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位大少爷-第1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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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得到了那份权力,拿了管库房的钥匙,管清心就做好了当一位称职婆大人的准备,此时听到有人来找,赶紧的离了丈夫身边,站着整理衣裳,然后迈步走出了房门。
柏阳生的老婆不是少油灯的,朱柏阳家里更普通的人家,朱柏阳也是‘学’字辈,但是他的父亲却是年纪不少,他是家里的幺儿,父亲已经六十,他的父亲就是贤华,光裕堂的族老一枚,属于高公直属,光裕堂三房中长房、与本勤、朱贤德血脉更亲,往前数辈曾是一家人。
因为这个原因,柏阳生的老婆自过门后,做为新媳妇就开始觉得高人一等,四处生非、处事高扬、不易不休,让许多村民津津乐道,谈虎色变。
这样的人家家里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有贤华一个人出面已经足够,为何为舍近求远,舍亲求疏,求到二院的院子里来?
管清心心里这样想着,坐在前厅里,轻轻的与柏阳生的老婆聊了起来,对方哭哭啼啼,好不容易管清心才弄清原委。
朱学休就坐在小书房里,管清心出去的时候并没有把书房的门面带上,房门打开,两在外面的厅堂里说话虽然有些小声,但是朱学休根据自己听到的信息,再加昔日了解,总算是摸准了脉络,把事情弄的一清二楚,心里。
原来柏阳生的老婆之所以舍近求远,到院子里来求助,因为与她闹矛盾的是她的公公婆婆,以及她的丈夫,因此才求到管清心和朱学休的面前。
这妇人身孕在身,又是好嘴,在娘家的时候没怎么吃过苦,嫁过光裕堂之后,因为受灾,家里的油水变差,好嘴的毛病变本加厉,愈发的厉害,最后被公公婆婆指愧骂愧的说了暗讽了几回,而朱柏阳年少不敢反对父亲,因此这位新妇人觉得受了委屈,前来院子里找光裕堂的婆大人说话,希望朱学休夫妻俩为她主持‘公道’。
家丑不外扬,又是这样的事情,管清心啼笑皆非,但是不管显然也是不对,对方既然求到了这里,那么她们夫妻就不能不管。
不过事关族中长者,对方又是一位族老,有关家丑,管清心不敢随意拿主意,看着眼前哭哭啼啼,哭得眼花缭乱、眼睛红肿的新妇,管清心左右为难,想了许久,才开口说道:“行吧,你先坐着,我回去和休哥儿商量一下,给你拿个万全的主意。”
“嗯,谢谢,谢谢你,也麻烦休哥儿了。”
柏阳生的妻子这样说,嘴里道着谢,低着头颅,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只是她嘴里这样说,心里并不知这话冒了忌讳,管清心听在耳中,心里莫名的有些便扭,感觉针扎了一样,有些烦躁,又有些伤心。
仙霞贯周围长幼之间的称呼极有规矩,年长的、辈分高的长者皆称朱学休为学休仔,而年纪相仿或更小,关系疏远些的则称之大少爷,因为身份特殊,同辈之间鲜少有人直呼他的姓名。
花妹儿年纪相仿,也称朱学休为学休仔,那是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对方又比朱学休长一辈,两家一辈之前更是同进一家门,邦兴公与花妹儿的父亲是亲兄弟,因此也就没有人去指责花妹儿的不对。
休哥儿这样的叫法是管清心独创,这样称呼既不显得无礼,又显着亲切,体现他们夫妻与外人之间的不一样,管清心经常因为这个称呼而窃窃自喜。
如今这名字突然被外人用来称呼朱学休,管清心头一回听到外人这样称呼自己的丈夫,这让她心里很不高兴,觉得对方不守‘规矩’,侵犯了她的权益。
只是她站着想想,又不能说出哪里不对,甚至因此去指责对方,对方是一位新过门的媳妇,这样称呼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对,更不要说她会有与朱学休暗地里有什么来往。
管清心这一点很自信,相信自己的丈夫没有乱来,只是她此时硬是觉得不喜欢,觉得自己有什么珍贵的东西或物件被他人夺走。
看着对面的新妇打扮的花俏,虽然泪涟涟,但是有心之人一看就晓得其中有几分做作。刚刚成为新妇、成亲没有几个月,眉目初开,矫作之间更有些慵散,因此反而显得有几分不一样,有些风情,又似乎有些春(和谐)意。
看到这里,管清心的脸色就黑了,黑的一塌糊涂,心里像吞了老鼠屎一样,脸上不由自主的拉下几分,变淡了几分。
最后忍着怒气,管清心脸上不动声色,嘴里却是淡淡的说道:“行吧,那就这样,你先坐着,我进去商量。”
说完之后,她头也不回的走进了小书房,而老婆自始至终,对面的新妇人不晓得对方发生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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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大少爷故态重发
柏阳生的新妻不晓得管清心发生了变化,朱学休坐在书房里,同样也不知道自己的妻子出现的心理变化,看到妻子出现的门口时,他正抿着嘴乐,嘴解微翘,微微笑容。
朱学休之所以乐,一是因为看到管清心进来,所以露个笑脸,二是因为外面的新妇的确是一个‘活宝’,这样芝麻蒜皮的事情,还闹的纷纷扬扬,唯恐事情不大。
公媳、婆媳之间再闹得无理,双方也要收敛,尤其是身为晚辈的儿媳,一头是父母,一头是新妻,若是妻子和父母闹得太僵,夹在中间的丈夫委实难以做人,身为妻子,应当为丈夫考虑一二。更何况在那个年代,儿媳与长者闹僵,有理亏三分。
“你怎么了?”
