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夫人又败家了-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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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燕尔不高兴地蹙眉:“饿都饿坏了。”
半句不离饿,可见真是饿狠了。
两个丫头守着她,她根本没机会偷吃,尤其是有冬梅那个丫头在,晚晴也无法稍稍给她放点水弄点粥啊饭啊。
如此吵开了,当下再无顾忌,破罐子破摔,陆燕尔就这么当着楼君炎的面,红着眼睛从食娄里抓了几块海棠酥饼,塞进了嘴里。
腮帮子鼓鼓的,眼眸瞪得圆圆的。
尤嫌不够,陆燕尔再次伸手去抓。
楼君炎一把捉着她的手,无可奈何地看了她一眼,吩咐外间的丫鬟去厨房做碗粥端过来。
他诱哄道:“乖,这些不能当主食。”
陆燕尔哼了哼,扭头没有理他,喝了热气腾腾的暖粥,依旧不搭理他。
楼君炎眉心微凝,伸手将她揽入怀里,陆燕尔挣扎着不想让他随了意,可他却扬眉道:“不怕伤了孩子?”
陆燕尔闻言不敢再乱动弹,倒底不敢拿孩子开玩笑。
他抵着她的额头,缓声道:“让你饿肚子是为夫的错,是为夫做的有欠考量,从明日起,你每顿主餐吃到七分饱,不许吃的过饱,更不许吃到撑为止。若中途饿的话,我们便加一顿,尽量遵循少食多餐的原则。”
陆燕尔心里窃喜,却没立即回应他,依旧扭头看着别处。
楼君炎无奈地叹气:“燕尔,这是为夫最大的让步!”
你莫要得寸进尺!
陆燕尔心口一滞,转过头看向,嘟囔着:“行,本夫人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七分饱,也是饱;饿了,便加一顿,总归不会像之前那样饿肚子!
昏黄的光影中,看着她瓷白的面庞似朦了层微光,楼君炎唇角轻勾,荡漾出一抹潋滟风华的笑容。
首次争吵以‘楼君炎失败、陆燕尔胜利’告终,此日过后,陆燕尔不再担心饿肚子的问题,谁也没再提及此事,两人共同迎接着‘下半辈子’的到来。
原本楼君炎想将陆燕尔怀孕的喜事告知两边父母,但陆燕尔觉得等胎象彻底稳固,再告知亦不迟,免得空欢喜一场。
因着这句不吉利的话,楼君炎板着面孔,足足将她说教了半个时辰,陆燕尔自知说错了话,懊恼地吐吐舌头,由着他批评了。
因为,不用饿肚子,心情甚好。
甚好。
而在她养胎期间,国公府派去调查真相的人带回了消息。
说是当年替郑氏接生的稳婆已死,而小陈氏遇难产,所请皆是经验丰富的老稳婆,自然熬不过十六载岁月的侵蚀,好些稳婆都已是老态龙钟之像,耳背耳聋皆有知,还有一些已经痴呆,从她们嘴里问不出有用的消息,但也有精神矍铄、耳聪目明的稳婆对当年接生过的国公夫人记忆犹新。
安和县这般闭塞的小县,她们这种见识粗浅的稳婆竟然有幸替国公夫人这般的贵人接生,且是那般凶险的难产,就值得她们在接生/生涯中炫耀大半生。
都说对国公夫人所生的女婴有印象,那孩子虽然皱巴巴的,在肚子里憋了那么久,可啼哭声却特别大,皮肤通红,没有任何胎记,只除了皮肤上有淤青色,但这种很多婴孩出生时都有,长大后就会消失。
听完下人的禀告,陆阳明心里悬着的巨石终于落地。
他转头看向小陈氏,却见她眉头狠狠皱起,眉宇间的细小褶皱清晰可见,岁月终是于她眼角眉梢留下了痕迹。
“锦婉,事情都已调查清楚了,霜儿就是我们的孩子,或许你真的可能记错了,又或者,是你见过陆燕尔身上的胎记,误以为是我们的孩子。”
“不可能,不可能!”小陈氏不停地摇头,“你没发现陆燕尔眉宇之间有几分像年轻时的我吗?”
“茫茫人海,有人相似,本就不奇怪。说不定,是你祖上某代与她家有几分渊源呢,追祖溯源,君王都会有几门吃不起饭的穷亲戚。”陆阳明拧眉。
显然,这答案并不能让小陈氏满意。
因为她隐约记得,不是在郑氏那儿看到孩子的胎记,而是那孩子就在她身边,在她身边的摇篮里。
然后,她便看到了孩子身上鲜红欲滴的桃花胎记,三瓣的桃花。
让陆阳明娶求证过,哪知他根本就没亲眼看过那孩子,只听了陆秉坤一言之词,因着朝廷的召唤,他们离开的很急。后来回到京城后,她也曾给郑氏写过信,专门询问过郑氏的孩子是否有胎记。
猛然记起这一茬,小陈氏急急说道:“阳明,你记不记得我们回到京城后,我曾经给陆秉坤的内人郑氏写过信,她是怎么回复的?她说没有,没有啊,她说她的孩子没有任何胎记啊!”
