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富商的小太监-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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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吃醋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吧。”
从安估计是少有被人这么调侃,如今被自家小姐这样一说,脸上竟是有些挂不住,双颊微红。说完之后,她再也不抬头了,只默默用着自己碗中的饭菜。
她心中一叹,双亲去世,顾家许多事压在身上,让小姐的性子变化了不少呢。
作者有话要说: 小顾:始于颜值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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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贺穆清一整天都没能见着顾和以,他只在九叔的安排下去厨房帮忙打了些下手,就像顾家其他家仆一样,自己办自己该做的事儿。
贵人以似乎是把他给忘了。
贵人对他好的时候,他总是怕这甜枣儿后面还有个巴掌,可他见不着贵人时,心里又忍不住想。
一更的天了,又到了昨日陪贵人在庭院里溜达的时间,贺穆清从自己屋里拿出了那个还没来得及还回去的紫金浮雕手炉,去加了些炭火进去。宅中的仆人一见那手炉就知道是大小姐的,二话没说就将炭给贺穆清加上了。
抱着正热乎的手炉,贺穆清猜想着贵人喜欢遛弯,就来到昨日碰见贵人的地方,心里有点期待着再能遇见贵人。
他没有灯,只在月光下抱着手炉悄悄窝在一旁等着。
果不其然,有光亮逐渐从一旁传来,只是这回还带着人声。
“小姐今日把自己闷在书房中一整天,实在是太辛苦了,就算再忙也要记得多歇歇啊,身子若是熬坏了可怎么办?”
从安在一旁提着灯,眉头微拢,对顾和以是真的有些心疼。
“我对家里的贸易情况一点儿也不了解,只能费些功夫多学学了。”顾和以叹了一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和大内的交易啊。”
从安成日待在顾和以身旁,对顾和以要办的事多少也是了解些个,于是接话,“也不知内务府陈大人到底喜欢些什么,总觉着他们那等人与咱们不同,小姐你说呢?”
顾和以笑了,太监能有什么不同啊,人心都是肉长的,就算有不同,也是被这万恶的制度和世人的眼光给逼的啊。
她带着笑意道:“是人就有七情六欲,还能喜欢什么?无非也就是金银珠宝美人一类呗。”
只是喜欢是一回事,缺不缺又是另一回事了。
从安轻道了句“也是”,就又开始为顾和以担忧上了,“也不知咱们备的礼能不能让陈大人满意,听闻陈大人心狠手辣的,手上沾了不少的血腥,小姐带着那贺穆清过去的时候,可得小心着些。”
“这事就别担心了,我与他无冤无仇,他总不能一点儿理由没有就伤我啊。”
顾和以倒也不是一点儿都不害怕,只是担心无用罢了。
一主一仆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分明,让窝在廊下的贺穆清整个人僵硬在了原地。
内务府陈大人。
礼。
贺穆清。
不小心听到了顾和以与从安的对话之后,贺穆清感觉到有什么在脑海中轰然炸开,等他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把那紫金浮雕手炉丢到了地上,拔腿往自己住的屋子跑去。
顾和以和从安被手炉摔到地上的声音吸引过去,看见了一个匆然离去的背影。
“怎么回事?”
顾和以循声望了一眼,看出了那背景是贺穆清,想到他昨天那可怜巴巴又带着期望的模样,眉头稍稍一皱,“从安你把这手炉收起来,我去看看他。”
贺穆清飞快地回了自己的屋子,翻身上了那红木雕花架床,将自己整个人都窝在被子里。
喉咙里像是梗着什么东西,胃里也开始翻涌,心脏生疼。
眼眶里忍不住有眼泪滑落出来。
他就说,为什么贵人会对他这么好。
原来是想将他当成送给陈大人的礼,所以才对他这样好,给他吃好的穿好的住好的,还给他取了个这么好听的名儿。
果然都是有原因的。
内务府陈大人,说的不就是内务府总管么!那位陈大人不仅在前朝有官职,在后宫之中更是很有威慑力,时常会进宫面见太皇太后,不仅宫中的下人们惧怕陈大人,就连宫里一些主子们都会敬他三分。
他贺穆清只是个粗使小太监,是没什么资格见陈大人的,入宫七年也只是远远地见过几面而已。
不过他还记得陈大人的模样,紫色罗袍,颇有几分威风。
和大内有生意要做,讨好陈大人最正常不过了。
只是……他不想被当成那讨好人用的玩意儿啊!
