑一声,吸了口烟后,将烟蒂灭掉,丢进了垃圾桶。
“你、你就住这里吧。”林屿深支支吾吾地说,“我不赶你了,你能、能实习方便就好。”
纪野失笑,他将拖把放在水槽里,大步走到林屿深的面前,沉声逗他:“我住多久都可以啊?”
林屿深瞪大了眼睛:“最多一个假期,之后就开学了呀。”
“噗——”
纪野没忍住,笑出了声,他抬手在他的头上揉了揉:“小傻子。”
纪野的行李够多的,一个行李箱里衣服裤子鞋只有几套,余下的居然是一本笔记本电脑和外接的红轴键盘鼠标等等……
林屿深疑惑地看了一眼纪野,对方毫不心虚地在客厅里安置好了电脑,还试调了一下。
啰嗦了好一会儿,林屿深才想起自己之前到底什么忘了同纪野讲:“那个,我忘了买床垫了,要不你今晚就睡……”
“不用。”纪野淡淡出声打断他,似笑非笑地道,“我刚刚收拾卫生的时候找到了一床棉絮,将就一夜吧。”
林屿深一愣,偏过头去卧室看,果然在次卧的床上已经铺上一层薄薄的棉絮。显然这是房东留下的,面子上一层已经泛黄,里面的棉花分布不均,有些地方还破了洞。
他不由蹙眉:“这太薄了,还是会咯的腰疼,还是睡我房间吧。”
纪野微微勾唇,他懒懒依在沙发角落上,脸上闪过一丝戏谑的笑:“你就这么想和我一起睡啊?”
林屿深蓦然脸红,他急忙解释:“你睡我房间,我睡沙发。我在哪儿都能睡着,没关系的。”
纪野倏然想起在京州时,自己格外嫌弃林屿深在酒店的住宿环境……他心底暗骂自己一句傻逼,面上却淡淡:“那怎么好意思,还是我睡沙发吧。”
关于到底是睡沙发还是睡床这件事,林屿深与纪野各自谦让到了夜间也没有结论。反而是困倦来袭之后,林屿深洗漱好后抱着一床薄被子乖巧地躺在了沙发上。
没半刻钟,就听到了浅浅的呼吸声。
纪野不由失笑,他慢慢躬身,就着那一床薄毯一起抱起,怀中人呼吸清浅,浓密的睫毛下一片阴翳微闪。似乎是突然被人搂在怀里,睡的昏沉的林屿深微微蹙眉,随即又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脑袋往纪野胸膛处蹭了蹭,安心睡去。
纪野深深吸了一口气,步伐稳健地将他抱进了卧室,动作轻缓地将人稳稳放在了床上。
不同于在宿舍和京州酒店的环境约束,在这真正意义上的独处来临时,能忍住就不是男人了。
纪野轻手轻脚出了卧室,将门关好。
默默冲了个凉水澡的纪野暗骂自己不能在这种时候当憨批,纪野按捺住心底的冲动,长长叹气。
微信群还是疯狂的跳动。在得知纪野已经登堂入室之后,单身二十一年的方超兴奋地差点学狼叫。
'蒋学:所以,你把人怎么样了?'
'方超:牵手了吗?接吻了吗?到底到哪一步了?!!(发出吃瓜的尖叫声)'
'蒋学:你傻啊,早就亲了么?'
'方超:说实话我觉得那个不算数'
'彭浩宇:纪哥,你工具都买了没?'链接''链接'ky和byt一起买还便宜啊!'
纪野忍住额角暴起的青筋,利索的将彭浩宇踢出了群聊。
没等一分钟,彭浩宇又加了回来。
'彭浩宇:好的我懂了,看来暂时用不上了……'
'彭浩宇:不过纪哥,你可以先收藏啊!'