“可是…… ”
小陈氏忽地捂住脸颊,崩溃地哭出了声,“可陆燕尔身上却有那么特别的一个胎记,郑氏撒谎了,她欺骗了我们,他们两夫妻欺骗了我们!”
陆阳明脸色一下子变得冷然起来,手骨捏得咯咯作响,咬牙道:“陆家的确骗了我们!”
亲生的孩子是割不断的血脉亲情,可教养十数载的孩子付出的心血感情只多不少,如何抉择?
小陈氏愤而抬头,情绪异常激动,死咬着后牙槽恨道:“山高皇帝远,陆秉坤是安和县县令,自然就是安和县的土皇帝,那些稳婆定是被他提前收买了,或者是受了他的威胁,才无人敢说真话。”
“阳明,我要去安和县,亲自去找陆秉坤夫妇讨个说法,我要知道真相,必须知道全部的真相,究竟谁才是我亲生的女儿?”
说着,转身就朝外面走去。
却不知门外偷听的陆霜飞早就惊呆了,泪水涟涟,死死捂着嘴巴,吓得转身就跑。
本以为自己是天之娇女,父母兄长胞弟疼爱,不想却是个乡野山鸡。
这样的落差谁能受得了,可她陆霜飞就是受了,如往常那般,若无其事地该笑就笑,该端庄就端庄。
就连看到小陈氏红肿着眼睛打理行囊,她都如平日那般关切问候,甚至亲昵地挽着小陈氏的手,撒娇问小陈氏出远门做什么,可不可以带上她一起。
小陈氏本欲推开她的手,可看着陆霜飞如花笑颜,终是不忍心,只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只道他们要去吊唁两位故人,并非游山玩水,不便带上她。
吊唁故人?
人未死,却暗讽陆秉坤夫妇已是死人,可见真是恼恨极了他们。
陆霜飞抿了抿唇角,心知小陈氏嘴里的故人可能是她的亲人,却颇为懂事地安慰了小陈氏两句,诸如人死不能复生,娘与爹爹不要伤心过度云云的,之后便不再言语。
小陈氏惊诧,总觉得今日的陆霜飞似乎有些反常,但她急于去安和县求证真相,也无心探究。
等小陈氏安排好国公府的事情,同陆阳明启程去安和县时,顾辞却登门拜访了。
带着聘礼和媒人。
陆阳明和小陈氏的脸色都不太好,齐齐惊道:“阿辞,你!”
一下子扑到楼君炎怀里,随之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
只见眼前那片嫣红的唇瓣一张一合,继续控诉道:“大夫说不宜贪多,何为多; 超过正常食量才可谓其多,我现在是有身子的人,你竟然将我平日的食量都减了; 一减就是一半,不说我肚子里有孩子; 就是没孩子,我都吃不饱。
吃不饱; 我就极易饿,我饿就是孩子饿; 我便会整天念叨着肚子饿; 心情也不甚好,愁眉苦脸; 没有精力以诗词曲赋熏陶他的才情,孩子肯定会感受到; 也会如我这般觉得自己好饿,娘亲都不给他吃饱,可他哪里知道,其实是他爹不给我们娘俩饭吃。”
第81章 让为夫解解馋(一更)
若以失去国公府千金的身份,换取与顾辞的锦绣良缘,她便没什么可值得伤心的了。
当小陈氏推门进来的时候,陆霜飞正绣着一方锦帕,面上并未表现出过多的喜悦,仪态端秀,仿若并不知晓顾辞上门求亲的喜事。
小陈氏抹抹眼睛,看了陆霜飞半晌,也不知心里作何感想。
良久,才道:“你的阿辞表哥来提亲了!”
陆霜飞震惊不已,眼眸不自觉瞪大,绣花针扎破食指而不自知,似是半晌才回过神,莹白的小脸立时现出狂喜之色。
转瞬之间,将震惊到喜悦的情绪转化,收放自如。
她飞奔到小陈氏跟前,喜极而泣:“娘,真的吗?是真的吗?”
小陈氏掀唇:“可是,我不想同意。”
陆霜飞一愣,想也没想地跪了下去,眼含祈求:“娘,嫁不了顾辞,我就绞了头发做姑子。”
语落,便绝然地拿起绣篮里的剪刀,咔擦朝满头的青丝剪去。
“元儿以命逼娘,你也要学他逼娘吗?”
