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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过时不候[无限流]-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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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忘生刚刚还是劳动人民,这会儿又跟土财主视察工作一样背着手溜溜哒哒又出去了,赵浅还在检查怀表,想弄清楚其运作的原理,傅忘生想了想蹭到他的身边坐下,“这东西要我两都在的情况下才能运作,你在这儿生看能看出什么来?”傅忘生给出一只手,“借你,用吧。”
  赵浅抬头看了眼这位恬不知耻的风流人物,“我该千恩万谢吗?”
  “那倒不必,我们谁跟谁啊,”傅忘生还可以更加不要脸,“我身上随便哪个部位,只要你想用,随时可以借过去……”
  厨房里忽然传来一阵敲锅边的声音,郑凡在里头喊,“家里还有未成年人呢!”
  整整一晚带一个早上的阴霾终于散尽了,从窗帘里透进来的阳光十分明媚,偌大的家里扩散着油下锅后炒香的味道,温馨在缓慢的氤氲,与站点里的腥风血雨形成了隔阂,竟让傅忘生短暂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忽然的,傅忘生像是想起什么事来,一边说着,“怀表必然是跟时间有关系的,而这世上除了表盘这种人造的计时工具,还有一种天然存在的工具……”
  “是阳光。”赵浅举起手中的怀表,正赶上傅忘生拉开了窗帘,今天万里无霾,晴空碧洗,阳光就这么透过傅忘生的手指边界照在了表盘上。
  怀表果然再次有了变化,但这次变化的却不是作为主体的时间,而是怀表盖上的那两圈罗马与阿拉伯数字。
  这两圈数字因为只是隐藏在蔷薇花中的一轮装饰,起先并不觉得有突出之处,甚至还有些雕刻粗糙……不是说工艺,而是两轮圆环并不贴合,对应的数字之间有微妙的间差,这会儿经由阳光的纠正,已经固定的雕刻顺序竟然也可以旋转,快得只能在眼睛里落下残影。
  “里头有指针的表盘到目前为止只显示了两段时间,一段是我爸宣布死亡的确切数字,另一段就是我活着并且能自由活动的最后期限,分秒不差,那这盖子上的又代表什么呢?”傅忘生想了想,又自己回答了自己,“任务时间和第几站。”
  随着傅忘生的话音,两片金属圆环忽然契合,擦出了独有的铮鸣,外面的罗马数字写的是“一”,内扣的阿拉伯数字对应着“三百六十七”。
  “……不是,刚刚这里面的数字最大也只到9,怎么现在却有367这么高的位数,眼皮子底下现刻的?”赵浅跟神经病一样凑近了问怀表,这怀表当然装死,一副我就这么不讲科学,你能把我怎么样的蛮横。
  傅忘生真被这怀表的作用给震惊到了,倘若这世上真有什么东西能让系统感觉到危机,这怀表定是其中一样,由此也能想到当初将其带出系统的那群人,得付出多么高昂的代价。
  “第三百六十七站,一天任务。”傅忘生将怀表从赵浅的手中接过。
  这东西上渍着他父辈的血,所以傅忘生一直不想过多接触,但此时,傅忘生却道,“怀表交给我保管吧……赵浅,你说过系统曾愿意为你开辟道路,让你到达它的心脏将利刃插入?我自小进入系统,在里面无根浮萍般经过这么多年,之前不知我疏离淡漠的爹为何而死,所以一直也没个目标,但要是这次能活下来,你我不如都去它心脏处参观一下,看看是个什么情况。”
  傅忘生笑道,“以这种运作模式猜想,说它里面坐着个暴君,我们不过是些拼命求生没有自由的奴隶我都相信。”
  “饭来了饭来了。”郑凡热火朝天地忙了半晌,端了一桌子的菜上来,赵浅和傅忘生也懒得挪窝,直接将沙发前的茶几清干净了,指使着郑凡端上来。
  傅忘生也是认识郑凡之后,家里才有人情味了,郑凡会采买、打扫做家务,不然那冰箱常年都是空着的,不过傅忘生也没亏待郑凡,他这大平层的豪宅随便郑凡住着,不仅不交房租,还每月给这十几岁的高中生发工资,也不管郑凡需不需要。
  所以郑凡才一天天的将“老板”两个字挂在嘴上。
  时间不多,郑凡只炒了三个菜,他们的口味都差不多也不怎么挑食,傅忘生日常嫌弃了几句,郑凡也习惯了,围着茶几,一开始还算和平,郑凡却在这时开口说了句,“老板,你电脑里怎么还有个文件夹是关于周雪莹的?”
