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位大少爷-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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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妹儿哭的很伤心,至少表现上是这样,泪光满面,连顶着的红盖头也给打湿了,但朱学休晓得她哭的不是因为花轿才四个人抬,只有官太太的花轿才是八抬。
泪水流了那么多,然而朱学休甚至想不到花妹儿为什么会哭的理由,他认为她的内心是喜悦的,因为她终于心想事成,嫁给了方天成。
只是送过花轿出门,朱学休的内心一下了就空了,空落落找不到一处安放,很想找一个人聊聊天、说说话,但是想来想去却想不到去找谁才是合适。
‘番薯’是个闷葫芦,老六只关心他家里梁盘上挂着的老虎肉。‘男人婆’倒是能说会道,只是要是和他聊过心,根本不用等到第二天,只是当天晚上,估计连光裕堂大路上走的野狗都会晓得朱学休的心里想的是什么,又在‘男人婆’面前说过什么。
想来想去,终于想到小斧头前几天打靶归来时受了风寒,已经送加九山村两三天,也不晓得他好些没有。
这孩子母亲不给力,生病后服了汤药,醒来后第一件事不是吃、不是玩,而是想着见姐姐。朱学休和谢先生第一时间安排了人员把他送回老山。想着他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没想到居然是恋姐童,朱学休忍不住的笑了。
只是想着想着,朱学休很自然就想到了蓝念念。
“要是她不老是摆着一张臭脸,倒是一个挺好的聊天对象。”
朱学休心里这样认为,再想想这一年多时间来,自己一直没有对对方抱有不良的企图,也没有做过伤害她的事情,按理应该没有那么强的戒备心了。
“或许这时能聊!”
“反正小斧头生病了,我去看看他,只顺便去看看能不能找个人聊天!”
把自己的行动定义了一下,朱学休采取了行动,带着‘番薯’和几个人员离开了陂下,青春期的小男孩,心里总是莫名其妙的有些这样的、那样的小九九,说不清,道不明。总是希望有个贴心的大姐姐或者是同年的异姓朋友与自己聊聊贴心话,安慰安慰他,哪怕是对方不说话,这静静的听着,那也是好的。
至于男人……
男人算个球!
朱学休认为自己不变态,跑的飞快,到了九山时已是天色快黑之际。
到蓝念念家里,进了门,没人,再跑到小斧头的卧室,还是没有人。
小家伙现在知丑了,从学堂入学开始,再也不愿意和两位姐姐睡同一间房。蓝念念姐妹俩住着原来的房间,另外给弟弟腾了一间房做卧室,只是卧室里没有人。
好了?
还是病情变严重了?
朱学休站在小斧头的卧室里细想,只是想着想着,却似乎听到了蓝念念三姐弟的说话声音,嘀嘀咕咕的声间有些小,听不清说的是什么,但声音轻快,偶尔还夹杂着笑语。
朱学休一愣,出了房门,循着声音找了过去,谁想却是蓝念念姐妹的卧室里传了姐弟几个人的说话声音。
站在门外细听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听清他们在说些什么,好像蓝念年念在斥责妹妹或弟弟,但两个小的根本不以为意,应话的声音很是轻快。
她们在做什么?
朱学休心里想着,轻轻的推开了虚掩的房门,就看到三姐弟在卧室里的角落里猫着、全部撅着屁股,面孔朝里,不晓得在议论什么。
房里暗暗的,不但房门关着,连窗户也拉上了布帘,遮住室外的阳光,重香一只手举着一盏洋油灯,悬空拿着,举的不高,只有离地一尺来高的高度。
蓝念念身边摆着一个陶盆,里面装着鸡蛋,一个一个的拿在手里,对着洋油灯进行检查,看的小心、认真,看过之后,就放入角落里两口土砖垒成的鸡窝里。
鸡窝是一看就知道是新垒的,干净、整齐,里面垫着厚厚的一层稻草,放着七八个已经检查过的鸡蛋。
“别动,一动就坏了!”
蓝念念一边检查,一边抽空挡着小斧头的随时可能伸过来捣蛋的手,生怕弟弟一不小心把鸡蛋给弄坏了。
小斧头被训也不生气,乐呵呵的看了大姐手里的鸡蛋一眼,缩回被蓝念念拍退的小手,无意识的,小手又朝着二姐重香手里的洋油灯跑过去。
“别拿,你还拿不稳,别影响姐姐检查鸡蛋!”
