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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强扭的瓜,贼甜-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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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榭拧着脖子瞅着面前的玉面公子:“怎的?还想拦我啊?”
  齐墨书冷哼一声,二话不说,伸手掐住了他的檀中穴。
  “啊!”刑榭一声哀嚎,手一松,怀中美酒应声而碎。
  “我的酒!”他叫的越发惨烈起来,想要挣扎,两条腿却似灌了铅一般一动也不能动,且又酸又麻,剧痛无比。
  “死书生!你想干什么!”
  齐墨书冷着面孔道:“你嗜酒如命,这酒早已将你的骨头泡酥了。若我再捏上个一时三刻,你下半辈子便躺在榻上过吧!”
  “你!你!”刑榭瞪着赤红双目望着齐墨书,这小书生看着文文弱弱的,没想到竟是个狠辣的!瞧他那神色,倒也不想信口胡诌。他虽嗜酒如命,却也惜命。况且这么多年了,他自己是个什么身体底子,他心里清楚的很。
  “好,我说,我说!”
  齐墨书顿了顿,扬手放了开他。
  刑榭身子一晃,差点摔在地上,他弯了弯酸麻的双腿,对着撒了一地的残酒怅然道:“啧!前儿个便有人说我近日来将遇一劫,还真他娘的说准了。”
  他撑着双膝站起来,拉开椅子坐下,深沉的望了一回天。
  “傅紫姝是弹柳琴的,卖身不卖艺,生的甚美。与那赵瀚文也是鹣鲽情深。这二人一前一后死了,确实蹊跷。”
  “不要再说废话。”齐墨书坐在他对面,警告道。
  宁则风抬手按在了刑榭的肩膀上。
  刑榭的额上,渐渐凝满汗珠,他狠狠纠结了一番,终于开口道:“她死前到济善堂开过药。”
  齐墨书眼中一亮:“什么药”
  刑榭摇摇头:“不清楚。”
  “还有呢?”
  刑榭按了一回指节,指节咯嘣作响,令人头皮发麻。
  “傅紫姝的脖子上,好像有两道勒痕。”他沉声道。
  “两道勒痕?”齐墨书心下一紧,若真是上吊而亡的话,怎么会出现两道勒痕呢!
  “然后呢?”
  刑榭摇了摇头:“没有什么特别的了。当年,她才死,赵瀚文便死了,赵家上下乱做一团,哪里有人管孤苦无依的傅紫姝啊。再说那孙氏讨厌傅紫姝讨厌的紧,肯赏她一副棺材为她收个尸便不错了。”
  他顿了顿继续道:“至于那赵瀚文,看起来人模狗样儿的,其实和他爹一样,就是个浪荡公子。据说他爹也曾与京城里的一位名妓纠缠不清。不过孙氏强势,直到赵老爷死了,也没让他娶回一房小妾。这也致使赵瀚文一死,赵家便绝了后啊。”
  齐墨书半垂双目,将刑榭的话一一记在脑中。
  离开酒楼之后,他与宁则风直奔济善堂。
  那济善堂的夏掌柜一听他二人是为了赵家的事情而来,当下与刑榭做一样的反应:“哎呦,这么久远的事情真真是想不起来了。”
  夏掌柜抖了抖山羊胡,挥着手便要送客。
  齐墨书淡定的从怀中掏出一枚金锭,拍在了柜台上。
  “这回想起来了吗?”
  宁则风望了齐墨书一眼,心道这小子学的倒快,
  夏掌柜半张着嘴瞅了瞅柜台上的金锭,抬起手将金锭盖了住,默默收回袖中。
  “这个,我记得葵亥年八月十四那天,傅姑娘到我们这开了一副药,足足定了半月余的。”
  “什么药?”齐墨书道。
  夏掌柜将山羊胡捋了捋:“保胎药。”
  “保胎药?”齐墨书惊道:“那傅紫姝怀孕了?”
  夏掌柜点头:“不错。”
  这不对啊。
  齐墨书颔首转过身来,望向宁则风。
  “宁则风,赵家是什么时候到李家提亲的,”
  宁则风脱口而出:“葵亥年八月十八。”
  “她是什么时候死的。”
  这下,宁则风顿住了,他凝眉想了想:“若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八月二十。”
  “八月二十?”一个身处绝望之中想要自杀的人,又如何会在自杀之前,到医馆开一副服用半月余的保胎药呢?
  齐墨书眸中一凛,拉住宁则风道:“走,咱们到赵家去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  来破案啦!这章丢了女主,下章见!
明天周四,在评论区求一个榜!

