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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窦公公的小傻子-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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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的是; 庆喜皇女入了宫,为求生存抱上了老太监的大腿,强行认下对食名分。老太监本怀疑她身份,假借对食之名暗中观察,谁知一来二去,这老太监竟她动了真心,起了跟她厮守终身的念头。可惜后来国破家亡,庆喜皇女达到目的拍拍屁股走了,老太监虽没判处死刑,但也差不多了。
  ——被人狠狠玩弄后再抛弃,当真是生不如死啊!
  处于议论中心的鹿白并不关心众人如何猜测。自天亮起,她就被拽起来梳妆打扮,换上皇女最正式的朝服,一路打着呵欠被推到了宫门。此时此刻,她正静静候在墙内的轿中,等待葛琅讲话结束。百姓仍是大周的百姓,是以葛琅一边慷慨陈词,一边不忘安抚百姓情绪,做出什么十条八条的承诺,是不是还穿插几句互动,极尽风流亲和之态。
  在鹿白听来,这番讲话尤其漫长。
  厚重的宫门将她和窦贵生隔开,只有十几米之遥。她幻想着居高临下地俯视他的样子,也许他会依旧高头大马、意气风发,她会像葛琅一样口若悬河,流利地背出早已准备好的讲稿,然后将大旗郑重其事地交到他手中,为他践行。
  只盼他平安归来。再度归来之时,他迎接的将是余生安稳,而迎接他的将是盛世太平。
  墙外忽的爆发出一阵喝彩,鹿白猛然回神,才意识到葛琅的演讲已经结束了。
  礼官得了指示,提着鹿白的裙角,引着她一步一步朝墙上走去。靳白梅早已等候多时,在鹿白踏上最后一级台阶时就低声提醒道:“礼数都记得吗?”
  鹿白目不斜视,视线端端正正地停在身前半米处:“记得。”
  要严肃,要冷淡,要端庄,要心无旁骛。
  宫门前的队伍共分三列,左列是回朔北接应的,右列是去栗赫谈判的,中间便是要一路南下、乘胜追击的陈国大军。为免分心,鹿白全程紧盯中军的大旗,每次余光瞥到右侧,就触电似的强行拉回正中。几个回合下来,她终于不出所料——背串了行。
  靳白梅重重咳嗽一声,提醒她集中精力。鹿白心中一凛,接下来愣是一个停顿都没有,行云流水般背完了全部讲稿。
  只差最后一句:众将上前,听令。
  “众将上前——”鹿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朝右望去。
  但接下来的话就卡在嗓子眼了。
  因为她终于看清,右列众人中并没有窦贵生。她以为自己看错了,使劲眨了两下眼,仔细搜寻一圈,还是没有窦贵生的影子。
  鹿白彻底傻了,直到底下众人发出窃窃私语,礼官出声提醒,她才回过神来,心不在焉地说完了剩下的话。
  接下来便是加冕。
  对上鹿白疑惑不解的目光,靳白梅依旧面色冷然,不准备做任何解释。沉甸甸的金冠戴在鹿白头上,有如泰山般的重压让她忍不住晃了晃。靳白梅稳稳扶住她的手臂:“不必担心,自有定数。”
  定数?谁定的数?
  鹿白心中翻滚,冷静得近乎麻木地冲靳白梅行了大礼。然后,便到了最为激动人心的环节:新任女王接受大周废帝的朝拜。
  这一流程鹿白先前是不知道的,迎上章元真时,她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极其尴尬。章元真倒是没什么反应,干脆利落地除了冠帽,跪了下去。
  两个膝盖落地,头轻轻那么一碰,大周就正式亡了。亡国之君落得如此结局,当真算是意外之喜。不论如何,章元真这一拜都是真心实意,感恩戴德。
  鹿白心中莫名有些酸涩,抬手扶起他,轻声道:“殿下……起来吧。”
  章元真轻笑一声,飞快伸手,塞了什么东西在她手中。是封信。
  心脏怦怦直跳,鹿白悄悄将手中的信展开,匆匆览毕,倏地抬头朝城门望去。
  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正与拥挤的人潮背向而驰,车后插着一杆大旗,旗上绘着从未公开过的图案,佛珠与剑。也许是感受到她的目光,那柄旗用力晃了晃,似是在跟她挥手告别。
  鹿白猛地踮起脚,什么严肃,什么端庄,被全然抛在脑后,双手用力挥了挥,她放声大喊:“我等你!”
