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位大少爷-第2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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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管家老曾和管清心分别说道:“你马上安排人,去墟里把店铺给关了,看到鸦片,直接一把火烧了。乡亲们染上病的,安排郎中给他们瞧看,给他们药治,务必让他们把大烟给戒啰。”
“(戒烟期间)耽误工钱的,给补上工钱,不能下田做活的,也补一份,其他的酌情增减,务必把这件事办好。”
“这样,光裕堂的名声或许还有的救,我们还能继续抬着头做人,别让别人看了我们的笑话,光裕堂传承了近千年,当不得这样的名声。”
朱学深恶痛绝,悔不当初,他要是在去年朱学德有异时稍稍用心,也用不着坏到这种田地。
接着,他又安排朱森林、老八和谢灶生等人出去打探消息,务必查到刘光雄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然后,朱学休对贤华、文姚公派来的族老和光裕堂的长者和族里老少拱手说道:“各位族老,光裕堂的当家老少们,这件事我一定会给族里一个交待,不管是学德还是其他人员,一旦发现牵扯在里面,必定严惩,现在补出来的这份钱,我们院子里出了,不占族里一份钱。”
“还请各位叔伯安心,并告诉文姚太公,请他不要担心,我一定秉公处理,不徇私情。”朱学休做出了保证。
钟天福和各位族老听见,纷纷点头,表示赞同,然后先后离去,老曾与老八、谢灶生等人扶着朱学德前去休息,等待医治,管清心和朱森林纷纷离去。
转眼之间,院子里就只剩下钟天福和朱学休两人,还有北福面色苍在一旁怯生生的站着。
看着别人都被安排事情走了,离开了这里,只有他一个没有被安排,北福不晓得自己是走还是当留,迟迟疑疑的不知道往哪边。
朱学休看到北福,心里一动,晓得对方是被他刚才的凶狠模样给吓了,赶紧的将对方招到自己身前。
道:“北福,过来,哥和你说你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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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每次038章 轮也轮到我们说话了
朱学休将北福招到面前,好言宽慰了几句,接着又温和的劝勉了一番,劝他为人向善。
劳心劳力,多番努力。
北褔的面色终于好看了许多,神情安宁,朱学休这才吐了一口气,将他打发离去,回去好好温习功课。
北福走后,朱学休直接累瘫在椅子上,赶紧的拿了拐杖,坐在椅子上不想动弹,这几年乡里、家里接连出事,连带着朱学休本人也多次受伤,这让他从心底感觉到一种劳累,一种疲惫。
“唉……”真累啊。
朱学休这样心里想着,坐了好一会儿,缓过气来,这才扭头向着钟天福说话。
拱手道:“这次给钟掌柜添麻烦了,实在是心里有愧。”
钟天福微微点头,笑道:“既然你这样说,我也就不说什么。”
说到这里,钟天福稍作停顿,接着又继续说道:“这件事其实我也有责任,将铺子租出去,没有经常去看看,这一块承平已久,十几年没出过什么大错了,当时学德只说是开一药行,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药。唉,麻痹了……”
钟天福摇头晃脑地说道:“文姚公这两年伤了根本,估计是很难撑下去,今年能不能撑过去还是两难。我这身体也是心里有数,一年不如一年,也不晓得还有没有三五年好活,我们家里好几个,但是都是年纪差不多,谁也不晓得谁会走在谁前面。”
“周祀民是不错,只是他走在我们前面,白白折了一个好人,仙霞贯接下来就要看你们这一辈了,可千万别翻了船。”
钟天福将朱学休的疲惫看在眼里,叮嘱他说道:“其实你也别太伤心,局面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不堪,家门那么大,谁家里没有几个不肖子孙、磕磕碰碰?‘越国钟声’传承了一千多年,钟鸣鼎食,传承到今天不也没有人物,酒囊饭袋一大堆,这才招致了太平之祸,如今更是想找个后人都找不着,一个中用的子孙都没有。”
钟家四兄弟,钟天福行三,晚辈中几名优秀的子孙皆都在战乱中折损,余下要不不成材,要不年纪太幼,根本无法担当重任,因此他们兄弟接连执掌钟家,硬生生的挺着,希望能等到子孙成材的那一日。
家家皆有一本难念的经,钟天福唉声叹气,不过很快又回过神来,对着朱学休劝道:“民国廿三年秋天的时候,工农红军离开雩县,也从那一年开始,我们乡里才留下一点人口,方民平是压着线长大的,你和周兴南等人要晚些,但是磕磕碰碰我们又损失了一些……”
“最终只有你们三个,森林、老八他们又要晚几年,看着你们几个,我心里也就满足了,风风雨雨它总能撑过去。你可死不得,要是你走在我们前面,那可是真正的白发人送黑发人!”
