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乖_飘那个摇-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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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严肃想放下女儿，却被她紧紧地拽着手臂，一动她就要醒的样子，于是管律师索性躺到了床上，靠在床头抱着痒痒。
　　“进来，笑笑。”管严肃掀开被子，示意他躺进来，果然笑爷两条光溜溜的腿跟冰棍似的。
　　可刚躺进被窝，他的腿就被管严肃夹着暖了起来。两人别扭地挤在小床上，听着管萌渐渐安稳的呼吸声，谁也没说话。
　　怕管严肃胳膊酸，笑爷接过痒痒抱了会儿，管萌睡着了很乖，整个人软软的像个洋娃娃。
　　明明管萌已经睡着了，张口笑还是轻轻哼着《摇篮曲》哄着她，只是哼到“妈妈的双手轻轻摇着你”时，他把“妈妈”两个字含糊不清地带过去了。
　　床头靠着有些硬，张口笑不舒服地转了转脖子，下一秒管严肃的手臂就伸了过来揽住他。
　　“痒痒睡熟了，把她放下吧？”
　　“我想再抱会儿。”笑爷依依不舍地说。
　　其实管律师已经特意在床边摆了两张椅子，还围着床沿垒高了一条折好的毯子，不知道小丫头是怎么掉下去的。
　　这么一闹，两个人都无心睡眠了。
　　窗外依旧是那轮明月，两人的腿在被窝里交叠着，就这么依偎着聊起了天来。
　　“管萌经常做噩梦吗？”张口笑问。
　　“也没有，只是不小心摔下床的话，就会吓坏了。”
　　张口笑愣了一下，突然迟疑地问道，“是不是因为？”
　　“嗯。”
　　“不是说喂了安眠药了吗？”笑爷心里一沉，突然有些难过，“应该没感觉了吧？”
　　“也许只有管萌自己清楚。”管严肃低头吻了下笑爷的头发，说，“把她放下吧，你真准备抱一晚？”
　　笑爷叹了口气说，“那你还舍得让她一个人睡觉？”
　　管严肃小心地帮他把管萌放到床上，没说话。
　　那一瞬间，张口笑脑海中闪过一句歌名，叫最爱的人伤我最深。明明是最爱自己的妈妈，却不可控制地给了自己最深的伤害。
　　“管严肃。”
　　“嗯？”
　　张口笑闷闷地叫了他一声，却不知道说什么，两个人对视着看了几秒，然后在被窝下牵起了手。
　　“你说实话，那时候吓坏了吧？”
　　管严肃把笑爷抱进怀里，点了下头。
　　“哎…”
　　笑爷转头看着管律师，忍不住亲了他一口，犹豫了下说道，“我觉得你肯定特爱痒痒妈妈。我是说，要是我在街上看见你们一家三口，我一定特别特别羡慕。”
　　“其实，你是不是还是应该给管萌再找个妈妈？”张口笑低下头轻声说，“有些事毕竟女人做起来会更好。”
　　管严肃捏着笑爷的下巴，把他低下去的头抬起来，笑了下说道，“你已经很好了，真的很好，没有更好的了。”
　　“真的吗？”张口笑眼睛突然亮了下，“也没有吧？一般般啦。”
　　“真的。”
　　笑爷看着管严肃很认真的表情，也一本正经地说道，“我知道我代替不了妈妈这个角色，但我一定做好你们父女俩的开心果，天天逗你们乐。”
　　“好。”管严肃亲了他一口，说，“还要继续吗？”
　　“什么继续？”
　　直到管严肃的手摸到他的腰，笑爷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红着一张脸说，“算啦，今天没心情了，早点睡吧。”
　　“嗯。”
　　张口笑看着床边那两张椅子，突然福至心灵地说，“我想到了，新家其他都挺好的，就是痒痒房间能换成榻榻米吗？”
　　第二天闹铃一响，笑爷就条件反射地弹坐起来，今天得上新单位报到，由于离得远，他起了个大早。
　　痒痒还肿着两只眼睛在睡觉。管严肃从被子里伸出手摸了摸笑爷问，“不用送？”
　　“真不用。”
　　“那来接你？”
　　张口笑白了他一眼说，“我是跟管萌一样大吗？还要接送上下学？”
　　走出家门的那一刻，笑爷突然觉得心情杠杠的，这种爱人孩子还在家睡觉，自己出门赚钱的感觉竟然很好。


