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扭的瓜,贼甜-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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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如男斜了他一眼,默默放下了茶碗。
她如何觉察不到齐墨书的异样,只是她不知道他是哪根筋搭错了,莫名其妙就对她发脾气。难道还在生她让他讲佛经的气?
关键是这有什么值得生气的呢。
李如男虽也想知道个原因,却犟着脾气不去问。她不问,齐墨书也不愿理拉下脸来问一问,两个人就这么僵了住。
“你今日得去书院了吧。”李如男清了清嗓子道,“早膳已备好,你用过了收拾一下,赶紧出发吧。”
说罢,李如男抬脚走出了屋子。既然对方看她不顺眼,她便躲得远远的好了。
她一向不是个喜欢招惹麻烦的女子。
齐墨书见她要走,急道:“你干嘛去?”
李如男足下一顿:“你不是看我不顺眼吗?我自然是躲远点了。”
“你!”齐墨书磨了磨牙,他光着脚丫子,身上亵衣皱成了团,长长的头发在脑袋后面乱成了一条被大风蹂|躏过的马尾,看起来分外蹉跎,“你是要气死我吗?”
李如男倒吸一口冷气。他生气?她还窝了一肚子火呢。
“齐墨书,我劝你适可而止。”
齐墨书本来就憋着火,一听这话噌的蹿了起来,张了张嘴后又刷的坐下,算了,他何必与小女子诸多计较,当下大手一挥,“你随意吧。”
他兀自倒了碗冷茶喝了,靠在椅上,垂头丧气的揉着太阳穴。李如男望着丧着一张脸的齐墨书,攥了攥拳,又走了回去。
齐墨书见她杀气腾腾朝自己走来,语气不善道:“你又要干嘛?”
虽搞不清这厮中了哪门子邪,但该她做的分内事还是要做好。
李如男垂着眸子道:“你快些用早膳,今个复上书院,定不能迟了,我去帮你收拾东西。”话毕,快步走进卧房,前前后后忙碌起来。
他适才听到了什么?
她知道自己今日要去书院?她说要帮自己整理衣物?他没有听错吧!齐墨书瞪大了眼睛望着在卧房中走来走去的李如男,忽然觉得这一切有些虚幻。
虽是虚幻,这心中却如初升上来的太阳一般,暖融融的。
若是他问了她的去向,她会不会说?若是他想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她会不会抗拒?
齐墨书不知道。
心不在焉的用过早膳后,齐墨书换上了雪白的书生装,戴上了雪白的书生帽,因他的小书童还未回来,便自己捧了书本,带着李如男一并去了明堂给父母请了安。齐严正照例训|诫了一番,齐白氏照例嘱咐了一番,待时辰差不多了,齐墨书便与李如男一道离开了。
府外,负责送齐墨书去白马书院的黎叔站在马车前静静地侯着。
李如男率先停下了脚步,齐墨书见她停了下来,便也不肯往前走了。
两个人不尴不尬的杵在一处。
真真是别扭死个人了,李如男迈步走到他身前,伸出手替齐墨书扶了扶帽子,又整了整腰带。齐墨书先是一愣,而后便由着李如男摆弄了。
“东西都带齐了吗?”李如男垂着头问。
她在关心他?齐墨书受宠若惊道:“带齐了。”他望着她秀丽的面庞,眸色渐渐温柔了下去,李如男倏然抬起头,两个人的目光就这么对在了一处。
齐墨书只觉得心口被烫了一下,忙移开了双眸。李如男同样目光一闪。
“我今日不在家,你要是觉得闷就出去转转,或者回镖局看看也好。”齐墨书清了清嗓子道。
李如男点点头,看了他怀中书简一眼,“这些书沉甸甸的,你要一直抱着吗?”
