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盛夏-第2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回不来,游屿低头弯眸又逗了逗miur,罗景这次发来的消息改为语音,他提醒游屿注意点,这个女人可不好惹,他和薄覃桉在一起时没少被这个女人骚扰造谣,和薄覃桉在一起过的人或多或少都被打扰过。
“她有躁郁症,身边的助理一年换了好几茬。”罗景好心提醒。
游屿无奈,他和薄覃桉又有什么关系吗?这个人讨厌的只有薄覃桉身边的伴侣,他回道:“关心留给你。”
他与罗景聊八卦聊得开心,头顶传来薄覃桉的声音,薄覃桉太喜欢在游屿不注意时出现,以至于游屿没藏好与罗景聊天界面。
“薄医生。”游屿不好意思道。
“罗景是艺人,你不该和他走得太近。”
“可您不也和他走得很近吗?”游屿笑道。
薄覃桉没说话,眸色在昏暗的灯下显得格外阴沉,但游屿现在心情不错,没空理解薄覃桉此刻的情绪,在他看来薄覃桉这种人就是这样,虽看似稳重,但实则属于喜怒无常。
游屿勾勾miur的耳朵,笑道:“今天的事我不会告诉邵意,我就当什么都没看到。”
“您放心,我不会到处乱说。”
“您帮我这么多,我不止于连这种小事都要记在心里。”
只是……游屿停顿片刻,“我觉得对罗景不公平。”
“哦?”薄覃桉来了兴致。
“说说看。”他向后一仰,以极其舒服的姿势望向游屿。
明明是平行的视线,可游屿仍然觉得薄覃桉居高临下,逼得他一句话都说不出,甚至有了退却的想法。
游屿扁扁嘴委屈道:“您看起来好凶,我不敢说话。”
“不像。”薄覃桉起身将游屿怀中的猫捞过来,miur在游屿怀中待得舒服,被粗鲁带起时正欲发作,但看到是薄覃桉,立即可怜兮兮喵喵叫几声。
游屿哎了声,从薄覃桉手中抢猫。
Miur蹬着胳膊腿重回游屿怀抱,游屿安抚般将它藏在怀中,抬头对薄覃桉说:“有时候您真的很凶。”
会像长辈那样很凶,会像医生那样很凶。
“我一直在想,邵意这样的人,到底是怎么不受您的影响长成这么开朗,这么讨所有人喜欢。”游屿小心地笑了下,“但他不如您稳重。”
“如果您不喜欢我和罗景做朋友的话,我现在就删掉他。”
“可薄医生,这次您是以什么身份要求我删掉他呢?”
也不知怎么的,话根本不经过大脑脱口而出,说罢游屿便后悔了,可下一句话更令他想用胶水粘住自己的嘴。
“您给予我的帮助等同于您带给我的社交圈,因为您我认识了沈老师,也认识了罗景,甚至也见到谢江余。”
“到底是为什么,我身上有什么优点能获得您这么多的帮助。”
第三十二章
话出口,游屿没待薄覃桉回答,他甚至不指望薄覃桉会回答他,他主动道:“抱歉。”
“你没错,为什么道歉。”薄覃桉沉声说。
游屿很慢地摇头,逗miur的手也轻轻蜷缩起来,晚风拂过他的脸,院子内的烧烤味还未散去,又混着花园里的花香,游屿吸吸鼻子说:“您帮助了我太多,我还不起。”
薄覃桉听罢倒是笑了,他问游屿,你觉得我需要从你身上得到什么回报?
也是,游屿垂着眸也跟着笑,的确什么回报在眼前这个人面前都显得微不足道,他根本什么都不缺,指不定是因为看到自己可怜顺手帮一把。
坐久了腿麻,游屿抱着miur起身打算在院子里走几圈,经过薄覃桉时,薄覃桉又问道:“手腕怎么样?”
嗯?
