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位大少爷-第19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清洗过后,朱学休再问,但是始终无法问出什么,无论他问什么,对方都只是呵呵的笑着,没有其它的反应。
如此情景,不仅把北福急出了一身汗,心里着急,朱学休也是大汗淋淋,赶紧的安排人员前去请郭郎中前来。
郭郎中闻讯而来,给张如玉细细检查,不停的摇头,最后的开了两副中药,熬过之后让张如玉服下,然后让她安睡,北福寸步不离的守着。
到了此时,已是天黑,管清心、管家老曾皆已回来,院子里亮起了灯火。
朱学休面色铁青,就坐在张如玉所在的院子里的大堂上,老曾陪着,‘番薯’闻讯而来,郭郎中坐在侧面。
道:“大少爷,贤忠的如夫人是心智失常,受了刺激,这样的疾病历来难治,自古以来鲜有痊愈者,老朽怕是无能为力,没办法治好她。”
“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给她开些平心静气、安神补脑的方子,看看运气,看看接下来她能不能变好,或许时间长久些,她会有所转变。”
郭郎中摇头晃脑,唉声叹气的说着。
神智方面的疾病一向难治,治不好是正常,能治好是天幸,他也不能过于苛求。
朱学休听见这番话,只是微微的点头。
一家人枯坐着,吃过晚饭,朱学休正想着如何处理这件事情,守在张如玉身边的北福突然闯了进来,冲进了小书房。
“哥,哥……”
“学休哥,我母亲她醒,你赶紧的过去!”
“她好像变好了!”
北福的脸上带着哭腔,又喜又哭。
朱学休闻讯,瞬间站了起来,拄着拐杖就想赶过去,管清闻讯而来,赶紧的扶着他,夫妻俩点着马灯,带着北福来到了张如玉的院子里。
管家老曾吃过晚饭就守在这里,看到朱学休夫妇前来,赶紧的上前替管清心接住马灯,一边走一边说道:“大少爷,大少奶奶,如夫人醒了,神智似乎有些好转,所以请你过来看看……”
老曾和北福都没有说错,张如玉的确似乎有些好转,不再傻呵呵的笑着,她安安静静的坐在床榻上,拥着被褥,静悄悄的打量房间,看着房间里的摆设、物件。
她的目光呆滞,再也没有了以前的灵动,两名刚刚请来帮忙照顾她的老妈子接连叫唤,也不见张如玉有任何的反应。
管清心看见,眼泪不停的往下落,谁能想到,只是不到一年的时间,那端庄鲜活的少妇就变成了这样。
她忍不住的叫道:“休哥儿……”
“别吵。”
朱学休伸手阻止了妻子,两眼看着张如玉。
这间房间原本就是张如玉的卧室,她改嫁之后也未曾做过改变,如果张如玉病情好转,她肯定能记得这里,他不愿有人去打扰她。
果然,过了许久,张如玉似乎是打量够了,这才把目光收回来,转过脸面,看着朱学休几个,呆呆地看着,眼神里有些疑惑。
朱学休看赶紧的凑了上去,凑到张如玉的眼前,伸出手指着自己的脸面,对着她道:“我是学休仔(念zi),二婶,你还认得我不?”
朱学休直视着张如玉,大家也看着她。
张如玉听到朱学休的话,似乎没有反应,呆呆地坐着很久,最后才在嘴里说道:“学休仔?咯咯……,学休仔是大少爷……,咯咯……”
张如玉脸上尽是疑惑,说话期期艾艾,目光是充满了呆滞,最后一口气说了出来,说出之后,脸上带满了得意。
朱学休听见,有如天籁之音,面上大喜。
她赶紧的抓过北福,推到他的身前,对着张如玉,说道:“这是北福,你从小带到大,您可曾记得?”
朱学休说完,紧张兮兮的看着对方,北福更是紧紧的看着张如玉,心里非常的紧张。
张如听见,只是稍稍一愣,接着就是咯咯的笑了起来。
“咯咯……,北福?北福是我的仔,我从小带大的……,咯咯……”
朱学休大喜,众人听到张如玉这样说也是喜形于色,相对于白天,张如玉已经是好了许多。
然而,众人很快就失望了。
张如玉嘴里是这样说,但是她看着北福,手里却没有丝毫的动作,仿佛根本不认识北福。
北福看到张如玉不认识自己,眼泪哗啦哗啦的往下流,直接往张如玉怀里扑了过去。
朱学休看见,赶紧的把他拉住,晓得张如玉好的有限,这些只是她记性只深刻的东西,是本能,并不是她的病情已经开始恢复。
朱学休有些不死心,细细的打量,确定张如玉真的不认识他和北福之后,他不由得有些失望,心里暗暗的失落。
只是他还是不死心,看着无动于衷的张如玉,朱学休突然发问,道:“刘光雄,刘光雄在哪里?”