“送别人我无所谓,但是我不想送你,……送了你,或许就送了仙霞贯的几十年,我不想看到这样,也担不起。”
钟天福絮絮叨叨,嘴里说个不停,说到哪里是哪里,朱学休听见,大惊失色,晓得这很不寻常,眼睁睁看着对方,面色惨白。
朱学休上下打量,紧紧看着钟天福,紧接着就是热泪盈眶,紧紧的拉着钟天福双手,哽咽道:“钟掌柜,您这是……?”
细细打量,朱学休这才发现数月不见,钟天福一身浮肿,两条小腿肿得像牛腿一样,脸上也尽是浮肿,脸面上发着不正常的寒光,油光满面,这已经是油枯灯尽之像。
一年多来,朱学休一直听说了钟天福身体不好,只是想着对方以前的身子骨一向不错,又注重保养,而且比文姚公等人的年岁还小三五岁,也就没有去留意,不想今日居然看到这样的一幕,只看的朱学休心如刀绞,泪如雨下。
“呵呵……”朱学休伤心,钟天福却是笑着。
他的脸上挂着笑容,道:“这有什么好伤心的,今年我五十九,过了年就是六十,在我们这里五十九已经不算是夭折。”
在雩县和仙霞贯周边,年到五十九年,如果不逝世,就会号称六十岁,因此也不算是夭折,钟天福说的就是这个风俗。
朱学休听见心里更伤,眼泪哗啦啦的流,他执掌光裕堂这些年,深得对方的帮助,没想到文姚公先行一步病倒,如念眼前这一位慈祥的老人也病成这样,看着也不过是数年好活。
朱学休泪眼朦胧,钟天福看着,心里也有几分感动,眼眶开始泛红,摇头道:“别那么灰心,我怎么说也应该还能有几年好活,一时半刻死不了。”
“仙霞贯人才是有的,森林和老八他们都是一时俊杰,哪怕是方民平那也是稳重之人,必要时可托大事,只是到底积怨已深,就是看见点什么,以方氏如今的境地以及他的性格,他也不会说出来,生怕我们以为他是在挑拨离间,吃力不讨好,学德的事情他多多少少应该是知情,但是你不要去怪罪他,坐在他那个位置上并不好受。”
钟天福开解着朱学休,道:“大肚能容,这才能容得下天下太平,朱方两氏、仙霞贯诸姓,没什么过不去的坎,没必要闹的你死我活,你好我好才是大家好。”
“乱世之下,活下去才是第一要务,切记。”
钟天福拉着朱学休的双手,谆谆教导,朱学休热泪盈眶,目送着钟天福坐着暖轿离开了院子。
从此之后,闻名雩北的仙霞贯大掌柜再也没有出现在大众广庭之下,除了亲近的家人,再也没有他人见过钟天福一面,直至数年之后逝世。
从院子里出来,本勤和贤华结伴而走,很快就过了尾田村和陂下村中间的小桥,各归各家,忙着手里的农活,争分夺秒的想着把秧苗插下去。
只是到了晚上,本勤突然造访,来到了贤华家里,开门见山的说道:
“邦兴公名下失德,文姚公病重,贤华你就没有一点野心么,长房困苦久矣,若是你我再不作为,如果对得住高公名下数百子孙?”