剪刀颓然落地。
陆霜飞惊愕地抬眸,盯着小陈氏凄楚道:“娘,弟弟或许是在逼你,可我嫁不成顾辞,我一样会死啊。”
小陈氏闭了闭眼,而后缓缓睁开,叹气道:“罢了,这是你铁了心要追随的人,娘不阻拦你,以后若有什么苦果,你得自己去品,娘帮不了你,国公府也帮不了你。”
这番话似有决绝之意。
陆霜飞紧抿着唇角,脸色微微发白,只道:“谢娘成全,女儿一定铭记在心!”
小陈氏年前还因着儿女们的亲事发愁,转眼不到一月,全都有了着落。
陆宗兼与霍嫣定在开春成亲,陆宗元与赵星月则定在今年年底,原以为陆霜飞与顾辞可缓上个半年再成亲,可顾辞已经向景昭帝请了旨,不日将前往西境边疆,归期未定。若是去个三五载,谁等得起,两人的婚期只好提前,定在了下月月初。
顾辞求娶的真正目的,因着他即将去去西境而变得耐人寻味。
陆宗兼甚至劝告陆霜飞,趁着还未正式成亲,慎重考虑。可陆霜飞满心惦念着嫁给顾辞,哪里听得进陆宗兼的劝解,何况,她很快就不是国公府千金,如果此时不把握机会,日后哪里还有。
而她此生只认一个顾辞,即使真要撞上南墙,亦不会回头。
小陈氏与陆阳明原本想在陆霜飞婚期前去安和县,可思虑再三后,还是决定等陆霜飞与顾辞完婚再去,陆秉坤夫妇虽欺骗了他们,可他们却对陆燕尔视若己出,甚至为她选了个绝佳的好夫婿。
趁着身世还未揭穿,国公府还能做为陆霜飞的倚丈,让她顺顺利利地嫁给顾辞,祝她达成所愿,亦不枉费国公府养了她这么多年。
撇开顾陆两家的恩怨,顾辞绝对称得上极好的良人。
小陈氏已然认定了陆霜飞是陆秉坤的女儿,而陆燕尔才是他们国公府真正的千金小姐,心情难免复杂抑郁,操办陆霜飞亲事的同时,又忍不住去了封信到安和县痛斥陆秉坤夫妇。
静心安胎期间,陆燕尔听闻顾辞和陆霜飞成亲的消息,顿时惊诧不已,嘴里的肉都忘了下咽。
竟提前了将近两年?
说好的情路堪忧呢。
这简直顺遂的不像话,跟楼君炎顺畅的官路有得一拼了。
对比了一番前世今生。
前世。
楼君炎:官场不顺,情路也不太顺,待到当了首辅才得皇帝赐了一门婚。
顾辞:官路顺畅,情路坎坷,一路荣登摄政王。
而今世。
楼君炎:官路顺畅,情路姑且算顺遂啊,她和他恩爱非常,就是最好的证明。
顾辞:官场不太顺,情路竟出奇的顺,这么快就和陆霜飞成亲了。
也就是说明,他们两人的运势与前世截然相反。
但陆燕尔不知道的是,顾辞与陆霜飞如今看似顺畅的感情路,其实暗藏风波,只是暂时被掩盖了,也或者是当事两人的自我麻痹。
好一会儿,陆燕尔才堪堪回神,颇为感慨地说道:”国公府可真热闹啊,半年两场亲事,来年又是一大喜事。”
楼君炎掀起眼帘,哼了句:“是挺热闹!”
随即,斜眸睨了一眼陆燕尔,又补了句:“顾陆两家的亲,未免结的太过仓促,你可知是何缘故?”
陆燕尔端起汤碗,小啜了两口,才一副虚听受教的模样看着他:“请夫君指教。”
楼君炎绯色的唇艳艳上扬,墨眸却一片深邃:“顾辞拜堂成亲后,便要去西境。”
哐当。
汤碗应声落地。
幸亏楼君炎反应及时,一把将她捞到了怀里,瓷片汤水才不至于弄到她身上。
拧眉,看着她如此过激的反应,楼君炎眼眸沉了沉。
陆燕尔恍若未觉,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前世顾辞走的是文官之路,但崇德侯府本就是武将世家,兵法谋略自有涉猎,他在京中站稳脚跟,深得景昭帝重用,后来西境发生战乱,折损了好几员大将,景昭帝便派他去了西境,顾辞不负众望,成功平定了两国战乱,又恰遇景昭帝得了重病,顾辞便顺理成章 地成了摄政王。
也不知是不是怀孕的原因,陆燕尔宗宗觉得脑子懵懵的,前世今生的时间线大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