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乖_飘那个摇-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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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萌?抬起头。”管严肃严厉地叫了女儿一声,听得笑爷跟着抖了抖。
“好啦好啦。”张口笑把痒痒从推车里抱出来说,“痒痒乖,先去外婆家吃饭,回来哥哥给你放烟花看,好不好?”
管萌抬起头偷偷瞥了眼爸爸,眼睛里泪盈盈的,心疼得笑爷忍不住亲了她一口。
张口笑抱着痒痒勇猛地人流之间穿梭,管严肃推着车跟在后面,路程很艰难,颇有种西天取经的感觉。
痒痒还在生气,一直闷闷不乐的。
三个人逛得筋疲力尽,好不容易在收银台前排到了队,结账时还差一点钱就能优惠了,笑爷随手拿了两盒口香糖递给管严肃。
“爸爸,我帮你拎点吧。”管萌看着爸爸大包小包的,讨好地拉了拉他的衣角。
管严肃叹了口气,软了下来,蹲下说,“痒痒乖,晚上我们放烟花去。”
走到半道上,管严肃往张口笑手里塞了两盒东西,说,“你的口香糖。”
笑爷刚要说谢谢,才发现压根不是口香糖,是两盒长得很像的避孕套…
“你也有脸付钱?”张口笑斜了管严肃一眼,赶紧把它们塞兜里怕痒痒看见。
管严肃看了他一眼,觉得蛮可爱的。
后备箱里满满当当塞着年货,在去外婆家的路上,笑爷使出浑身解数总算是把痒痒哄乐了,开心地进了外婆家门。
送走痒痒后,笑爷长叹一口气说,“哄小孩儿真累啊!”
“辛苦了。”
“对了,我去你家吃年夜饭真的好吗?”张口笑觉得自己真有点紧张,人都还没追到手了,就要见家长。
不过等他到了酒店,才发现自己想多了,亮堂堂的大厅里热热闹闹地摆着四五桌酒席,男女老少塞了一屋子,已经开始上菜了。
“操,全你家亲戚?”张口笑瞪大眼睛。
管严肃点了个头,招呼张口笑在整体年龄最低那一桌坐下了,管律师简单介绍了下说是他同事,然后就离开了。
笑爷看着管律师的背影,心里凉了下,想人家果然就是来带你蹭饭的。
不一会儿菜就上齐了,年轻人都各自玩手机也不怎么聊天,要不就是闷头吃菜。只有一个年轻小姑娘一直叽叽喳喳说个没完,还时不时看张口笑一眼。
吃得差不多了,管严肃刚想带着张口笑走,他自己就被一堆七大姑八大姨围住了,核心思想就是想给痒痒介绍个后妈。
“我同事小张,一个人过年,今天就带过来了。还得送他,那我们先走了。”管严肃找到个借口,赶紧带着笑笑溜了。
酒店门口车来车往,夜空下已经开始绽放一朵朵烟花,两人在去接管萌的路上,张口笑问道,“管律师,你经常带人去吃年夜饭吗?”
“没,你是第一个。”
“哦。”张口笑看着车窗外的烟花又说,“那你打算给痒痒再找个妈吗?”
管严肃看了他一眼说,“还没有。”
砰一声,天空中开出一朵超大超绚烂的烟花,笑爷抿嘴笑了下,有点想问那你有打算给痒痒找个小爸吗…
两人信守承诺地去接了痒痒,真的带她去广场上放烟花。笑爷掏出打火机对管萌说,“看好了哦,我们放个最大的。”
“注意安全。”管严肃忍不住提醒他。
“没事儿,我点火技术一流。”笑爷得意洋洋地说,“去点神五神六都没问题。”
火星在张口笑指尖一亮,随着一道亮光,天空中开出一朵朵五颜六色的花,又大又亮。痒痒用小手指点着夜空咯咯直乐,广场上的人们纷纷抬头看。
管严肃看了眼烟花,又看了眼身边的张口笑,觉得他眼睛亮盈盈的,好像也有烟花。
“哥哥,好漂亮!”痒痒竖了个大拇指。
张口笑放了一堆,他蹲在地上准备点火,管严肃对他晃了晃手机说,“有电话。”
“谁?”笑爷吼了句。
“陌生号码。”
“那你帮我说声新年好得了。”
烟花升空之后,四散的火光,好像片片星辰落在凡尘中,笑爷仰起头满意地看着。
管严肃接起电话,喂了一声,对方就挂了。
张口笑跑回管严肃身边,问他要手机。他随手点开通话记录,一串陌生号码,可是这个号码他背得太熟了。
管严肃走开去接了几个拜年电话,回来时,痒痒笑嘻嘻地对他说,“爸爸,我跟哥哥打赌输了,你说我要信守承诺吗?”