  ☆、一探究竟

  时至午后,赵府依旧是大门紧闭,别说人了,便是只苍蝇也看不到从府苑内飞出来。
  齐墨书寻了顶硕大的竹帽戴在头上,看上去颇像是位船夫,他拉低帽檐跟在宁则风身后,正欲问一问该如何闯进这门禁森严的赵府,忽觉身子一轻竟是被宁则风带着跳进了朱瓦红墙当中。
  他心都没来得及多跳一下,便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这黄鼠狼的轻功果然了得!
  身侧,宁则风嫌弃的睨着他道:“看着挺瘦的,怎么这么重?”
  “你!”齐墨书自上而下的白了宁则风数眼,“你走不走!”
  宁则风甩甩手腕,俯身而去。
  齐墨书黑着一张脸跟在他身后。
  赵府内,静悄悄的,许是紧了门禁,便松了内防。他们二人在赵府内好一通晃荡竟是没碰到半个人影。一通七拐八拐之后,齐墨书忍不住了,他拦在宁则风身前问:“宁则风,咱们来这是为了见孙氏的,不是来欣赏他赵家大宅的,你带着我瞎晃荡什么?”
  宁则风面上一皱:“这赵府这么大,我又如何知晓那孙氏此时在何处,不得一间一间的找吗?”
  齐墨书五内郁结,原来所谓的江湖游侠不过如此。
  “要是有个人出现就好了,还能抓起来问一问,眼下我该去问哪个?”宁则风拧着一对剑眉道。
  真是没想到,这位看起来超凡高冷的大师兄,竟也有如此不靠谱的时候。齐墨书默默擦了把冷汗,杵在他身后四周张望。宁则风有句话说的不错,这赵府委实大的有些靠谱,且到处都描金绘彩,富贵的很是嚣张。
  正徘徊着,忽见十余身披玄甲之人走了过来,齐墨书悄声道:“你看,是不是有人来了。”
  宁则风一双眼睛正盯着那队人在瞧:“不是有人来了,是好多人来了。”他一把按住齐墨书的肩膀,提着他跃入身后的小院。
  齐墨书只觉得眼前一晃,便又腾在了半空之中。
  这厮不是说他重吗?怎的每每下手,都如提小鸡崽一样容易!齐墨书咬牙腹诽着。
  小院中同样静悄悄的,宁则风带着齐墨书落在一片软绵的草地中,趴在草地上晒太阳的金大娘被吓了一跳,振振翅膀飞走了。
  “你带我藏在这里作甚?你不是要抓起个人来问问么?”才落在地上,齐墨书便忍不住抱怨道。
  “他们有十几个人,你就不怕打草惊蛇吗?”宁则风毫不掩饰心中的嫌弃:“齐墨书,你不是很聪明吗?怎么问的问题这么蠢!”
  齐墨书不甘示弱,同样嫌弃道:“宁则风,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见了敌人这么怂!”
  二人互相白了一眼,各自转过头去,假装打量眼前的院子。
  眼前的小院四四方方,很是规整。与四处彰显着富贵的赵府有些不同,这里布置的十分文雅,只是看起来似乎荒废的许久,透着股陈腐之气。
  齐墨书小心翼翼的挪动着步子,生怕惊扰了什么似得大气都不敢出。宁则风同样谨慎,探寻了许久方才将正房大门推了开。
  房门嘎吱一声响,带着一股诡异之气徐徐展开。齐墨书凑上来探头一看,只见屋内名人字画不胜枚举,古董文玩数不胜数。皆摆放的错落有致,鳞次栉比。
  “这是……”
  “赵瀚文的住处。”齐墨书绕到宁则风身前,率先跳进房中。
  是,这一定是赵瀚文的住所,奢华精致却又无人居住。只是它被打扫的再干净,也扫不尽这房中的阴寒之气。
  “这孙氏大概十分思念儿子,所以才将赵瀚文生前的住所布置的妥妥当当,一如往昔。只是逝者已逝,如此又有什么用呢?”宁则风拿起桌上的一副未画完的八骏图看了看,猛地一吸鼻子道:“你闻到什么味道没有。”
  齐墨书正在走神,想到这屋子生前的主人曾是李如男的未婚夫,他的心里便有些怪怪的。宁则风见状走到他面前,轻轻在他肩上锤了一拳:“喂,你走什么神啊。”
  齐墨书悠然转醒,迷茫的看了一脸惑色的宁则风一眼,轻咳了一声道:“这是……”他细细嗅了一嗅,果然,这赵瀚文的房中是有一股异香,适才多思没有注意到,如今才发现这股异香的味道是这样的浓烈。
  “应该是莘芜草味道,这是一种极其稀少的香料。”想及新芜草的药性,齐墨书忽的眼中一亮。
  “那孙氏说赵瀚文是中了李家的七寒绝命散?”