()
第249章 腊月十五日之后
“刘光雄,刘光雄在哪里?”
朱学休喝声问道。
张如玉听见,先是一怔,愣在哪里,然而只是转眼之间,她又是嘿嘿地笑起,
道:“咯咯……,刘光雄……刘光雄,刘光雄死~啦,哈哈……,刘光雄死了!”
张如玉哈哈大笑,然而笑过之后,她转又哭了,嘤嘤的哭起来。
“呜呜……,刘光雄他不要了,他是骗子,他是坏蛋,呜呜…他是骗子!”
众人听见,心里大惊,面目巨变。
两位新请的老妈子和北福不清楚,朱学休、管清心、管家老曾都晓得这刘光雄是谁,之前又做的是什么生意,没想到张如玉居然会说他死了。
不过即便是这样,两位老妈子也张大了嘴,不用别人说什么,只凭这几句,她们已经明白张如玉的新男人叫刘光雄,不但已经死~了,居然还是骗子,蒙骗张如玉,或者是不要张如玉了?
两位老妈了面色变化,眼神变幻,不停的打量着朱学休,偶尔又看看呆滞中的张如玉,感慨万千,看到张如玉坐在床头,娇娇弱弱的样子,她们赶紧的把她扶稳,心情泛滥。
朱学休面色变化,脑筋急转,听到这话之后,只是霎那之间就恢复了面色,不理会众人的表情和神色,赶紧的又冲着张如玉问道:“刘光雄在哪?”
“他死在哪里?”
朱学休大声喝问,只是这一回,张如玉再也没有反应,任凭朱学休在她的面前怎么晃动,无动于衷,似乎她的眼前根本没有朱学休这个人影。
“他是怎么骗你的,骗你什么了?”朱学休又问。
他不死心,然而张如玉再也没有丝毫反应,看到朱学休再无举动,把脸扭向了一旁,继续打量着房间里的摆设,嘴里面念念有词,只是吐露不清,又似乎在自言自语。
朱学休听见,赶紧的凑近,凑到张如玉身前,听到了仙霞贯和光裕堂的字样。
朱学休晓得这是张如玉的执念,多半是因此让她重新回到了这里,回到了光裕堂,这里曾经是她呆过六七年的地方,也是她的‘儿子’也在这里。
朱学休忍不住的悲伤,面有凄色。
众人看见,面色更甚,只是不知他们为朱学休的无力感动悲哀,还是为张如玉的遭遇感到悲伤,或许两者皆有。
北福更是泪流满面,不忍再看。
朱学休铁青着脸,面色狰狞,过了许久,他的面色才缓缓的恢复。
看到这样,管家老曾直接赶紧的凑了过来,对着朱学休问道:“大少爷,这如今如何是好,如夫人根本就没办法回答。”
他一边说话,一边抹眼泪,五十多岁的汉子,也不晓得泪点也这么低。
“查,赶紧的查。”
“趁着时间还早,事情没有过去多久,马上去查,明天一大早,你就把人撒出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要不然,马上就过年了,到时候想查都没人手,你和老八、森林几个一起出去!”朱学休如此说道。
他叮嘱着老曾,老曾听见,连连点头。
第二天一大早,老曾起床,就找来了朱森林、老八、谢灶生等人商议寻接着,护卫队的队员、参加训练的妹子、新媳妇们就撒了出去,仙霞贯和周边,雩县到处都是马蹄声音、自行车的铃铛响,赣县也不曾漏过。
一连多日,消息慢慢开始的收集回来。
刘光雄在赣县、雩县皆有人发现他的身影,不过已经是数日之前,最近的一次是在雩县,时间是在七天前,也就是农历十二月初十左右,对方好像就像凭空消失一般,连着他身边的几名保镖也不见了踪影。
张如玉在朱学休面前,曾经说过是嫁给刘光雄,只是当时怕影响不好,让朱学休兄弟难看,所以她选择了步行离开光裕堂,并没有大红花轿,朱学休等人当时估计是事后行嫁娶。
然而在赣县、雩县等地,从未有人听说过刘光雄行过嫁娶,也从没有人见过张如玉在刘光雄身边,哪怕是张如玉本人,在赣县、雩县、仙霞贯也鲜有人见过,这与她在光裕堂的行事风格相似。