  傅忘生挖饭的手忽然停住了,他咳嗽两声,准备阻止郑凡说下去,然而郑凡缺心眼似得,下一句话来不及收已经蹦了出来,“周雪莹这名字我耳熟的很,十几年前……”
  郑凡也并非完全感觉不出气氛,周围环境越安静,他的声音也越说越低,最后像是被噎了一下,打着嗝停了下来……郑凡忽然发现,他哥跟老板的眼神都放在自己的身上,尤其是他老板,如果目光里有刀,郑凡怀疑自己会被片成一碗下酒菜。
  郑凡现在的年纪不大,十几年前的一套新闻就算他已经出生了,大概率也不会记得十分清楚,除非这条新闻举世震惊,之后还数度被人提起津津乐道,但这样的新闻并不多,所以赵浅瞬间就想起那位放火烧了大楼的心理医生。
  那位医生也姓周,她当年在繁华闹市区的一把火差点将标志性建筑之一化为灰烬,就算这件事随着时间渐渐被人遗忘,但只要那座建筑还在,走过路过之时都难免提起这桩旧闻。
  不过这件事网上随便搜索都有比较粗略的报导,傅忘生实在没必要如此紧张地遮掩,搞得郑凡逐渐心虚,甚至将头载在饭碗里,有种自己活埋自己的觉悟。
  除非……傅忘生找到了什么不想让自己知道的东西,赵浅只花了不到一秒的时间就得出了这个结论,而与此同时,傅忘生也知道瞒不过赵浅,于是主动开口道,“待会儿我将文件调出来你自己看吧……本来想等时机成熟,再跟你说明的,但郑凡这小子就是手快,我文件夹藏得那么隐秘他居然都能翻出来。”
  “……”郑凡心里委屈,他老板将那文件夹命名为“郑凡的日记”,赵浅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欲望,这个名字兴许可以将他阻拦在外,但郑凡作为当事人,怎么可能不心怀好奇地偷看一下?


第149章 
  郑凡眼看着得罪了自己的老板,只能从另一方面找补回来;他狗腿的放下饭碗;又在茶几当中整理出一块干净地;搬来手提电脑就连文件夹都替赵浅开好;就差手把手的翻页了。
  文件夹前几页的新闻没什么新意,赵浅已经看到过不同版本的写法,但从第三行往下的简报、照片和废弃手稿却是傅忘生从各种途径得到的,连他本人也没全部看过。
  傅忘生自从接触过那间破旧损坏被火烧水淹面目全非的心理治疗室,就跟赵浅一样对此事上了心,只是傅忘生的调查更加彻底,他在国内有相当庞大的关系网,就算是当年登不上台面的报导;他也能辗转搞到手。
  并且,在周枕此人出现后;傅忘生还着重调查了纵火案始作俑者的家庭组成,全天下那么多姓周的里面当然有疯子,不过正常人的比例肯定更高;但好巧不巧这新闻中的周雪莹与那位神神秘秘无处不在的周枕却有着精神层面的相同之处。
  赵浅随手点开中间的那篇报导;这是篇废稿,用词比较幼稚;切入点也有些奇怪,不专注事件本身,反而探讨人性,巴拉巴拉地写了一堆;最底下的署名写着某某大学大二生xx来稿,望采纳。
  虽然通篇的不专业,主观臆想严重甚至带着偏颇的有色眼镜,但赵浅还是从当中挑出了最有用的字句,“周雪莹,前后有两任丈夫,第一任在她女儿夭折后半年内自杀而亡,随后不久带着与前夫的小儿子再嫁。”
  这位大二的学生虽然现在还难以将个人感情摘除在新闻报导之外,但实地考察工作却做得很不错,至少这些八卦其它新闻都没提到,他要是想知道,也只能四处打听,以这种追根究底的态度去做更严谨的新闻,现在说不定已经在新闻界占据一席之地了。
  “可信度高吗?”赵浅咬着筷子问。
  “我找朋友印证过,十之□□吧,”傅忘生留意着赵浅的脸色,“如果周枕跟那小女孩演得那出戏是真的话,那周玉莹很可能也是你的……”
  傅忘生不用继续说下去,赵浅已经能明白他的意思了。
  周雪莹再嫁之前有个夭折的女儿,而周枕幼年时曾经以一根筷子插死了他自己的姐姐,另外赵浅还曾在站点惩罚构筑成的空间中看到有个自杀的男人跪在周枕身前,那男人为何自杀不清楚,但接合这篇文章琢磨,那男人应该就是周雪莹的前夫,周枕的亲生父亲。
  房间中更加安静,就连郑凡这个不会看眼色的都偷摸摸缩到旁边去了。
  这当中发生的事情,郑凡只参与了很小的部分,前因后果也难以推断清楚,不过肯定跟赵浅脱不开关系,既然赵浅牵扯其中,他老板必然不能独善其身,但报导中的又不是什么合家欢结局,而是彻彻底底的大悲剧,不管怎么想,这件事只要挨上边的恐怕非死即伤。
  只听赵浅的声音在这片沉默中突兀的响起,他问,“第二任丈夫姓什么?”
