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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我得了圣母病[快穿]-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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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叫消炎药。”
  “消言药?”邝思清对这个名字百思不得其解。
  这里的科技水平有限,江快雪也难以解释,只得嗯嗯啊啊,含含糊糊带过。
  胡人军帐内,巴雅尔看着查图呈上的战报,眉头紧锁:“查图,你此战损失这么多兵力,你要我如何向可汗交代?我可不信邝思清有这种能力!是你失职!”
  查图是个其貌不扬的中年人,但有一双狡猾如狐眼睛。他被巴雅尔责问,脸色不变,冷静道:“邝思清没有这种能力,但有一个人有!王子,今年汉人新来了两名官员,您想必早已听说了他们的名字!”
  “你是说那个送子菩萨?”巴雅尔唇边一抹不屑的笑容。江快雪的名声早已传到了胡人百姓中间,他起死回生救治难产妇女的故事也在胡人的妇女们之间流传,有不少胡人妇女偷偷拜祭他,他的一件贴身衣物,能从不孕的妇女手中换走五只小羊。
  “他不过是个接生婆,你不要拿他当借口!”
  “我不是说他,是另外一位,松月真。早在他来时,我的手下就和他交过手,他只带着一名随从,就把我的手下士兵耍得团团转。他的奸诈狡猾,令人畏惧!”
  查图呈上另一份密报:“这次就是松月真与邝思清共同设下诡计陷阱,否则我不会输得这样惨。”
  巴雅尔翻过密报,脸色阴沉:“这种人,不能留!”
  江快雪坐在院子里缝衣服。松月真送了新的里衣给他,可旧衣服他也舍不得丢,找了块布坐在院子里打个补丁。
  邝思清大步跨进院内,高声道:“江大人,松大人还没回来吗?”
  江快雪咬断线头,看着邝思清:“他去望乡县考察吏治,明日才能回来。邝大人有什么事吗?”
  邝思清正要说话,门口一阵喧哗之声,有士兵高声呼喝,叫江快雪的名字。江快雪与邝思清对视一眼,出了什么事?
  两人快步出了大门,门口一群兵士担着一人,那人半边身子都血淋淋的,肩头被刀砍伤,露出骨头来。
  “长孙泓?”江快雪脑子一懵,难以置信。
  长孙泓望着他,艰难道:“我们回来的路上被胡人埋伏……大人快去救救我家……”
  江快雪心头慌乱,想到松月真,浑身哆嗦,几乎说不出话来。邝思清见他脸色发白魂不守舍,跟长孙泓问了两句话,让兵士们把人送到医馆,又请阿福去帮忙照看,接着点出数十人,点上火把,跟他一同出城去。
  他虽然心忧,但行事有条不紊,不愧是战场上厮杀过的人。江快雪愣了半晌,强自逼自己镇定下来,跟着邝思清:“我也要去。带我一起去!”
  江快雪叫来左右布政使并左右参政,把近期的政务简单交代过,又令他们务必配合卫所,守好吹芦城,提防胡兵乘虚而入。
  天色已晚,天边一群乌鸦嘎嘎叫着飞过。一行人出了城,一路往北行去。
  路上隐约能发现几点血迹,几队人马走了大半夜,都没能找到松月真。再往北上,就是胡人的地盘,若再前进,遇到胡人来犯,他们这百来人的兵马,只能束手就擒。
  邝思清按住兵马,犹豫地看了一眼江快雪。江快雪沉声道:“邝大人,你们回去吧。给我一匹马,我去北边找他。”
  邝思清犹豫不决,眼神复杂。
  江快雪说:“你不用担心我。我死不了。若我不慎被胡人俘虏,你们也不要为了救我,白白枉送性命,我是死不了的。”
  他又看向北方:“我是和阿真一起来的,我要和他一起回去。”
  话说到这个份上,邝思清也别无他法。他倒是可以叫人把江快雪绑回去,只不过看江快雪伤心欲绝的样子,不让他去找一找,他要抱憾终身。
  邝思清给了江快雪马匹火把伤药防身匕首等物,把长孙泓所说的线索指点给他,带着士兵们走了。
  江快雪骑着马,一个人往北边走。今天没有月亮,四野一片漆黑。他灭了火把,免得引来敌人,只小声叫着松月真的名字。
  周围怎么这么黑呢,每迈出一步,都要小心翼翼,心里恐慌忧惧,只能不停念着那个名字,盼望黑暗中有人回应一声。
  走了半个时辰,江快雪怕走错方向,拉住马儿找了处野地休息。他相信松月真觉得不会有事,他那么聪明,那么机敏,必定能逃走,他一定是躲起来了。
  江快雪不断安慰自己,依偎着马儿迷迷糊糊睡了两个时辰。天边蒙蒙亮了。


第28章 穿成胖子(七)
  他看了一眼四周,这里一片苍茫的野地,地势平坦,一眼就能看到头。他昨夜摸黑赶路,可能走岔了,只能再骑上马往回走,走到离昨夜他和邝思清分开不远处,才看到地面上零落撒着一点血迹。
  草地上叶子倒伏,被人踩出一条凌乱的小路。
  江快雪骑着马,顺着小路往前走。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忽然听见前方传来胡人的说话声。他不懂胡语,只听得清说话的有两人,再仔细听,脚步声却有十来人。
  江快雪心中一凛,那队胡人正朝着他的方向来,这四野皆是草原,看不到半点树林山石,他要如何躲避?!