  宁则风点头道:“不错。”
  齐墨书向前一步:“这七寒绝命散是由七位绝寒之药炼成的吗?”
  宁则风既惊且赞的望了齐墨书一眼:“是,如今你已是李家的女婿我便也不瞒你。这七寒绝命散是由百枯草、白薇、茱薬、昙宇、黄苋、茴桓、异羌虫炼制而成,只需一点点便可致人如坠寒冰地狱,心脉寒绝而亡。”
  “异羌虫?”齐墨书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却又一时间想不明白。他木然转过身去,呆呆走到赵瀚文的书桌前,翻弄起桌上的书本。
  宁则风见他一副魂不守舍,犯痴犯傻的模样也不多言。环着手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他。
  放下手中的《梦溪笔谈》齐墨书信手拿起了一本《天罡论》,几张夹在书册间的宣纸飘扬而出,落在地上。
  齐墨书忙将手中的《天罡论》放下,弯下腰去将那些宣纸捡了起来。
  “这是什么?”宁则风凑上去问。
  “好像是一些手书。”齐墨书捧起来一看,只见那些宣纸上鬼画符一般胡乱写着许多字,下笔之草率,用词之凌乱足见写下这些文字的人当时的心境是多么的糟糕不堪。齐墨书看了半日才看到一句完整的话:吾此生从未做丧尽天良之事,为何得此孽报?何以赎此孽?唯有一死乎?
  “这些是赵瀚文生前写的?”齐墨书自言自语着:“孽报?他是指负了傅紫姝致其自缢身亡一事吗?为何感觉这赵瀚文似有一腔的委屈与绝望无处宣泄呢?”
  “谁给你们的胆子,敢擅闯我赵家!”
  忽然间,七八个府兵并两个下人拥着位贵妇人走了闯了进来,那贵妇人气势汹汹,翘着戴着翡翠宝戒的食指指着他二人道:“将这两个小贼给我拿下!”
  府兵闻声而上,顷刻间便将齐墨书宁则风两个围了住。齐墨书恍若不知,抓着那两张宣纸犹在发愣。宁则风长剑一横,站在齐墨书身前道:“赵夫人莫要生气,我们到此不过是为了找些东西!并未偷盗,又岂会是夫人口中的小贼呢?”
  孙氏觑着一双凤眸,冷笑着将宁则风望着,她虽年逾四十却保养得宜,看上去不过三十许人。周身装扮气派非常,一双凤眸平添妩媚,真真是风韵犹存。
  “你少跟我废话!此乃我儿生前所住之处,岂容外人惊扰。将这二人抓起来,手脚砍下,丢出府去!”
  “是!”
  府兵一声厉吼,震回了齐墨书的三魂七魄。
  “哪个不想要命的,只管上前来!”眼看府兵逼近,宁则风苍啷一声亮出手中长剑,宝剑出鞘,杀气毕现。一众府兵愣是驻足而望,不敢在上前半步。
  “赵夫人,我们有话好好说,还望您不要轻举妄动。”宁则风持剑笑道。
  孙氏殷红朱唇轻启:“哼!区区一把烂铁也敢在我面前比划!给我拿下!”
  “赵夫人!”齐墨书自宁则风身后站了出来,“李如男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信口雌黄诬陷于她?青天在上,你如此做就不怕受报应吗?”
  孙氏听了齐墨书的话无半点反应,倒是站在她身旁的一位蓝衣妇人神色一凛,似被击中的心事。
  “你是谁?”孙氏冷冷打量了齐墨书几眼,“看着似有些面善,若我猜的不错你便是齐解元之子,齐墨书吧。”
  “正是在下。”齐墨书朗声道。
  “原来是你。”孙氏捻着丝帕婀娜多姿的来回踱了两步,“来啊,将他捆起来丢到县衙里去。就说他妨碍公务,试图毁灭证据,为李如男翻案。”
  齐墨书闻言一惊,这赵夫人委实霸道蛮横,张口闭口便是要将人往衙门里送!
  “赵夫人,你可真够心狠手毒的,是不是一个人独居的久了,心便黑了!”齐墨书边说边将赵瀚文的手书悄悄纳于袖中,奈何孙氏眼尖,立刻便发现了。
  “你手里藏了什么?快交出来!”
  两名府兵冲上前去立刻将齐墨书押了住,齐墨书挣扎不得,只得将手书交出。
  孙氏扶着身旁妇人走了过来,接过那几封手书草草看了几眼。她皓白手腕之上,各有四道月牙形状的疤痕,深深嵌入肌理,分外显眼。
  齐墨书双目一觑。
  就在他脑中迅速刮起一阵龙卷风的一刻,宁则风趁人不备一个箭步而上,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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