游屿偏头,薄覃桉的手已经放在他左手手腕,游屿下意识挣扎了下,薄覃桉收紧手指,游屿尴尬地摇头。
“不是这只。”
男人松手,目光自然而然落在另一只,游屿将右手露出来,薄覃桉周身的气压更低了几分。
手腕被扭后的几个小时,大约是顾着吃饭玩闹,游屿并不觉得有任何异样,直到薄覃桉坐在这后,他才隐隐发觉手腕的不对劲。
此时手腕已经有些发肿,甚至还有些发烫,游屿用左手冰凉的指尖放上去降温,薄覃桉问他刚刚为什么不说。
“刚刚不疼。”游屿笑道,“也不是很厉害。”
自从骨折后,所有疼痛在他面前似乎都不算什么,骨折那种深入骨髓铭刻于心的刺痛令他不想再尝试第二次。游屿见薄覃桉不信,抬起手臂将手腕摆在薄覃桉面前稍微转了转,“我觉得没什么。”
等薄覃桉的视线不再放在自己身上后,游屿暗暗松了口气,抱着猫连忙逃离花园。
离开时总觉得身后有道灼灼的视线在紧逼,游屿脚下更快了几分。
夏令营的事情需要尽快确认,游屿第二天一早起床便联系舒少媛,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联系舒少媛,舒少媛喜出望外,立即问他有什么需要的。
游屿简单告诉舒少媛夏令营的事,舒少媛的态度极好,并与游屿约好下午一起吃饭,边吃饭边商量。
游屿选好餐馆提前坐在包厢等待,舒少媛姗姗来迟,刚见面便抱怨道:“前几天妈妈想回家拿个文件,钥匙好像不能用,锁芯口都插不进去。”
“我换掉了。”游屿平静道。
自从上次舒少媛熬雪梨汤进门后,游屿便找人换掉了家中的锁,为避免舒少媛随时随地回家,如果让她发现自己根本没在画画,至少在现在,游屿没有做好准备承担她的怒火。
“这个锁用了好多年,我一个人住不安全。”游屿解释,“没来得及告诉您。”
“没关系,改天给妈妈新配的钥匙。”舒少媛笑道,“宝宝点了什么菜?最近课程紧不紧张?学习成绩有没有进步?”
游屿点头,“我点了您最喜欢的蒜炒茼蒿,您还想要什么吗?”
舒少媛许久没见游屿这么贴心,虽显得疏离但好在没大哭大闹,她顺着儿子的话道:“妈妈不挑,你想吃什么尽管点,今天妈妈请客。”
请客倒不必,游屿手头宽裕。他切入正题,又将夏令营的事情重复一遍,“现在需要家长同意签字,这次机会难得。”
他顿了顿,“我觉得对创作很有帮助。”
虽然是讲影视制作,但所有创作都有共通性,镜头前的布景以及镜头中构建的格局与绘画的透视技巧很相似,由远及近,从小到大。
其实游屿也不知道是否有共通性,这都是他瞎讲,哄骗舒少媛足够。
舒少媛沉吟片刻,她问游屿是否会打扰学习。
“不会,只有一周。”游屿说。
菜都上齐,母子两动筷用餐,舒少媛吃小半碗便放下筷子。游屿吃得慢,小半碗都不到,昨晚吃太多现在胃都撑得慌,
需要监护人签字的合同今早由谢江余的助理发来电子版,等待舒少媛的时候游屿已经将合同打印好,舒少媛擦擦嘴,简单翻阅整个合同的细则。
她忽然问道:“这种机会你从哪里得到的?”
本以为就是简单出去散心的夏令营,加了点能够与专业共通的项目,游屿年龄小,动心了,现在这个年龄是会喜欢出去乱跑。
但合同细则一个个看下去,其中还包括需要签署的保密协议,舒少媛皱眉道:“这是学校的活动吗?”
游屿摇头回答,不是。
“游屿,你老实告诉我,你怎么知道这个夏令营?谁介绍你的?还有谁参加?”舒少媛点点其中的条款,“我虽然不懂影视,但保密协议四个字认得。”
游屿面不改色,咬了口糖醋排骨说:“班里有学影视的同学,他家里做这个,他没有时间参加。”
舒少媛是个母亲,但心思是小女孩,游屿说得又认真,不像是骗人的样子,她立即软了神色说:“你那个同学……”
“我想去。”游屿说。
“妈妈,暑假家里只有我一个人,不好住。”游屿软着声说。
让游屿一个人住,是舒少媛的任性,也是游屿的倔强,舒少媛知道自己为了爱情在亲情这方面对游屿有所亏欠,游屿这话正好戳中她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她立即将放在身后的包拿前来找出黑色签字笔,在所有需要家长签字的地方写上名字。
她对游屿说,去夏令营也要好好写作业,明年就是你上考场了。
游屿收起合同,点头乖巧道,谢谢妈妈。
按照合同规定,明日就得去隔壁市集合,然后公司统一带队乘坐飞机前往宁城。游屿与舒少媛出了餐厅,舒少媛要回她在学校附近的画室,最近她新收了批学生。
游屿目送舒少媛离开,第一个十字路口时,舒少媛转身对他挥手,游屿一边回以灿烂的笑容,一边等待舒少媛过马路。
绿灯亮起,舒少媛脚步抬起的同时,游屿按下拨号键。
嘟嘟两声响,那边的人伸了个懒腰慵懒道:“本打算一会打给你,你母亲那边搞定了吗?”
