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夫人又败家了-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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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结顿时一动。
第90章 日常
江州公婆收到消息后,好一阵唏嘘,好歹只是大夫误诊,便嘱托陆燕尔调养好身子,以后再怀便是。
楼夫人倚在贵妃榻上,眸眼里带着一抹深深的忧虑:“你说世上的事是不是难以求得圆满,这儿媳妇嫁到我们家都一年有余了,楼君炎倒是步步高升,可她这肚子老没动静儿,好不容易听说有喜呢,到头来却是白高兴一场。”
别到时是得了官运,却折了子孙福。
孩子是家族的希望,更是维系夫妻情意的重要枢纽。
她总想着,儿子的人生能圆满,能再圆满些。
楼富贵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楼夫人的脸色,斟酌道:“儿媳妇年纪尚幼,不过十六,孩子自会有的,你就别担心了。”
心里却暗自腹诽,你自己这么多年还不是只给楼家生了这么个独苗苗?
当然经历了云倩那桩事,楼富贵将近半年都只能在周瑾玉面前夹着尾巴做人,话更是不敢说重一分,要不然周瑾玉就要给他翻旧账,分家产分儿子,不禁深感女人气性太长,要是他真出墙了,估计只能以死谢罪了。
娘的,他可是被陷害,妥妥的受害者。
楼夫人顶着楼富贵的脸看了良久,忽地怒道:“我是担心儿媳妇么,我是担心楼君炎,他年纪可不尚幼,二十有六了,一儿半女都没有。”
楼富贵讪讪一笑:“夫人莫急,我们儿子身体没毛病,生孩子就是水到渠成的事,年龄都不是问题。”
楼夫人担心的就是楼君炎的身体,二十多岁才近女色,以前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莫不是不知道如何让女子怀孕。
不对,楼君炎成亲后根本就没同陆燕尔圆房,直到他们去京城,都未曾圆过房。
思及此,楼夫人猛地揪住楼富贵的耳朵,怒吼:“成亲前,你是不是没有将秘戏图上的知识普及给楼君炎?”
楼富贵一脸懵逼,哀呼痛痛痛。
怎么儿媳妇没怀孕跟秘戏图还有关系?
“夫人,收下留情,秘戏图扔给儿子了,以他的聪颖程度,自能领会其中的精髓门道。”
“你没给他讲解一番?”楼夫人手上松了些力道,依旧怒瞪着楼富贵。
楼富贵绝倒。
这种事对于男人来说,没有秘戏图做指导,也能无师自通,这是男人的本能。
何况,他是老子,哪有老子给儿子传授此道的?
瞧着楼富贵这神色,楼夫人瞬间了然,这个糟老头子肯定没有给儿子讲解,当即一拍桌子道:
“今年岁末,我们去京城同儿子儿媳妇过个热热闹闹的年,顺便看看他们小两口到底是谁的问题?”
说白了,就是去查岗。
楼君炎这个臭小子到底有没有跟儿媳妇圆房,莫不是到了京城也没有同房,还是用错了方法,不得其门。
楼富贵吓了一跳:“你就是想去京城,也别选腊月这么冷的天,我受的了,可你的老寒腿咋受的了。不如缓缓,等开春天气回暖,我们再去,顺便看看京城的铺子被儿媳妇经营的如何?”
楼夫人想了想,孩子这事急不得,便将去京城的行程暂定在了年后。
大地回春,气候暖和适宜,还能多呆上一段时间。
安和县那边后收到陆燕尔的信,郑氏只说了句,只要我儿身子无恙,孩子的事随缘即可。
陆燕尔虽非小陈氏的亲生女儿,但像陆燕尔这种乖巧伶俐的姑娘很是招人喜欢,小陈氏是打心底喜欢,知她假孕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甚至备下厚礼,亲自登门宽慰了陆燕尔几句。
虽然,恼恨陆秉坤的所作所为,但不得不承认,他和郑氏养了一个好女儿。
至少比她养的好。
尤其是陆秉坤将亲生女儿当成养女来养,给与的依旧是亲生女儿的待遇,礼仪诗书,琴棋书画样样拔尖,特别是性子极好,即使国公府与陆家闹得不甚愉快,可陆燕尔同她说起话来依旧是温声细语,半分怨怼都无。
想起陆霜飞近日的表现,小陈氏只觉得头疼不已,频频向她示好,可她不是冷言冷语,就是话里夹枪带棒,活像她这个娘做了天大对不起她的事。
诚然此事是她做错了,是她没有顾及到她的感受,可她付出的十六年心血可没参过半点假,素日对她的娇养除了与顾辞的亲事有过争执,哪次不是遂了她的意。
后来,小陈氏又邀请陆燕尔过府做客了几次,发现同她说说话,竟能排遣自己内心的郁闷,越是如此,越是生出一种若当初陆秉坤真换成功了该多好的心思。
这姑娘懂事知礼,即使面对京城内外对她的一些不好风评,亦能坦然笑之。
顾家老宅。
陆霜飞正对着铜镜描眉画红,脸上意兴阑珊,女为悦己者容,可她的‘悦己者’却是远在万里之外的西境,愁绪满上心头,啪地摔下眉笔。
用力之大,竟将眉笔折断成了两截。
本就心境烦闷,哪知又听闻小陈氏三番两次邀请陆燕尔过府做客的消息,脸色登时沉了下来。
陆霜飞咬牙切齿地问禀告的丫鬟青荷:“这是第几次了?”