“是啊,阿庸还没回来,平日里都是他抱着。”齐墨书换了只手抱着书简,想起他的那个书童他就头大。
李如男目光幽幽向远处一望,“也不知这书院是个什么样,一群人坐在一起读书又是什么感觉。”
她的话,轻飘飘的,却莫名触碰了齐墨书的心弦,他眼睛一亮道:“你要不要去看一看。”
李如男闻言先是一惊,继而有些欣喜的问:“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他们有了家室的,许多都是妻子送到书院门口看一看再离开呢。”齐墨书的口气颇有些酸溜溜的,想来是羡慕了许久。
如今他也有了媳妇,也该去气气那些单身狗。
李如男想了一想,越想越心动,她夺过齐墨书手中的书简:“那我且给你当回书童。”
齐墨书呆了一呆,明白了李如男的意思后笑着将书简又夺了回去,“这书怪沉的,我怎么能让女子受累呢。”
李如男一下子愣了住。
从小到大,舞刀弄棒,风里来雨里去,从来没有人跟她讲女子是不该受累的。
“走吧。”齐墨书一手抱着书简,一手搭在李如男肩头,一前一后上了马车。两个人就这么在他人的窥视之下离开了齐府。
马车才走远,齐墨雪便从府门后跳了出来。
“娘啊,你看墨书和如男两个那难舍难分的样子。这是否便是所谓的鹣鲽情深,夫唱妇随!”齐墨雪一脸艳慕道。
齐白氏两手揣在袖里,看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终究有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齐墨雪不屑的撇了撇嘴。
齐白氏轻轻在齐墨雪的脑门上拍了一巴掌,扫了仍伸着脖子朝外瞅的齐严正一眼,道:“看什么看,回去了。”
齐严正面上难掩欣慰之色,开心的像个寿星公,“哎呀,知道了。”他又朝街口望了望,抹了把胡子感叹:真乃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后,马车在白鹿书院外停了下来。
齐墨书率先跳下了马车,一手抱着书简,一手伸向了李如男。李如男本也想跳下车去,但看到齐墨书伸过来的手,便轻轻扶住了他,缓缓走了下来。
书院外聚集了许多人,穿着与齐墨书一样的书生们三五成群的围在一起,或谈笑风生,或吟诗作赋,或不紧不慢的进了书院。李如男望着面前的白瓦白墙,苍松古柏,陡然升出一股仰慕之情。
“怎么样,书院很漂亮吧。”
“真的很漂亮,竟是和坐在树上看到的景象完全不一样。”李如男满眼惊喜。
“我们书院在全国来说都是上佳的。”齐墨书颇有些自得的挺了挺胸膛,眼风一扫看到两个无比熟悉且无比烦腻的身影,立刻转过身去,将李如男挡了住。
“知明,你瞧瞧那是不是墨书和他的老婆李如男?”文书遨眼尖,一下子发现了他们两个。
吕知明正兴致勃勃的啃着张葱花饼,一听此话,收起葱花饼凝神屏气顺着文书遨的目光望了去,“我瞧瞧?”眉头一拧惊诧道,“还真是。”
“看这二人黏黏糊糊的样子,莫不是昨天把事情办了吧。”文书遨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起来。
“走,过去探探。”
二人用书挡住脸,悄悄朝齐墨书逼近。
齐墨书望着那对蠢货,一个白眼翻进天灵盖。
“如男,我要进去了。”
好奇打量着四周的李如男闻言忙点点头,“好,你去吧,我在家等你。”
这个女人,怎的就没有半点依依不舍之态。齐墨书瞧了瞧身侧那对依偎话别的小夫妻,支支吾吾的问:“你、你没有要对我说的了吗?”
虽是白天,可他的眼中却盛满了小星星。
李如男愣了愣,木着脸摇摇头,“没有了,快去吧。”
齐墨书顿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
他悻悻转过身,凄凄而去。李如男望着他萧索的背影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家伙到底是怎么了?一会笑的开心,一会又嘟着个脸不高兴。
她顿了一会,瞥眼瞧见齐墨书的好友陆展元正和位丽色女子站在一处,亲亲热热的说些什么。
转头又看了看,发现好几对小夫妻模样的男女,都在缠绵话别。
她回想起齐墨书离开是那落寞的神色和出发前说过的话,忽然间明白了什么。
“墨书。”她忙叫住了他。
怀着满腔心事的齐墨书还当自己听错了,直待又听到了一声呼唤,方缓缓转过身去。
然后,一道黄色身影扑进怀中。
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到他还没来的及回抱住她,她便匆匆松开了。
“你要加油,不要辜负了你父亲对你的期望。”
离开他的怀抱前,她道。
齐墨书傻了,看到这一幕的吕知明和文书遨更是傻了。
大半个书院的人都转过头来注视着他们两个,齐墨书难得不好意思的红了脸,便是见惯了刀光剑影的李如男,也有些局促。
李如男,别慌啊。就当是在鼓励前去走镖的镖师,有什么好紧张的啊。
可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到底还是害羞了起来,这真是大大的不妙!
