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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独立电影人-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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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兰生又再次发现,小版主们非常负责,昨晚上的几篇长文都已经被加了精华。现在,他最爱的两个版主是北电的青年教师,分别管理两个板块,他自己还挺清闲的,只在每周写上两篇文艺片的推荐文章。
  看完论坛,谢兰生把新的一期“导演聚会”准备了下。他请来的选片人员已确定了下期片单,谢兰生让小红小绿通知导演们时间、地点。这个活动每月一次,目的就是帮助年轻的“DV一代”进步、提高,变得更专业。
  中午,谢兰生给自己热了昨天莘野做的排骨,吃好饭,洗好碗,在电脑前写新故事。
  电影剧本字数不多,大约只有两到三万,但它需要细细打磨,要反复想和反复改。
  大概写了两个小时,谢兰生的大脑发晕,关了电脑,披上大衣,到图书城去逛了逛。
  他去的是10月开业的“中关村图书大厦”。因为开业不足一月,图书大厦疯狂促销,一到四层人头攒动,到处都是来买书的。不少人在站着看书,还有人竟坐地上了。
  有点乱……
  谢兰生到“文艺理论”的书架前逛了逛。而后,溜达着溜达着,他就发现旁边那人的侧脸儿有些眼熟,他又仔细盯了会儿,终于把人认出来了:“嘿……!”
  对方是《看电影》杂志的总编辑张学文。1999年前,在《看电影》还叫作《电影作品》的时候他们就认识了。
  张学文也十分惊讶:“嘿!谢导!”
  “啊,”谢兰生说,“张总编,您是来出差的?”谢兰生知道,《看电影》杂志社现在依然还在哈尔滨呢,据说马上迁去上海。
  “对。”张学文说,“顺便过来看看新书。”
  “嗯。”
  两人寒暄了一会儿,对方突然问谢兰生:“谢导,电影局叫您去了吗?”
  谢兰生说:“……没有哎。”
  谢兰生想:哈?啥?还去?又被拉去训话吗?这十天一大训五天一小训的,究竟哪时才是个头。他去年又拍了个片,参加了多伦多影展,但是已经被电影局叫去训过两次话了。
  哎,谢兰生挺疲惫地想,他习惯了,训就训吧,不知哪天会被叫去。算了,反正他脸皮厚,死猪不怕开水烫。
  到处都是铜墙铁壁,到处都是戒备森严,哪有哪怕一丝缝隙让他可以苟且偷生呢。
  张学文挺讶异地问:“什么?还没有吗?”
  他说到这,谢兰生感觉有点不对了,感觉有些严重了,提着胆子问张学文:“难道这回电影局的训话哪里不一样吗?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训话?”张学文一愣,而后声儿挺大地说:“不是训话。谢导,您是真的没听说吗?电影局要给您解禁了!!!”
  “……解禁???”
  猛然听到解禁二字,谢兰生这30几的人忽然有些手足无措,宛如一个窃书的人被管理员当场逮住了。
  “对,”张学文道,“您没看到20号令吗?电影完全市场化了。民营公司不需要跟大制片厂买厂标了,马上可以自己申请《电影摄制许可证》了!厂标取消了,导演想做一个片子,只要有资金、有人员,电影梗概通过审查,就可以拍!没限制了!不用跟人竞争名额,也不用制片厂长给批准了。谁有主意都可以拍,大家在市场上竞争,看有没有院线给上,看有没有观众买票,这样子。”顿顿,他又道,“最开始,电影局是控制片口,导演拿标才能上片。电影只要拍出来了中影就给安排发行,然后现在一步步地就变成了这样子,大家市场上见分晓。”
  “嗯……”谢兰生说,“我看到了20号令,说12月1号开始施行。”
  “对!”张学文说,“所以啊,你们都是因为没有厂标自己摄制才被禁的,那个时候电影厂标是大导演在垄断嘛。可是根据20号令,你们也没太大过错。流程变了,在前进了。现在,年轻导演自己送审就可以准备拍摄了,只要他能拉到资金。所以,在12月1号前,电影局要解禁你们,包括您,孙凤毛、李凯、王峰……挺多人呢。这是为了鼓励你们这些年轻导演,也是为了让其他人看到这次改革力度。”
  谢兰生却还呆呆的。
  他等这天已经太久了,他等这天整整13年了。
  从20岁的年少轻狂,等到如今的古井无波。
  当这结果真发生时谢兰生却不敢相信。
  莘野曾经对他说过,广电局这20号令一下,谢兰生他们几个很可能会被解禁的,可谢兰生却不指望,他拍了禁、禁了拍,已经折腾十几年了。
  “谢导,”张学文总编又说,“我这听到的消息是,因为您是这代领军人物,电影局会给您电话,让您召集其他的人,一起去电影局。”
  谢兰生张张口,却并没能说出话来。他又努力了下,这回终于发出声音了:“真是谢谢张总编了。我确实是不知道。”
  “嘿,那就等好儿吧!”
