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真千金不好当-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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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看见,地上的垫子上有好多血迹,这些血写满了字,低头看去,一大片“楚含慈”这三个字,还有一大片“对不起”。
“你……”楚含慈想往后退,太子却将她抱得紧紧的,像个木偶一样,重复着“对不起”这三个字。
好一会儿,他道:“孤一想到,你从扬州来长安,差点死在孤的手里两次,孤的心就像被人碾碎了……对不起……”
太子一醒来,心里眼里,惦记的都是楚含慈,听说她因为他突然中毒,被太子妃诬陷成毒害他之人,他差点气绝,立马让内侍太监替笔写了圣旨,对于自己成为新帝这件事,他根本不放心在心上,用的自称还是“孤”,而非“朕”。
“孤又害了你,又害了你啊……”太子眼睛更红了一层。
他面部突然狰狞起来,眸底发狠,像极了阴冷的毒蛇,“都怪那个楚娴,都怪她!要不是她冒充你!我怎会让你来长安的路上吃那么多苦!”
太子拍拍她的白靴,“你放心,我已经让蓝魍把她杀了,还跺了她的双手哦。”
“…………”楚含慈头皮麻了一下,怔怔地看着眼前跟疯子一样的男人。
“原来都是你干的。”楚含慈蹙眉。
“是,都是孤干的,对不起,孤不该派土匪杀你,也不该害你从马车里摔出来,对不起……”太子又开始对她说对不起,声音哀痛又自责。
“你杀了孤吧,孤给你这个权力。”太子松开她的脚,踉踉跄跄爬起来,跑过去抽出一柄剑,丢到楚含慈手上。
剑太重,楚含慈拿不稳,手跟着剑往下坠,“乓”地一声。
俄而,她又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剑提起来,看了太子一眼,眼神微冷,朝太子刺过去,剑尖刚要刺到太子心口,太子突然呕出一滩黑色的血。
太子倒下去时,大掌握住她手里的剑,心口往剑尖上撞,“噗”地一声,剑刺进心脏。
流出来的血,是黑色,温度烫人。
楚含慈:“……”
…
过了许久,楚含慈回过神,去探太子的鼻息。
冰凉的,寒冷的。
没有一点呼吸。
楚含慈的指尖发了颤,脸上几乎没了血色,方才的事情太过荒诞,比她的成长经历还荒诞。
莫名地,心里隐隐抽了一下。
门被打开,蓝衣人和翠枝走了进来,看见血泊里的太子,他们只是暗了一下眸,并未表现出多少惊讶。
翠枝一步一步走过来,闭了闭眼,“太子啊,你又何苦……”
她话音落不久,眼神突然一狠,从袖中划出一把匕首,刺进自己的腹部。
“你——”楚含慈跑上前想拦住她,也没能拦住,紧接着,楚含慈又听见一道利刃划破肌肤的声音,转头,是那蓝衣人,他左手有根银针,自己划拨了喉咙。
一下子,殿内躺了三个人。
楚含慈:“……”
空气瞬间陷入死寂,空旷的大殿几瞬的功夫,只剩下楚含慈一个人,她看着地上三具尸体,额心突突地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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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地一声,殿门突然轰然倒塌,一群异服男人闯进殿,看见她和血泊里的三具尸体时,明显都惊得瞪大了眼睛,其中一个人用蹩脚的大宣话感叹出一句:“大宣的王妃太彪悍了,竟、竟然杀了大宣的新帝?是我们眼睛花了吗!”
她听见男人剧烈咳嗽的声音,赵存风被夏朗搀扶着走进来,男人看见她时,苍白的脸恢复一丝血色。
“媳妇。”赵存风喊她一声。
楚含慈没想到他还会再出现在她面前,想朝他跑过去,可腿发软,她怎么动也动不了,可能殿里血腥味太浓,她的头也有些晕。
赵存风快步朝她走来,待他走近,楚含慈扯住他的袖子,张嘴想喊他,却觉得眼睛花得厉害,看不清楚人了,往下栽。
赵存风忙搂住她,将她抱起,余光瞥见血泊里的太子时,神经微震。
…
赵存风搂着楚含慈给她喂药时,都还有些没法接受太子就这么死了的事实,他原想太子死在他手里。
或者说,如果太子并未冒犯楚含慈,也并未参与诬陷他谋害他之事,是江皇后利用他一手策划,他会仁慈地留他一条生路,因为书里的太子,对他这个角色不薄,他又不是嗜血之人。
“咳……”楚含慈吐出一口药,被呛醒了。
“小楚楚。”赵存风赶紧用帕子擦擦她的嘴。
楚含慈昏昏沉沉地醒来,以为他是假的,伸手摸了下他的脸。
男人被弄笑,咬住她的指尖,“小没良心的,终于醒了。”
楚含慈睁着眼睛看他,说不出话来。
“傻了你?嗯?”赵存风在她滑嫩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是不是不相信你夫君没赴黄泉?摸摸,再摸摸,你夫君是真货。”
赵存风吻了吻楚含慈的手,握起来摸他的脸。
“……”
作者有话要说: 实在抱歉,断更了这么久,不知道你们还在不在,回来啦!!