本勤痛心疾首,不停的抖着。
他年过七旬,抖着花白的胡子,对着贤华说道:“光裕堂人近两千,轮也应该轮到我们高公名下开始说话了。”
贤华听见,面色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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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一波未平一波起
“光裕堂人近两千,轮也应该轮到我们高公名下开始说话了。”
本勤年过七旬,虽然嘴里没有几颗牙齿,说话漏风,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掷地有声。
贤华听见,面色煞白,一脸的难色。
本勤年老,自然不可能再担任族长,能出来争夺话语权,并且成为族长的,只能是贤华。
邦兴公病重之时,贤华蹿上蹿下,四处活动,希望族人和族里的长老能推选他成为族长,只是没想到邦兴公早有留下后手,一直不太爱管事、经常码在老干坑村的文姚公横空出世,从一名从不招人眼的普通族老转眼之间就变成了下一任族长的候选人。
当年文姚公年不过六十,正值担任族长的最好时机,年高、辈分高,为人忠正,几十年的积累摆在那里,登时呼应贤华的人口就减少了大半,加之邦兴公的大力支持,二房赖公、三房章公名下子孙纷纷支持文姚公,贤华输的惨不忍睹,好几年就没有长出过脸。
只是随着这几年仙霞贯接连出现变故,水灾、干旱、兵灾,然后又出现泰和县那样的大事,谢志兴这样‘反叛’,光裕堂就如浪尖上的小船,看是高高在上,但是随时都可能会颠覆。
贤华自认为没有这样的本事,更没有朱学休一般的号召力和应变能力,还有那灵活多变的脑袋瓜子,而且能够让各家各户的妹子和新娘子交到他手里,放心的让她们拿着长枪去站岗放哨,还要去巡逻,甚至可能上战场。
这种事情听着虽好,要是一个不慎,就是身败名裂,几十年的清誉毁于一旦。
朱学休行为端正,家里还有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从来没有传出过什么绯闻,但是贤华年近六十,长得一表人材,以前总有一些不着边际的花边事件,要是他担任光裕堂的族长,想要别人家的妹子和新娘子去扛枪,说不定这些新闻就会变成真的一样,从每家每户的婆娘嘴里说出来,好让自家的女儿如媳妇不再参加队伍。
要是平时,贤华也就算了,根本不会去计较这些东西,但是现在缺这些娘子军不得,因此,贤华的心思也就淡了,不再想着光裕堂的族长之位。
此时听到本勤想着让他出来竞争族长,贤长的脸色不由得就变了。
“需要这样吗?”
贤华不由自主的问着。
他脑海里飞转,其实他的心里早已已经拒绝,只是碍于本勤是一位长者,而且两个人的亲属关系、私人关系都非常的亲近,两家走动频繁,往前数上三四,两家人根本是一家人。
他的想着法子拒绝本勤。
于是借着给长者端茶递水,请着对方入座,然后填上烟丝,刷亮火柴给本勤点烟的时间,贤华脑海里稍想之后,犹豫着开口回道:“现在不适合吧?”
“前两年那么乱,学休仔冲锋在前,文姚公也是拼了老命的保住了大家,让我们吃饿喝暖,这个时候他刚刚病倒,我们就想着翻脸,这怎么说得过去?”
贤华接连推辞道:“学休仔这些年干的不错,清娘子也是有板有眼,对我们这些老的也是有规有矩,从不逾越,如今学德虽然有错,但是罪在已身,用不着去这样。”
“再说了,我就是当了族长又怎么样?那些枪还得学休仔管着吧,那些人能听我的?”
他一一举例,对着对方说道:“清娘子比我老婆能干吧?我老婆要是有她那么能干,十几年前就是族里的婆大人了,还能轮到她?我要是现在接手了族里,那婆大人谁当?”
贤华反问着本勤,拿手指捅着自己的脸皮,道:“难道让我这个叔辈天天去找侄媳妇?那我这老脸还往哪搁?”
“我要是学休仔他阿公那把年纪,那就不一样了,管它年纪大小,妹子还是新娘子,寡妇还是表嫂,我都敢往(她们的房间)里面钻,根本不碍事。”贤华脸上一本正经,似乎他刚才说的根本不是俏皮话。
如果到了邦兴公的年纪,年近七十,百无禁忌,只要稍微说一声,不管男女老少,狗窝还是闺房,他都可以进去,也就不存在着需要婆大人,身边只需要有个女人传个话,把消息带给相应族人们就可以。
“如果是这样,那这个族长当的还有什么意思?那还不如文姚公,还不如现在!”
贤华点着头,口沫横飞的向本勤说话,嘴巴里越说越是不济。道:
“至少现在我们这样他们也不会太过,要是抢了文姚公的位置,得罪的狠了,你看看二房三房的那些老爷会怎么对付我们?”
本勤一直听着贤华说话,听到对方说得有理,就点一次头,但是越听,心里越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