看到妻子丑着一张脸,朱学休终于意识到了妻子的不对劲。
管清心原来看到朱学休那有着淡淡的几分嘲讽的脸,也是有些促急,正想表达不满,就听到丈夫关切的问话,再看看他脸上的关切之色,顿时心平气消,笑意爬上了脸面。
“没,我就是觉得这事有点难办。”
管清心当然不会说出因为外面的新妇对自己丈夫的称呼惹得她不满,心中不痛快,赶紧岔开话题,回归正事。道:“这件事我估计办不来,要不你帮个忙?”
“嗯?”
朱学休鼻孔里哼了一声,有些疑惑,这样妇道人家的事情,一直是当家婆大人的事情,管清心刚刚嫁过来不到一年,正是奋发图强,想要取得族中妇女、长者和所有人认同的时候,怎么就这般示弱了,开始搬救兵?
然而只是仔细,朱学休眯着眼就想通了里面的关键——光裕堂的族老贤华。
贤华在族里辈分不大,但是年纪却高,而且还是朱学休的长辈,管清心要去做中解,也身为朱学休的妻子首先就矮了一辈,然后又是一位妇道人家,过门也同样才几个月,威望不足,因此需要有人给他托底,壮场面。
而这个托底的人选,最适合的当然是朱学休。
于公,朱学休是族里的话事人,而且身为前族长的长孙、精心培养的接班人,手里握着光裕堂的枪杆子,这个身份更加不一样,任何人遇上他都得忌讳三分;于私,朱学休是管清心的丈夫,丈夫支持妻子,夫妻同心,更具有说服力,也更容易让他人和贤华一家人接受。
柏阳生的新妻前来院子里求助,家丑外扬,身为后辈,将些许受了委屈的芝麻大的小事闹的沸沸扬扬,本来就有几分不对,她失了先理,只是这个失理之人是柏阳生的妻子——也就是贤华的儿媳妇所失。
如果是这样,这并不关乎管清心的事情,但是如果管清心因此惊动了族长,让文姚公出面,那就是管清心的不对,有趁火之意,更有办事不牢靠的嫌疑。反而会落得理亏,有搬出老族长以强压弱之嫌。
如果是这样,管清心的付出不但不能取得她期待的效果,让族里的老少爷们、大小媳妇和妹子们服众,反而会得不偿失,招得族人不满,更会因为这些导致事情没有中解成功,让书房外、正在前面厅堂里等待的那位新妇估计更加难缠,让院子里难以安宁。
想到这些,朱学休顿时感到有些头痛。
“行,那我陪你走一趟。”
朱学休站起来,走到了妻子身边,看见管清心似乎有几分惶恐,心里微笑,安慰道:“别担心,贤华叔不能把你们怎么样,再说,还有我在你身边呢,你觉得哪边有理,你就判(对)哪边,不要有什么顾虑。”
朱学休微眯着双眼,一脸的严肃,许久不说话,管清心还以为朱学休这是不愿意,毕竟这些妇道人家的事情,男子一般不接触,也不愿意接触,尤其是像朱学休这种身份特别,年纪轻轻的后生,更是大妹子、新妇人的事情避如蛇蝎。
正有些忐忑,不安朱学休却是答应了,管清心双眼骤亮,脸上又爬上了笑容。“好,你等我一下,我让老六请壮婶她们照顾一下(孩子),我们就出门。”
在邦兴公和朱学休之际,院子里没有什么佣人或工人,只有管家老曾、‘番薯’等人在前院这边活动,管清心分娩之后,执意要自己带着孩子,不愿与自己的孩子生份,因此也没有添加帮佣,只是‘番薯’换成了老六,这还是她进门之际就已经更换。
因此,如今夫妇俩要共同出门,自然是要请人照顾孩子,族里的牛栏、猪栏、马槽里虽然有工人,但距离有些远,只能到后院的张如玉和后厨的壮婶那边几个人面前求助,张如玉是长辈,那边壮婶和她手里的几个年纪较轻的妹子和妇人就成了首选。
“嗯,去吧,我等你。”朱学休道。
说完之后,朱学休又眯上眼睛,考虑着到贤华家里如何出手,才能给管清心带来最大最合适的帮助,只是考虑了半天,等管清心从外面回来,朱学休还是觉得只要稍稍表态、为妻子站队就好,不用说太多,其实的他相信管清心,而管清心肯定能办好,也更适合办理此事。
“气死我了,老六又不见了!”
