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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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他的目光,赵政也看到了那只小鸟。
聂慕把指月从身上解下来,往树上走,树虽有井口粗,看起来很茁壮,往崖外横斜着,实际上赵政并不想聂慕去救它,他说,“你先吃药,再去救这只鸟难道会很晚吗?”
五彩小鸟已经走到了树干边缘,就要往崖底下掉了。
聂慕本想把怀里的盒子掏出来扔给赵政,发现来不及了,只好迅速上了树,却被一根枯枝绊的趴了下去,盒子从聂慕怀里落出来,莹绿色的药丸滚了出来,刚好滚到了五彩小鸟的对面。
都在聂慕触手可及的地方。
抓住谁呢?
五彩小鸟掉下悬崖,仙药掉下悬崖……五彩小鸟掉下悬崖,仙药掉下悬崖……
救谁呢?
“仙药只有一颗,是谁要长生不老呢?”
“阿卟!”,“阿卟!”
聂慕伸出手。
“阿慕!”
“阿卟!”,“阿卟~”
电光火石间,聂慕还没来得及思考,他竟然抓住了更近的五彩小鸟。
所有的一切像空气一样呼吸间灌近聂慕脑海里。
他想起来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时代的了。
一个和惊一模一样的人告诉他,秦王在等他,等他回去,让他拿着教授的工作牌,偷走指月剑,进了4号墓的地宫就知道所有的真相了。
他因为追求刺激,就听从了“惊”的话。
于是他就莫名其妙很顺利地进了4号墓,但没有多远就倒下了,地宫里没有氧气,他往前走了很久,照着地图来到了地宫的中心,来到了赵政的棺椁前。
赵政的铜棺上深深地刻着一句话,“以剑为引,望见星河,心意未绝,必然相见。”
剑指的是他怀里的指月剑啊,星河指的是墙壁上的水银和明珠啊,如果你记得你我之间的情意,我们必然能够再重逢,星河是我赠与你的美景,指月是我赠与你的礼物,到时候,请拿着指月剑作为我们相认的凭证。
第25章
聂慕覆在铜棺上泣不成声。
“赵政!”
如果我早一点知道珍惜你的这份情意,又怎么会浪费那么多一去不回头的时光呢?
他在铜棺上哭睡了过去,醒来就到了赵国,成为了新的聂慕。
而在地宫里,一个白衣服的青年把聂慕倒在地道入口不远处的尸体搬走。
地宫中心处的铜棺被聂慕的泪打湿,仔细一看还有卷云纹的形状,泪渗进发丝一样浅浅的凹槽中,这才是我送你的星河啊……阿慕……
过了几个时辰,搜救队的五个人进了地宫,白衣服的青年分散他们,把他们一一打晕了,他把最胆小的惊拖到生门的方位,剩下四个分别一人占了两个门,他把一张图册塞进惊的怀里,做完这些仔细查看了一下他的脸……白衣服的青年笑了一下,低声说,“我以前怎么这么嫩。”
之后就是他与赵政相遇。
跟着韩非逃往韩国。
韩非身死,韩国覆灭。
荆轲刺杀赵政,他中毒。
再后来,聂慕寻到了仙药。
“阿慕!”,“阿慕!”……
“阿慕!”,“阿慕!”……
聂慕本想把怀里的盒子掏出来扔给赵政,发现来不及了,只好迅速上了树,却被一根枯枝绊的趴了下去,盒子从聂慕怀里落出来,莹绿色的药丸滚了出来,刚好滚到了五彩小鸟的对面。
都在聂慕触手可及的地方。
抓住谁呢?
五彩小鸟掉下悬崖,仙药掉下悬崖……五彩小鸟掉下悬崖,仙药掉下悬崖……
救谁呢?
“仙药只有一颗,是谁要长生不老呢?”
“是谁想要长生不老呢?”
“阿慕!”,“阿慕!”
聂慕伸出手。
“阿慕!”
“阿慕!”,“阿慕~”
电光火石间,聂慕抓住了滚动的药丸,五彩小鸟哀嚎着落进万丈深渊。
聂慕也记起了所有,他记起了他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也记起了之后将要发生的事。
聂慕服用了仙药,情况却没有好转,却也没有继续变差,一个月后,他们一行人又赶回了咸阳。
赵政把惊关进了大牢,又开始沉默寡言起来。
林公公看着这一切,心里很着急,如果小聂侍卫不在了,王要如何孤独地度过剩下的日子……快乐的日子是十分短暂的,让人觉得一眨眼就没有了,而痛苦无望的日子却是像长河里的沙石一样无穷无尽阿……这让王如何挨的过去呢?