在宫里时他就因为模样好看而被一个有些权力的老太监瞧上了,一开始只是时常被猝不及防地在腰腹上摸上一把,后来竟想强迫他,他抵死不从,所以被痛打了一顿,遣到了辛者库那种地方整日做着最低贱的活计,因着总是被人穿小鞋儿,就没有过一天舒坦日子。
除了那老太监,甚至有先帝嫔妃都用那种打量的目光看着他……他实在是怕了也倦了,一听到与之沾上一点点边的话语,他就忍不住颤抖,心中积郁出恨意来。
不想他跟太监可真是有缘啊,不仅自己是个太监,被有权势的太监看上了眼,就是出了宫,也离不开被送给个太监的命运。
贺穆清抱着身上的锦被,用手将眼角溢出来的一点眼泪抹掉。
他好恨贵人啊。
恨他给了他一点儿对于温情的念想,又将这温情收回了去。
他恨贵人,更恨他自己这副好模样。
身后的房门被人打开了,顾和以的声音传了过来,“怎么回事?是哪儿不舒服么?”
呵,假情假意。
贺穆清心里冷冷地讽着。
他面对温暖时就像那含羞草,被人轻轻一碰就将自己满心的腌臜全都收揽到了内心深处,不让自己黑暗的心思叫人瞧见了;而面对那一丁点儿可能存在的恶意时,立刻就变成了刺猬,竖起自己满身的利刺,忍不住将别人刺得头破血流。
用力吸了口气儿,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口中那些带刺的话也压不住了,“贵人何必在奴跟前儿假情假意的呢?奴不过是个要被贵人拿出去送人的玩意儿,怎值得贵人三番五次亲自来瞧呢。”
顾和以被这话说得一愣,紧接着她心里就因为他这话而冒出了些火气。
这时候贺穆清的话和刚见面时说他自己活不长了不一样,虽然都带着些阴阳怪气,可之前是说他自己,而这回字字嘲讽在顾和以的身上。
她好心过来问他,还莫名其妙的被这样呛了一句,这谁忍得了?
平心而论,她觉得自己一直以来对贺穆清都算不上差,贺穆清之前在她面前畏畏缩缩的,还有他看她的眼神,总是她很是怜惜,想对他好些个,可照着今天这模样看来……这小子跟她说的头一句话,也就是那句“贵人何必费心救我呢”才是他真正的模样吧。
她确实还蛮喜欢贺穆清的模样,又总是能被他那眼神打动,但这不代表她能忍得了被人这么嘲讽,长得好看、惹人怜惜就能为所欲为了吗?
“你这小子,别不知好歹。”
说完,顾和以拿眼角剜了一眼窝在床上背对着她的人,冷哼一声。
紧跟着是房门合上的声音,不轻不重,但是却打在了贺穆清的心上。
贵人离开了。
撂下了一句“别不知好歹”离开了。
他挑起一个极度嘲讽的笑来,可眼泪又忍不住往外冒出了点。
他多想贵人是真心待他好,他多想……贵人能再像以前那样对他温声软语。
为什么要给了他希冀,又将他打落到悬崖低端呢。
心中生疼。
作者有话要说: 小贺飞速达成成就:全篇文最大误会
第11章
九叔不出两日就备好了要送给内务府总管陈大人的礼,他将一方鎏金钱刻纹银盒交给了顾和以,光是这一方做工精细的银盒,看起来就价值不菲,这忍不住让顾和以想到了“买椟还珠”这么个词儿。
明目张胆的带去太多东西就过于惹眼了,九叔虽然只准备了一方银盒,但顾和以知道里面肯定是一个顶十个的宝贝。
按照顾和以原身的记忆来看,九叔办事还是可以放心的,于是她叫人收好了这银盒,也不太在意里边儿到底是些什么,没有打开去看。
“小姐不打开看看吗?”九叔问。
顾和以的视线从那银盒上一扫,然后笑着点点头,“不必了,九叔办事,我放心的很。”
说完,她兀自低声嘟哝了一句,“只要别是玉/势之类的就应该触不到霉头吧。”
本来听到自家小姐对自己全然信任,心中颇有些感动的九叔,一不小心听到了小姐后面那句轻喃,直接吓了一跳,眼睛都瞪大了,小姐怎么会懂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这……是他听错了吧?
