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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本宫的驸马疯了-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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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来者?”
  “约莫四五个人,穿得讲究。你告诉我,他们可曾露过面?”
  那姑娘摇头,“我们这村子不大,若有外来者,早就稀奇地传开了。妾身不曾听过有人来,别说四五个,哪怕只来两个人,寻常人家也不好腾地方住啊。”
  那人打量她:“你家不就挺宽敞,你一个人住?”
  “还有我丈夫,他正在里头做小木凳呢,我喊他出来。”女子娇滴滴地喊了一声:“相公。”
  里面人应:“哎,来了来了。”
  领头的陡然失了耐心,“我们走。”
  天色已经黑下,猎物随意找个地方一藏,便不好找。
  这村子的确不像来过人的样子。
  这家人就更张扬了,大半夜点着红灯笼,生怕旁人不晓得他们富裕些。
  猎物哪敢如此堂而皇之地留在这里。
  人走后,又过了半刻钟,那女子漫不经心地上前,阖上院门,再走回主屋。
  温婉地笑说:“王爷,长公主,人都走了。”
  翊安方才万分紧张,若他们冲进来,能跑得掉是不错,可这院子日后就不清净了。
  齐棪不发一言,看着坐他对面的男人。
  那男人憨然一笑:“放心,睡觉的地方有,大家挤一挤就是。”
  翊安微笑:“麻烦江公子和江夫人了。”


第72章 村姑
  在此地遇到江州来跟封浅浅,实是翊安没想到的事情。
  原以为这俩人既然潇洒地拍屁股走人,“害得”齐棪被免职,陪她在府虚度光阴、日夜颠倒多日。要么是回了家乡南境,要么会去无人能找得到的地方。
  怎么也不会在离京城不远的溱州。
  果然是灯下黑,眼皮子底下,才让人想不到呢。
  得知翊安他们还没吃,逃命逃了几个时辰。
  江州来立刻跑去厨房煮饭做菜,齐棪手下的人想帮忙,都被他赶去了一旁歇着。
  翊安见他忙里忙外,对封浅浅道:“你嫁得不错啊,男人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齐棪面上无动于衷,在桌下暗暗踩她一脚,表示不瞒。
  翊安不甘示弱地踩回去,齐棪这辈子都没摸过锅呢,跟人家不能比。
  方才相见,江州来喊了她一声长公主。
  翊安笑了,“怎么不喊我境宁王妃了?”
  “浅浅说,没这个规矩,我不当那样喊。”他老实回答。
  自从得知江州来的另一层身份,翊安想起此人,便当他是城府深、手段阴的江湖老手。
  现在碰着了面,几句话一谈,人家非但没有半分拘束,反而如见故友一般地热情。
  说话还是那样憨直,从心底里透着一股真诚,怎么看都是老好人。
  做事更是周到,不仅很快想出对策,替他们打发追来的人。又给他们安置住处,现在还忙着做饭。
  看上去跟“坏人”不沾边。
  翊安将目光挪回自家那口子身上,暗中叹气。
  这人太会装了,自见到封浅浅和江州来,便不苟言笑起来。
  老实人江州来曾经杀人盗窃,穷凶极恶。
  正经人齐献枝背后也正经不到哪儿去,唬人倒有两把刷子。
  翊安知道自己是在躲杀手,理当应该很恐慌才是。
  可她在齐棪身边,竟什么也不害怕,就像出来玩似的一样自在。
  反正天大的事情塌下来,有齐棪顶着。
  她搬了个小木凳坐到亭中,凉风徐徐,月光净澈。
  静谧得像诗人笔下的夜。
  齐棪看她一眼,眉眼缓和下来,他家娘子真是心大啊。
  连他都惊魂未定,生怕今日与翊安交代在这里,她还有闲暇赏月。
  封浅浅随他的目光看去,“乡下的夜色最好,看来殿下喜欢。”
  齐棪听她开口,眼中的那一点柔光瞬间收了起来:“前几日布置庭院,采办来的花开得甚好。我询问才知,是一对年轻夫妇所种。正想等忙完后派人来寻,谁知,这么巧。”
  封浅浅微惊,睁着水汪汪的眼睛,衔泣地问:“王爷,您不会还要抓州来吧?”
  戏很好。
  齐棪早前不晓得,只觉得女人麻烦,说两句就能哭。
  后来见识了翊安说笑就笑,说怒就怒的本领,他方知,女子生来便会骗人。
  封浅浅这套把戏,他实在腻。
  面露不耐地问:“你可知他是什么人?”