他只好听从了燕丹的话,迷晕小聂侍卫,把他送到燕丹手里治疗,这是最后一条路啊。
燕丹说:“昔日聂慕与我的情意,大家都是可以看的见的,只是我掩藏着我的心,让人无法得知而已。如今,聂慕已经中了毒药,我又何必浪费毒药加害于他呢?我是想要救他的命啊。”
事情败露之后,赵政没有发怒,冷静地让人打了林公公五十棍。肖统领在一旁看的心惊,就是身体健硕的壮年男子,也难以承受这样的重罚啊!
“王!请饶恕他的一片苦心吧。”
赵政面无表情地扫了肖榭一眼,看向已经在吐血的林公公,“我是因为阿慕喜欢你,才让你活着。”
林公公不知道是自己痛的眼花了还是本来就老眼昏花,觉得王看自己的眼神,像恶鬼一眼凶狠。
三个月过后,也就是当年的九月,秦国的军队已经驻扎在了易水边。
“为什么迟迟不肯进攻呢?”燕丹抚摸着聂慕的脸,“是因为聂慕你的原因啊。”
“你的脸色越发苍白,眼睛也越来越红,是因为没有好好吃药的缘故吗?”太子丹笑着,“如果阿政看到你这个样子,该多么担心啊!”
“那些药没用。”聂慕抓住他的手,“不要白费力气了。”
“怎么会没用!夏无且说过,你吃了这药就会好的,怎么会没用!一定是你没有好好喝药!”燕丹变得歇斯底里起来,“来人!来人!把他带下去喝药!”
“来人!”
一个侍从从外面跑进来,怯懦地看了燕丹一眼,“太子。”
燕丹狠狠地看了他一眼,头发和衣襟尚且还凌乱着,却已经飞快地转变了脸色,他清了清嗓子,温和地笑着说,“带聂慕先生下去喝药,我很担心他,想必你也不想让我担心吧。”
侍从懦懦地点了一下头,快步带路出门去了。聂慕跟随着他的脚步,听到他叹了一口气。
他做了个请的手势,对聂慕说,“还请先生见谅。”
桌子上,放着许多碗药。
燕丹已经处于疯癫的边缘了,随着秦军的大兵压境,燕丹越来越癫狂,他时常站在易水的这边眺望对面黑压压的秦军,有时候会用绳子捆住自己,跪在地上求饶,有时候又很清醒。
他问聂慕,“阿政是否会在易水的另一边像他眺望阿政一样眺望自己呢?”
聂慕没有答话。
“阿政为什么会喜欢你呢?我是身份尊贵的燕国太子,又是数一数二的美人,我的容貌连男人见了都要闭眼,你看看你,又有哪一点比得上我呢?”
“而你总是忤逆他,背叛他,却丝毫不感到羞愧,这难道是应该的吗?”
聂慕也是被抓过来了才知道,原来燕丹对赵政的迷恋,已经疯癫如骨了。
聂慕要离开秦国,不辞而别离开燕园去韩国的那天,第一次遇到准备轻生的燕丹,而他轻生的原因有两个,第一个是他的老师对燕丹严苛,每每惩罚燕丹,都会把燕丹打的十分凄惨,这也是聂慕把布帛递给他的原因。
第二个就是因为赵政。
“我听闻,又有人送了他一位美人,阿政十分宠爱她,为了她,一连数月都不再去其他的美人那里,我以为阿政找到了喜爱的人……没想到,都是用来迷惑吕不韦的手段啊,我差点就从万丈高的楼上跳下去,实在是不明智啊!”
“你又何必来救我呢?”,燕丹挽起衣服下摆,脱掉鞋履,踩进寒冷的易水里,似乎不受一点影响,“而之后,我时常想杀掉你啊!你拿着绣有他名字的布帛,却毫不知情地炫耀,没有愧疚之心地践踏他的心意啊。”
聂慕想,这确实是冤枉了他,他那时候怎么会想到,千古一帝秦始皇拥有后宫三千美人,却喜欢男人呢?
“你为什么要来救我!你为什么要来救我!”燕丹又开始情绪激动地高喊起来,他把自己脱下的鞋履疯狂地扔进水里,又狠狠地踩了两脚,抓住聂慕的脚踝把他拖进水里,聂慕不识水性,燕丹就狠狠地把他的头摁进水里。
易水像针扎进骨头里一样冰冷啊……
聂慕不知道喝了几口水,燕丹才松开手,等聂慕翻过来,他又变了一张脸。
“你怎么样?”燕丹急切地看着他,为他剥开糊在脸上的头发,哭泣着说,“你是我的恩人,我又怎么能看着你被冰冷的易水吞没而无动于衷呢?”