第28章　新领导
　　清晨的城市还是一副没睡醒的模样，今天气温骤降，张口笑可怜兮兮地站在路边打车，抖抖索索地在原地跺着脚。
　　他憋不住打了个喷嚏，但想到管严肃父女俩时心口却暖暖的，像是被贴了块暖宝宝。
　　他有时觉得，大概自己所有的执着与坚持都是为了找到一个人，可以互相疼着哄着。
　　细水长流，这样就够了。
　　“喂，人追到了你可以珍惜哦！”笑爷脑袋里有个小人在不断鞭策自己，过了会儿又有个小人跳出来说，“知道啦！知道啦！”
　　从管严肃家打车过去大概四十分钟，张口笑昨晚没睡好，在车上颠来颠去都快睡着了。朦朦胧胧间他琢磨着，为了照顾好管萌是不是该去买本育儿宝典研究下？
　　今天新银行开业，整得排场很大，门口一溜大花篮挂着红绸段子，还有彩旗和气球飘扬。笑爷整了整西装，精神抖擞地走进大门。
　　公司业务部的办公区在二楼，刚装修完的办公室明亮整洁，就是还带着一股刺鼻的气味。他刚一走进门，就有小姑娘热情地冲自己招手。
　　“笑笑这儿！太有缘了。”
　　说话的是他刚入行时的小伙伴，叫盈盈。话说在新工入行培训时还对笑爷一见钟情过，只是被拒绝之后倒也豁达。
　　俗话说买卖不成仁义在，两人现在还是好伙伴。不过盈盈已有了男朋友，正甜蜜着呢。
　　两人叙了会儿旧，笑爷指了指里头空着的办公室说，“新领导还没来呢？”
　　“没呢。”盈盈顺手替笑爷擦了擦桌子，“听说是从国有银行挖来的，挺年轻。”
　　“哦。”
　　在圈子不大的三线城市工作生活，总是充满着巧合。比如，你在路上违章停车开罚单的可能是你高中同学，你去酒店吃饭大堂经理可能是你初中同学，然后，你开着别人的车撒泼，车主可能就是你的顶头上司。
　　“我靠，这么巧。”
　　张口笑看着面前西装革履的新领导，瞪大了眼睛。杨为文跟管严肃差不多年纪，就是一个不苟言笑，一个嬉皮笑脸的。
　　杨为文简单地说了几句，就招呼大家下楼参加剪彩仪式，门口已经热热闹闹地放起了音乐。
　　“低头数台阶呢？”杨为文拍了下笑爷的肩膀。
　　张口笑尴尬地笑了下，抬头说，“杨总，您那车后来修了多少钱？”
　　“还惦记着呢。”杨为文瞥了他一眼。
　　“你是不是早知道我了？”
　　“也不是，后来看到才想起来的。”杨为文看着他笑，说，“害怕领导给你穿小鞋？”
　　“怎么可能？您一看就是心胸宽广的人。”
　　“贫。”杨为文拍了他下脑袋。
　　开业典礼搞得轰轰烈烈的，还请来了电视台和报社，大行长信誓旦旦地鼓舞人心。
　　期间杨为文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时领导还在上面讲话，他在笑爷面前晃了晃手机说，“我儿子，帅不？”
　　三星的屏幕上是一张大头照，一个小男孩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很阳光。
　　“帅！”张口笑打起精神拍着领导马屁。
　　“还有俩酒窝。”杨为文放大照片，说，“挺可爱的吧？”
　　笑爷见他这么得瑟的样子不乐意了，也打开手机，翻出给痒痒拍的照片说，“我女儿，漂亮吧？”
　　“你有女儿了？”杨为文一脸诧异。
　　“是啊，不行吗？”笑爷隔着屏幕摸着痒痒的脸说，“瞧见没？美女胚子。”
　　杨为文夺过张口笑的手机，把两块屏幕并排放着，笑眯眯地说道，“男才女貌，还挺般配的。”
　　“呸，别打我女儿主意。”
　　趁着午休时间，张口笑一个人颇有兴致地在单位附近溜达。太阳一出来，气温上升不少，比早晨暖和多了。
　　他们单位边上果然就是管萌未来的幼儿园，马上就要开学了，校门口张灯结彩的。笑爷看着紧闭的大门口，幻想着小丫头自己走进校门的画面。
　　张口笑抬起头看着蓝天，只觉得每朵云彩看起来都像好吃的棉花糖，于是他掏出手机给管严肃打了个电话。
　　“在干嘛呢？管大律师。”
　　“跟客户吃饭。”管严肃低低地笑了下说，“这是来查岗的吗？”
　　笑爷哼了一声，说，“谁稀罕查岗？我在痒痒学校这儿呢。我们单位果然离幼儿园很近。”