“嗯?”管严肃摸了下她的脑袋。
“我输了的话,第一,最后这个烟花让爸爸点。”小丫头故弄玄虚地说。
管严肃点了下头,点着了这最后一朵烟花,他不紧不慢地走回两人身边,仰起头看着夜空,随口问道,“第二呢?”
新年的夜绚烂无比。管严肃见痒痒半天都没回应,刚要回过头,侧脸突然落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像是一个小火星,有点烫。
“管律师,新年快乐!”
夜空突然沉寂下来,张口笑说道,“第二呢?谁赢了,谁亲你一下。”
管严肃看了他一眼,没有回应,只见笑爷脸上闪过一点慌张,然后掩饰地说,“管律师你别介意,开个玩笑,对不起。”
痒痒也跟着说,“爸爸别生气。”
管严肃看了两人一眼,抱过管萌说,“以后不能拿爸爸当赌注。”
他又对着张口笑说,“下不为例。”
“哦好。”笑爷抿嘴笑了下,心想你没有推开我,这就足够了。
第20章 夜雪
“哥哥看,下雪了呢。”
车子停在十字路口等红灯,路灯下纷飞着晶莹剔透的雪花。
张口笑看着飘到车窗玻璃上的小雪珠,心想瑞雪兆丰年是好事,他按下车窗,正好有片雪花飘到管萌伸出的小手上。
痒痒看着雪花,开心极了。
“手别伸外面去,危险。”管严肃提醒了声。
“知道。”
笑爷应了声,看着洁白的雪花在管萌手心融化,最后化作一滩水。他拿起小丫头湿漉漉的手在自己衣袖上擦了擦。
一阵风吹进来,两个人都抖了抖。
“爸爸,我想跟哥哥去堆雪人,好不好?”痒痒底气不足地问。
“太晚了,要感冒的。”管严肃反对,顺手接起电话回道,“快到了妈。”
年夜饭是在外婆家吃的,晚上睡觉就得去奶奶家了,其实小丫头更想跟爸爸在一起,正巧过年有亲戚住奶奶家,也没管严肃睡觉的地方了。
“我想跟爸爸睡小房子里。”痒痒嘟了嘟嘴,细声细语地说。
“爸爸那儿没换新被子新床单。”雪越下越大,管严肃放慢了车速说道,“乖,奶奶准备了红包和礼物。”
“哦,那我明天要跟哥哥去堆雪人。”
“嗯。”
张口笑听着两人的对话,温柔地摸了摸管萌,心想这小丫头其实跟只小猫似的,被人送到这窝那窝,也悉心照顾着,但总感觉少了一个真正的家。
怎么说呢,有点心疼。
“哎痒痒,红包哥哥明天给你。”
管萌拨浪鼓似地摇着脑袋,凑到笑爷耳边悄悄说,“不要,哥哥是大小孩,痒痒是小小孩,应该爸爸发红包。”
送走痒痒,管严肃又把张口笑送回了家。一路上管律师没说话,笑爷有点担惊受怕,他试探着说,“管律师刚才的事你生气了吗?”
“没有。”
“那大过年的你笑一个,好不好?”车子停在张口笑家楼下,他却还不肯下车。
管严肃无奈地笑了下说,“快进去吧,地上滑看着点。”
“嗯,管律师新年快乐哦!”笑爷在雪花中走进了家门,管严肃直到他房间的灯亮起来才离开。
张口笑看了会儿春晚,又打电话给人拜了会儿年,有些寂寞地抱着靠枕咬了一口,最后拎起睡衣跑浴室去洗个了热水澡。
热水淋在身上很舒服,整个浴室被熏得热气蒸腾的,镜子上雾蒙蒙。
脱衣服时口袋里那包避孕套掉了出来,他想着管严肃的模样,默默地在浴室里自己弄了一发,高/潮时像是有烟花在眼前绽放。
笑爷冲洗着自己的身体,在心里祈祷管律师千万别讨厌自己。
大概一个人过年,或多或少总是让人感觉沮丧吧,张口笑在心里想。
不知道爸妈在家里干什么,可能打麻将又输钱了吧。
张口笑在家里闷了两天,管萌父女俩都没给他打电话,他有点失落,终于在初二晚上他忍不住给管严肃打了个电话。
“喂,痒痒想去堆雪人吗?”