齐墨书看着面颊泛起桃红的李如男,忽然觉得胸中一片顺畅,连日来的郁闷之气一扫而空。
“你快去吧。”李如男有些窘迫的冲他一笑,回身跳进了马车之中。
齐墨书呆呆站在原地,半晌才回过神来,搔搔头,情不自禁露出了个甜蜜的笑容。
这个笑容持续了许久许久。
整整一上午,听书的时候他还笑着,磨墨的时候他笑着,秋风将他写好的诗卷吹跑了他还是笑着。这可将吕知明几个吓坏了,夫子前脚刚离开,他们三个便将齐墨书围了住。
“墨书,你没事吧。”陆展元替他捡起诗卷道。
齐墨书含笑不语,默默整理书桌,准备回家吃饭。
吕思明搓着个下巴一脸困惑的问:“李如男临走时是不是给你下药了?”
“是的。”文书遨撇着嘴在他的小本本上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迷魂散。”
吕知明颇有感触的摇了回头,“果然,情之一字害人颇深,轻者令人颠三倒四,重者令人丧心病狂。”
陆展元敲了敲桌角,犹豫片刻后小心翼翼的问:“墨书,你们两个是不是那个……”
三颗脑袋齐齐凑了上来。
齐墨书神色一荡,抓起毛笔,在那三人头上挨个敲过。
“你们三个脑子里尽装些污浊的东西。”他背着手徐徐起身,垂头望着坐在矮凳上的三颗痴瓜道:“这世间最美好的感情是温情脉脉,细水长流,水滴石穿,你们是不会懂得的。”
三人同时“切”了一声。
齐墨书撸起袖子正要和他们理论,忽然一胖墩子冲了进来,这小胖墩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小书童,阿庸。
“少爷!”阿庸扑至他身边,抓住了他的袖子。
“阿庸?”齐墨书走下位子道:“本少爷都下学了,你过来做什么?”
阿庸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少爷你快回家看看吧,少夫人,少夫人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错过鞭腿,一蹶不振,心好累。
☆、污蔑
齐府明堂内,齐严正,齐白氏,以及二小姐齐墨芝四小姐齐墨娇静坐在位,各俱神色的望着跪在地上的李如男。
李如男面色平静,与其平日里坐在窗前沉思时的神色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两样。而齐严正却铁青了脸,一看便知是气的不轻。齐白氏就更不用说了,半阖双目歪在椅子上,身边丫鬟不住捋着她的背替她顺气。齐墨芝时不时拍拍胸口,大有被气得顶住了的感觉,齐墨娇倒是从容淡定些,摆弄着手中的帕子,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模样。
齐墨书匆匆赶到明堂时,见到这副阵仗先是一愣,觑目瞧了瞧父亲母亲的脸色,便知定是发生了大事,又见二姐齐墨芝竟也难得的被气白了脸,心下更是一沉。
“父亲,母亲,二姐,四姐。”齐墨书挨着李如男跪下,重重磕了个头下去。
齐白氏一听到儿子的声音,立刻睁开了眼,她颤抖的伸出手,欲将齐墨书唤到身边,“儿啊,是娘不好,娘就不该由着你爹,让这样的女子入门!”
齐墨书闻言深深锁紧了眉头,他虽然知道爹娘因李如男动了怒,却不知因何而怒,忙焦急问道:“父亲,母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齐严正呔了一声,看了一脸静默的李如男一眼,朝齐墨芝抬抬手道:“你来说。”
事实上,齐墨芝早就坐不住了,她太想揪住这两口子问一问,怎的就不把她这个二姐放在眼里,对她的话阳奉阴违!
“墨书!如男!你们太让我失望了!”随后,齐墨芝便痛心疾首的、锥心蚀骨的、咬牙切齿的将今早所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复述了一遍。
自打上次离开齐府,齐墨芝便心心念念的带神婆来给李如男测喜,今个儿好不容易得空,她一大早便带了神婆入府,神婆测了测家中风水,料定李如男若此时怀孕,定能一举得男。齐白氏欢欣鼓舞的带着神婆去了李如男房内,想看一看她何时能受孕,结果这一看不要紧,神婆竟说李如男仍乃处子之身。齐白氏本是不信,因为她是见过李如男那条过事帕子的,可李如男却点头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