“老六老六,又滑又溜,这话还真没有说错,我这回是真的看透他了!”
管清心又气又笑,终于有些理解刚开朱学休听见老六出现之后的表情了,抱怨过老六,接着又是抱怨,道:“那死丫头也是,嫁人有老公了,再也不肯来这里了,生怕有什么事情会麻烦她一样。”
听到她这样说,朱学休心里先是一愣,接着就是恍然大悟,晓得管清心这是在说陈婷婷。
果然,脑海里的念头刚起,就看到管清心又不断的数落。
“这死丫头,以前没嫁人的时候,赖在这里不走,赶都赶不去,姐姐姐姐的叫的甜蜜,没事的时候嘴里抹了蜜蜂糖一样,要把心窝子捧给我,如今就翻脸不认人,正需要她的时候不见了人影!”
这死丫头……,那死丫头……,朱学休听就了想要笑。
他可清楚的记得当初她们姐妹俩好的狗腿子一样,几乎同穿一条裤子,当初管清心嫁到院子里来时候,朱学休没时间搭理妻子,管清心正是人生地不熟,又是举目无亲之际,是陈婷婷陪伴了她几个月,渡过了艰难的时刻。
在那几个月的时间里,她们表姐妹俩出双入对、形影不离,很多人都以为朱学休是不是想要两个人一起娶了,一个做大一个做小,毕竟管清心结婚了还这个样子,显然是不对,难免有人想歪心思。
只是如今……
朱学休清清楚楚的记得当初夫妻俩好合之际,对管清心对陈婷婷的‘嫌弃’,然后夫妻俩在屋子里演双簧整盅小黄毛的事情,如今听到这样,忍不住的哑然失笑。
“行了吧,少说几句,当初你怀着的时候,婷婷没少来帮忙,天天陪伴你,生了(孩子)之后,她也是忙前忙后的月子里照顾你,你要是指望我一个男人,你就得喝西北风!”
朱学休为陈婷婷正义,道:“瑞你也别怪她,她正怀着呢,在家休养,这个时候不适走动,再说了,她在自己家里,哪能晓得你现在就要帮忙,那可不是老六,没那么多不着调的心思!”
这是告诉管清心,陈婷婷性子太直,没有那么多弯弯道道,不会学着老六一样躲在院门外,一到有人前来就出现帮忙,没事的时候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碰不到面,这样的事情,也只有老六这样油滑的人能想出来。
老六老六,又滑又溜,这名声不是白叫的!
“你就休了那个心思吧,要是让别人听到,还以为你这是对她有意见哩。”
“她现在这样做,那是为了我们好,要是换个时候,说不定她早就过来了,要你陪着她,她现在正是可以光明正大讨债的时候哩!”朱学休越说越是大声,脸上带着笑意,说到最后更是哈哈大笑。
他一边说话,一边还不忘向管清心不停的呶嘴,示意着门外。
此时书房的房门未关,此时外面的前厅里还有外人,而且还是一位不爱消停的外人。
经此提醒,管清心心里一惊,醒过神来,仔仔细细的回想自己刚才说话的,不由得面色分白,然而再想想朱学休的圆转,以及自己与陈婷婷的姐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