  封浅浅拿起帕子,在那双根本没有眼泪的眼睛下稍稍擦拭:“那都是从前的事情了,我只知道,如今他是我的夫君。”
  “当初是你主动跟他走的?”齐棪语气平淡。
  “他骗我骗得辛苦,甚至想趁着我不知道,一走了之。我一时冲动,便随他来了。”
  “那你也太冲动了。”翊安听见,回头道:“但你过得不错,我瞧你都胖了。”
  封浅浅表情一僵,下意识去摸自己的脸,好像的确比从前有肉。
  按下不表,转而笑意盈盈地回:“彼此彼此,长公主也没瘦,浅浅瞧着愈发丰腴富态了。”
  翊安咬着银牙道:“多谢夸奖。”
  齐棪感觉出来气氛不对,颇觉诧异,长点肉不好吗?
  他还巴不得翊安胖些,抱着更舒坦。
  眼看这话就要跑偏,齐棪出来控场:“当初,谁放消息给你们,让你们走的?”
  江州来用木盘端了几碟菜进来,笑回:“王爷猜不到吗,自然是你们听竹卫的人。”
  “阮间。”
  “不错。”
  齐棪又问:“为何不走远些,不怕被抓回去?”
  “原打算直接回南境,路过溱州时,浅浅说喜欢此地,于是我们商量暂住个年把再回。”江州来低头摆着碗筷,不紧不慢地解释。
  翊安循着饭香过来,蹭着齐棪坐下:“你俩把潜逃过得像浪迹天涯。”
  江州来与封浅浅对视一眼,笑道:“一样的。”
  翊安算是看出来了,这两人有恃无恐,根本不怕齐棪抓。
  齐棪虽嘴上威胁两句,也没有抓人的想法。
  毕竟今日还多亏他们。
  翊安帮挽骊盛好饭,让她多吃些,“养精蓄锐,姐姐全指着你了。”
  挽骊言简意赅:“好。”
  “全指着她?”齐棪醋意上头:“我是死了吗?我今天没有拉住你跑一路?”
  “你还好意思说,连有刺客这种事,你都不曾提前想到,还把我拉出来遭罪。我这辈子都没这么狼狈过,逃得像丧家之犬,看我回京……”翊安忽而想到什么,不吭声。
  “我又不是神仙,谁知道他们挑今日。”齐棪耍赖:“你若回京告我,我就说不是我要你来的溱州。”
  “那我是为了谁?这么没良心的话你也能说出口。”
  挽骊就像没听见,面色自若地夹菜吃,任由炮火在饭桌上互轰。
  “……”
  江州来与封浅浅俩看得瞠目结舌,他们素日是这般相处的?
  匪夷所思。
  吃过饭,拉着齐棪赏月时,翊安终于问出口:“齐棪,你说,刺客会不会是玉奴派来的?”
  “为什么呢?”
  “你最近风头正盛,溱州又是下雨又是编童谣来传颂你的功绩,太平盛世里‘万岁’这样的词竟从百姓口中喊出。你信不信,京里肯定许多人上书,说这是你的阴谋诡计。”
  “所以陛下恼怒,明面上做贤君,暗里派人将我杀了,以绝后患?”
  “这样说,说得通啊。”
  的确说得通,有几个君王不忌惮臣下呢。
  齐棪前世就因此误会太多。
  “华华,陛下怎么忍心伤他的姐姐跟姐夫?”齐棪没心没肺地笑:“你这个小没良心的。”
  齐棪的意思是她不该怀疑,对不起陛下的心。
  翊安自是晓得。
  但她生在皇家,这些事不得不多想,尤其事关齐棪。
  她也不希望是魏琇,那是她的亲弟弟啊。
  “说的是,你也没什么了不得的。玉奴连阮镛实都忍让到今天,何况你这么个无权无势的小驸马。”
  “……”齐棪:“我哪小?”
  翊安:“滚。”
  烦死了,小命垂危,寄人篱下,还有心情在这跟她说浑话。
  当夜暴雨来得急,因屋子不大,床榻在窗边,那雨就像随时要破窗而入。
  齐棪跟翊安挤在一张小床上,各自穿着江州来与封浅浅的寝衣,以最快的速度睡了过去。
  虽是头一回住这样简陋的地方,但可称得上是睡得最香甜的一次。
  许是白日耗费了太多力气。
  翌日天色未明,齐棪手下的三名侍卫,避开村里的人,各自朝三个方向去了。
  齐棪蹑手蹑脚地起身,见翊安正睡得香,心疼她跟自己受苦。
  他若出什么事也就算了,翊安但凡伤到一点,他都不肯原谅自己。
  院子里,一派雨后清新的样子,花色更艳,空气宜人。
  封浅浅向他打了招呼,说早膳快要好了。
  齐棪试探地问了一句:“你认不认识颜辞镜?”