纪野手指已经移动到了彭浩宇的名字上方,黑沉的脸色哽了一下,随即鬼使神差地点进了彭浩宇分享过来的链接,默默收藏。
…
清早,床沿边的手机铃声缓缓响起。
林屿深眼皮沉沉,还未清醒的低低呻。吟了一声,他慢慢坐起身,将手机抓过来摁灭。鼻梁上空荡荡的林屿深睁开眼睛后有片刻的失语,入眼模糊的一片依稀可辨认出是卧室。
身下不同于皮质沙发的触感,柔软的床榻和视野昏暗的环境也让林屿深判断出了这里是卧室。
林屿深在床边上摸索了半天,才找到自己的眼镜。
他快速穿好了衣服,蹑手蹑脚出了房间,在看到客厅时呼吸一窒。
纪野大咧咧躺在沙发上,衣服都没有脱,只盖了一层薄毯。他微微皱着眉头,时不时动动身,这一翻身,就露出一截纯黑色的裤腰。
紧致精悍的小腹上咯地泛红。
林屿深眉心聚起,他小心翼翼顿到纪野的身边,伸手将他的衣服往下拉了拉。正要将缩到沙发缝里的薄毯拉过来时,指尖突然被那张宽厚的手掌紧紧攥住。
林屿深一惊,下意识地抬眸,便对上了那双含着笑意的眼。
纪野的声音含着还未化开的睡意,格外慵懒:“怎么起这么早?”
林屿深忙将自己的手指抽出:“我习惯早起了。”
纪野费力地看了一眼时间,八点半。他沉沉叹了口气,眼皮又耷拉了回去:“那让我再睡会儿。”
林屿深轻轻嗯了一声:“那你睡吧,我小声些洗漱,你要吃什么,我下楼去买早点。”
纪野抬了抬眼皮,似乎困倦的很:“都行吧。”
他说完这句,又偏过头睡了。细碎的头发耷拉在额前,快要遮住了他的眼睛,林屿深心底一阵火烧,他不是第一次和纪野同处一个屋檐下,可这一次,心悸的感觉却是从未有过的强烈。
以前的纪野,是镜中花,水中月,是天上能看到而摸不到的璀璨星光,而现在,纪野仿佛已经揉进了他的生活里。
林屿深慢慢平静自己内心深处的喧嚣,快速洗漱好下楼去买早点。
常年没用过的灰色铁门在关上门时,不免发出脆生生的响动。
纪野被惊的弹了一下,随即睁开眼睛,静静看了一会儿周围后,再也睡不着了。
他慢吞吞地进厕所里刷牙,在挤好牙膏后,目光不由看向那两个疑似是情侣用的漱口杯,他这时才仔细打量,擦脸的毛巾和洗漱用的盆子,林屿深都多买了些。
一对一对的整齐摆放在房间里的每个角落,让纪野不由心底慢慢滋生出满足感。
好像他们真的是一对平凡普通的情侣,一起读书,一起上班。无端生出许多幻想的纪野像是被塞了一头蜜,美的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
他突然瞧着这个破破烂烂的小房子,顺眼了许多。
灰色的铁门里,锁心轻巧扭动了下。
林屿深手里拎着一大口袋的早点进了门,纪野刚洗漱好,湿着头发从厕所里出来,见他买的东西不由皱眉:“这么多?”
林屿深:“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就都买了。你要觉得不、不卫生,就等下出去再吃点吧。”
他还记着昨天纪少爷突然发脾气的样子。
纪野被哽了一下,眼睛飘忽看了一眼一桌子的生煎包、油条、豆浆等等,心虚地看了一眼地面,又转进厕所里擦头发去了。
“谁说我不吃这些了。”纪野低声嘀咕了句,有些不爽,“谁家早上的早饭不是这些?”
