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设谋杀成立-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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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边传来肖云的声音，这才发现自己思绪飘远，不知不觉盯着肖云出了神。
　　“啊……我……”回过神，发现肖云的会议已经结束，正端着茶杯饶有兴趣看着自己。
　　叶小宇略尴尬，心思一转，便道：“你小时候和现在变化真大。”
　　肖云摸摸下巴自负道：“小时候其貌不扬的人，长大了往往会惊掉别人下巴。”
　　叶小宇摇头：“不不，你小时比现在可爱。”
　　肖云：“……”
　　丽丽转头看向肖云，头部闪着读条，正对肖云目前的表情进行分析，并记录下来。
　　身为私人秘书，记录主人每天身体出现的特殊情况，也是必要的工作，这样能随时监测主人的身体状态。
　　比如现在，丽丽认为，肖云出现极少数的尴尬表情，并且伴随心跳波动较大，这种不一般的症状。
　　晚饭上来后，叶小宇随时做好被肖云整蛊的准备，但肖云却吃得异常平静。
　　叶小宇试探说道：“我们部门转型的事……”
　　肖云打断道：“邮件我看了，批复已经下达，你回去看邮件就知道了，吃饭的时候少谈公事，对消化不好。”
　　叶小宇……难道这不是工作餐？不谈公事的工作餐？
　　肖云似乎看出他的疑问，补充了一句：“这是丽丽说的。”
　　叶小宇看了眼客厅站着的丽丽。
　　丽丽是他见过最漂亮的机器人，流畅的线条、温润光泽的材质、全身无缝连接、看不到任何焊点。
　　本来一动不动的丽丽，突然头转向这边，叶小宇以为她在看自己，有些惊奇，结果丽丽说道：“肖总，收到有一条私人短信。”
　　肖云正卷着自己盘里的烤鸭，头也没抬的随口说道：“读。”
　　丽丽清晰的声音：“曹蓉说：肖总，你好讨厌呀，这么多天都不来找人家，我特别想你……”
　　肖云正把卷好的一大卷烤鸭放进嘴里，刚咬下去，听到丽丽读的短信立刻瞪大眼睛想制止，无奈嘴巴被烤鸭堵个结实，吐不出来，只能呜呜呜的说不出话来。
　　丽丽并没理会肖云激烈的反应，继续认真尽职的工作：“自从那晚之后，我每晚都想起你的雄姿，辗转难眠、饥渴难奈呢……”
　　叶小宇也瞪大眼睛，听着丽丽用工作语调读情话，可真是滑稽。
　　咕噜！
　　叶小宇听到肖云一声巨大的下咽声，眼见着他嗓子的位置鼓出一块，有东西滑下，忍不住感觉到自己喉头也是一疼。
　　那么大一卷烤鸭，肖云生生将整个吞下，没有噎死也是奇迹。
　　肖云一边锤着胸口，大声喘息着叫道：“停停停！咳咳咳……别……咳咳咳……别读……”
　　丽丽立刻停止阅读，将头转回去。
　　叶小宇赶紧给肖云递水、递纸巾。
　　肖云疼得眼泪鼻涕一大把，喘了半天气，才缓过来，明显精神虚弱不少，咒骂道：
　　“什么破烤鸭！丽丽你去把厨师给我叫来！”
　　丽丽领命出去。
　　叶小宇：“找厨师干嘛？”
　　肖云理直气壮：“他做的菜伤到我了！”
　　叶小宇无语，明明是他自己硬吞伤到的：“还不是因为一则短信怕我听到，你放心，我不是乱嚼舌根的人，当我什么都没听到就是。”
　　肖云忙解释：“那个曹蓉，总爱跟人乱开玩笑。”
　　叶小宇想起曹蓉的事，叹口气，正色道：“她是不是做了你的情人？”
　　肖云尴尬，暗自咒骂曹蓉，本来挺好的气氛，被她破坏。
　　“怎么可能，那天吃完泡面我就送她回家了。”
　　叶小宇直勾勾盯着肖云，没说话，但意思表达很明白：
　　我不信。
　　肖云被盯得发毛，只得点头：“哎，就是玩玩而已，不是认真的，她主动勾引我，我也就……”
　　“你不能这样！”
　　叶小宇啪的放下筷子，声音清脆，肖云居然没来由的心肝一颤，慌得一比。
　　“你要是真想和她谈恋爱，就认认真真谈，怎么能包养情人呢？传出去对你对她都不好。”
