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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窦公公的小傻子-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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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答:“我让她……做什么!”
  提问:“也就是说,我是第一个吗?”
  回答:“……你一天脑子想些什么腌臜的东西!”
  以上回答,鹿白表示满意。于是又问:“那你怎么总想杀了我?上次就差一点了。”
  窦贵生以为她说的是他差一点杀了她,立马反驳道:“胡说,差得远呢。”
  “不是,”鹿白撑得胳膊酸,干脆翻身躺下,用拇指和食指在眼前捏出一道缝,“我说的是,就差这么一点点,我就要说一句话了。”她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啧!”
  窦贵生噎住了。
  “所以为什么呀?”鹿白又问。
  为什么?窦贵生也问自己。杀了她睡不着觉,不杀她一样睡不着觉,所以不如不杀;不说出口她不会明白,说出口她一样不会明白,所以不如不说;不喜欢就浑身难受,喜欢一样浑身难受。
  所以不如喜欢。
  他很想再次回到昨晚被俘的那一刻,她高坐马上,他遥遥站在远处,问她:“你要小豆子还是要我?”“你要殿下还是要我?”“你要回家还是要我?”
  她一定会回答:小豆子,殿下,回家。
  行吧,窦贵生心道,这样也行。
  他的回答半真半假:“我好端端在宫里待着,你非要进宫。进宫则罢了,非要来内学堂念书,天天碍眼,日日气我。念书也罢了,你爱勾搭哪个太监主子,爱听哪个殿下吩咐,都与我无关,可你非要招惹吴玉,吴玉跟我有仇,你这不上赶着跟我结仇吗?自然,最最可恨的,便是你,大庭广众,毁我声誉。还两次,一次当着江如,一次更好,当着圣上和满朝文武。我这辈子都叫你毁了。”
  两次中间还有重要的一次,最毁人清白的事,因为不是“大庭广众”,他便装作忘了没有说。嘴上说着可恨,声音和动作却都平静绵软,如同在讲别人的故事:“你自己说说,你该杀不该杀?”
  鹿白瞠目结舌,目瞪口呆,惊讶得不能自已。这倒打一耙的功夫简直收放自如,炉火纯青。学到了,又学到了!
  细品一番,她忽的想起白天的事,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如果他一早就知道她是九皇子的人,是吴玉送进宫的细作,那样对她就不足为奇了。怪不得打她屁股呢,原来那时候就知道她的身份了。
  真不愧是火眼金睛的窦公公啊,鹿白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于是第二个问题也算勉强解答完毕。
  鹿白若有所思地坐起身:“既然你不喜欢谢嫔,也不打算杀我,那么就该说第三个问题了。”
  对于鹿白妄下的论断,窦贵生既没承认也没否认,由她的“既然……那么……”他想到了因果关系的果。既然,那么,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她是不是该说点什么本来早该说却因为他一时糊涂没能说的话呢?
  他知道,就是那句话。
  怦怦,怦怦。
  鹿白在窦贵生急促的心跳和抠手指的摩挲声中冷静开口:“据我猜测,蔺城此时应当尚未失守。白天那几人胳膊上还缠着红巾,瞧着是邓帅手下的兵,他们总不可能败逃了还有闲心杀人吧?邓帅亲自出征,正门定然不会丢,陈军应该只是占了崖边的西城门,最多再加个都护府,以此为据点意图进攻。”
  “即便李乐山开了北门,与西城门连上,也不过是占了一片马场游苑,成不了气候。你跟我说的,高盘寺离都护府十万八千里,十六殿下一定安全无虞。兴许今天就会从正门出来,快马加鞭送往后方。从蔺城下山,途径此地,最近也最安全的一处便是柯州,我估摸着,督军一定会选择坐镇柯州。”
  “所以,咱们明天给邓帅的信怎么说?在此等十六殿下,还是先去柯州?没剩多少钱了,我得省着点花。”
  窦贵生:“……什、什么?”
  鹿白:“你还说我傻!我说,咱们是先去柯州,还是在这儿等?”
  以为她会说些那种话的窦贵生:“……”
  这死人!该正经的时候不正经,不该……哪有不该,就该正经!