  傅忘生似乎也早在等他这个问题,所以脱口而出,“赵,姓赵。”
  周雪莹就像是一根线,将所有的线索如散落珍珠般串了起来。
  “还有这一篇,你看看。”傅忘生说着,移动鼠标给赵浅打开最底下的一个文档,这个文档的建立时间很晚,居然就在四天前,内容也并非手稿或新闻报导,而是邮件截图。
  邮件中写:“周医生的孩子确实在我们医院的精神科与心理科先后做过诊断和治疗,被认定为同时具备偏执型人格障碍以及分裂型人格障碍,另外在其成年后的诊断中,又被确诊为解离型人格分离。”
  “周医生在明知这个孩子极度危险的情况下,仍然坚持居家看护,不过就当初给他诊断的医生所说,这孩子未满十岁已经较高程度的展现了情感淡漠、蔑视规则等典型症状,且智商极高,一度可以表演出同理心来引导诊断。”
  “另外,我们医院协助周医生进行诊断的心理学专家在之后半个月离职,三个月后自杀于家中,他留下的遗书中曾劝周医生将此子送入监狱,并终止妊娠。”
  “……并终止妊娠?”赵浅将最后几个字又重复了一遍,他看起来仍然很平静,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目前看来他们全家尽出些神经病,作为专业的医生,肯定建议打掉不要再生了,反正都是些给人添乱的玩意儿。
  “如果当初周枕是受那小女孩的蛊惑才动手杀人,那他当初可能只是轻微的反社会,难以共情,但小女孩死后的一系列家庭影响,才是他多种精神与心理疾病诞生的沃土。”赵浅继续道,“不过,当时的情况肯定比我们这些知道真相的旁观者所能想象的更为复杂,父母无法准确判断真相也在情理之中,任何一方都是无辜者。”
  想死的无辜者,杀人的无辜者,误判的无辜者共同组成了这一系列的悲剧。
  “对子女的监护不力,导致女儿的死亡,而出于私心,又不能将凶手绳之以法,更不能在他身上倾泻怨恨,长久压抑之下……”傅忘生说着,又缓缓补上一句,“这时候的周枕恐怕已经变成了恶魔,而恶魔是会引诱加重他人心理负担的……”
  他没继续说下去,他也不用继续说下去了。
  当初那位替周枕看病的专家一天可能只与他相处几小时,三个月后尚且自杀,那日日与周枕相对的父亲呢?他是为何精神崩溃离开人世的?当中隐秘恐怕只有当事人能够解答,就连周雪莹也不一定全部掌握。
  “如果你有这样一个儿子,疯狂、聪明,逐渐开始毫无负担地摧毁一切,你会怎么做?”赵浅忽然扔给傅忘生一个问题。
  “将他囚禁起来。”傅忘生斩钉截铁,“用一个前所未有且不可摧毁的监狱将他囚禁起来,但同时,我会继续想办法治疗他,将他导回正轨。”
  一个监狱,一个进去就出不来的监狱。
  一间诊疗室,一间针对所有精神和心理问题而建立的诊疗室。
  “你有没有想到什么?”傅忘生看了看赵浅,随后他们两人异口同声道,“地铁系统。”
  郑凡有些迷糊,问,“你们的意思,那地铁系统原本是个类似于监狱般全封闭式的精神病医院?而乘客都是里面被治疗的囚犯?”他倒吸一口凉气,“这治疗手段会不会太极端了,根本是一言不合就把病人给弄死啊!干什么这是?怕治不好影响业绩,不如简单直接的缩减人数?”
  郑凡吓得都快拿电话报警了,他虽然原本就知道系统变态,不过套上“杀戮型精神病院”这个大前提,就显得更加变态了,让人不寒而栗。
  赵浅并没有立刻回答郑凡的问题,转而继续道,“那一个个的站点,像不像不同形式的隔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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