重香也把小斧头的手给拍了,嘴里很不耐烦的数落道:“多手多脚,一点都不安份。”
“上学了还不知道收敛!”
又被训了,小斧头嘿嘿的笑了起来,一点也不生气,只是脸上有些尴尬,不好意思的抓着自己的小脑袋,不过眼睛却从来没有离开过大姐蓝念念的两只手,两眼亮晶晶。
母鸡长成之后,几乎每天能下一个鸡蛋,偶尔间隔。
根据营养、年龄、天气等各种因素,每次下蛋期能下10到30枚左右的鸡蛋,有多有少,但最少也有八几个,多时也能多几个,但一般都是这个数量。
过了下蛋期之后,母鸡就会停止下蛋,长时间蹲在鸡窝里,或者是蹲在地上,这就等着想孵化。到了这个时候,如果主人想让母鸡孵化,就会准备好鸡蛋,让母鸡进行孵化,孵化期为三周左右。
孵化期到了之后,受过精鸡蛋就会孵化出小鸡。但是如果鸡蛋没有受精,那就不能孵化出小鸡,而原来进行孵化的鸡蛋也会变成黑水蛋,白白损失一个鸡蛋。
因此,为了保证每一个鸡蛋都能顺利的孵化出小鸡,农村人在鸡蛋孵化之前,都很认真检查鸡蛋的受精情况。
在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以前,点亮煤油灯、对着它照,是用来检查鸡蛋的受精与否的最常用、最有效的检查手段和方法。
重香小心翼翼的举着洋油灯,不敢妄动;蓝念念拿着鸡蛋,一个个看的精细、入神;小斧头两眼亮晶晶的,从未把视线从姐姐手里的鸡蛋里离开过。
朱学休单手把门,立在门口站了好久,房间里面的三姐弟才发现家里来了客人。
“大少爷,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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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几天天气冷,码字很不在状态,缩手缩脚,路上的孩都穿的厚厚的、肿肿的,这不由得让我想了一句话。
“有一种冷,叫做奶奶觉得你冷!”
这话让我不由得想起了我的孩子,当年他一岁时是我教的走路,冬天里我母亲给他穿的厚厚的,抱在手里很有成就感,份量、体型都很有感觉。
谁知过了春节,天气马上变热,手里的熊猫宝宝一转眼就变成了一只小马猴,到处乱蹿,抱在手里,飘轻飘轻!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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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世道越来越不清
“大少爷,你怎么来了?”
重香快言快语,第一个发现了门口站着的光裕堂大少爷。“你可是来看望我弟弟的?”
“他早就好了,中午就不疼了,正准备明天,还是后天回学堂哩!”。
“还有别的事吗,喝茶吧,我这就给你倒,厅里坐。”
重香一边说着,一边作势要起来,想着招待光裕堂的大少爷。
朱学休看见,赶紧的阻止对方。“不了,不了,我不渴,站着就好,你们忙。”
“我就是来看看斧头好了没有,好几天了,担心他。”
准备了千百遍的说词,说出来没有一点波澜,不要说重香姐弟仨,就是一路跟着朱学休的‘番薯’也没有听出有什么不同。
就这样,朱学休推开门,往屋里走了几步,远远的站着,看着蓝念念挑选鸡蛋,一挑就是接近半个小时,再把鸡窝整好,把母鸡抱进来,天色已经黑了。
蓝念念家里没有成年男子,做为外人,朱学休不要在她家里用晚饭,等她们姐弟仨忙完,朱学休看到蓝念念一直忙里忙外的,找不到两个人单处的机会,于是带着小斧头、‘番薯’,几个人一起返回了光裕堂。
只是站着看了一会儿姐弟仨个的挑选鸡蛋,朱学休的心情居然莫名的好了一些,只是空落落的感觉依旧,心里还是有些慌。
来去匆匆。
重香、斧头几个人没感觉出朱学休有什么异样,但蓝念念毕竟年纪大些,心思细腻,她感觉到了光裕堂大少爷的异常,感觉到了他内心的焦躁,只是对方来去匆匆,嘴巴里也守的严实,根本没有说出口,蓝念念根本不晓得朱学休心里想着什么,
看着朱学休和小斧头两个人共乘一骑,离开了家门口,越走越远,蓝念念心里很是疑惑,拿在手里准备择菜的菜篮子拿了许久,也不记得放下。
“他到底来这里是为了什么,难道真的只是为了看望斧头,然后顺便把他接回去?”
