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夫人又败家了-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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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姝娘脸色陡变,前一刻笑意嫣然,此刻却是哀愁密布,眼眶隐忍着泪水:“因为,我有个弟弟便是死于此,他被枣核噎住了,我们并不懂这些法子,请大夫耽搁了不少时间,等大夫来了,就是按照刚才的步骤所做,只是错失了最佳救人良机,再也救不回来了,楼小娘子的情况与我弟弟几乎一模一样,我才会冒险一试。”
略微停顿,柳姝娘惨然一笑:“如果那时我知道这个法子,弟弟或许就不会死了。”
神情戚然,不愿多说,跨过门槛时,勾起内心最悲伤的往事,柳姝娘精神有些恍惚,身子一偏,差点被绊倒了。
看的陆燕尔一阵心酸,忍不住拿胳膊撞了撞楼君炎:”瞧你问的什么问题,勾起人家的伤心事了。不过,救命之恩大于天,她虽说不必言谢,可我们也不能就此受了,可得好好感谢姝娘姐姐一番。”
楼君炎抿起唇角,静默不语。
陆燕尔探了探首,也有些好奇道:“她刚才用的什么法子,将我喉咙里的葡萄取了出来?”
知道法子,以后再遇到此类问题,就好办了。
楼君炎神色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幽怨道:“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但架不住陆燕尔软磨硬套,楼君炎只好将‘实情’说了出来,陆燕尔眼眸微微眯起:“最后,是你帮我吸出来的?”
“嗯。”楼君炎若无其事地点头。
听得后面跟随的丫鬟,以后也不敢将此事宣诸于口。
却说柳姝娘回去后,暗自垂泪了一会儿,又去打了些水,漱了好几遍口才停歇,家里存粮将尽,本来准备出去买些吃食,不想遇到陆燕尔他们,耽搁了些时间,抬头见天色尚早,便又出门了。
刚走到街口,就见海云帆朝楼家的方向走去。
“楼家刚才出了点事,恐怕没空搭理你。”柳姝娘哼了哼,生死攸关,化险为夷,小两口不得互诉衷肠,消除方才受到的那一番惊吓。
海云帆愣了愣,似是认出就是楼家隔壁的人家,旋即拱手道:“嫂……”
快速改口:“姐姐,可否告知楼家出了何事?”
楼君炎每日朝务繁忙,他不便过多打扰,便寻了今日登门拜访,自己所在的谏议院遇到了些麻烦事,想请教他。
柳姝娘挑眉:“事儿不大,已经解决了。不过,你还是重新挑个时候。”
“哦,多谢姐姐提醒,我下次再来。”海云帆认真道了声谢,转身欲走,又回头看向柳姝娘,眼眶红红的,似是哭过,“你哭了,可是同我一样遇到了麻烦?”
柳姝娘眼眸沉了沉,斥道:“哭你大爷!”难不成让她自揭伤疤,两次?
随即,扭腰走远了。
海云帆讪讪地摸了摸鼻子,看了眼楼家的方向,打道回海家。
晚上,陆燕尔洗漱过后准备就寝,刚缩进被窝,却被楼君炎抱了起来,吩咐伺候的丫鬟端来热水,哄着陆燕尔说:
“再洗洗可好,我瞧着没洗干净。”
陆燕尔:“……”
可见他满怀期待地看着自己,无懈可击的脸却印上了深浅不一的红痕,明日上朝可能便要顶着这样一张脸,接受同僚探究取笑的视线,心里不禁升起一丝愧疚。
“那就再洗漱一遍。”
这才仔细将自己的脸,每一个微小地方都用清水净了一遍。
楼君炎指着她的唇:“还有,这里。”
陆燕尔又仔仔细细将自己的唇,洗了一遍,哪知楼君炎又吩咐人拿来了漱洗盆,示意她漱口。
陆燕尔咬了一下唇,不明所以,却依言照做。
岂料,楼君炎还是不甚满意:“再漱一遍。”
陆燕尔无名火起,想要怒骂他,谁知楼君炎这个不要脸的,改变了策略,竟用一种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她:
“燕尔,乖,再漱一遍。”
他何时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她,心软的一塌糊涂,男子装起可怜来,真要命,尤其是这般俊逸的男子,更是让她的怒发不出来。
陆燕尔板着脸:“最后一次。”
楼君炎见示弱有奇效,便又哄着她洗了好几遍,晚晴和冬梅在旁边看的乍舌不已,明知是何缘故,却不能说,公子早就暗地里警告过她们。
她们也只能干看着少夫人被公子折腾。
最后,陆燕尔死活都不愿意再洗了,一双湿漉漉的清眸直勾勾地盯着楼君炎,微微伸长脖子,撅起娇艳莹润的樱唇,惹人采撷:
“夫君闻闻,真的很香了。”
第70章 香香哒
小陈氏惊愕。
旋即挥拳捶向陆阳明,恨声道:“如果她真是我们的女儿,怎能认他人为父母?”