第33章 称帝
扬州; 一条溢江而行的小舟上,一个书生模样的少年坐在小舟上,膝前一方小几; 几上铺着笔墨纸砚,少年笔尖辗转; 绘出一幅疯汉自杀图,疯汉身前; 是一个衣着华贵的少女; 少女眉目冷清,疯汉让剑尖刺进自己心脏时; 少女冷漠的脸才抽出一丝动容。
少年吐了口气,落下毛笔。
一个如鬼魅的蓝衣人踏江而来,轻盈的脚尖划过江面两道涟漪。
“蓝魍。”少年喊他。
蓝衣人跳到舟上,对少年半跪下,“主人。”
少年闭眼; 脑海是前世种种,“事情都办妥了吗?”
蓝衣人点头。
少年站起来; 手负在身后; 望向碧绿江面,头顶是湛蓝的天空; 他道:“上一世,我负了她,这一世,只求她顺遂一生。”
蓝衣人道:“朔王是个好的托付?”
少年道:“我乞求上苍; 开天缘门,赵存风魂应而来,是他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便是与她有缘,若他负她,大不了我再厉一次十八狱。”
死后之魂,成果经历十八狱后,会获得一次心愿符。
心愿符,能弥毕生之憾,能消心头痴念。
蓝衣人沉默。
“我只是托梦在这个少年身体里,耗不长久。”少年将几上的画卷起,落给蓝衣人:“我的意念耗尽了后,你将这幅画,埋进我的墓里。”
蓝衣人:“遵命”
…
似为了给小姑娘找点乐子,别再把心思放在死去的太子身上,赵存风跟她讲起了故事,讲完一个,又讲一个,此时讲到一个关于“不死魂”的故事。
这故事是他刚穿书时,那些无聊的时日里,在一本野志上看的。
“传说不死魂是地狱阎罗的一个部下,通体蓝色,专为那些成功熬过十八层地狱,但又夙愿未了的鬼魂完成心愿。”赵存风道。
“你会厚葬太子吗?”楚含慈突然问,明显没有在认真听他讲故事。
“……”赵存风微顿,回:“会。”
“怎么了?”赵存风捏她下巴,“还在害怕吗?是不是害怕太子的冤魂会来找你?”
“……”
“不是。”楚含慈把头埋进他的胸膛。
“你放心,有我在,他不敢。”赵存风拍拍她的肩膀。
“……”
楚含慈不理会他,对他问:“那些异族男子是什么人?你从哪里搬来的救兵?”
赵存风道:“那些都是北苍人。”
楚含慈:“北苍?”
北苍不是同大宣水火不容吗?
赵存风捏捏她的脸,“想不到吧,最后是群异族人救了我,可比之你们,我自己也是个异族人呢,来自异世界。”
“……”
赵存风说得也不错,楚含慈道:“北苍人怎么会愿意帮你?”
“一笔交易罢了,我同意称帝后,将大宣霸占他们的地还回去,并自割一块给他们,他们帮我夺权。”赵存风道。
楚含慈:“他们就不怕你反悔?”
“条约已经签下,若我毁约,大宣朝信誉会受损,大宣自古以来的皇帝都要面子,他们了解这一点。”赵存风道。
“可你有没有想过,为了夺权,与异族相勾结,百姓会如何看你?你不怕在历史上留下骂名吗?”楚含慈从他怀里退出来,抬头看他。
赵存风笑:“骂就骂吧,比起名声,我更惜命,当个昏君又何妨?”
“再说,霸占人家的地本就不对,仗是打不完的,如果牺牲一两块地,能换世界和平,何乐而不为?常年以来,大宣对边缘小国都很强硬,北苍不服,已经开始反击,他们是游牧民族,战斗力不比大宣的兵卒差,早晚是要打一场硬仗的,不如各退一步,何必斗得你死我活。”赵存风淳淳说道。
“……”
楚含慈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
或许神拉回来了一些,楚含慈问:“其他人呢?”