　　肖云：“我没有真的包养她，对那种贪财的女人，我只是想给她个教训，你知道她为什么勾引我吗？因为她刷爆……”
　　叶小宇严词打断：“她是否贪财你真的了解过吗？有些人看起来是这样，可实际并非如你所想，更何况你教训她的方式更欠抽，根本本末倒置。”
　　肖云眨了眨眼睛：“你……干嘛这么激动？”
　　叶小宇：“我是为你好，不想你做出后悔的事。”
　　肖云嘟嚷：“这能有什么可后悔的。”
　　叶小宇：“你……”
　　肖云：“行了行了，我听你的，立刻跟她一刀两断，永远不见面，行不？”
　　说到这里，肖云有些驿动，叶小宇这么在意曹蓉，难道是在吃醋？
　　叶小宇想了想说：“不行！”
　　“不行？”肖云诧异。
　　“你得把你答应给的钱都给她，然后再分。”
　　肖云：“为什么？我只碰了她两次，就给好几十万，这也太贵了吧，何况她又不是处。”
　　“你已经答应给了，分手是你单方面提出，算违约，所以钱得照给，”叶小宇说到这里，想了想，觉得这么说有点太生硬，肖云肯定不会甘愿，于是缓和语气道：“钱给了也省得她将来给你惹出麻烦，到处坏你名声就不好了。”
　　肖云心想，我的公关部又不是吃素的，不过想到叶小宇应该是吃醋了，想赶紧痛快打发情敌走，既然如此，出点钱就出点钱，省得给他留下自己抠门儿又龌龊的坏印象。
　　“给，我再加十万补偿金，打发走一了百了，省得她将来纠缠我，你看行吗？”
　　叶小宇咽了下口水，有钱人真好呀，随便拿个几十万，眼皮都不眨一下。不禁想到帮肖云成功找到凶手之后，自己说不定也能拿三千万，但愿他能遵守承诺。
　　“行吧。”
　　肖云笑了，内心温暖：叶小宇真是一个有情有义的男人，对待情敌都如此慷慨，简直视钱财如粪土！
　　有人敲门，随后丽丽带着厨师进来。
　　厨师是位中年男人，穿着厨师制服，帽子特别高，一看就是级别很高的中国厨师。
　　他毕恭毕敬道：“您好，请问菜哪里不合您口味了吗？”
　　肖云心情大好，差点忘记烤鸭卡嗓子的事儿，摸了一下隐隐作痛的嗓子，又看眼叶小宇，笑道：
　　“烤鸭非常好吃，就是想夸夸你，所以才让你来一趟。”
　　厨师松了口气，微笑道：“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让您能吃得好，就是我们的荣幸。”
　　厨师客气几句便出去了。
　　丽丽的读条又闪了起来，眼睛对着肖云再次进行视频记录，标注了这一反常现象。
　　叶小宇也松口气：“我还以为你要找人家麻烦，原来误会你了。”
　　肖云绅士一笑：“我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菜快凉了，赶紧吃吧。”
　　两人就坐，继续吃起来。
　　丽丽继续默默记录着肖云的反常举动，同时上传给了肖云的私人医生。
　　叶小宇右手拿着筷子，左手放在腿上，正想夹一块水晶山药，左手腕突然一凉。
　　这感觉非常明显，以往手环电力不足时，也只有此时一半的冰凉感，可这次凉得不仅强烈，更是突然。
　　低头看向手腕，叶小宇脸色一变。
　　手环变成白色，这是从未出现过的颜色。
　　肖云察觉叶小宇神色异常，问道：“怎么了？”
　　叶小宇拿起手机站起来说道：“不好意思，我上个厕所。”
　　肖云点点头，有些疑惑，上厕所而已，紧张兮兮的干嘛？
　　叶小宇刚一出门，便小声呼叫VR肖云，可惜根本没有回应，手机上熊猫应用的头像也已经灰掉了。
　　叶小宇迅速找到卫生间，将自己反锁在隔间，电话拨通潘石依。
　　幸运的是潘石依没有去研发中心封闭研发，现在正和温又宁吃晚饭。
　　“这种情况有两种，一种是手环供电系统故障，另一种就是你和肖云失去了信号连接。”潘石依在电话里解释。
　　叶小宇：“他如果超出信号范围的话，不是应该自动回到我这里来吗？”
　　潘石依：“不是超出信号范围，而是他到了一个信号被屏蔽的空间，这种情况下，他哪里都去不了，被困在那里。”
　　旁边温又宁说道：“如果是这样，很可能非常危险。”
　　潘石依问：“为什么？”
　　温又宁：“最近警方接到好几起报案，购买的电子宠物被人盗走，据说情况和这种差不多，也是突然和宠物失去信号，随后发现手机被黑掉系统了。”