“小姐,你刚刚……说什么?”
“嗯?”
顾和以忽然反应过来,这是刚刚的自言自语被九叔给听见了,不由得也稍稍脸红了一下,就是搁在现代,在一个能做自己长辈的人面前说出玉/势这种词儿来,也得是挺难堪的吧。
她摆摆手,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皱着眉头跳过了九叔的问题,道:“无事,我在想,不知今天下午陈大人是否在府上,若在府上,我便尽快去走一趟。”
说到正事儿,九叔也没在刚刚那句似是而非的话上过多纠缠,“我已经替小姐打听好了,今日陈大人休沐,所以特意赶在今天之前备好了这礼。”
顾和以听了这话,眉头一下子舒展开了,忍不住笑了起来,“九叔,有你这样心细又靠谱的人在,我真是太幸运了。”
被这么直白地夸赞,九叔一直以来趋于严肃的表情,也不禁柔和了不少,嘴角弯弯,露出了一个笑来,“小姐谬赞了。”
说完,他又递了个华丽程度稍逊于刚刚那银盒的小匣子过来,给了顾和以身后的从安。
“小姐,这是拜匣,届时交给陈府的人便好。”
拜匣……古人可真讲究,拿拜帖就拿拜帖吧,还得给拜帖也装个匣子里。
“成,知道了,准备准备,我下午便过去。”顾和以说完,看着从安道,“这回从安陪我去吧。”
说着,她忽然顿了一下,也没提贺穆清惹了自己生气的事儿,而是说道:“贺穆清现在太容易畏怯了,少两分大气。”
从安知道自家小姐这是要去曾经掌过东厂的太监陈大人府中,不由得心里嘚缩了一下,心里不禁嘀咕了起来:所以小姐,你是觉得我足够大气而且在陈大人面前不会畏怯吗?
她双手捧着拜匣,对于下午的行程,心中不由得紧张起来。
下午为了见内务府总管陈大人,从安想给顾和以换一个庄重些的发型,顾和以拒绝了,这单螺髻她还蛮喜欢的,十七八岁的女儿家嘛,就是应该灵动活泼一些才是,硬要往成熟端庄的方向打扮,反而会适得其反,不伦不类。
她换了身蝴蝶纹交领通袖棉服,又在腰间挂了个碧玉镂雕香囊,香囊上下饰有赤色珊瑚珠,里面是清远香,闻着悠远清冽,不似一般女香那么甜腻。
出了顾宅,已经有一辆繁复华贵的马车停在了宽道旁,车上也悬着个香囊。
顾和以领着从安上了马车,马车内有一小桌,桌上有一尊不大的仙鹤瓷质香炉,已然点上了香,白雾蒸腾。
应该说不愧是做香料贸易的么……怎么哪哪都跟香过不去。
她在心中腹诽着。
坐稳了之后,马车缓缓开始移动,车轮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响,香炉上蒸腾的白雾随着马车的移动向从缝隙处向外飘散而去,香烟如云。
“啧,可还真是宝马雕车香满路啊。”顾和以不禁感叹一声。
从安并不通文墨,没听懂自家小姐话中的意思,又见小姐似乎只是在自言自语,没有想要与她交流的意思,只抿了抿唇,没答话。
静谧逐渐远去,马车踏入了一番闹市之中,鲜活嘈杂的人气霎时从四面八方涌来。
路上的百姓们一听见声响,见了这华贵的马车,便知晓车中之人非富即贵,纷纷主动地让出了一条道路来。
马车带着些尘土飞扬而过,车中传出的灰白雾霭带着香气卷入飞尘之中,一时之间,竟然是尘土皆香。
即便是最穷困的人也能闻出这香料实属极品。
顾和以抬手撩开了车窗前宝蓝色的绉纱,向窗外望去,寒气逼人,街上人流却不绝于缕,街道旁店铺林立,百姓脸上喜笑颜开,并无半点抑郁之色。
好一副繁华的盛世景象。
可现实却是,即便是在京都这最是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