蓝念念越想,心里越是不敢肯定。
花妹子嫁过之后,时间很快就到了腊月底,临近过年的这天中午,账房总算是把一年一度的总收支算了出来。
邦兴公把账本拿在手里,仔仔细细的看了许久,过后才摘下额头上的老花镜,把它放在一边,推开了手里的账本。嘴里叹了一口气,道:“虽然不如往年,但账面上比想像中的要好许多,尤其是谷米行,比去年还多收了一二成……。”
他的孙子朱学休就坐在他的对面,手里剥着一个桔子,听到阿公唉声叹气,朱学休额头一愣,当即开口打断了邦兴公的话。
“这不好吗?”
“以前想着让他们粜谷米给我们,他们还矫情,现在好了,主动粜给我们了,这不就意味着乡亲们终于晓得我们不错,那几户才是吸血鬼?”
“你看看,这半个多月来,晓得你在家里,个个都跑到院子里来,想着和我们签契约哩!”
朱学休把桔子塞进了嘴巴里,一边说话,一边示意着大门外的院子里,许多乡亲们在这里询问签立契约的事情。从十月开始、秋收过后,就陆陆续续有人前来,只是邦兴公一直不在家里,所以等到腊月里,前院里的人员几乎不曾间断。
朱学休满脸的不在乎,不过很显然,邦兴公并不这样想。
听到孙子的话,邦兴公摇了摇头,嘴里吐道:“仙霞贯的田土是有数的,我们多了,就意味着别人少了。”
“别人赚的少了,就那意味他们不会罢休,后续还会有更加激烈的手段。”
“更加激烈的手段?”朱学休一听就愣了。
三两下把嘴里的桔子籽吐了,嚼两口,快速的吞了下去,开口就说道:“还要更加激烈?他们想怎么样?”
“现在别动队为了配合他们的行动,三天两头的来,就像梳子一样在各村各姓梳过来梳过去,仙霞贯的男人都不敢在家里过夜了!”
“这一年来,他们各处手段用尽,收了多少土地?几千亩应有了吧,这还不满意?难道还想着杀人放火,明抢?”
“他们就不怕惹得天怒人怨,有人把他们家的屋子给点着了?”
朱学休机关枪一样的轰着,语不停断,邦兴公一直等着孙子说完,这才抬头看了孙子一眼。嘴里说道:“自古以来,明抢的事情还少么?为了利益,他们什么事情会做不出来?
“现在虽然在收敛,然而只是时间未到,如果他们的利益没有得到满足,杀人放火肯定会有。……要是都怕着别人报复,那天底下的人都会是好人!”
邦兴公嘴里没有好声气,说完这么话,还瞪了孙子一眼,觉得的他太天真,而朱学休也不脸红,只是嘴里嘿嘿的笑着。
“嘿嘿……”
“阿公,院子里那些真不收?蚊子虽小,那也是肉啊,多多少少那也是票子!”
“我们少少的收一些,不见得他们就敢反,屋里的枪摆在这里,谁敢乱来?我觉得你太谨慎了!”
朱学休有些埋怨,嘴里说的他们不是指的前来想着签约的百姓,而是那些人。经过一年多的时间,仙霞贯的乡民们都学精了,晓得是上面的神仙在打架,只要那几姓的人一上门,直接就把与光裕堂签订的契约拿出来,嘴里不说话,但是其意思一眼明了。
几姓人一手柔一手刚,四处威言、胁迫,手段层出不穷,想尽办法的想要多收田,但是只要看到光裕堂的契约,过会就不再登门。情势稍久,仙霞贯已经传出了有不少人家里,把家里与光裕堂签订的契约用相框裱好,直接挂在大厅里,充当保护神。
契约里不但将田亩的数量、位置写的一清二楚,而且还明明白白的写着,要是在契约期间发生土地转让,契约期间里的土地产出依旧必须优先粜给光裕堂的谷米行。这一条硬性的规定,几乎断绝了田地买卖的可能,你就算买到田地,那也收不到任何利益。
邦兴公在克制、隐忍,刘方彭几姓也在克制,不敢轻易翻脸,所以与光裕堂签订了契约的乡亲们在这一年里得到了幸免,土地还保存在自己手里,而仙霞贯的乡亲们正是发现了这一点,所以陆陆续续有人前来院了里想要签约,悔不当初。
邦兴公听到孙子的说话,也有些意动,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