  封浅浅如实道:“听说过,不认识,我没去过那样的地方,怎有机会认识。”
  齐棪点头,“行,没事了。”
  看来前世,颜辞镜搭上封浅浅这条线,是在他养伤期间。
  且是蓄谋已久的,先派人假扮成挽骊,再让人夺取封浅浅的清白。
  最后以帮她的方式出现,只为了讨自己的命。
  煞费苦心。
  颜辞镜的来历,齐棪来溱州之前,具与翊安说了。
  他是东盛国人。
  二十年前,北祁与东盛曾打过半年的仗。
  当时朝中无人,南境平稳,齐棪的父亲只好亲自率兵前去。
  东盛国挑衅在先,滥杀大祁子民,为威慑其君,京里下旨屠了座城。
  颜辞镜因此家破人亡。
  他手下之人拼死护住他,奉他为少主,入上京复仇。
  这些年他们潜在京中经营,有了氿仙阁这样看上去光鲜亮丽的地方。
  然而仅凭赚些银子,不足以复仇,于是他又攀上阮家,与之合作。
  阮家控制下的许多朝中大臣,家中都有一位美艳的妾室,都出自氿仙阁。
  阮镛实自然知道齐棪查到了这一层,所以一定不会坐以待毙,否则等待他的就是诛九族之罪。
  翊安当时听罢,平静分析道:“所以,我只是他的棋子之一。细想想,我的确是在玉奴赐婚后认识的他。他投我所好,备了各类酒赠我,想是事先了解过。”
  “做足了功夫。”
  “他恨魏家,亦恨齐家。”翊安极为宽容地说了句:“却只是让我不能生育,倒算手段仁慈。”
  齐棪见不得她心底这般善良,“不是仁慈,他还用得上你,许在你不经意间,套取了大量你以为无关紧要的话。况且,他若动了你,便等于打草惊蛇,所以按兵不动。”
  翊安笑:“我是讽刺他的,你没听出来吗?记得,让他死得艰难些。”
  齐棪点头。
  那个人害了他们夫妻两辈子,若不赐他千刀万剐,实在对不住颜辞镜的一番苦心了。
  便是现在,翊安还随身带着药丸服用。与汤药一样苦,只是好入口些。
  齐棪感慨道:“年少时候,总要瞎一回,才能看得清。”
  她同意:“嗯,这是我最后一次。”
  他笑:“我从前就是瞎了,才对你不上心。如今我慧眼如炬,抓住你就舍不得松手。”
  翊安搂他:“我夫君真会说话。”
  等翊安穿着封浅浅的衣服走出房门时,表情丧得像刚死了丈夫。
  “齐棪,我还能看吗?”
  “怎么就不能看了?”
  齐棪上下打量,很得体啊。
  也就发间无半点装饰,只簪了根不大好看的木钗。
  也就穿着身棕褐色不带花纹的布裙,套了双黑色的鞋。
  女子还是得脸长得好看,这样寻常的衣服,被她穿出凤冠霞帔的气势。
  翊安有苦说不出,封浅浅还是个人吗?
  她就不信她真会穿这样颜色的衣裳。
  说的好听:这套最新,最平易近人,就算被撞见,也不会起疑。
  自然是不会起疑,她抗个锄头就能直接下地了。
  “像村姑吧……”
  齐棪正色教训道:“你这话说的不好,村姑怎么了,村姑有村姑的风情。华华,你现在就风情万种。”
  “你眼又瞎了?”快传御医!


第73章 不行
  齐棪见翊安恨不得把白眼翻出花来,好笑道:“吾妻美若天仙,真的!骗你做什么。”
  翊安“哼”道:“最好如此,反正我不出门,丑只丑你一个。”
  “我反正不嫌,你穿不穿衣裳,穿什么衣裳,在我眼里都是美艳大方温柔可人的华华。”齐棪摸摸她的头顶。
  在外也有好处,翊安省去一头的华丽珠翠,撸上去顺手得多。
  “别弄乱我头发。”
  齐棪笑,牵住翊安的手:“走,吃早饭去。”
  翊安被他夸一通,心里很受用,跳着小步跟在他身边。
  “咱们不回溱州吗?”
  “不回,现往溱州去,路上若有埋伏就糟了,不如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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