　　叶小宇一惊：“那还能找回来吗？”
　　温又宁按开免提说道：“基本没可能找回来，他们盗走以后会清除所有原始数据，然后洗掉初始编码，把他们变成全新的产品，再卖给别人，听说这是一帮非常专业、高智商的盗窃团伙。”
　　叶小宇坐不住了，如热锅上的蚂蚁在隔间里原地转圈：“那那那，怎么办？”
　　潘石依沉稳道：“你别吓他，说不定就是手环出了故障，毕竟肖云和别的宠物不一样，宿体是手环而不是手机，至少得让黑客知道他的准确宿体才有可能被黑。”
　　叶小宇站住，稍微松了口气：“这么说，手环出故障的可能性大一些了？”
　　岂料潘石依话风一转，说道：“可是也不能排除被盗的可能……”
　　叶小宇和温又宁大气不敢出，等他说下文。

　　☆、盗贼

　　潘石依皱眉想了半晌，说道：“根据我的推断，他们盗取宠物的方法应该是，首先掐断宠物与宿体的连接，同时用病毒攻击宠物，让宠物找不找之前的宿体。”
　　温又宁问：“然后会怎样？？”
　　潘石依：“宠物必须寻找一个宿体，否则就会消失。”
　　温又宁忙道：“那肖云如果真的被病毒攻击，难道他现在就已经消失了吗？”
　　潘石依：“倒不至于立刻消失，就算被强制宿体转换，这些过程都会经历一个时间，大概需要30分钟左右。”
　　啪！
　　叶小宇一屁股坐在马桶上，跟丢了魂儿似的。
　　叶小宇突然激动暴起：“那怎么办，怎么办！现在怎么办？”
　　潘石依觉得这种问题很莫名：“找他啊，他不可能跑到方圆一公里以外的地方，只要半小时内找到他就好了。”
　　叶小宇：“对对，我这就去找！”
　　温又宁说道：“我们也过去，你把位置发我们。”
　　“好好！”
　　叶小宇二话不说，发送位置后急步离开，跑出了饭店。
　　饭店坐落在市中心，繁华处的胡同，胡同的临街住宅多数被开发成商店，只有四合院深处才是住宅，所以一到晚上临街的门脸都上了锁，显得格外清静。
　　叶小宇很着急，当他调出附近VR地图时，自己都傻眼了，这里地方虽然不大，胡同却七拐八拐、弯弯绕绕，视线差到极点。方圆一公里范围，这个范围说小不小，说大不大，要在半小时内搜索一遍几乎不可能。
　　即便如此，他还是拼命跑着，热得满头大汗，只希望能尽快找到肖云。
　　*
　　饭店内。
　　肖云盯着叶小宇的碗筷发呆。
　　“上个厕所要这么久？难道拉肚子吗？”
　　丽丽推门进来，说道：“经理说，20分钟前见到叶先生急匆匆跑出饭店。”
　　肖云吃惊放下筷子：“他跑哪儿去了？”
　　丽丽：“不知道。”
　　肖云站起来：“我出去找他！”
　　丽丽：“抱歉不行，您五分钟后将离开这里，赶往机场。”
　　肖云一愣，这才想起马上要出国的事：“那你去找，找到以后通知我。”
　　丽丽：“抱歉不行，我将与您一同前往机场。”
　　肖云：“刘秘书呢？”
　　丽丽：“他还有别的事，这次由我与您同行。”
　　肖云气得一锤砸在桌上：“靠！我这辈子请客吃饭，还从没被人这样放过鸽子！”
　　丽丽头部的读条闪了一下，但没说话。
　　肖云气愤道：“有话就说！你一个机器人，还搞得这么欲言又止的样子干嘛？”
　　丽丽说道：“您曾经有十九次请客吃饭时，把客人中途气走，还有五次是你吃到一半生气走了，另外有七次……”
　　肖云摆手：“行了别说了！”
　　丽丽立刻停止说话。
　　肖云看着一桌饭菜心情更糟糕，干脆拿起外套往外走。
　　丽丽跟在后面，肖云想了想，觉得有必要向这个机器人稍微解释一下，于是回身对她说：
　　“这次不一样，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是一声不吭走的，不是被我气走的。”
　　丽丽点了一下头：“希望您的判断是正确的。”
　　肖云无语：“你可真会聊天，到底谁给你写的AI！”
　　丽丽：“秦博士。”
　　肖云用力拉开门：“谢谢，我知道！”
　　*
　　胡同里。
　　叶小宇望着远处看不到尽头的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