林屿深的声音从客厅里幽幽传来:“电视剧里,有钱人家的小孩早上都吃沙拉三明治,还得调一杯果汁。”
“……”
纪野将毛巾挂好,黑着脸从厕所里出来坐到了林屿深对面:“少特么拿电视剧里的情节说我。”
你也没好到哪里去。
林屿深在心底默默腹诽,没说话,只是将早餐递了过去。
休息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纪野这两天总是很忙,白天时不时就要出去一趟,然后就会搬一堆东西回来,偶尔还要指挥着工人抬家具进来。
林屿深默默看着纪野将房间内一点一点填满,小小的出租房已经配不上租给他的价格了。
而次卧的小房间里,除了多了一个简易且不便宜的衣柜外,连个床垫都没有添置,林屿深没忍住还是问了他一句。
纪野一脸见怪不怪的表情:“你确定要我睡那个一米五的床?”
林屿深失语,一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接话,好在纪野没真的要同他挤,反而是自顾自的指挥人在林屿深的卧室里按了个榻榻米。
林屿深的卧室倒是宽敞,房间里连着一个独立的阳台。靠近门一侧的床头柜被移到了阳台,两张床便完全放得下。
只是——
林屿深扶额,倒时候房东来收房的时候,表情一定很精彩。
…
田教授让林屿深去实习的地方是一家证券交易所。
听田教授的语气,这叫证券公司在业内很有名气,里面有不少投行精英,趁着这次暑假,田教授还特意给公司的一个经理打电话联系了一下,希望能关照关照自己的学生。
在田教授心里,林屿深就是一个没有家庭背景但学习刻苦的孩子。因为林屿深专业成绩好,系里的老师们没少压榨,拉着他跑了好多比赛,写了不少论文。田教授还是愧疚的,说起来,会写论文真算不上是什么好本事,反而学会在社会上立足,在实践中成长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田教授还千叮咛万嘱咐了好几遍,让林屿深好好在里面跟着学习。
知道自己完全被误会了的林屿深不由苦笑,他无法解释那么多事情,也就带着感恩的心接受了田教授的好意。
正式报到的那一天,林屿深换了一身稍微不那么稚嫩的衣服,干干净净的白色衬衫,配上一副细框眼镜,倒有那么几分意思。
刚刚睡醒的纪野瞧见他,睡意都清醒了几分。
“我先走了。”林屿深抬手看了一眼手腕的表,还剩十五分钟,“你今天是不是也要去实习?别迟到了,早餐我买好了,你记得吃。”
他说完,推开门人已经出去了。
纪野愣愣地看着空无一人的客厅,有些好笑地看着桌子上的稀饭,轻轻摇了摇头。
…
暑假,不少刚刚毕业的大学生也纷纷入职,林屿深同两个模样年轻的男生分到一组。
负责带他们的是一个叫梅姐的女生,她看上去不比这群大学生大多少,但气场实在强大,在看向这群稚嫩的新人时,语气严厉:“废话我就不多说了,能够到这里来,从实习生起步,就算是已经成功了一半,但别骄傲自满,我带过一些人,以为自己是在大学的金字塔里,一身的公主少爷病,等着人伺候。”
她语气微寒,目光在面前这群人的脸上淡淡扫过:“如果是这样,我会毫不留情的骂哭你们。在这里,背景再硬也得靠实力说话,知道了吗?”
一群刚刚步入社会的小年轻兴奋的应声。
有一个短发的女生似乎有些不服气:“这个人谁啊,这么傲。听她那个语气,好像真能叫我们走人一样,我们可是签了合同的。”
旁边一个女生忙低声劝了她一句:“这人叫祝梅,厉害的很,听说是三年前来这家公司的,现在已经可以做上市了,从一个开户员到经理,她算升的很快的那种。你可别得罪她,听说她和这几个部门的总经理关系都很亲近。”
那短发女生不屑的瞥了瞥嘴。
祝梅正在和旁边的人对接着什么,在看到了名册上的内容后,凌厉的眉紧拧了下,随即转过头扫了他们一眼。
看到好些人身子都抖了抖。
“怎么少了一个人?”祝梅照着名单上的名字对照着人看了一通,表情不虞,“还有谁没到?”
“报告。”
懒洋且随意的声音在林屿深身后响起,熟悉的声线不由让他身子一僵,缓了下才扭过头去看站在自己身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