“搞定了。”
“祝你玩得愉快。”沈白詹笑道。
“谢谢。”
后来游屿银在幕上看到许多参与过夏令营的学生的脸后才明白,其实这个夏令营根本不是什么对电影感兴趣的学生都可以去,这是个专为进军演艺圈的新人准备的入学第一课。
而游屿,只是把这个夏令营当做一次暑假旅行。
比起自己,其实谢江余工作室的艺人更需要参加。
夏令营第一个活动,老师登台拿着话筒问坐在礼堂内的所有人。
“我们这次夏令营其实是一次逃离,逃离喧嚣的城市,逃离所有条条框框,大家想逃离的是什么?”
老师叫人起来提问,游屿按习惯坐在最后,将自己藏于那些青春靓丽的少男少女们光芒下的阴影中。
他想逃离什么?
有些人说逃离浮华,有人说逃离现实,有人说逃离禁锢奔向自由。
游屿没想这么多,他只想逃离那个毫无烟火气的家。
夏令营第二天游屿便请假说自己身体不适,负责人知道游屿是谢江余工作室送来的人,因此对游屿格外照顾,问他需要去医院吗?
游屿摇头,表示自己在酒店休息就好。
负责人前脚刚走,游屿后脚便换好衣服带着手机充电宝出门,他按照点评网站上的旅游景点排行熬夜做了计划,一直逛到晚上十点才带着宵夜回酒店。
好巧不巧,进电梯时撞见负责人,负责人指了下游屿手中的夜宵,游屿淡定道:“吃吗?”
“你不是身体不舒服?”负责人迟疑道。
“现在好了。”游屿说。
原本酒店房间两人一间,但轮到游屿这正好缺一个,游屿心安理得霸占一间双人房,一张床自己睡,另一张堆衣服。
他吃宵夜后心情莫名大好,敞着窗写了张英语卷子才慢悠悠洗漱休息。
薄邵意发来消息问游屿夏令营好不好玩,游屿抱着手机昏昏沉沉睡过去,根本没理,一觉睡到大天亮,他才慢腾腾回复薄邵意。
“马马虎虎。”
游屿翻了个身,没注意自己已经在床沿,没来及反应便连人带被子摔下去,好在离床头还有段距离,头没撞上去。
但他仍旧头痛欲裂。
游屿蜷在被子中缓了会,又用手摸摸额头以及耳后。
好烫。
他立即觉得自己脸颊腾起一股莫名的灼热,紧接着呼吸之间都在发烫。
也不知怎么的,眼眶猛地涌出一股他难以控制且始料未及的湿润,紧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占据他还没完全清醒的意识,很快游屿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胡乱去找手机,泪眼朦胧中他拨通薄邵意的电话。
游屿将自己蒙在被子里,一片黑暗中他用手紧紧抓住靠近心脏的衣服,电话接通,他没等薄邵意说话,哑着嗓子想告诉他自己好像有点发烧。
可降临在他身上的,只有失声痛哭。
他哭着问薄邵意,“发烧该买什么药?”
我病了,我该吃什么药抑制?
第三十三章
对面的人没有回答,游屿又急忙重复去问,眼泪源源不断地从眼眶倾泻而出,他却完全不懂自己为何会泣不成声。
心脏好似被两根铁杵贯穿,而后紧紧将其绞着,他整个人都仿佛要被生理上突如其来的疼痛撕裂。
哭所用的力气比上十几层楼都要累,不光是身体的疲惫,更多的是心理负担。很快游屿便由放声大哭转为小声啜泣,最终也只剩下抽噎。
那边始终保持着通话,但却并不说话,偶尔传来的脚步声或者是翻书声告诉游屿还在,但游屿停止哭泣后清醒的明白对方不是薄邵意,哪怕他没有讲话。
哭够了,心里稍微舒坦些,游屿裹着被子爬上床,慢腾腾将被子铺好对电话那边轻声,“等等。”
他将自己搞得一塌糊涂,汗浸湿睡衣,刘海都湿哒哒地贴在脑门,游屿进浴室简单冲洗,将头发吹干才回到手机前。
距离通话开始已经过了四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