  马车微顿,紧接着骤然加速,眨眼便消失在视野尽头。
  —
  今秋的第一片落叶晃晃悠悠地飘落,掉在鹿白的窗前。
  她盯着落叶怔了半晌,才想起问身后的人:“今天有信吗?”
  那人摇了摇头:“没有。”
  鹿白叹了口气,背着手默默往回走。
  这都几个月了,二姐靳婉都来了好几封信了,窦贵生愣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再这么下去,她都要怀疑他卷款潜逃了,毕竟外交令的俸禄可不一点都不低,走之前她还特意给了他好些钱呢。
  护卫默默跟在鹿白身后,见她又是面露愁容,忍不住问道:“陛下是在惦记窦公公吗?”
  鹿白提着石子儿,没有回答。
  护卫出声安慰道:“我今天见着小苏公公了,应当是有消息了吧?”
  自陈军入京后,苏福就被临时安顿在议政院,当了个传话太监。若非大事,轻易他是不会入宫的。
  鹿白闻言动作一顿:“什么时候见着的?”
  护卫想了想:“大半个时辰前,在宫门碰见的。”
  大半个时辰,现在早该到了。
  鹿白“哎”了一声,急急忙忙往外跑,才出了书房的院子,就跟来人撞了个满怀。
  “陛下恕罪……”
  来人下意识跪了下去,被鹿白一把搀住:“小苏公公,有信了吗?是窦贵生的信吗?”
  苏福在她灼灼的目光中挤出一个笑,双手托着一个信筒:“陛下,是窦公公的信,但……”
  话没说完,信筒就被抢过去了。女皇的信件旁人不得私拆,但即便没看过,苏福也早已知道了大致内容。只怕……不是什么好消息。
  第一眼见到窦贵生的笔迹时,鹿白还很是高兴。他的信写得很短,无非是时局已定,不久便能回来。鹿白兴冲冲地读完,没想到落款之后,底下还藏着一张。
  那张的两句话并非出自窦贵生之手。
  鹿白的笑容消失了。仔仔细细看了好几遍,把每个字拆开、又合在一起,终于确认这两句话的意思时,她的手竟有些颤抖。
  “陛下?”苏福忍不住唤道。
  鹿白惨白的脸上渐渐露出前所未有的坚毅,将信筒塞到护卫手中,没有任何犹豫,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告诉葛琅,我要出京。”
  “……陛下!”护卫阻拦不及,人已经走远了,她不禁怪苏福道,“这下好了,事情闹大了!”
  是,事情闹大了,但苏福竟隐隐松了口气,甚至替干爹觉得欣喜。飞快在最后那页纸上瞥了一眼,果然,窦贵生回程遭遇伏击,伤重,生死未知。
  傍晚,苏福忧心忡忡出了宫,回了议政院。刚一进门,就有人揪住他的袖子:“你跑哪儿去了!”
  苏福一愣:“院首叫我去宫内送信,怎么了?”
  对方一排大腿,急道:“哎,你走后不久,又来了一封信,也是给陛下的。”
  信筒跟白日里那个一模一样,苏福霎时便知道这是干爹的消息。犹豫片刻,他果断拆了封,低头看毕,他露出比对方更焦急的神情:“快!快备马,我要进宫!”
  “可宫门已经关了吧?”
  “不行,我必须进宫!”
  马蹄疾驰,苏福火急火燎地赶到皇宫,正蹦上宫门落锁。他连滚带爬地下了马,一个飞身扑了过去:“等等!我要见陛下!”
  对方有些惊讶:“陛下今日出京了,你不知道吗?”
  苏福傻眼了:“什么时候的事?”
  “午时一过就走了。此时怕是……”对方没接着说,苏福却知道。
  此时怕是早就走远了。
  算了,苏福心道,一切自有定数。他们会再见的。
  鹿白走得突然,走得隐秘,直至两天之后靳白梅才知道。她气得大骂栗赫,大骂苏福,还把鹿白毫不留情地骂了一顿,只可惜,鹿白感受不到母亲的独特的语言关爱了。
  快马加鞭,不到半月,她就抵达了信中所说的地点,陈国与栗赫交界的一座县城。用过午饭,县令正在府内钻研新颁布的法令,听说女皇驾临,还只当是笑话,把下人骂了一顿。
  两个时辰后,出门一看,候在外头的竟然真的是女皇。女皇面色阴沉,眼神愠怒,抬起眼皮淡淡一瞥,就将县令吓去半条命。他一个劲儿地磕头请罪,差点当场昏厥。
  鹿白的确有些生气,但不是因为他。将人扶起坐下,她疑惑道:“先前我收到信,说栗赫谈判的队伍遭了埋伏,有个叫窦贵生的外交令受了重伤,在城中救治。人呢?”