“那抹三瓣桃花胎记,从孩子出生后,我一直记得孩子心口应该有的,可你却告诉我,孩子身上没有任何胎记,更不要说那么特殊的桃花胎记。”
小陈氏愣愣地看着陆阳明,说,“我信了你,后来我们离开了安和县陆家,随着霜儿日渐长大,困扰我的桃花胎记便被我慢慢忘记了。可是,如今却有个跟霜儿一般大的姑娘,心口处长了那抹同我记忆深处一模一样的桃花胎记,而她恰巧又是陆秉坤的女儿,你告诉我,世上真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么?”
当时,无法赶回京城生产,不得已借住在陆县令家中,因着都姓陆,且两家女人同时临盆,他们相谈甚欢。
小陈氏与郑氏也是无话不说,以姐妹相称,同时临盆那天,她们一个在西厢房,一个在东厢房,相隔甚远,小陈氏并没亲眼见过陆秉坤之女,又怎会清晰地知道她身上有胎记?
这根本说不通。
陆阳明沉默了半晌,皱眉道:“因着你的疑惑,我当时特意询问过陆阳明,但他说的是,他女儿身上没有任何胎记!”
但事实上,却有。
小陈氏追问:“可是你亲眼所见?”
陆阳明摇了摇头,因为他自己分明记得孩子出生时,身上干净没有胎记,陆秉坤如此说,加之陆秉坤在安和县百姓中的口碑和人品,他又相信自己的记忆不会出错,便自负地没有去验证。
“我以为是你亲眼所见,你如今却告诉我,只是仅凭了陆秉坤的一言之词。”
小陈氏恨不得多捶打陆阳明几拳,这个冤家怎得在这件事上犯了糊涂,“很明显,是陆秉坤说谎了!”
陆阳明懊恼地点头。
单就陆秉坤说谎一事,本身就不正常,他无可辩驳。
而陈锦婉生产不过几日,他便得到朝廷的诏令,不得不将尚在月褥期的陈锦婉和襁褓婴儿带上,一同慢慢启程回京城。
这事,便彻底悬下了。
小陈氏披着外衣下床,在屋内焦躁地走来走去,回想着见到那姑娘的一幕,她并不知她是谁,却在看见桃花胎记的瞬间,便触发了记忆最深处的开关。
小陈氏何其聪慧,联想到当年的一些蛛丝马迹,立即便觉察出了些许真相,赶紧询问她同陆秉坤的关系,本是试探之举,没想到竟探出她就是陆秉坤女儿的身份。
狸猫换太子这种戏码,竟可能会出现在国公府身上?
陆阳明懊悔了一会儿,便出声安慰小陈氏:“锦婉,你先别着急,免得急坏了身子。此事,尚且疑点重重,我先派人暗中去一趟安和县,当年参与接生的稳婆或许知道些内情。”
“好。”小陈氏道,“只是不知过了十六年,真能查出来吗?”
陆阳明伸手揽住小陈氏的肩膀:“放心,肯定会查出来。”
小陈氏偎依在陆阳明身上,愁眉不展:“阳明,若霜儿不是我们的孩子,那姑娘才是,我们该怎么办?”
一边是亲手养大的,一边却可能是自己亲生的,舍弃哪个都痛?
若是假千金在国公府享尽荣华富贵,被娇养长大,真千金却流落闭塞小县,想到这种人生际遇的落差,小陈氏心口炖疼。
陆阳明没回答,而是看着她说:“听你的描述,那姑娘应该过的还不错,嫁的就是当朝四品工部侍郎楼君炎,单就他能这么短的时间入了景昭帝的眼,就是个人物,那姑娘以后的诰命自是不会少。”
小陈氏瞬间有了安慰,心道那姑娘如今过的可不是一般好,与楼君炎同在京城,上不用侍奉公婆,中间又没有妯娌连襟生事,下暂时没有养育子女。
更重要的是,那姑娘应该是独掌家里中馈,肆意支取,随意挥霍。
背后没个无条件宠溺她的人,她能在后宅过得这般潇洒?