　　“新单位怎么样？”
　　“挺好的，对了你猜我碰到谁了？”
　　管严肃刚想说话却被人硬生生喊了回去，只能匆匆忙忙挂了电话。
　　笑爷听着滴滴声还意犹未尽，却又心疼管律师大中午还要应酬。
　　幼儿园再往东南方向走就是管严肃新买的房子，张口笑随便晃悠着，感觉小区不管是绿化还是布局都挺不错的。
　　他没钥匙，只能在自家楼下干站着。
　　张口笑想到昨晚管严肃给自己看的一张张照片，脑子里响起了《吉祥三宝》的旋律。
　　他想，太阳月亮星星是吉祥的一家，花儿叶子果实是吉祥的一家，我们也是。


第29章　开学
　　管萌明天就要开学了。
　　管严肃和张口笑差不多点下班到家，时间有些紧，笑爷就简单炒了三个菜，番茄炒蛋、清炒芥兰和土豆牛肉。
　　开学前一晚，小丫头倒是不紧张，反而是满怀期待。饭桌上笑爷专挑自己上幼儿园的囧事给痒痒听，听得小丫头边吃边乐。
　　管严肃替两人夹了几口菜，拿筷子敲了敲管萌的饭碗说，“在幼儿园要听老师的话，跟小朋友好好相处，听见了没有？”
　　“哦。”
　　见管严肃似乎还要继续交代下去，笑爷忙对着痒痒眨了眨眼睛。痒痒会意，赶紧给爸爸夹了块土豆，乖乖说道，“爸爸放心，我会听话的。”
　　“嗯。”
　　“哥哥，你前面说自我介绍是什么意思？”管萌看着张口笑问道。
　　“自我介绍啊？”笑爷歪着脑袋想了下，“就简单说下姓名家庭爱好之类吧。”
　　“那哥哥小时候是怎么介绍的？”
　　“我啊。”笑爷顿了顿，“我就说我叫张口笑，然后讲台下面的人都笑了，等他们笑完，我就下去了。”
　　管严肃听着这句忍不住笑了出来。
　　“那我可不可以这么说？”小丫头把筷子搁好，一本正经地说，“大家好，我叫管萌，管是吸管的管，萌是萌芽的萌，我的小名叫痒痒。我喜欢画画和看动画片，我们家里有爸爸和哥哥，希望和大家成为好朋友。”
　　像是第一次听管萌一口气说这么多话，笑爷光是听到那句“我们家里有爸爸和哥哥”，心里就酸酸甜甜的。
　　“不好吗？爸爸和哥哥都不鼓掌。”管萌嘟了嘟嘴，有点气馁。
　　“没，痒痒很棒！”张口笑抱过痒痒亲了一口，想了下又说道，“那句爸爸和哥哥不要说了。”
　　“可哥哥不是说要讲家庭吗？”
　　“没关系的，说哥哥没事。”管严肃隔着桌子摸了摸笑爷的手。
　　“哎…”张口笑看了管严肃一眼，又想到什么似地说，“说吸管的管真的好吗？要不说管子的管？听起来高端点。”
　　“哥哥，管子不就是吸管吗？”
　　“痒痒，管子也可以是个人…”
　　管萌迷茫地“哦”了一声。
　　因为明天要早起去幼儿园，两人早早地就伺候小丫头睡下了。躺在被窝里，笑爷枕着管严肃的手臂还在琢磨，“明天穿那条红的小裙子好看吗？”
　　管严肃忍不住笑他，“还在想呢？挑衣服就挑了半个钟头，相亲都没这么麻烦。”
　　“你相过？”笑爷突然翻身坐到管严肃身上，“现在还有人给痒痒介绍后妈吗？”
　　管严肃摸了摸他的腰说，“有是有，都推掉了。”
　　“哦…”
　　“对了，明天你也一起去送痒痒吧？”
　　“这样不太好吧？”笑爷玩弄着管严肃睡衣的纽扣。
　　张口笑觉得自己还是在意这些的，他不想痒痒因为没有妈妈或是两个爸爸而被人指指点点。
　　“没人会想这么多的。”管严肃翻身把他压在下面，亲了一口说，“早点睡，明天我们一起送管萌。”
　　开学第一天校门口果真热热闹闹的，门口停满了车，有兴高采烈迈着轻快步伐进去的，也有在地上打滚哭闹着死活不肯进校门的。
　　张口笑牵着痒痒的手去找教室，现在小姑娘走起路来已经自信了很多。
　　教室里装扮得五彩缤纷，黑板上写着“欢迎小朋友回家”七个花里胡哨的艺术字。
　　到的早了，只有一个老师在。教室里小朋友还不多，有几个家长陪着，有几个在哭鼻子，还有几个对着天花板发呆。
　　管严肃站在门口跟老师聊了几句，笑爷牵着痒痒进教室找座位。他刚要往里走，就听到一句埋怨声，“走路小心点，你踩到我东西了。”
　　只见有个小男孩正在地上玩小汽车。
　　笑爷还没来得及说抱歉，只见小男孩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