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时不候[无限流]-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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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忘生虽然对自己的预测很有自信,却没想到他所说的动静来得这么快,几乎是踩在话音里响起一阵惨叫声。
可能是受限于站点规则,也有可能是伤人者没下死手,导致这阵惨叫声一直持续没有停歇的意思,且由中气十足转向微弱,竟让其他人有种以耳朵见证死亡的忐忑感觉。
“是从东边传来的,”赵浅指了指门外,“位置有些远。”
固守一地且跟其它乘客没有联系的情况下,很容易造成视角的狭隘,难以确定其他人的动向,尤其是这一站的场地并不大,牵一发而动全身,很难说会不会造成蝴蝶效应。
“出去看看?”傅忘生提议。
他话音刚落就受到了胡峰的强烈反对,毕竟胡峰曾经自己造孽,将一颗要命的人头剁成了两颗,瓶子虽然是宝贝已经收容了一颗,但另一颗还在外面巡逻,不仅等着胡峰露面,还会伺机放走自己的同伴。
傅忘生五官本就凌厉,收起笑容时自有种说不明的杀气。他自打进入这一站之后,就很少流露出以往那种风流胚子的狡黠,相反更像是一层无微不至的透明玻璃,除了赵浅,不管是谁跟他说话超过两句,就打心眼里生出退避三尺,不敢妄动的寒意来。
傅忘生看着胡峰道,“我问你了吗?”
“……”胡峰畏畏缩缩地退到了和尚身后。
“我跟你出去看看,其它人留在这里。”赵浅将身上的背包卸下甩给了老主持,“里面的东西足够你自保,真下不了手杀人,可以揍到对方失去行动能力。”
他与傅忘生原本就各带了一个背包,背包中放的东西大致雷同,除了刀具和各种逃生用品外,还有小型氧气瓶、酒精、打火机、水壶和军粮,而且都分门别类的放好,杜绝了安全隐患。
背包看着不大,只这些东西都足够一个人在万物灭绝的极端环境下生活一个星期了。
赵浅手中细弱的蜡烛在开门的一瞬间晃了晃,刚刚在外面环顾那一圈时,赵浅就发现站点的环境不算恶劣,虽有风但风不大,用手就能挡住。
因为那人头还在周围逡巡的原因,所以空气中都是那股难以言喻的腐臭味,嗅觉几乎为之闭塞,当然也就分辨不出是否有血腥气了。
第160章
赵浅与傅忘生出了门直接往东走,与此同时;那些暗中觊觎的目光又逐渐浮现了出来;这些人刚刚做完一件触碰道德底线的事;而这个底线也随着成功的结尾一下子被拉得更低;与此同时这些乘客眼里刚见了血,多冷静的人都会受到刺激和挑动,赵浅和傅忘生要是跟其它三个人抱团兴许难以撼动,不过选择单独出门,就会瞬间变成肥肉一块,谁看见了都想戳两筷子。
倒在稻田里还没死的人是个巨大的诱饵,狩猎的人会在诱饵的周围布下新的陷阱,就等着猎物的同类或者好奇心过于旺盛的庸人上钩;而赵浅和傅忘生不只是同类,在狩猎者的眼里还是庸人。
不过;赵浅和傅忘生的脚步却停在了木屋与稻田交界的边缘,傅忘生那种差点丢失的不正经又在二人世界中浮现了出来,他半蹲在地上;用刀背挑起一根隐在黑暗中的线道;“这花招不是我们玩剩下的吗?”