管严肃解释了下说这几天亲戚多,痒痒都走不开身,他感觉到了电话那头的失落,于是问道,“要不要我陪你去堆雪人?”
管律师开车赶到时,只见雪地里站着个人,鼻子都冻红了。
张口笑看见管严肃突然开心起来,要把他赶下座位,“今天我来开,带你去个地方。”
“有驾照吗?”管严肃有点不放心。
“本本随身带着呢。”笑爷从兜里掏出来给他看。
“这么晚去哪里?”
“不是说陪我去堆雪人吗?”张口笑开车倒还算稳,管严肃安心地坐在副驾驶上。
外面雪还下着,张口笑偷偷看了管严肃一眼,感觉他也没有什么异样。
“认真开车。”管严肃提醒道。
“哦。”
快到目的地时,管严肃大概猜出来了是瓶山,这是当地一座小山丘,很矮,叫山都有些勉强。
“大晚上来这里?”管严肃有些疑惑。
“不行吗?”
管律师心想本地人都不爱到这个地方,张口笑大概是不知道这个事情,于是他解释道,“十多年前,这里有过起劫持人质事件,死过人,知道的都嫌不吉利。那次我和菁菁刚好在那儿约会,人质是被狙击手误杀的。”
笑爷从这一长段话里就提取到一个关键词,“菁菁?”
“嗯,痒痒的妈妈。”
笑爷心想自己还真是会挑地方。瓶山不收门票全开放,平时去的人确实比较少,笑爷爱这地儿也就是喜欢它的清净,有时候山上就自己一个人,特舒服。
公园内的设施已经很陈旧了,也没整修过,上山的路杂草丛生,山顶有一个突兀的小亭子。
“管律师,你看这啥?”笑爷得瑟地从兜里掏出几盒擦炮,说,“很久没玩儿了吧?”
管严肃看着这小子在雪里挖了个坑,把擦炮擦着了往雪坑里一丢,轰一下,一阵烟,雪团和雪屑胡乱四溅,跟炮弹似地砸向两人。
笑爷歪着头笑眯眯地问,“好看么?给你看的。”
见管严肃没给回应,他又说道,“我们小时候还炸粪坑,更带劲。”
管律师瞥了他一眼,伸手替他把羽绒服的帽子套上,心想真是个孩子。
“管律师,你说说痒痒的妈妈吧?”张口笑跟管律师面对面站着,突然开口问道。
雪下得有些大,管严肃说,“那再走几步,到亭子里说吧。”
“我跟管萌妈妈是大学同学,菁菁特别优秀,也很要强。”两人坐在亭子里,管严肃犹豫了下开口说道,“菁菁的姥爷也生病,所以大概是遗传性的,刚生完孩子那阵产后抑郁,可能就刺激了。”
“嗯。”
“我那时事业刚起来,怪我对她关心少了,去过好多医院,也治不好,越来越严重。后来的,你也知道了吧?”
雪渐渐停了,张口笑犹豫了下,把管严肃冰凉的手揣进了自己羽绒服的口袋里,安慰道,“都过去了哈,你跟痒痒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管严肃想把手抽出来,却又被张口笑按住了,最后他索性放弃了。
笑爷说道,“其实碰到你和管萌的时候,我也在人生的低谷,就感觉你俩挺温暖的,像电热毯一样很暖和。”
“可是,电热毯有电,也挺危险的。”管严肃不知道在指什么。
“不会的,睡着之前关掉就没事了。”说完之后,张口笑只觉得自己的心怦怦直跳,快要跑出来了,他深呼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问,“你知道我喜欢男人吧?”
管严肃没说话,他看着白茫茫的大地,又听见身边人轻声说,“我不仅喜欢男人,我还喜欢你。”
这话一说完,笑爷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彻底把头低了下去,用宽大的帽子把自己的脸遮起来。
管严肃试着把他帽子拉下来,却没成功,只能摸了摸他滑溜溜的帽子说,“对不起啊笑笑。”
他酝酿了下措辞说,“我可能只能把你当朋友,但会是很好的朋友。你看你还这么年轻,我都有女儿了。”
“所以你是拒绝我了吗?”张口笑总算把自己的脑袋伸了出来。
管严肃没说话。
张口笑很认真地看着他说,“可是我恰好也很喜欢你的女儿怎么办?”
“反正你没有很明确地拒绝我的话,我就继续缠着你。”
下山的路上两人一直无话,直到走到车子前,管严肃看着眼前这个小无赖,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