他哭的很伤心,“做出这样的事,其实并非我所愿啊,请你不要告诉阿政,他一定会惩罚我的啊。”
三个月以来,聂慕已经习惯了他的反复无常。
终于,在燕丹失手打死一个侍从之后,燕丹彻底疯了,他向赵政传信,要他独自度过易水接走聂慕,届时他一定奉上聂慕和自己的首级。
“王,燕国太子性情狡诈,不守信用是经常的事,是不值得轻信的啊!”
“您的安危关系到秦国的国运,区区一个聂慕又怎么能与之相比呢?请您理智地思考这件事啊!”
赵政并没有看他们,透过茫茫的易水,阿慕在哪里呢?
燕丹的船划到秦军驻扎的岸边,船上的人朝赵政拱了拱手,“请秦王上船,太子和聂慕先生已经在等候着您了。”
“王!请您三思而后行啊!”
赵政从衣服里拿出一张布帛来递给王翦,便走了。
燕丹拿绳子捆住聂慕,像栓畜生一样把他的头套进绳圈里打上一个结。他对被押进来的赵政说,“阿政,跪下吧。”
“赵政!”聂慕低低地喊了他一声,示意他不要听从。
“怎么?你是知道这个绳子的系法的啊,我伸手轻轻一拉,聂慕先生的就要像牲畜一样手脚锁在一起等待宰割,这么优美的脖子就要像干树枝一样脆弱了。”
聂慕痛苦地摇摇头,他看到赵政缓缓跪了下来。
“你竟然真的跪下来了?”燕丹拍了拍自己的脸,“阿政,啊哈哈哈哈……”
“这个姿势多么优美啊!”燕丹隔着衣服拍了拍自己阳,具的位置,“不如你就效仿一下伺候你的那些美人,取悦一下我吧。”
“够了。”聂慕冷冷地看着燕丹。
“难道阿慕要代替阿政做这件事吗?可是我并不喜欢你,又怎么会委屈自己呢。”
赵政眯起眼睛,眼里闪烁着冰冷的恨意,“燕丹,阿慕与我又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而让你对我们如此怨恨呢?”
“我也不知道啊,也许是你们太令人讨厌了吧。”他拉紧绳子,聂慕的脑袋只好垂下来,痛苦地呜咽了一声。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呢?落在我手里,你以为你还是高高在上的秦王吗!”燕丹从他的刑具架子上取出一条鞭子,狠狠地在赵政身上抽了一下,“你以为你还是秦王吗!”
第26章
“你以为!”燕丹狠狠地抽了几鞭子才停下手来,“你还是高高在上的秦王吗!”
赵政没有说话,甚至连呻、吟都没有流露出来,只是咬着牙,眼中的恨意要把燕丹穿透了,反而是聂慕,看到这一幕,素日冰冷的眼睛湿润,痛苦地呜咽了起来。
“阿慕?你怎么会如此痛苦呢?你不是告诉我,你只是忌惮秦王的□□淫威,与他虚与委蛇保全自己吗?”他伸手捏起聂慕的脸,神色狰狞癫狂,“如今的眼泪,是因为喜悦吗?”
“滚开!”赵政目光落到燕丹掐着聂慕脸颊的那只手上,怒喝了一声,“燕丹,你纵然与我有怨恨,可阿慕对你的好,难道你已经尽数遗忘了吗?”
燕丹停顿了一下,忽然又痛哭起来,当真是疯癫了。
“我又怎么会像忘恩负义的猪狗一样对待自己的恩人啊!如果我这样做,一定是因为!”他站起来,把聂慕脸上的头发拨开,狞笑着,“一定是因为恩情不够重啊!”
“用计谋把我驱赶出秦国,趁机独占你的爱意,难道这是对我有恩吗?”
聂慕被他的脑回路刺激的皱起了眉头,他头脑昏沉,他对燕丹是真心实意的好,“难道我救的是一只狼吗?”
“阿慕,我若是冷血无情的狼,那阿政又算什么呢?昔日我是他的好友,他却唾弃我的一腔真情,为了不相干的人折断我的手臂,难道,他会比我好吗?”
赵政冷冷地看着他,“我如今后悔只折断了你的一只手臂!”
“阿政”,燕丹脸色一变,从床边跪到赵政的身边,高傲的神色一下子变得凄惶起来,“你原谅我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