“第六次。”青荷不敢看她,低声回道。
砰。
梳妆台上的盒拢被陆霜飞扫到了地上,柔美的脸微微有些扭曲,“这就是我的好娘亲,伤我不算,难不成真想换个女儿不成?”
青荷壮着胆子说道:“姑娘,你就莫要跟夫人怄气了,你们才是亲生母女,你这样一步步推开夫人,夫人再如何疼你,也会寒心的。如果夫人下次再来看望姑娘,姑娘可千万别赶夫人!”
陆霜飞冷哼道:“她那般迫不及待地想要认回陆燕尔,谁曾想到陆燕尔根本就不是她的女儿,可笑不可笑?为了个不是自己女儿的人,肆意伤害自己的亲生女儿,我的心也寒了呀。”
尤其是看到小陈氏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声声如泣地认陆燕尔的场面,她的心在滴血,在凌迟,她可曾想过自己也会寒心。
“可姑娘如今嫁给了顾小世子,婆母又不好相与,顾小世子又在西境,国公府就是你最大的后盾,你怎能同夫人离心?如果夫人收了那楼少夫人做义女,姑娘该怎么办?”
青荷继续劝道,“姑娘才是正儿八经的国公府小姐,如今使性子同夫人闹可要不得,要不然,她会越发觉得楼少夫人贴心。”
“我知道了。”陆霜飞皱眉,不耐烦地摆手。
过两个月便是陆宗元和赵星月的大婚,到时正好借此机会,修复关系。
但让她主动去求和,绝无可能。
娘,是你先将女儿往外推,是你先寒了女儿的心。
国公府要筹备婚事,小陈氏自然忙碌了起来,便没再邀请陆燕尔过府,陆霜飞的心绪才稍稍平息了些。
见陆燕尔整窝在家里练字,楼君炎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咦,国公夫人这几天怎么没邀你去唠嗑?”
陆燕尔翻了个白眼:“国公府年底有喜事要办,府内事务繁多,自然得忙活了起来。”
“皇帝嫁女,国公府迎娶,是够忙的。”
陆燕尔眸光轻转,秀眉微蹙:“夫君如今是工部尚书,我们肯定得送礼,但这恭贺新人的礼物该如何选?按什么规格来选?”
“意思意思就行了,别太破费。”楼君炎淡然道。
上月的俸禄全都拿来买作礼物送给了陆燕尔,结果同僚之间应酬没银子,居然落下个抠门的坏名声。
既是抠门,银子就省着点花。
陆燕尔狐疑地凝了一眼楼君炎:“夫君怎滴心疼起银子来了?”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不自己挣银子不知银子难挣。”他每日不辞辛劳地处理工部各项事宜,为景昭帝排忧解难,官职见涨,可俸禄却不咋个见涨。
根本不够用。
陆燕尔随便一支珠钗,以他的俸禄都买不起。
“夫君可是缺银子?”陆燕尔眨了眨眼,顺手便抽出一张千两的银票晃悠了一下,唇角微扬“我的,就是夫君的。”
楼君炎眼睛一亮。
第91章 心肝拔凉(一更)
迎亲途中,少不得看热闹的人议论纷纷。
“你们可知这国公府为何选了霍家一个小小的庶女?”
“兴许人家虽是庶女,长得却不赖,男人不都喜欢貌美的姑娘?”
“高门嫡女也有长得美若天仙,家世也好,怎就不选?说不定是这霍家的庶女早就勾搭上了陆宗兼!”