赵浅趁关窗户的机会在窗缘上拴了一根黑色的线用来威胁胡峰,就与这道陷阱用了相同的手段。
“智商不高的畜生;当然寄希望于主人踏进其所筑的圈里,最好还能主动吃一口饲料,踩一脚屎,这样就显得大家脑子都差不多;分不出人和畜生了。”
四周寂静空旷,赵浅说话的声音很高,而暗中观察的乘客也离不远,这些话简直一字不差听得清清楚楚,直接将他们气得血气翻涌,要不是信任自己的陷阱,觉得赵浅不过虚张声势,可能会当场就抄起家伙出去跟赵浅拼命。
傅忘生的手腕一抖,那根线就被缠在刀柄上直接拔起,线的两边原本绑着自制的箭头,触发式的,在傅忘生有准备的情况下被直接卸力抓在了手中,他打量得目光上下一扫,“虽然粗糙了一点,但还算坚固,手艺不错。”
这话听起来并不像夸人。
就在傅忘生磨磨蹭蹭的这段时间里,赵浅已经向前走了几步。
诱饵摆放的地点很讲究,不能过远,引过来的人要是没办法一眼看见,出于对风险的考量,可能就会放弃营救;当然也不能太近,太近的距离能容纳的陷阱机关不够多,倘若一环出了问题,就会前功尽弃。
但同时赵浅也发现,由于时间仓促,虽说已经提前做好了布置陷阱的材料,陷阱机关的分布也不是那么紧密,他简单估算了一下距离,到诱饵之间最多三道陷阱就是极限了,而第一道已经被傅忘生破坏。
赵浅冷笑一声,他手里玄黑色的扇缘忽然打开,从稻草的边缘扫了过去,这些稻草显然是后来接上去的,非常脆弱,赵浅甚至没有使力,光是靠风就露出了底下光秃秃的地面和水潭
。
水潭在纯粹的黑暗中应该是分不出边界的,而赵浅手中的烛光微弱,映在当中就应该是极小的一点橘黄,但此时,赵浅却留意到水潭虽然黝黑深凄,这一点烛光却分散的很开,整个水面都与有荣焉的泛起白来……赵浅迅速往后退了一步,从水潭里冒出个黑黢黢的东西直扑他的面门!
这下,连设陷阱的两个人都愣住了,他们确实在这左右动了手脚,掩护似的稻草也是他们加盖上去的,但这陷阱却比较简单,用了沼泽的原理,只要有人不小心踩上去就会迅速下陷,倘若不想死,就得乖乖交出手中的蜡烛,但水潭里往外冒东西这件事却完全出乎所料。
冒出来的这个东西身形高大,赵浅在寻常人中已经算是高的了,但这黑影却比他还要高出近两个头,而支撑这高大身材的肢体却细长纤弱,张牙舞爪时就像自树干上延展出来的小枝杈。
并且这东西的行动速度非常快,它一下子没击中赵浅,半空中就改变了方向,黑暗就像是它的一部分,只是有烛光的情况下,它与黑暗有一层阴晦不明的边界,而这东西的颜色竟然比黑暗更深,所有的光线都被它的表层皮肤吸收了,而接触到它皮肤的东西……譬如那些长在地里尚未除尽的稻草,瞬间跟着发暗发黑,几秒之后化为齑粉。
现实中有这技术,能省了大部分农村放火和回收的代价。
赵浅一只手要护着可怜巴巴的蜡烛,动作不宜过大,在他退过来的一瞬间,傅忘生就与赵浅交换了位置,等这乌漆嘛黑的东西再度下手时,等待它的就是一把刀与一支花里胡哨的金笔。
赵浅顺手将扇子一开,小范围的丛生钢铁在他与诱饵之间铺上一条道路,傅忘生再将怪物往旁边引,方圆十米不管有什么机关陷阱,都能被这三个神鬼一样的东西辟开,赵浅由此轻松走到了诱饵身边。
这诱饵是个女人,年纪不小但脾气很好还很爱笑,一天的站点里,大部分的人都是笑不出来的,所以赵浅对她的印象很深。
女人被强奸过,下半身的裙子被撕碎了,躺倒的姿势充满屈辱,手腕上还有粗暴对待后留下的淤青,而大半张脸都泡在淤泥中……她的伤重在腹部,虽不致命,却会引起不断的失血,赵浅检视她时,人已经死了。
“……”赵浅感情缺失,意味着他很难感受到开心、悲伤、愤怒等等一系列于他人而言正常不过的情绪,却并不意味着他是根彻底的木头,当某一种情绪汹涌而来时,就算是赵浅也多少会受到点影响。
他的眼睛倒映着烛火一下子转了过来,目光落在木屋之外的夹角里,曾有人形容他的目光如刀,这时却又不准确了,“刀”这种利器在赵浅的目光之前也显得温柔,藏在木屋之后的人明明难以清晰地分辨赵浅,却在这一刻感觉天地间只剩下自己与他——
自己是那刚出生的兔子,赵浅是千年修成的怪物,只要他想,自己必死无疑。
但赵浅只回头看了几秒就重新将注意力放在了女人的身上,他脱下身上的外衣盖住了女人的双腿,半蹲在旁边说了声,“得罪。”随后从污泥当中将女人抱了起来。
那黑黢黢的怪物因为赵浅的举动忽然停下了攻击,傅忘生因此得到喘息的机会,他瞥了一眼赵浅与那女人,又看了看眼前的怪物,“你放心,赵浅只是将你的身体带出去安置,他不愿意你死得毫无尊严。”
怪物不会说话,只在喉咙里滚过一阵哀嚎,随即它高大的身体像是瞬间融化了,只在站过的地方留下一滩水。
冤有头债有主,这怪物虽然是被满腔悲愤驱动,却还有几分“人性”,本该比那暗中的真畜生活得长久。
乘客本来就不是吃素的,那两藏在暗中的畜生一看赵浅抱起了地上的尸体,就知道自己的计划败露,没有什么投机取巧的可能性了,加上他们虽然浑不知礼义廉耻,但脑子还在,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很容易在站点中引起公愤……
在站点中为了自己的存活率而杀人是一种本能,人人都可能会有这种求生欲,所以通常不会苛责,但虐杀、奸杀、无意义的屠杀从根本上就是低劣龌龊的,就算是为了自己着想,乘客们也会主动疏远甚至先淘汰这种人。
趁着赵浅和傅忘生还没看到自己的脸,所以这两畜生提前逃跑了。
赵浅将女人安置在一处平坦的地里,周围没有淤泥和水潭,像是刻意让她远离那片充满噩梦的地方,随后他还回头看了眼跟过来的傅忘生,“要不还是找和尚来超度一下吧?”