  江快雪下了马,摸了摸马头。那马儿似有灵性,亲昵地蹭了蹭他的手掌心。江快雪忍痛,在马儿身上一拍,低声道:“去吧!”
  他在半人高的草丛内躲藏起来,那马儿啾啾打了个响鼻,踢踢踏踏地走远,忽然拔腿狂奔。那队胡人正接近,听见了马蹄声,为首的喝了一声,一行人追了上去。
  江快雪躲在草丛里,看着那队人马背影行的远了,心里只愿马儿跑快一些,千万不要被追上。若是邝思清在此处,就能认出,这队人是胡人部落首领王帐前最精锐的刺客部队。
  待那些人走远了,江快雪又等了片刻,没见到人回来,这才爬起来,继续往前走。
  原来那前方有个大湖,湖面平静如洗,倒映着天空中大朵大朵的云团。江快雪直觉松月真就在这附近,可湖水四周都是一眼就能看个清楚的草地,松月真在哪儿?
  “阿真!阿真!”
  江快雪沿着湖低声呼唤,这湖面四周都是杂乱的脚印,看来刚才那队胡人也曾经在这附近找过。
  “阿真!”
  湖面水波轻轻颤动。
  江快雪眼尖,看见水面露出一截麦秆,登时猜到了什么,脱下外衣跳进水里,潜到深处,只见昏暗的水下,远处一团人形蜷缩在阴云的暗影之中。
  江快雪吓了一跳,不知那人形是死是活。
  江快雪吐出两个气泡,游上前,那果然是松月真。他不知在这水中泡了多久,细算来应当有大半晚,脸都泡得煞白,神志不清,嘴里咬着一只麦秆换气,眼睛睁开一线,冷冰冰毫无生机地看着江快雪。
  江快雪握住他的手,只觉得那手冷得像冰。他一时间骇然,不知道松月真是如何在水下熬得这么久的,若是他晚来一时半会,只怕松月真就要殒命于此了。
  他抱住松月真,借着浮力一蹬,慢慢浮上水面。松月真已在水中泡得神志不清,连划水也不会了,被江快雪带着上了岸。
  “阿真!”江快雪拍拍他的脸,按住他脉搏摸了摸。难怪他能靠一只麦秆在水里龟息那么久,他脉搏跳的极慢,显然是有意控制着呼吸频率。
  江快雪搓了搓他的手脚,扶着人往前走,直到看不见那个湖,才停下来,找了个僻静处生了火,查看松月真的状况。
  松月真身上受了几处伤,伤口在水里泡得泛白,江快雪拿出邝思清给的伤药,给松月真解了衣服包扎。
  他拿皮袋子装了水,架在火上烧开,掰开干粮泡进水里,喂给松月真。松月真嘴巴倒是能张开,勉强进了点食。江快雪给他施了针,让他好好休息,松月真很快闭上眼睛。
  江快雪一直担心着追兵,时不时四下张望。过了两个时辰,松月真终于醒了过来,他呛了两声,江快雪握住他的手叫道:“阿真?”