二楼窗边,陆燕尔正撑着下巴,眯眼瞧着街上宛若长龙的迎亲队伍,不期料听了一耳朵,秀眉当即皱了下来。
“这些老百姓当真是无事可做,怎么没有的事偏得各种无中生有,他们不知道这会给人造成不必要的困扰吗?”尤其是事关女儿家的名声,也能如此编排?
楼君炎勾唇,慢条斯理地呷了一口茶:“嚼舌根子这种事,过过嘴瘾,又不需要担罪名,何乐而不为?这天下最堵不住的就是悠悠之口,你勿较真,流言便伤不到你!”
正说话间,陆燕尔忽然瞥见一抹浅绿色的身影隐没在人群中,不禁揉了揉眼睛:”夫君,我好像看到了翠珠,她何时来的京城?”
楼君炎拧眉,顺着陆燕尔的视线看过去,眸子的光骤然变得异常凌厉。
目光转向陆燕尔的那一瞬化为清风暖阳,万般凌厉顿时消失无踪,“兴许你看错了。”
陆燕尔嘟囔了一声:“应该不会吧。”
“街上人多,难免有相似的背影。”
“哦。”陆燕尔不再纠结此问,如果翠珠真来了京城,肯定会先到府上的。
陆燕尔继续趴在窗沿上,懒洋洋地瞧着下面的热闹,当真是越来越热闹了,身穿大红喜服的陆宗兼忽地突调马头,朝相反的方向疾奔而去。
迎亲队伍顿时乱了。
这什么情况?
新郎官逃婚了!
“四姑娘,新郎官跑了。”霍嫣的丫鬟睡莲掀开轿帘一角,低声禀告道。
霍嫣抬手半掀开红盖头,露出那张清绝美丽的脸庞,满面红妆,目若秋水,肤如凝脂,当真是极美,只是她的眉宇间隐含着一抹与年纪不相符的稳重与成熟。
她皱眉朝外面看了一眼,队伍已然凌乱,凑热闹的百姓七嘴八舌的各种指点猜测,而随行的喜娘本就被她那个嫡母收买,恨不得场面再混乱一些,甚至不得体的大喊新郎官逃婚了。
“睡莲,去堵了喜娘的嘴!”
睡莲的力气本就较寻常丫鬟大很多,且老成持重,这也是霍嫣信任她的原因,没两下便堵住了喜娘的胡言乱语。
而后,霍嫣盖上后盖头,移步下矫,冷然站立于街上,未见姿容,却是身材婀娜多姿,聘婷绰约。
周围一下子静了下来。
霍嫣启唇,一字一句似幽兰吐出:“我与长公子的定亲信物落在了霍府,他并非逃婚,只是去取信物罢了。吉时拜堂之前,他便会赶回来,继续走!”
语罢,便转身上轿。
吹吹打打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整个迎亲队伍继续往国公府而去。
队伍渐行渐远。
陆燕尔这才收回目光:“她不怕陆宗兼真逃了?”
楼君炎似笑非笑:“他不会。”
陆宗兼不是那般胡闹的人,既下定了决心娶亲,就不会令国公府蒙羞。
而此刻,陆宗兼终于追上了那抹浅绿色的身影,纵身而起,堵住了她的去路,看着眼前女子与记忆中的小女孩别无二致的眉眼,心被狠狠揪起:
“翠竹,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和激动,一把将人拥进了怀里:“是你,我不会认错,不会认错。”
翠珠手腕微翻,一掌便将陆宗兼逼退数步,素净的脸面无表情:“公子确实认错了。”
“不可能,你与她长得如此相似,你怎么可能不是她?我知道当年的事……”
翠珠冷冷地打断他,眸中怒意翻腾,低斥道:“陆宗兼,就算你没有认错,又能如何?我是有夫之妇,你是即将做新郎官的人,你能如何,你又想如何?我们是定过婚,可随着沈家的覆灭,便已做不得数,而我对你从始至终并无任何特别的感情!”
陆宗兼怔愣在原地,半晌过后,方才胆怯地看了她一眼:“你还活着,便好!”
“是,我还活着。”
翠珠冷冷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说不清心里是何种滋味,转身隐入了人流。
陆宗兼颓然地站立良久,攥紧了拳头,须臾又松开,转头便毫不犹豫地回了国公府。
如期拜堂行礼,入洞房。
他真成了有妇之夫,而她是已婚之妇,他们再无可能了。
再无可能了。
无人再唤他兼哥哥了。
昭元二十二年春,北漠公主携使臣奉北漠新君之命前来大晋联姻,两国邦交,和亲确实是一种简单而有用的政治手段。而与以往不同的是,北漠新君特别许诺边境五十年的和平,以及割让毗邻边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