  县令对此事印象深刻,立刻答道:“陛下有所不知,窦贵生真乃神人也!他早就料到栗赫的三王爷有所行动,因此便将计就计,对外称自己受了重伤,而后来一个金蝉脱壳,包抄到敌后,来一个瓮中捉鳖,将对方打得落花流水,丢盔弃甲,当真是所向披靡……”
  他沉迷于精妙绝伦的故事,全然没有注意到鹿白逐渐僵硬的神情。等他终于讲完,看向鹿白,才意识到年轻的女皇并未因为这一席话而喜笑颜开,反而更加不高兴了。
  “所以……”鹿白喃喃道,“窦贵生没受伤?”
  县令惴惴道:“受了些轻伤,此时应当快好了。”
  鹿白琢磨着他的话,又问道:“他们现在去哪儿了?”
  县令见他们行色匆匆,便知道路上没怎么停留,估计也没接到最新消息。
  “回陛下,队伍么早就回京了,但窦贵生却没跟他们一起。”
  “那他去哪儿了?”
  “去了南边。越州。”
  越州……
  在场众人皆陷入沉默。越州真是好远啊。
  “陛下,现在去哪儿?”有人问道。
  鹿白抬头望天,长长叹了一声:“走吧,去越州。”
  于是乎,千里追夫却一无所获的女皇掉转方向,再度南下,驰向越州。
  越州一战此时已进入白热化阶段。
  周国虽龟缩一隅,成了小朝廷,但留下的几员猛将实力仍不可小觑。先前几次交手,陈军非但没得到便宜,还败了一仗。
  鹿白赶到时,正是久战不下、士气低迷之时。听闻女皇到来,众将皆是精神一振,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找女皇诉苦,可又担心她是个乳臭未干的丫头,只会给他们拖后腿。
  不过,当鹿白虎着脸往上一坐,视线如刀子般来回扫视时,他们心中那点不服气霎时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果然,能够当上女皇的人还是有几分威严。
  鹿白并非故作威严,而是真的生气。
  ——窦贵生又走了,她再度扑了个空。
  几乎横跨南北的长途跋涉已经耗尽了她的耐心,现在看谁都不顺眼,看谁都气不打一出来。她暗自发誓,等抓住窦贵生,一定要狠狠毒打他一顿,叫他见识见识女皇的厉害。
  苦战数日,陈军再度发起攻势。
  这一轮比往常更加凶猛,攻城的陈军像打了鸡血似的,不到两日,便破了城门。长驱直入,直捣行宫。靠着几名武将拼死保护,章元启终于甩下追兵、甩下累赘,逃入了宫城北边的猎苑。霍皇后也想一起,但还没来得及摸到马的缰绳,便被章元启一脚踹开,登时就没了呼吸。
  即便到了此时,章元启仍旧没有丝毫退缩和悔意。
  他望着高台上立着的鹿白,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
  “窦贵生仗着先帝宠幸,竟侵吞闽越千万银两,更有珠宝无数,尽数藏于山中。先帝真是瞎了眼,竟将宝库钥匙给他!”章元启狞笑道,“陈军一来,就赶着将财宝拱手呈上,当真是条吃里扒外的贱狗!”
  顿了顿,他忽的放声大笑,语无伦次道:“看来他没跟你说过钥匙了?连你也不知道?正好,你正好将他捉了,杀了这阉狗,岂不能将金银财宝占走?也算是他的功德一件,谁叫他不肯给我,死了正好!死了好!”
  死到临头了,还不忘挑拨离间,扣一个屎盆子在窦贵生头上。鹿白的火气“腾”地一下冒了出来。
  临走之前,先生给学生留了作业,现在就是交卷的时候了——
  杀周帝,杀逆臣。
  “偷的始终是偷的。”鹿白的声音没有了初时的怯弱,反倒隐隐有些雀跃和压抑不住的紧张,“周太。祖窃国之时就该想到,江山终有归还的那天。周亡在你手里,我不意外。”
  这不是一个女皇对亡国之君的凌。辱,这是师傅领进门之后,她的第一场修行,一场残忍而无可避免的修行。她必须学会独立,学会扮演一个理智、成熟、尽职尽责的女皇,来换得先生一句难能可贵的夸奖。尽管先生并不在场。
  她接过弓箭,眼前又浮现出那柄倒映着青烟的铜剑。
  手中缓缓发力,箭尖对准章元启的心口。默默吸了两口气,又缓缓上移,挪到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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