  松月真看着他,有些动容:“寒之……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看一眼四周,一见这四野都是草原,更是悚然心惊。
  江快雪见他神智恢复,松了口气,把热水捧上,叫他多喝几口,又拿来干粮给他吃了,补充体力。两人踢灭了火堆,往南方走。
  路上松月真简单说了下他昨天和长孙泓被胡人埋伏,他被逼得只能往北逃跑,恰好遇到那个大湖,他躲进湖里,那帮胡人把人追丢了,绕着湖面来回找,没找着人,又一路继续往北,天快亮又打了个回转,倒叫他没办法从湖里出来。
  江快雪便也说了他昨天跟邝思清一路往北,接近胡人的地盘,邝思清不敢以身犯险,他要了马匹干粮火把伤药,一个人继续往这边来寻他。
  江快雪说的风轻云淡,松月真却明白,他冒着巨大的危险来找自己。江快雪又不懂武艺,也不懂胡语,若落在胡人手里,焉能有性命在。
  “万幸你没事。以后不许来找我,我脱了险,自然会回去。”
  江快雪不吭声,显然不认同,也不想答应。
  松月真急了,捏了把他的脸,江快雪人是瘦下来了,就脸上还有些肉:“听见没有,以后我有什么事,你不可以冒险来找我。”
  江快雪闷闷道:“我是和你一起来的,当然要和你一起回去!”
  松月真心里感动,说不出话来,江快雪前阵子疏远他,他岂能感受不到,心内郁郁。没想到江快雪能冒着如此巨大的危险来找他,一时间他百感交集,若不是紧紧闭着嘴巴,只怕一颗心要飘起来,飞到天上,炸开一朵花。江快雪扶着他,紧紧贴着他,更叫他心里噗噗乱跳的,身子轻飘飘的。
  两人走了一个时辰,眼看暮色四合,天色已晚,地平线上竟出现一顶帐篷,两人脚步迟疑,打算绕开这胡人的帐篷。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胡语的呼喝。
  江快雪回过头,就看见一个胡人汉子蹑手蹑脚,按着腰刀,神色不善。
  松月真脸色煞白,身上带着伤,五官也不甚灵敏,被这胡人汉子尾随后头,竟也未能察觉,他想要提气,胸口却是一滞,江快雪连忙扶紧他。
  那胡人汉子拿刀指着两人,呼呼喝喝,示意他们往帐篷处走着。江快雪心中焦急,却不知该如何是好,但凡流露出一点想要逃走的意图,那胡人便大声呵斥,两人被逼到帐篷边。
  帐篷内迎出一名胡人女子,怀中抱着个婴儿,她神情诧异地看着江、松二人,与那胡人男子交谈几句。这男女二人说话时神情亲密,看来乃是一对夫妻。
  江快雪想带着松月真逃跑,那胡人男子却十分机敏,眼中含威警告地看了他一眼。这时帐篷内传来老妪的咳嗽声。
  老妪咳得十分剧烈,那女人走过来,用生涩的汉话对两人说:“你们不要轻举妄动!跟我们进来!” 说时迟那时快,松月真骤然发难,朝那胡人女子一踹,推着江快雪就要逃跑。那胡人男子大喝一声,体内爆发出惊人的力量,飞身一扑,宛如草原上的狼一般,一瞬间便将人扑倒,简直叫人惊诧不已。就在这时,松月真左手送出,只见银光一闪,那胡人男子大喝一声,两拳落在松月真身上。
  江快雪扑上去帮忙,那胡人女子放下婴儿,登时也扑上来。四人乱战在一处,更添老妪剧烈的咳嗽与婴儿哭声,一时间好不热闹。
  松月真体力不支,江快雪虽然身手灵活,但也不是那体魄强健的胡人的对手,两人被制住绑在一起,搜走身上东西,推进帐篷内,帐篷内不过一些生活必需品,一老妪躺在榻上咳个不停,帐篷边一排挂饰,有狼牙兽角等物,还挂着一只袜子。
  江快雪定睛一看,好悬没晕过去,那只袜子,怎么那么像他丢过的一只啊?!
  胡人女子抱起孩子,一面哄着,一面愤愤地踢了两人一脚,用汉话骂道:“不老实的汉狗!非得把你们的牙齿拔掉不可!”
  江快雪心中绝望,这胡人中早下了令,能抓到一名汉人,奖励山羊两头,抓到两名汉人,奖励马驹一匹,看来今天是难逃一劫了。他不会死,但松月真的身体,恐怕是无法再承受任何折磨了。
  而且他和松月真绝对不能暴露身份,否则他们两人被折磨一番之后,还会被胡人用来威胁邝思清。到时候邝思清投鼠忌器,倒霉的就是边境的黎民百姓。
  胡人男子受了伤,只是松月真手上无力,伤口不深,倒是松月真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脸色苍白,额头尽是虚汗。他气恨极了,脱了上衣露着精壮的上身裹伤,一面用胡语痛骂两人,想来不外乎是“明日就把你们两个汉狗抓去领赏!”之类的话。
  榻上那老妪又咳起来,边咳边用胡语问话。江快雪这才发现,她五感衰退,视力与听力都不甚灵光,再看她脸色,已身染重疾,再不医治,支撑不了三天。
  胡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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