见小陈氏不语,陆阳明又道:“若真是我们的女儿,我们疼着便是;若霜儿不是,就以国公府的门第给她找个好婆家,毕竟是你我看着长大的。”
父辈的一些怨,不应该累及子女。
小陈氏赞同,但私心却存着一份希望,是她错了,是她的记忆出错了,陆霜飞就是她如假包换的女儿。
谁愿意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被调换?
下一刻,小陈氏却猛然抬头,咬牙切齿道:“如果安和县陆家真做了这种昧良心的事,定不能教陆秉坤夫妇好过!”
陆阳明应道:“若真做了这种事,我第一个不放过他们!”
天将明,陆阳明便派了心腹马不停蹄地赶往安和县,调查当年的真相。
与此同时,陆燕尔正端坐在桌案边,奋笔疾书,准备给安和县父母去一封信。
写了一半,忽地停笔。
纤纤手指扒开衣襟,低头看了一眼锁骨下方的桃花胎记,陆燕尔凝眉沉思,想了半晌,终于意识到国公夫人是凭借这枚胎记判断出她的身份,才会直接问到爹的名字上来。
下笔,随口将偶遇国公府的事情一并说了,顺便又多问了两句自己的胎记。
三瓣的桃花胎记生的如此别致,娇艳中带丝妩媚,每每楼君炎都情动不已,也更让他化身为色中饿狼,除了她的唇,他最喜欢吻的就是此处。
她可得好好问道问道娘亲!
写好信,便派人送了出去。
第二天,楼君炎上午处理完工部的事,便提前回了家。
陆燕尔知他下午没事,便做东邀请了隔壁柳姝娘过来用膳,感谢其救命之恩。饭后,楼君炎便去了书房看书,他同丧夫的寡妇没什么好聊的,有陆燕尔陪着便是。
“姐姐,昨日若不是你,燕尔可就没命了。”陆燕尔大为感叹,旋即又道,“幸亏姐姐让夫君帮我将葡萄吸了出来,你都不知道,我当时有多难受,差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柳姝娘面色一僵。
楼君炎没说是她帮忙吸出来的?
竟还将功劳攒到了自己头上,有些无耻啊。
不过,却避免了尴尬,她就说吃饭的时候,陆燕尔咋个面色如常,面对她,竟不觉得有丝毫尴尬。
她都觉得脸红,有些不好意思面对她呢。
“是你自己命大。”柳姝娘终于觉得自在多了,不必再纠结此事,眼里带了笑,“不过,你以后吃东西可得千万小心,再也不能让吃食噎住了,实在太危险。”
陆燕尔乖巧地说:“知道了,姐姐。”
“尤其像葡萄这种又圆又滑的,更要留神!”柳姝娘继续叮嘱着,又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你也不是小孩子,怎的偏生让葡萄给噎的差点断了气?”
这下轮到陆燕尔面色一僵,羞的面红耳赤。
还不是楼君炎又要抢她嘴里的葡萄,又要亲吻她,自己被他勾的晕乎,一不留神就让葡萄给……
噎的半死!
磨人的葡萄,旖/旎的葡萄,要人命的葡萄啊,自己以后怕对吃葡萄都有了阴影。
瞧着她脸上晕染开的红霞,柳姝娘似有所了悟,一脸坏笑道:“原来如此,玩大发了吧?”
陆燕尔的脸愈发红了。
柳姝娘真能猜到?
她垂了垂眸,低声道:“姐姐莫取笑我了,我真的就是吃葡萄,吃多了才会噎住。”
“懂。”柳姝娘挤眉弄眼,给她一个我都懂的眼神。
柳姝娘并非未出阁的黄花闺女,闺阁夫妻间的一些调调,多少了解些。
陆燕尔被她闹得特不好意思,真的太羞人,别扭地转过身子,真的不想搭理柳姝娘了。
她哀怨的想。
柳姝娘又取笑了陆燕尔几句,却似猛地想起了什么,整个人都不好了,伸手捂了捂嘴巴,飞快地说道:“那个,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姐姐,等等。”
陆燕尔匆忙叫住柳姝娘,吩咐冬梅将提前备好的厚礼递给柳姝娘,香目匣子里,一对镶宝石花形耳坠安静地躺着,极为雅致漂亮,“我见姐姐穿了耳洞,却没佩戴任何耳坠,便想着姐姐若是能戴上这对花形耳坠,定能为姐姐的好颜色增彩添美。”
柳姝娘一眼便看出耳坠成色皆上等,定是不便宜,当即推拒道:“太贵重了,不能收。”
陆燕尔认真道:“首饰有价,能以银子衡量,但姐姐的相救之恩,却无法估量,还望姐姐收下。”
再多的银子,万贯家产,富可敌国的财富可都换不回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