  “好,”谢兰生的唇角带笑,“如果真的能被解禁,咱们两个下次见面我请您吃一顿大餐!”
  “哈哈哈哈,”张总编人十分爽朗,“那吃定了,我等着了。”
  “嗯,一言为定。真的是太谢谢了。”
  “谢导,恭喜。”张总编的表情又是突然一肃,说,“终于不用在‘地下’了。换句话说,这等于是,国家要给你‘平反’了。”
  作者有话要说:
  2003年11月,绝大多数“六代”导演被解禁,包括贾樟柯、王小帅、娄烨、何建军、李玉等等。


第81章 《一见钟情》(四)
  与张总编互相道别; 谢兰生在图书大厦一个拐角里站定了; 给莘野发短信问:【莘野; 贝儿,在工作吗?现在可以打电话吗?】
  彼时莘野正在开会。他开手机瞥了一眼,知道谢兰生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儿; 说:“你们想想解决方案,我马上回来。”
  说完,捏着手机走出去了; 走到隔壁小会议室。
  他给谢兰生打电话; 问:“一切还好?”
  “好,好!”谢兰生先应了两句; 紧接着压下声音,对着墙角; 有点儿激动,说; “莘野,我刚碰到《看电影》的张学文了,他来出差。你应该也认识他的。他说; 电影局要给我们在12月1号之前解禁。”
  莘野也是愣了一下; 才温柔道:“谢导,恭喜,你的电影马上可以在全中国公开放映了。”
  “嗯……”
  他在此刻突然觉得过往磨难无所谓了。好像,他经历的艰难越多,他付出的代价越大; 他就越能好好珍惜他拍电影的每一天,包括以前的,也包括以后的。惊惶不定、彷徨不决,他20岁就体会过了,他是生活的知情者,他一路走来鞋子上的每一粒尘每一粒土,都不白落。
  “谢导,”那边莘野又说,“为了证明导演解禁,电影局很可能会让你选一部过去的片子小规模地放映一下。”
  对于这个假设场景谢兰生还想了想,说:“那就《星河》。《星河》拿过金熊奖嘛,它比较好宣传推广。而且,它是2000年才拍完的,我本人也比较满意。”
  “行,挺好。”
  “但其实,”谢兰生又小声地道,“我最希望《圆满》公映。”
  莘野问:“为什么?”
  谢兰生道:“《圆满》对我意义最大。我拿到了首个‘三大’,还收获了一个……总之,在电影上,在生活上,《圆满》都为我的人生开启了个新的篇章。但是,才宽、郎英彼此喜欢,这个主题过不了的。”
  “嗯,”莘野道,“希望有天《圆满》可以公开放映。那个时候,我们即使垂垂老矣,也一块儿牵着手看。”
  谢兰生的眼前似乎缓缓展开一幅画面,他笑着说:“好,一言为定。”
  …………
  谢兰生没想到的是一切居然如此巧合,他刚回到莘野的家电影局就来电话了。
  在电话里,电影局说:“是这样。因为第20号令,对被禁的电影导演电影局会‘既往不咎’。而且,电影局想跟有才的青年导演坐下谈谈,包括此前违纪过的青年导演。大家聊聊,确定确定电影以后要怎么拍。这个想法8月就有,但是细节刚被敲定,比如,在哪儿开。”
  “???”谢兰生捏着电话,“在哪儿开呢?”难道不在电影局开?这一番话好生诡异。
  “11月30号电影局会举办这个座谈会。”电影局的领导继续,“就在北京电影学院的会议室里边儿开。到时候,电影学院的领导们、电影学院的师生们、电影局和独立电影人会一起出席会议。”
  “……???”谢兰生有些惊讶。以往,作为弱势一方,他们都是屁颠颠到电影局去接受训话的,谢兰生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们两边的“座谈会”可以放在第三方那开。这说明,至少在姿态上,电影局和电影人是平等的。
  “你把地址记一下吧。”电影局的领导随即报出一串学校地址。谢兰生是北电学生,他对地址非常熟悉,便没记。
  最后,电影局那领导又说,“谢兰生,你麻烦麻烦把其他人召集一下,通知孙凤毛、李凯、王峰,还有……共同参加此次会议。”他念出的名字都是著名独立电影导演。这回,谢兰生用笔记下了。
  挂断电话,谢兰生没心急火燎地给别人打电话。
  他想了想,抬手拨了自己老师王先进的号。他上学时对方就是北电导演的系主任,现在……还是系主任。
  “喂,”等电话被接通了,谢兰生说,“王老师吗?我兰生哎。”
  “兰生?”王先进一直喜欢自己当年这个学生,“这个时间打电话来……是因为那‘座谈会’吗?”