“倒也不必,她已经变成那副样子了,要自己报仇也绰绰有余,”傅忘生蹲在赵浅旁边,“我建议这周围可以多挖两个坟,我估计待会儿就能用上了。”
“你说在这个站点中,是所有死亡的人都会变成刚刚那样的怪物,还是非得死得屈辱无比,才有自己复仇的可能?”赵浅冷冰冰的声音传进傅忘生耳中,后者挖土的手停了下来,黑暗中安静了有两三秒,傅忘生才道,“以站点的秉性,恐怕是每个人都会……而且你别看这姑娘化成的怪物现在还保存有理性,只要她杀了第一个人,便会有第二个第三个,除非我们都死光或者她被清除,否则永不罢手。”
这是站点的规则,而这个规则就类似于法律,它给你复仇的空间,但只要你选择走上这条路,就要做好无法回头的准备。
规则对心存善念的人公平,对丧尽天良的人竟也是一样的同样公平,不为任何道德更改。
“但现在,乘客们还不知道他们将枪口对准同类,会酝酿出怎样的后果,”赵浅又叹了口气,“希望此夜尽时,他们能少做点自相残杀的事。”
然而事与愿违,赵浅话音刚落,木屋中又传来一声惨叫,是个男人的,判断不出他是被怪物袭击,还是又遭了自己人的毒手。
傅忘生拍拍手从地上站了起来,他在口袋里掏了掏,掏出一只口哨来,这口哨赵浅见过,普通人买来叫猫叫狗都可以,傅忘生是买来叫郑凡的,还有几次因为在小区楼下吹,被其它住户投诉了。
当傅忘生掏出口哨时,赵浅已经知道他想做什么荒唐事了,因此笑一笑,“站点一定会记恨你的。”
第161章
以傅忘生的经验,就算自己什么都不做;站点的优先记恨批次当中也有“傅忘生”这个名字;反正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更何况地铁系统这种反人类的设计也算是自己岳母和大舅哥的杰作;它这么针对自己;始终有点大家长的意思,傅忘生过于乐观的认为,这也是考验项目。
只是别人家考验人品与责任感,赵浅家考验命够不够硬。
带着湿气冷气与肃杀之气重新回到房间中的赵浅与傅忘生,仿佛十几分钟里就变了一个人,映入眼帘时更显果决,胡峰刚想为自己说一些洗白的好话,话到嘴边却又默默噎了下去;随即整个站点中响起尖锐的口哨声,傅忘生的艺术天赋偏到了沟渠里;一只口哨他都能吹出喇叭与唢呐结合的感觉。
陷于寂静而越发恐怖的站点莫名其妙热闹了起来,身处其中的乘客怀疑自己耳朵有毛病,好像听见了结婚或送葬时才有的乐器声。
因为口哨的单一性;没办法做到唢呐高难度的转音;所以越吹越是刺耳尖利,好听其实也平常;所有的乘客受到了这明显不过的信息,都开始向赵浅与傅忘生所在的地方靠拢。
高警惕的靠拢使得大部分人都围在外面或堵在走廊中,不敢一下子都闯进来,然而谨慎也有谨慎的坏处;外面与走廊的空间都不大,一下子汇聚这么多的乘客,难免会有撞在一起的尴尬,到最后只能相互笑笑做个“请”的手势,试图让对方做炮灰。
赵浅当然清楚这些乘客的想法,他与傅忘生的本意也非强求,只等人到的差不多了,口哨声一停,赵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