“都没事,你放心。”赵存风亲她的面颊。
“还有,小田我也给你找回来了。”赵存风唇角漾笑,拉她两瓣脸。
“夏朗,带进来。”男人吩咐。
“得嘞!”夏朗跑出去。
不多时,传来小陈尘的喊声:“娘亲!”
不过肥壮的田园霸主比他更快地扑了进来,扑到床上,用舌头舔楚含慈。
楚含慈鼻头一酸,抱住它,蹭了蹭。
田园霸主后面还跟着一堆狗,为首的是一只雪白的松狮犬,松狮犬后面是一群瞪着圆眼睛看她的小狗。
小陈尘跑进来时,怀里还抱了两只,他爬到床上,往楚含慈怀里蹭。
…
庆宁侯府。
一群官兵忙忙碌碌,将各个门上的封条一条条撕下来,每个院子都被洒了水,重新找回来的家丁欢快地打扫院子。
崔氏乐不可支,跟着一块打扫。
楚逊拉着楚星跪在祠堂,一连磕了三个响头。
“列祖列宗保佑啊,我就知道,我楚氏一族,定能熬过此劫,朔王没有让我失望。”楚逊道。
楚星看他一眼,抠抠脸。
原来那个病秧子王爷还挺有本事。
只有孙氏和刘氏两个人脸色并不好看。
孙氏一病不起,刘氏哭红了眼。
楚逊从祠堂出来,先去看了孙氏。
孙氏睁开眼,对楚逊问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妙儿找回来了吗?”
楚逊面色一沉,却握住她的手,“找回来了的,进宫去看她那只狗去了。”
“……”
“老爷是在唬我吗?”孙氏唇微颤。
楚逊拍拍她的手,“真没骗你,妙儿思雪团心切,刚回来就急冲冲进了宫去。”
孙氏别过脸,不想看他。
哄完了孙氏,楚逊匆匆赶去刘氏的院子,他刚进院子,刘氏微胖的身子朝他扑过来,“老爷!”
刘氏哭得更厉害了。
楚逊拍拍她的背:“你别太担心,娜娜吉人自有天相,定能找回来。”
…
秋水坞。
一家客栈里。
洛枫逸推开其中一间房,里面是一胖一痩两个“少年”。
洛枫逸将手里的纸团落到桌上,声音寡淡,“过来吃饭。”
这人摆了一天的臭脸,有时候还有点凶,楚娜有些怕他的,站在原地没敢动,楚妙看了眼洛枫逸,拉着楚娜走过去。
楚妙翻了翻纸团,“怎么是葱油饼啊,我不要吃这个。”
她讨厌吃葱。
楚娜小心翼翼地接了句:“对啊。”
她想吃烤鸭和肥肠,还有叫花鸡粉蒸肉水煮牛肉炸酥肉糖醋鱼梅菜扣肉白斩鸡黄焖鸡腿……
“只有这个。”洛枫逸声音冷了一度,“快点吃,吃完了我送你们回庆宁侯府。”
“……”
“啊??”楚娜和楚妙同时惊讶出声。
洛枫逸道:“太子死了,如今宫里都顺了朔王。”
“……”
“镇北王,你、你说的可真?”楚妙问。
这剧情反转得实在太快了,准备接受颠沛流离居无定所的生活的她们,都不敢相信。
洛枫逸:“我像在跟你开玩笑?”
“……”楚妙摇头:“不像。”
于是两个人半点没再嫌弃那纸团里的葱油饼,吃得比谁都香。
看着楚妙吃葱油饼吃得小嘴油乎乎的,洛枫逸定了定神,挪开目光。
…
深夜,庆宁侯府两位娇小姐被镇北王洛枫逸送到府上,楚逊连连对镇北王道谢,镇北王面无表情地说了三个字“不用谢”,骑着快马离开。
翌日,楚含慈醒来,收到家里传来的急信。
信上说楚妙和楚娜已经找回,让她切莫挂念。
“……”
楚含慈转头看刚从殿外走进来的男人,对他道:“你不是说都没事吗?”
“嗯?”男人不明白。
楚含慈将信递给他。
分明楚娜和楚妙昨晚才回到庆宁侯府,可昨早上,赵存风跟她说其他人都没事。
赵存风摸摸她的头,“我还不是怕你担心,同你说实话,你又做不了什么。”
赵存风说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