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回来的,更没有人知道张如玉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疯。
一切的一切,仿佛都是迷。
难而朱学休心里知道,这一切都是表象,张如玉肯定和刘光雄呆在一起,至于呆在哪里,在赣县还是在雩县,他不得而知,但是肯定不会是在仙霞贯,因为只凭她身上穿着的秀丽旗袍,只要现身,仙霞贯的人们一定能够记住她。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只是再也没有得到更多有用的消息,时间不知不觉来到腊月二十四。
腊月二十四,是仙霞贯的小年。
过了这一天,厨房里的灶神就可以开始请出去,清理一年来的香灰、香根,清洗香炉,在灶神被请出家门口的日子里,家家户户打扫庭除,修修补补,除旧迎新。
因此,在这年尾的日子里,仙霞贯的乡亲们格外的忙碌,集市上特别多人群前来赶集,除了过年,几乎不再理会其他事情。
无奈之下,朱学休只能收兵回营,除了少数确定是重要的地点之外,其他打探消息的人员尽皆撒了回来,收兵回营,让护卫的队员们、妹子们、新媳妇们准备过年、回家过年。
这就是朱学休当初说的再过几天,想要人手都没有的时刻,一到过年万事皆休,只能收钱还收、讨钱还债。
此情此景,纵是朱学休三头六臂,也是无计可施,只能徒唤奈何,坐在院子里苦着脸,气急之时在院子里拄着拐杖多走几步,锻炼自己的腿脚。
朱学休休呆在院子,因此他不知情,不晓得就在小年过后的第一个集市,腊月二十五,谢先生离开了小学堂,前去拜访他(光裕堂之外)其他的学生和家长,回来的路上,路过仙霞贯墟市。
看到墟市中人来人往,脚踩脚跟,肩膀靠着肩膀,于是停了驴子,在路边卖烧酒、甜食的档口里坐了下来,顺便点了两碗水酒。
“表嫂,麻烦你给我们来两碗水酒,我们喝过了就走。”
()
第250章 谢先生喝酒
“表嫂,麻烦你给我们来两碗水酒,我们喝过了就走。”谢先生喊着。
过后,他撩开身上的长袍马褂,在摊位的小食桌前坐了下来。
看守生意的中年表嫂听见,赶紧地走了过来,胸口的罗衫布扣处别着一块帕子,手里拿着一块帕子,来到谢先生身前,将他面前的桌子擦干抹净,笑容满面。
道:“谢先生,您要喝酒?那可真是请也请不到的客人!”
“您坐好,我这就去给你弄两碗酒来。”
表嫂嘴里是这样说,但是说着说着,看到谢先生的小毛驴空着,没有拴住,她赶紧的停了手里的动作,把小毛驴往里牵,把它栓在不远的、地面的一块大石头上。
过后,洗手净面,在水桶里将自己的手和脸面认真的洗过,又拿胸口罗衫上别着的帕子擦过手,这才在炭里烧着、冒着热气的大铁壶提起来,然后让自己半大的只有十出头的妹子拿出一个汤碗摆,在石板和木头拼成的几面上配合接酒水。
仙霞贯及周边的汤碗是一种细瓷大碗,比一般的饭碗要多两倍,碗口比较大,专门用来盛汤和盛酒水,一碗就是一斤。
她满满的接了一碗水酒,端着来到谢先生的面前,殷勤的笑着。
道:“谢先生,您先喝着,这冬天里要是倒出来太早容易凉了,您喝过了这一碗,我再给你倒。”
“可以。”
既然是一个人点了两碗酒,店家这样的动作才算是贴心,谢先生表示同意,点着头,捋起袍袖,端起来慢文斯理喝着。
仙霞贯的水酒从来不烧开,自古来皆是以开水勾兑在冷酒里,勾兑过后保温,从不煮沸,因为煮沸过后酒水容易吸收到炭火味,酒味不纯,因此酒水看着虽有热气,但是喝起来,口感恰恰好,既不烫嘴,喝进去又有些热度,能够暖和身子。
冬日里,天寒地冻,能够喝上一壶温热的水酒,那是实在是一种享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