  “我困了。”他呼啦一下蒙上头,“睡觉。”
  “哦,那明天再说吧。”鹿白毫无求知欲,果断翻身下床,趿拉着鞋啪嗒啪嗒跑了。
  见人走了,窦贵生又赌气地掀开被,盯着帐顶兀自生闷气。没一会儿,啪嗒啪嗒声又转了回来,身着中衣的鹿白再度闪现,跟半夜发狂的女鬼没什么分别。
  “做什么?”窦贵生眼睛一眯,气势汹汹。
  女鬼飞快地飘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他唇上亲了一下:“我喜欢你。因为不是问题,所以方才没说。”
  窦贵生舌头不听使唤了,脱口而出两个字:“滑头。”
  女鬼听了异常高兴,甚至可以说是激动了:“多谢先生!头一次有人夸我滑头!!还是你!!!”
  于是她又亲了一口,活蹦乱跳地飘走了。跟她一起飘走的,还有陈年太监的一团陈年闷气。
  空气就这么一下子变好了。
  鹿白猜的没错,督军的确去了柯州。
  她和窦贵生决定在镇上等人,等了两晚,第三天下午的时候,终于见到了护送督军的队伍。他们的信是直接送到杨信和邓帅手上的,因此等行进的队伍到了镇上,十六皇子才知道“顺便搭车”的两个人是谁。
  十四年零九个月,他从来没有离开过皇宫。第一次离开便遇上炮火连天,遍地死尸,他一路都是恍惚的,仿佛这巨大的反差只是自己做的一场梦。梦得不太踏实,很快便会在浓重的药香和晌午的树影中醒来。
  直至见到鹿白,他才陡然从乌云浓雾中跌落,清醒地意识到自己还活着,还活在此处,活在朔北。
  “小白……”只一眼,他就装不下去了,泪落如雨,肆虐倾盆。
  终究还是个孩子,鹿白暗自叹了口气。手边没有帕子,她想用袖子给十六皇子擦眼泪,刚抬起手,就被一偏头躲过去了。
  “走吧。”十六皇子手指在眼上飞快地抹了一把,缩到了袖子里。
  窦贵生从方才行过礼就没说话,一直半垂着眼帘,毫不起眼地立在一旁。等主仆两人你侬我侬结束,十六皇子准备拽鹿白袖子时,他忽的开腔道:“殿下去房中歇息片刻再走吧。”
  “对,”鹿白立马连声附和,“正好把药煎了,我一猜殿下早上就没喝药。”
  十六皇子动作一顿,轻轻点了点头。护送的队伍自出了蔺城便星夜兼程,一路奔波,唯恐被不知道何时出现的陈军截住。不单体弱多病的十六皇子,将士们也都亟需一番休息整顿,于是众人便在客栈歇了半日。
  邹义的援兵已至,陈军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但也只是占了一时先机而已。两军不断包围与反包围,一时间僵持不下,谁也没能占上风。蔺城暂时平安无虞,能稍稍松口气了。
  鹿白穿着皱巴巴的衣裳,衣襟上有块血渍没洗掉,变成了一滩淡黄的花纹。窦贵生盯着那团花纹看了许久,目送着它走来走去,走上走下,跟十六皇子月白的衣襟形影不离地搅在一处。
  他眼尾抽搐了一下,在楼梯前站了片刻,决定去见一见卢乌。
  刚一转身,楼上就响起火急火燎的脚步声。那人炮弹似的冲下来,窦贵生来不及回头,赶紧避到一旁。炮弹“咻”地一下从他身边飞过,口中振振有词地念着一串数字。
  窦贵生不明所以,鞋尖在地上蹭了两下,抬脚跟了上去。
  鹿白冲进厨房,将十六皇子的药剂按顺序排好,紧张又激动地搓着手。来之前赵芳姑将药都捣碎包好了,也写了序号,只要按照口诀,傻子都能操作。最初几天本来是甄秋负责煎药,但那晚李乐山叛变,他带着十六皇子夜逃,肩上腿上都受了伤,于是便留在了蔺城,没有一道跟来。
  终于,生活要对鹿白委以重任了。
  第一包,一匙;第二包,三匙;第三包,四匙;第四包……第四……
  “一三四一……”鹿白眉头紧锁,犹豫地舀了一匙出来。随即,记忆从她脑子里流走了。
  “一三四一五八一。”立刻有人提醒道。
  哦对!鹿白一拍脑门,汤匙停在第五包药上。等等……是这个数吗?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她绞尽脑汁想了半晌,终于把汤匙一撂,决定上楼拿小抄。一转头,就瞥见窦贵生状若无意路过似的,昂然立在门边。
  鹿白才不相信方才的话是他说的,狐疑地盯着他,不肯过去。
  窦贵生言之凿凿:“一三四一五八一。”
  鹿白:“你不是不跟我说话了吗?”