  “啊,”谢兰生笑,“王老师您已经知道了?”
  王先进说:“此前一直修改方案,今天下午才敲定的。电影局与青年导演在咱们这开座谈会。”
  “嗯。”谢兰生说,“电影局让我把大家召集起来开这个会。但我想跟您商量下开会前要做的准备。”
  王先进道:“具体说说?”
  “好。”谢兰生说了顾虑,“要参会的独立电影人大约有二十几个。电影局的领导不闲,这会不会开很久的。我担心到时候,电影局的各大领导blabla讲完政策,我们这边青年导演无话可回、无话可说。我担心,电影局有备而来,有东西念,可是我们二十几人乱哄哄的各自为政,没有任何统一态度,也没有任何统一意见,七嘴八舌一人一句,没有重点不着边际,白白浪费开会时间,白白错过这次机会。”
  王先进似乎很惊讶谢兰生能想到这些。
  “我认为,”谢兰生又继续说道,“这个机会非常难得,绝对不能轻易浪费了。电影局的领导都在,包括平时见不到的。他们愿意开座谈会,愿意听大家讲,这真的是千载难逢,我反正是没听说过。而且,电影学院师生也在,如果我们提出诉求,电影局的领导认可,电影学院广大师生就可以算见证者了,电影局就不能反悔,否则就是出尔反尔。所以我觉得,在开会前,要开会的二十几人要拿出个统一意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说出来我方观点,也就是独立电影人希望得到什么结果,让电影局回复,至少让电影局考虑。大家不能就这样儿没头没脑乌泱泱去,把电影局说的东西全听完了就回来了。”
  王先进点头:“这也是我正在考虑的。难得你能想到这些。”
  事实上,这些年来,大家一直试图发声。有人曾给媒体发信,然而媒体不敢报道,也有人把想说的话印成册子在影展发,但,这座谈会是第一个直接表达的机会。
  王先进跟谢兰生在电话里面谈了许久。谢兰生把“统一意见”这个思路渐渐缕清,与王先进互相道别,给其他人打去电话,把“座谈会”时间地点向20几人逐一传达。
  有八个人直接拒绝,说,他们不会向电影局做出任何让步和妥协,要保持独立身份,不会听电影局说的任何训诫和建议,谢兰生也理解他们。
  对剩下的16个人,谢兰生说,大家必须统一态度统一意见,还说了说跟王先进初步讨论出的提纲。
  其中又有四人表示自己秉持不同观点,跟谢兰生他们关心的东西并不一样,会自己在座谈会上说,不掺和了,退出“联盟”了。
  于是只剩一半人了,12个。
  谢兰生也只能感慨这支队伍太难带了。
  …………
  24个电话打过一圈,跟剩余的联盟成员确定好了初次碰头的时间和地点等等,时间走到七点半钟,莘野开门进屋了。
  谢兰生并没做晚餐,于是两人出去吃了。现在,早餐都是莘野安排,晚餐则是不大一定。周末都是莘野负责,平时如果莘野早回,6点半回,那也全是莘野负责,如果莘野晚回,谢兰生会下厨做饭,要是兰生不想动弹两个人就出去吃点。
  他们吃了一顿日料。在席间,谢兰生把这一整天事无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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