  窦贵生:“……”
  她从他身边经过,昂首挺胸,目不斜视:“我上楼一趟,药包不要乱动。”
  一只手截住她,贴着眼前抖出一张信笺:“找这个?”
  鹿白退了半步,才看清那纸上的字,正是龙飞凤舞的“一三四一五八一”,虽然瞧着不太对。
  鹿白立马高兴了,抬手接过后,就听窦贵生“啧”了一声。
  她不解地转过头,就见那欠揍的人伸着一只欠揍的手,又抖出一张信笺,“啪叽”一下拍在桌上,施施然走了,昂首阔步的背影怎么看怎么像是对她智商的无情嘲弄。
  一三四一六二七。哦,这回对了,是她的字。
  是真的。
  鹿白:“……我恨!”
  等药煎好时,鹿白已经在心中做了决定。
  那天晚上“偷袭”之后,窦贵生就不理她了。其实窦贵生经常不理她,但往常闲杂人等太多,鹿白的注意力很快就会被分散得一干二净,压根注意不到遥远司礼监的谁生气了,谁又高兴了。这回好了,两人同处一室,饶是鹿白想不注意都难。
  但她不在乎。
  方才一大早,床上的人刚掀开帐帘,就见到鹿白一脸正色地凝望着他,不知道已经在那站了多久。即使被抓包,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两人对视片刻,她猛地举起拳头,冲窦贵生使劲挥了两下。
  窦贵生以为她要动手,“唰”地拉下帘,吓得不敢出来,是以完全错过了鹿白的慷慨陈词。
  不过没关系,鹿白已经在心里说过了——
  从今天起,从此刻起,她要激流勇进,迎难而上,一举拿下老太监!
  她没忘记窦贵生说的那句“我死也不会看上你”。过了今晚他就会了,她很有自信。
  窦贵生丝毫没有骗人的罪恶感,恬不知耻地站在楼上,等着鹿白端药上来。一旦做好周密的计划,鹿白就变得异常冷静。冷静地递出碗,冷静地出了门,冷静地上了街,冷静地回了房。
  于是,直到夜里,快要歇下的时候,窦贵生才终于听到她跟他说了今天的第三句话。
  窦贵生斥道:“回自己房里去,来这儿做什么!”
  鹿白从门缝里挤进来:“现在,我来对你进行社会的毒打。”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乘客请注意,本次列车即将发车,请核对您手中的车票,确保对号入座。前方车速极快,请大家坐稳扶好,谢谢配合。


第25章 
  社会的毒打分两种; 肉…体的,精神的。
  窦贵生以为鹿白说的是精神的; 还对此嗤之以鼻; 心道这傻子莫非还能怎么着他不成?但转天他就后悔了——他遭受了全方位、无死角的双重毒打。
  天还没亮窦贵生就直愣着双眼、披头散发地坐起身。其实他一晚没睡。
  第一个念头是:完了; 最不体面的事情发生了。
  第二个念头忙不迭的冒出来:是她自己脱了衣裳钻进来的; 是她自己兴奋地蹬着腿,嚷着“搞快点”的,当初也是她求着要做对食; 一路上该做的都做了; 不就剩这个了么?此事根源在她; 他被她气了这么多回,不该收点补偿么?
  第三个念头于是立马出现了:收补偿跟任人宰割可不是一回事儿,她亲上来时他便该狠狠推开; 再不济也不该叫人扒了裤子,再再不济,也该在被按倒的时候反抗两下啊!他是手断了还是腿折了; 这点劲儿都没有?
  紧接着,第四个,第五个……第无数个; 轮番登场,应接不暇。
  伴随着昨晚的记忆; 懊悔、恼怒、羞赧、酸涩、煎熬、悔恨……人世间所有与痛苦沾边的形容词都齐齐涌入,宛如一片深不见底的汪洋,在他血液中咆哮怒号; 汹涌奔腾。
  但只消鹿白的一叶扁舟,他便能稳稳地漂浮其上,滴水不沾身。
  窦贵生抽动鼻子,空气中有一股鹿白味。
  老太监总是用“嗅觉理论”给鹿白洗脑,她对他简陋且不成体系的哲学观不以为然。每当她叫他描述,什么叫“鹿白味”,她有味道吗?他就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许多年后的一天,他如此答道:
  你记得咱们种过一棵橘子树吗?有一年秋天,我说季节不对,你非不听劝,结果真叫你种活了。深夏的时候,花落了,结了许多指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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